那夥計還想跟容碩較勁,容碩一發力,強橫的內勁將木棍震成了粉碎,那夥計被彈出了數米之遠,疼得蜷縮成了一團,嗷嗷叫個不停。容碩妖孽手段,著實嚇人,老板麵如土色,兩腿戰戰發抖,一副乞憐的樣子道:“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容碩懶得理他,向林晨走去,閑人們紛紛讓出一道,如此人物那是他們這群小市民能夠得罪得起的。

容碩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正在抽搐的林晨,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激動得說不話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容碩看這家夥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道:“我的臉上有錢不?”林晨用沙啞的嗓子道:“大…大人,真的你嗎?”因為容碩離奇失蹤他才變得想再這樣消沉,每日借酒消愁,他以前隻一個讓人看不起的小偷,而容碩給他帶來了機會,讓他看到了希望,容碩是他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這家夥竟讓想大姑娘一樣流眼淚道:“大人,您能活著出來,真是奇跡,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大人了!”容碩拍拍他的肩膀,帶著安慰的語氣道:“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吧!”林晨抹了一把眼淚道:“大人真的福將!”這時看客早就走光了。

容碩扶著一瘸一拐的林晨,奔向一家藥鋪,容碩將他安扶坐在板凳上,衝著藥鋪的掌櫃道:“好好照顧我的兄弟,這兒有二十兩!”容碩將兩錠銀子拍在桌子上。見到上好的官銀,掌櫃用一個小稱稱了一稱,足足二十兩。滿臉堆笑道:“大爺哪裏的話,我們開醫館是為懸壺濟世,普救世人!”容碩聽到這樣惡心的說辭,真的很想大吐一場。容碩突然想到馬上就要春闈了,不禁心頭一驚,連忙問道:“老板,現在是什麽時候?離春闈還有多少天?”掌櫃因為容碩出手大方闊綽,対他印象極好,十分熱情地回道:“現在是臘月初九,春闈是二月初二,隻有一個多月了!”容碩一聽心裏大叫不好,原本打算在天津賺一筆錢了,看來是不可能實現了,容碩決定一個人先北上,等在那邊安家之後,再來協助自己。

坐在椅上林晨鬼精鬼精的,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他試探問道:“大人,是要進京城?”容碩笑著點頭道:“是的,不瞞你說,我要上京參加科舉!”這對林晨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爆炸性新聞,連藥鋪的掌櫃聽到容碩說自己將要進京赴考後,也投來十分友好的神色,藥鋪的夥計給林晨,生怕弄疼林晨而得罪容碩似的。林晨有點激動道:“我也要去啊,大人!”容碩咳了一聲,佯裝生氣道:“大人?你還叫我大人,是不是有點生疏了?”林晨破涕一笑道:“不叫大人,難道叫您大哥,我可沒那個膽量!”容碩以真誠的目光望著他道:“當初我讓你做事的時候,就發現你心眼特別好,隻是迫於生計才幹那些為人不齒的事兒,我相信我沒有看錯!”林晨眼淚在眶中打轉,一股熱流竟然順著臉頰流了出來。他心中有一種說的幸福的感覺,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盡然如此信任自己,容碩當初將五百兩銀票交到手中時,他何嚐不動心,他一輩子也見過這多錢,但是他以理智戰勝了貪戀,信任是一種無法用錢來衡量的美德!

容碩衝著藥鋪的掌櫃道:“我的兄弟就交給你了,要是出了問題,你就等著下詔獄吧!”掌櫃一聽是詔獄,差點沒嚇得趴下來,再加上他眼前橫著一塊銅牌“錦衣衛親軍總旗”他如同搗蒜一樣磕頭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林小哥的!”容碩收起那冷峻的麵孔,微笑道:“那就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轉身朝著林晨走去,從懷中拿出三百兩銀票,遞給林晨道:“這筆錢給你做點小生意,記得多回去看看老爹,我在那邊需要人手時,自然會來接你!”三百兩票,容碩出手實在讓人乍舌,掌櫃眼裏和店裏的夥計還以為做夢了。

林晨拒絕了容碩的巨額資助,一臉鄭重道:“我能夠當你的兄弟,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這個錢我絕對不能要!”容碩知道林晨這家夥脾氣倔很,於是換了一種說法道:“你先拿著錢,去做生意,如果經營得當,錢是你的,我也放心讓你來幫我到京城做事兒!”這句話一下說到林晨心裏去了,他的態度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道:“這樣的話,那我就收下了,我還以為是大哥給我的遣散費呢!”他十分爽快地從容碩的手中接過錢。

容碩狠狠拍了他的胸脯道:“那我先走了!”這時一旁噤若寒蟬的掌櫃插了一句:“大人,最近到京城的路似乎不太平,時常有草寇出沒!”容碩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道:“謝謝!”容碩的笑發自內心卻讓藥鋪的人心驚膽戰,看來這錦衣衛的人真的不是蓋的!容碩那一拳有點重,哪裏是林晨能夠忍受住的,他瞪容碩一眼道:“大哥,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容碩聳了聳肩,痞痞道:“我就是故意的!”

容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輕輕地到來,悄悄地離去,似乎沒有在這個城市落過腳一樣。見容碩一走掌櫃巴結林晨道:“林小哥,運氣可真好,能夠交到這樣的大哥,以後我們還要仰仗你呢!”林晨治好傻傻地賠笑,他以前還沒有被人這樣抬舉過呢!”容碩回到驛站,取了東西,花了五兩銀子換了一匹上好的駿馬,飛馳向京師開進著。這到京師的路騎馬也需要三四天左右,容碩走一段,就停一下查看一下地形,同時風雪又開始肆虐起來。在風雪中行進十分困難,容碩的臉凍紅彤彤的,嘴巴也裂了幾道口子。這一路也並不是很太平,大小土匪就有五六撥,容碩並不想過多糾纏,直接幹掉他們的頭領溜走了,容碩的霹靂手段太恐怖了,一拳就將一個八尺的壯漢的腦袋轟碎了,強盜們見到比他們更狠的,嚇得屁股尿流,連武器都不要了,連滾帶爬跑了。

路上逃難的流民實屬不少,容碩聽到小孩餓得哇哇大叫,於心不忍將自己僅有的幾個饅頭,都給了他們。路邊凍死的窮人也是不少,看到這種情景,容碩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遍混蛋,自己富得流油,別人卻在挨凍受餓。要是能把這批流民給組織起來該有多好,帶著一份思考,容碩繼續行進著。越接近京城流民越多,從各地逃荒而來的流民就達數萬,實在讓人駭人聽聞。

看著這些場景,怎能叫容碩這樣一個現代人不寒心呢?容碩隻好撇開心中的憂慮,“駕!”馬蹄濺起雪沫,雪依然寂寥飄落著。第二天容碩已經到了宛平縣,容碩在一家規模較小的客棧打尖休息,順便探聽京城方麵的消息。容碩當然會選擇茶館,一個茶館,就是一個小社會,三教九流,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容碩當然不會去那種文人雅士去的地方,他更傾向於市井文化。

容碩一進門,夥計眼尖,容碩身上那股氣質,一看就是款爺,立馬迎上來道:“喲,大爺,您這邊請,我給您上一壺信陽毛尖如何?”容碩點點頭道:“好的!”宛平縣果然是熱鬧非凡,南來北往的客商確實不少,他們抄著不同的口音交談著,聽的容碩直搖頭,中國太大了,方言雜亂無章。茶鋪裏的炭火上,正冒著熱騰騰的白氣,容碩冷得直搓手,北方的天氣真的是太冷了,老祖宗真不知道是怎麽混出來的。他眯著眼看著來往的行人,心裏巴不得早一點到京城。

“客官,上好的毛尖,您慢用!”小二十分熱情道。容碩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道:“謝謝,你去忙吧!”容碩一個人獨自斟著茶,細細品嚐著。鄰座的一個大漢大大咧咧道:“自從朝廷廢除了張太師的新法後,賦稅增加了不少,我家的那幾十畝地交了不少銀子!”他旁邊的像一個土財主道:“你這老家夥,很不老實,好像隱瞞了不少田畝,那後山的十畝地怎麽算?”被土財主一說,大漢滿臉漲紅,一副奸詐的樣子道:“你還不是一樣?要是張太師在該有多好啊,現在朝廷裏的一幫狗日就知道搜刮我們百姓,怎麽不去收大商人的稅啊!”

土財主用肘子捅了大漢一下,神色緊張道:“這兒到處都是密探,要是讓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聽到,我們全都玩完!”大漢隻是點點頭。不遠處的另一桌有人道:“今年開恩科,武舉聽說有很多世家子弟參加,連一些大門派的子弟都會過來!”“為什麽啊?”“哼哼,聽說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位置空著!”“你說的管詔獄的那個?”“對啊,授指揮僉事銜,權力大得很!”“那個前任的幾任指揮僉事呢?”“聽說離奇死亡,僅僅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換了兩任指揮僉事!”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太妖孽了,一個人道:“這位置油水多,得罪的人更多,搞不好有可能是冤魂索命!”“嗯,所以需要武功的人來鎮守!”容碩一聽基本上明白了話中的意思了,鎮撫司是一塊燙手山芋,但是容碩誌在必得。他急切需要權力去改變一切,想到滿洲入關,他心裏一陣惡寒,想到白蓮教和江湖各大門派,他憂心忡忡,他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去改變一切。

江湖各大門派都想染指錦衣衛,看來他們想極力滲透朝廷,將天下攬入自己手中,容碩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兒發生,不管對方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