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們對此有何不滿嗎?”

“屬下不敢,隻是如此小事由我們四護法處理就足夠了,何必勞動三大將呢。”

美男子笑了,那笑容難怕是同性看見恐怕也會砰然心動吧?“我知道你們不太喜歡南宮他們的作風,可有些事這些人做起來要比你們方便得多。大家都是為神教出力,可不要爭風吃醋哦。”

“屬下不敢。”麵對主上略帶玩笑的說辭,這倆人居然竟有些臉紅。

“啟稟教主,東方護法已經在內室恭候,不知您是否召見?”此時屋外走進一位侍女,小聲稟奏道。

一聽到東方這個姓氏,美男子顯得有些喜形於色。“哦,雲飛這麽快就到了,讓他稍等,本座立刻就來。”說罷,他轉過頭對一旁的倆個人說道:“我和大護法有要事相商,你等暫且退下,這次行動就由歐陽你全權指揮,長江沿岸的所有人馬俱聽你調遣,不日我會派五散人南下協助你,此次對我教大業關係甚大,還望你等好自為之。退下吧。”由始至終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眼對著他們說話。

或許是出於尊重,倆人此時俱是低頭回答道:“屬下遵命,願教主洪福無量,澤被蒼生。”接著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直到大門關上,倆人才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在那個男人麵前他們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喘。接著便相視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頗為微妙的事。

“教主有時也太寵愛東方那小子了,這麽重要的行動身為“四大護法”之首居然不參與。”那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埋怨道。

“小聲些。”一聽此言身旁的同伴頓時有些緊張,立刻作了個小聲地動作,同時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有旁人這才低聲道:“這是什麽地方?小心隔牆有耳,教主的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若傳到他老人家的耳中,焉有你我的命在?”

“若說教主他老人家什麽都好,可偏偏。。。”說到這,刺耳男撓了撓自己那頭亂發,似乎是想到什麽頗為惡心的事。

“哎,其實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古來英雄好此道者多矣,這是教主私事,你我這些做屬下的也不便多問。時候不早,我們還是早些下山,切莫誤了正事。”

“也好,雖然教主命令此次行動由你全權負責,可我這人的脾氣你也清楚,獨來獨往慣了。這就先走一步,到江南我們再匯合吧。”刺耳男說罷,身形一晃,三下兩下便消失在長長的山路之上。

“唉,你這人怎麽總是這麽急性子。”見同伴沒聽自己說完,就自行離開,這個叫歐陽的男人顯得頗為無奈,隻好邊搖頭邊住著自己那根造型奇怪的手杖,緩緩下山去了。這兩人根本沒有發現,此時在一旁的密林中一直有人在監視著自己,他們剛才所說的內容不到一頓飯的時間就已經傳到了教主的耳朵中,連自己的屬下都如此監視,這個男人似乎遠比看起來要可怕得多。。。

深夜,郊外,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一處墓碑前,似乎生怕被別人發現。

“咕咕。”此時,忽然傳來了兩聲類似貓頭鷹的叫聲,原本在郊外出現這種聲音是再正常不過了,可問題在於這聲音的來源竟似乎來源於地下。。。

“怎麽樣,得手了嗎?”一聽這聲音,男人趕忙來到墓碑的後麵,這座墓規格不小,看樣子墓主人生前非富則貴,也許還是什麽名人也說不定。此時在墳堆的側麵不知何時被人開了一個小洞,由於是夜晚,加上正好處於樹蔭之下,若非仔細觀看很難令人發現。

“得手了。“忽然從洞裏伸出了一包東西,接著居然是一雙人手!最後居然奇跡般的從洞裏穿出來一個人。

“這次收獲不小,回去之後別說是賭債,就是想娶妻生子,買房子置地恐怕也不成問題。”從洞裏穿出來的這個男人身著短打,或許是由於剛才地裏鑽出來,整個人顯得灰土頭臉的,表情卻是頗為得意。

“這就好,我說咱們趕緊走吧。這地方我越待越感覺害怕。”之前在外麵望風的那個男人,接過同伴遞來的東西,小聲說道,表情頗為驚慌。

“我說你怕什麽?咱們幹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至於這麽緊張嗎?低下看來還有不少好東西,我還準備再下去一次呢。”見同伴害怕的樣子,從洞裏出來的男人不禁開口埋怨道。

“你不知道,聽說這一帶不幹淨,之前有人半夜路過這裏聽到樹林裏似乎有人說話,結果走進一看卻什麽都沒有。還有人經常看到這裏半夜有奇怪的火光晃動,大家都說這一帶有狐仙出沒。所以。。。”男人說到這,不禁讓四下張望了一眼,身體還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要是怕鬼就別幹這行,真沒見過你這麽膽小怕事的,活該一輩子受窮。要是怕你先走好了,這次的東西全歸我一個人。”

男人聽同伴這麽一說,內心頗為糾結,最終對於財富的渴求還是戰勝了內心的恐懼。“那你這次下去快一點上來,這地方太滲人了。”

“知道,知道,下次這種活說什麽也不找你了。得,把鏟子和油燈給我。”

“哦。”男人答應了一聲,回頭就去拿剛才同伴交給自己的工具,可結果。。。剛才放著這兩樣東西的地方居然空空如也。。。

“哎!我剛才明明放在這裏的啊,怎麽一轉眼就沒了呢?”兩人見狀立刻慌了神,趕忙四下尋找了起來,墳堆旁邊的地方並不大,可任憑倆人怎麽找,依舊沒有半點蹤跡,似乎這兩件東西從這個世上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說你這人也是,連兩件東西都看不住,居然說沒就沒了。”灰頭土臉那位見狀不禁埋怨起同伴。

“你交給我之後明明就放在這了,一轉眼的功夫怎麽就不見了,我說不會是。。。那些東西拿走了吧?”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聲音竟也有些發顫。

“別胡說,咱們這種損陰喪德的事幹得多,要遇上早遇上了,再說動手前不是燒過黃紙,祭過鬼神了嗎?難道這墓主人還真顯聖了不成?”灰頭土臉那位嘴上雖這麽說,可畢竟賊人膽虛,語氣已明顯沒之前那麽肯定。

“唉!包袱呢?包袱怎麽也沒了?!”此時隻聽鬼鬼祟祟的男人高叫道。

之前灰頭土臉那位從墓穴裏挖出的東西裹在一個包裹內交給了同伴,原本就放在一旁,倆人俱是親眼所見,可就在他們尋找工具這短短的時間裏,包裹居然不見了。

“我說二哥咱們走吧,這事太邪門了。”鬼鬼祟祟的男人此時似乎早已嚇破了膽,拉著同伴的手臂不住搖晃,明明已是十月下旬的天氣,可他此時手心早已布滿了汗。

灰頭土臉那位此時也不禁有點慌了神,這一帶不幹淨的傳聞他其實也聽說過。隻是一來幹這行次數多了,難免心存僥幸。二來眼看欠下的賭債即將到期,迫於無奈這才挺而走險。可此時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連他自己也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可當著同伴的麵又不便表現出來,隻好強作鎮定道:“怕什麽,也許。。。也許隻是什麽野獸畜牲給叼走了而已,天下幹這行的人多了去,哪有這麽巧就讓咱遇上的?”

“哦,是嗎?”此時二人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空靈的聲音,似遠非遠,似近非近。

“剛才是你說。。。話?”二人此時隻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後背,很明顯那個聲音不屬於他們倆人其中的任何一個,可灰頭土臉那位還是自我安慰式的問著同伴。

鬼鬼祟祟那位此時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嘴唇不住顫抖,可卻連一句整話都已說不出,隻能一個勁的拚命搖頭。

“不是他,是我。哼哼。”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還伴隨著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嗤笑。

“你是誰?快出來,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灰頭土臉那位高聲叫喊道,那語氣與其說是在威嚇對手,到不如說是在給自己壯膽。

“哼哼。”四下依舊看不到半個人影,隻有那忽遠忽近的笑聲依舊不斷傳來,這聲音似乎哪都有,可又似乎哪個方向都不是。

月黑風高夜,荒山古墳頭,假如是你在這樣的場景遇到這樣詭異的事又會作何感想呢?反正咱們這倆位不幸的盜墓賊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二哥,你看!”忽然鬼鬼祟祟的那位手指向一旁的樹林,似乎見到了什麽無比可怕的東西。

灰頭土臉那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瞬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不遠的樹林中星星點點的鬼火磷光正在空中飄動,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其中居然還有他們剛才丟失的工具以及包裹,此時居然也漂浮在半空中。

“這些東西是你們吧?想要嗎?想要嗎?”那個聲音此時再一次響起,並伴隨著鬼火不住向他們逼近。

“媽啊!”終於所有恐懼的情緒在一瞬間徹底爆發了出來,隻聽鬼鬼祟祟的那位一聲長嘯,撇下同伴撒腿就跑,動作之快隻怕不輸於當世任何一位輕功高手。而灰頭土臉那位此時早已嚇得癱坐在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好緩慢的向後麵爬行,口中驚叫道:“別過來!”

那個聲音似乎根本不在意,依舊重複道:“想要嗎?想要嗎?”那些閃動的鬼火也隨之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恍惚間在磷光的照耀下似乎能看見一個人蒼白的臉。

“姥姥啊!”原本還癱坐在地上的男人,此時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蹦三尺高,接著便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裏,姿勢雖然不太雅觀,可動作之快卻絲毫不輸於剛才那位。兩人回家之後都生了一場重病,高燒數日,問他們發生了什麽誰都不敢說,後來才有知道內情的人透出了一點口風,結果郊外墳地不幹淨的傳言自此愈盛,再也沒有人敢在夜晚靠近這裏。

“哈哈。。。”兩人才剛剛消失在夜幕之中,忽聽得墳地中又響起了另一個笑聲,仿佛又如黃鶯出穀。假如說剛才那個聲音是來自於地獄,那這個聲音似乎則來自於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