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投不投降?"道人問道.

長孫明緊咬牙關沒有說話.

"好,倒是條硬漢,那我就看看你能倔強到幾時!"道人說罷,趕忙加勁,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再看長孫明神情萎靡,整個人搖搖晃晃,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小子別強了,再這樣下去你這一身功夫可就廢了,你要是認輸了就趕緊點個頭."此時道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不禁催促道.

長孫明此時可能也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勉強點了點頭,道人立刻收勁,長孫明頓時如獲自由,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幾步,跪倒在地,喘息不止.

"如何,這回服了吧,不過你也別灰心,能逼我使出這看家絕技的,兩年來你可是頭一個."道人邊說邊上前想要攙扶長孫明起來.

"小心!"正此時忽聽得一旁有人一聲斷喝,接著道人隻覺有人一把抓住自己的身子往後一帶,自己居然無力反抗,幾乎是同一時間隻聽"嗖"地幾聲輕響,一派毒箭已深深釘在了一旁的樹上.

"好個蕭毅,壞我大事!"長孫明此時不禁大是惋惜,趕忙從懷裏掏出個彈丸往地上一丟,頓時升起一陣白煙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等煙霧散去,長孫明居然已經蹤跡不見.

"可惡,讓他給跑了."蕭毅跺腳罵道,接著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一塵道人.

"你沒事吧?"

"還好,沒被你摔死."道人揉著屁股支撐著站了起來.

"對不住,剛才事態緊急,所以出手重了些."蕭毅微笑著道歉道.

"沒事,都怪我自己一時大意,沒想到這個長孫明看起來是條漢子,居然也會暗箭傷人."

"這不奇怪,魔教子弟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尤其是他們三大將,這些人寧死也不會乖乖投降的,他剛才無非是緩兵之計,想拚得一死也拉你做個墊背的."

"還真是群可怕的家夥,真不明白司馬是怎麽**出來的."

"聽說他們三個都是孤兒,從小被魔教作為實驗品抓了起來,參與一個很可怕的計劃,經曆了一段常人難以想象的時光,後來是司馬讓他們獲得了自由,並且委以重用,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司馬就是神,而為了這個神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說到這裏蕭毅不禁下意識看了道人一眼.

"哼,別把我們兩家混為一談,我們聖教從來不會為了某個個人去犧牲,我們在乎的是集體的利益."道人似乎察覺到了蕭毅的心意,不禁冷冷說道.

"好了,我不想和你爭論誰對誰錯,此番你能前來相助我就已經很感激了.隻是我沒想到餘道長居然也會說謊,當初他明明說..."

"明明說我已經死了,對嗎?"道人接口道.

蕭毅笑而不答.

"其實他也不算撒謊,你所認識的那個人兩年前就已經死在神亭嶺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不過是鬆風觀的一塵道人而已."

"哼,我可不知道原來鬆風觀門下也會使用"吸星大法"."

"誰說我會"吸星大法"了?"

"那你剛才製住長孫明用的是..."對於一塵的反應,蕭毅明顯有些意外.

"那是我自創的"移花接木"之法,雖然脫胎於"吸星大法"可威力根本不可相提並論,隻能將對方的內力暫時轉移到地麵,而對方隻覺內力不住外泄,假如沒有經曆過的人當然會誤以為是"吸星大法",其實隻要過一會兒其內力自然就會複原,這門功夫說穿了隻能唬人,派不得大用.我要真會"吸星大法"那般神技,哪裏還有你和"十二神將"那群家夥的命在."

"原來如此."蕭毅點頭言道.

"老蕭,老蕭."正此時忽聽得遠處有人呼喊,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從山路上下來五個人,三男倆女,衣著破爛,神色狼狽.蕭毅定晴一看男的正是"昆侖三老",而兩個女人居然就是"樂聖"以及楊菁兒.

"是劍秋,他們沒死."蕭毅見狀不禁是喜出望外.原以為小院爆炸,笑閻羅等人萬無生理,沒想到此時居然平安脫險,怎讓蕭毅不喜,不過一塵的神色卻有些尷尬.

"是昆侖派那些家夥,看來我還是回避為好."一塵邊說邊轉身退到一邊.

蕭毅見狀起先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畢竟神亭嶺一戰才過去剛滿兩年,眼下確實不方便讓這倆家見麵.

"劍鳴,樂聖你們沒事吧,大家都擔心死了,嗯,褚老弟怎麽沒和你們在一起?劍秋這又是怎麽了?"此時群豪早已擁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大家先別忙."何劍清朗聲說道,五人中似乎也隻有他精神尚可,剩下的幾人牙與楊菁兒被囚禁多時自不用提,而宗劍秋與華劍鳴也似乎受傷不清,尤其是前者似乎已經人事不知,完全是可兩個師弟架下山來的.

"老蕭."何劍清招呼蕭毅道.

"怎麽?"蕭毅趕忙迎了上來.

"能不能先安排人給我掌門師兄他們治傷?"

"沒問題,可你們三個怎麽傷成這樣?褚老弟又哪去了?"

"唉,小孩沒娘,說來話長,能不能先給我口水,我慢慢說給你聽."

"這個自然,趕忙拿水來!"此時戰事已經基本結束,魔教子弟大多被殲,剩下的見長孫明都跑了自然無心戀戰,紛紛投降.群雄一邊忙著打掃戰場,一邊圍在何劍清身邊聽他講述過往的經曆.

原來當時他們一行人進入後院,在頭幾間屋子裏沒遇到什麽異樣,直到搜到山腳下的一間正房,一進屋眾人就察覺情況不對,首先這間屋子明顯比其它房間大得多,估計當初是作為主人房在用,另外眾人都注意到屋裏的擺設雖然看似雜亂,可卻有一處與之前房間迥然不同之處,找不到蜘蛛網!所以眾人當時就確定這裏應該一直在使用,這六人個個都是江湖行家,當下謹小慎微的往裏屋靠近.

"噓."還沒到門邊,褚桀忽然停下了腳步,並衝眾人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眾人不明就裏,見狀也隻好停下,隻見他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麽.

"屋裏有人."忽然褚桀小聲道.

"肯定?'宗劍秋小聲問道,"昆侖三老"雖然年紀不輕,可畢竟功力尚在,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此時除了從窗縫中傳來的風聲外並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動靜.

"錯不了,有人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咱們慢慢靠過去."褚桀的語氣頗為堅定,眾人雖然半信半疑,可小心使得萬年船,當下不敢大意,隻好小心翼翼地緩緩靠近,以這幾人的輕身功夫當真是宛若狸貓,聲息皆無.

等來到小門附近,此時所有人都已經聽到從裏麵確實有聲音傳出,隻是動靜極小,假如是普通人不仔細聽根本無法察覺,可褚桀剛才隔著這麽遠居然都能發現,聽力之佳簡直不可思議,昆侖三老麵麵相覷,心中既佩服可也感到一絲憂慮.

眾人再仔細一聽似乎裏麵有人發出"嗚嗚"的聲音,聲音很低,似乎隔著什麽東西.

"數到三,我們一起闖進去."褚桀用手勢比劃道.

眾人點了點頭,各自的手早已摸到了兵器之上.

"啪!"剛數到三,褚桀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接著整個人如同閃電般便竄了進去,宗劍秋等人也是各拉兵刃,陸續跟上,可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卻是一幅意料之外的場景.

屋子很大,窗戶都被封了起來,隻在牆角點了一盞油燈,故而雖是白天依舊顯得有些昏黑,屋裏空空****,除了牆角的一張桌子以及兩把倒地的椅子外別無他物.而在屋子的正中央背對背綁著兩個人,而眾人剛才所知道的"嗚嗚"聲正是她們所發出來的.

"樂聖姐姐!"盡管屋裏光線昏暗,可褚桀還是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正是"樂聖"賽伯牙,隻見她衣衫不整,渾身血汙,顯然這些日子受罪不小,一見到眾人似乎極為激動,由於嘴裏被塞了布條,所以無法說話,隻好發出一陣"嗚嗚"聲,似乎想說些什麽,笑閻羅見狀於心不忍,上前便要搭救.

"小心有圈套."宗劍秋提醒道,"竹劍先生"是老江湖,他總覺得事情進行得似乎太順利.然而褚桀可不在乎,上前一把拉下了樂聖嘴裏的布條.

"快走,這是陷阱."牙終於說出了自己一直想告訴眾人的話,隻可惜為時已晚.

"轟!"話音剛落,眾人隻聽得一聲巨響,接著隻感覺整個地麵往後一陷,之後就感覺人事不知.

何劍清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醒來時總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仿佛散架了一般.

"你總算醒了."第一個和他說話的是褚桀,周圍光線很暗,可何劍清還是看到你衣服上的各種破損.

"我這是在哪?"何劍清掙紮地問道.

"不清楚,應該是在地下吧."褚桀答道.

"地下?難道是陰曹地府?"何劍清極力想做起來,可稍微一動就疼痛難忍.

"您先別動."此時一旁一隻溫暖的手臂扶住了他,何劍清抬頭一看居然是唐豔卿,同時一個水壺已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先喝口水."唐豔卿小聲說道,雖然不脫平日"冰美人"的風範,但語氣間卻透出一股溫柔.

何劍清也確實渴了,一口氣喝了半壺,接著唐豔卿扶他斜靠在一旁,何劍清隻感覺身後又冷又硬,似乎是石壁.此時他的神誌開始漸漸清醒,看了看周圍身處在一個溶洞之中,頭頂上居然還有一排排鍾乳石,形狀各異,再看身旁,拓跋玉正在照料樂聖與楊菁兒,這倆人雖然神情萎靡,但都還保持清醒,而褚桀則手持火褶子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我兩位師兄呢?"何劍清問道.

"就躺在那邊,三個人裏你是頭一個醒的."褚桀指了指一旁的拐角,何劍清此時則發現遠處似乎躺著兩個人,隻是由於光線昏暗剛才沒有注意.

"他們不要緊吧?"

"都是外傷,不過應該沒什麽大礙,估計過一會兒就醒了."褚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