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隻好怪護法你冥頑不靈,我們屢次好言相勸你就是不聽。此次行動我等早已孤注一擲,隻許成功不須失敗,所以希望借用護法你的力量,可沒想到你實在不肯配合,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出此下策。這神針的威力想來不用屬下多言吧,即便本領高強如護法您,假如一時三刻之內沒有解藥恐怕也要命喪當場。您要是好好與我等合作,自然依舊是我等教友,解藥立刻奉上。否則。。。”說到這裏老宋頓時一陣冷笑。

“否則你們就要我的性命?”此時已是臘月,可吳大叔的頭上竟已布滿了汗珠,顯見他身上此時何其痛苦。

“護法,識時務者為俊傑。屬下勸你還是好自為之。”老宋的語氣中充滿了得意。

吳大叔此時一陣冷笑,在這樣的局麵下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們聖教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存在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你們真覺得這樣就能製服我?”

老宋言道:“護法的能為我們自然深知,若是當真動手就是我們人數再多上十倍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可想來你也知道一旦催動內力毒性就會發作得越快,隻怕還沒等護法您幹掉我們幾個,自己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哦,那我倒想試試。”吳大叔話音剛落,整個人居然就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撲到了老宋身前,對方雖然也早已預料到他有可能做困獸之鬥,絲毫不敢怠慢,可其動作實在是太快,轉瞬間就連點了老宋一十三處大穴,令對方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動作之快簡直不可思議。其餘眾人見狀不好,轉身欲走,吳大叔哪裏肯放,他深知此時情況極是危急,他深知剛才老宋所言沒有半句是虛,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眾人才有獲救的希望,每耽誤一刻,自己離閻羅殿也就越近一份。此時隻見他動如脫兔,勢若猛虎,老宋一行總共來了五人,居然轉瞬之間被其製服了四人,最後一個見狀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躲到了吳大叔家的門邊,眼看背後是牆退而可退。

“大叔,什麽事啊?”正在吳大漢眼看就要勝券在握之時,門忽然開了,少女阿夏睡眼惺忪的從屋裏出來了。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阿夏躲開!”等吳大叔反應過來出言提醒之際,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之前那個已經被逼入絕境的白臉教徒怎麽也不會想到竟會有這送上門來的機會,剛才被嚇得連站都站不穩的他此時不知哪來的力氣,飛身而起,就將阿夏摟入了懷中。

“別動,你再動一下我就要了這丫頭的性命!”男人說話時聲音甚至有些顫抖,他不確定這樣的要挾是否有效,可此時除此以外他已無路可走。

阿夏原本是被外麵的聲響驚醒,起來一看大叔不在屋裏,這才出來看看情況,誰知如今竟被人挾持,男人的左手緊緊勾住了她的脖子,此時她感到自己的呼吸甚至都有些困難。“大叔,救我!”

“阿夏。”吳大叔與阿夏雖無血緣關係,但兩年來相依為命,真把其當作親生女兒看待,此時見狀如何不急?自己一身本領,可此時卻鞭長莫及,若是硬上前救人殺敵不難,可卻難保阿夏不受損傷,一時之間真有些投鼠忌器。

這麽一來局麵頓時發生了戲劇化的逆轉,男人的手在顫抖,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夠如此絕境逢生,起初他還擔心吳大漢為解毒會拋開這個丫頭性命不顧,可此時見吳大漢始終不敢上前,心知自己確實抓到護身符,膽氣為之一壯。“護法沒想到您英雄一世也會有今日啊。”

“李老弟,你趕快放開這個孩子,整件事與她無關。”

“你以為我傻啊,這丫頭如今可是我的護身符,我勸護法你最好別動,否則。。。”說到這裏男人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對準了阿夏的雙眼,言下之意,吳大叔若是稍有反抗,立刻就廢了阿夏的這對眼睛。

阿夏一個弱質女童,此時見狀如何不急,當即哭喊道:“大叔,救我。”

吳大漢此時是心如刀割,當即說道:“李老弟,有話好說,且莫傷這孩子,你要如何,我照做便是。”

“好,先解開宋香主以及大家的穴道。”

“這。。。”吳大漢拚了毒發身亡的危險才將眾人製服,此時穴道一旦解開,前功盡棄,不禁有些猶豫。

“我現在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解休怪我不客氣,一!”男人歇斯底裏般的狂叫著,手指離阿夏的眼睛明顯推進了一分。

吳大叔依舊在猶豫。

“二。”

吳大漢牢牢握緊了拳頭,心理防線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三!”三字出口,可令在場眾人感到意外的是,這聲三居然來自於男人的身後!

男人聞言大吃一驚,正待回頭觀看已是不及。頓時隻覺背上挨了一下重擊,整個人居然平地飛出一丈開外,摔倒在地,一時隻覺五髒六腑仿佛整個顛倒了一般,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不禁噴湧而出,男人頓覺眼前一黑,當即昏倒,人世不知。再看阿夏早已在男人飛出的一瞬間被人搶救了下來。

“大哥哥是你!”驚魂未定的阿夏抬頭一看,隻見眼前出現的竟是褚桀那張壞笑得臉。原來之前褚桀二人在房上看熱鬧,原本見吳大漢勝券在握並不打算出手,可沒想到後來局勢突變。褚桀平日與阿夏交情頗好,而且最看不慣這種以人質相要挾的手段,於是趁大家不備,悄悄地饒到男人身後施以偷襲,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吳大漢身上,加上他武功已經恢複大半,這一下偷襲居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吳大漢見阿夏得救不禁喜出望外,緊繃的情緒頓時鬆弛了下來,忽然隻覺背上一麻,眼前一黑,居然也就此摔倒,人世不知。

“大叔,你醒了。”等他再一次恢複意識時,人已經躺在了上官醫館裏。一旁阿夏正滿臉欣喜地看著自己。他想坐起來,可剛一動身子就感到背部一陣酸麻。

“別動,你身子還沒有徹底恢複。”此時一旁的任大夫見狀趕忙迎了上來。

“我怎麽會在這?”吳大漢此時隻覺整個人無比虛弱,頭腦也是昏昏沉沉的。

“之前你中了白蓮教的黑血神針,結果之後還強運內力導致毒氣攻心,當場就昏迷不醒。幸好當時阿夏他們把你及時送來,又從那夥人身上找出了解藥,這才總算救回你一條性命,饒是如此你也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若是遲來片刻,隻怕。。。”說到這裏,任大夫臉上寫滿了後怕。

經她這麽一說,吳大漢才終於漸漸回想起了當晚的事,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問道:“那襲擊我的那批人?”

“放心,早就被幹掉了,一個不剩。”此時一旁的褚桀一邊啃著柿餅一邊說道,原來他也在病房之中。

“你說什麽?”吳大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那天晚上偷襲你的那夥人都已經被幹掉了,一個不剩。”

“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明明是數條人命,可在褚桀說來卻似乎是輕描淡寫。

“你為何要這麽做?”吳大漢著急道。

“笑話,那夥人當時擺明了要你的命,又把阿夏嚇成那樣,完全是死有餘辜。而且留著他們遲早會暴露你的身份,這樣殺人滅口豈不幹淨?當然這都是舉手之勞,你不必謝我。”

“你!”吳大漢聽到這裏當真是又氣又急,有意起身與褚桀辨理,可一觸及傷口頓時又是一陣劇痛。任大夫與阿夏見狀趕忙上前相扶。連褚桀也是一驚,不知他為何反應會這麽大。

”誰給你權力這麽做了,誰讓你殺這些人了?“吳大漢無法起身,隻好倚靠在枕頭上怒罵道。

“我說你這人怎麽不分好歹啊?我這麽做為誰?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我,你和阿夏現在是什麽下場都不好說。你不謝我也就罷了,如今倒指摘起我來了,任大夫你評評理,天下有這種事沒有?”

“閣下救了我和阿夏,對此吳某感激不盡。可當時那些人明明都已被製服了,你又何苦要奪他們的性命?你知不知道這樣是陷我於不義?”

“我說你這人還真有意思,那些人想要你的命,你卻和他們講義氣。小爺救了你,你倒反而衝我發火?你想沒想過假如放了他們,那批人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以他們的手段今後隻怕你與阿夏要永無寧日了。”

”話雖如此,可那些人無論怎麽說畢竟是我的教。。。我的至交好友,相識多年,許他們不仁,我不能不義。”吳大漢說到教友這個詞時猶豫了一下,當即改口,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並非他不信任屋裏的這些人,隻是他明白知道自己的秘密越多對這些人而言越不安全,他欠上官醫館以及這個收留他的村子實在太多,不想再連累大家。

“你們吵夠了沒有?這裏是醫館,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此時一旁的任大夫再也忍耐不住當即喝叱道。

吳大漢認識她至今還是第一次見這位溫和的任大夫發這麽大的火,當即便驚得說不出話。笑閻羅雖然桀傲不遜,可平生恩怨分明,這位任大夫畢竟對自己有療傷之恩,於是也就閉口不言。

任大夫見倆人終於安靜下來,心下的怒氣才漸漸平息了幾分,坐到吳大漢身邊,一邊為其換藥一邊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倆個本事有多高,名氣有多響。可這裏是我的醫館,你們現在都是我的病人,所以請你們也遵守我這裏的規矩。要是再像剛才那樣大吵大鬧驚擾到其他患者,就請另訪高明,我這裏恕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