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殿乃是整座紫禁城裏規模最大的宮殿,由於一些無法言說的理由,自建成後和乾清宮均是三番兩次被焚毀,數次被修複,古時的帝王一旦碰上這種天災,就一定會和上天的啟示相聯係。皇極殿象征著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權力,它的每一次焚毀都會讓老百姓對朱氏王朝的隕落有些許遐想。

好在這一次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皇極殿各處早已埋好了炸藥,時候一到,便會引爆。幕後策劃者早已料到皇極殿會發生什麽事情,炸藥的位置也都確保這座象征皇權的建築會被炸成齏粉,他當然也算到了崇禎帝那時會站在什麽地方,隻要在那個地方也放上炸藥,崇禎帝便必死無疑。他沒有這麽做,崇禎帝的確要死,可不是死在皇極殿,不是以那種方式。

崇禎帝在張三的保護下跑下了月台,侍衛們三三兩兩地也都差不多從爆炸現場撤了出來,隻有少許人受了重傷,除了已經被張金打死的客氏外,沒有一個人死亡。這主要是因為皇極殿規模太大,儲備的炸藥頂多就能將這房子炸塌,讓它被焚毀,若是還想在那麽空曠的室內放炸藥,難度可想而知,要麽把地磚撬開,要麽通過地道把漢白玉的月台給打通,時間過於倉促,工程浩大,完全沒有必要。

千葉空吾的人趁著那些大內侍衛驚魂未定之際,快刀斬亂麻,一把把武士刀紛紛亮起,眾人剛從一場大爆炸中逃出生天,人群正是混亂不堪,一出來又發現身後出現了一群極為不善的武士,彼時,尖叫聲呐喊聲一片,現場愈加混亂。

青煙嫋嫋,火光衝天,廝殺一片,鮮血不斷流在漢白玉丹陛上。崇禎帝在張三的保護下,幾次躲過了向他砍來的快刀,兩人朝著宮內的秘密通道而去,等靠近才發現,張金已經在通道入口等著他們了。

張金獰笑著說道:“弟弟,你做的很好,現在可以把崇禎帝交給我們了,千歲要見他。”

張三將人護在身後,說道:“哥哥,你這麽做會讓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魏忠賢是奸臣,他禍國殃民,你為什麽非得助紂為虐呢?”

張金說道:“天下不是已經亂了嗎?那就再亂一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

張三說道:“你一定要當魏忠賢的走狗嗎?”

張金一臉不屑地說道:“你以為崇禎帝和魏忠賢有什麽區別嗎?他們的本質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渴望權力與一統天下,隻是有了魏忠賢才使得崇禎帝看上去沒有那麽可惡,等到魏忠賢死了,你們到時自會看清崇禎帝的真麵目,我猜他可能是大明最後一位皇帝了。”

張三說道:“你瘋了。”

張金說道:“我最明白一個人瘋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你身後的這個人就離瘋子不遠了,隻要讓他把權力交出來,讓千歲來幫他治理這亂世,大明說不定還能延續個百年。”

張三說道:“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也別想把他帶走。”

張金步步緊逼,手中已蓄起一股真氣,他奉勸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別怪哥了。”

此話一出,他的右掌也跟著打出,這一掌足有排山倒海之勢,掌風到處,樹倒石崩,威力霸道之極。張三伸手護住崇禎帝,彎腰閃身,向後幾個起落到了十丈外,張三的武功的確不如張金,可他的輕功是張金無法企及的,張三能做到夜闖皇宮不引起任何一個大內侍衛的注意,張金若要效仿,則隨時都會引起大內侍衛的追擊。

張金說道:“你不會就想跟我玩躲貓貓吧,明知打不過就跑?”

張三說道:“我還帶著一個人呢,你占了便宜還賣乖。”

張金說道:“我沒時間陪你玩耍,要不這樣,我們兄弟倆現在就一決雌雄,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答應你在勝負未分之前絕不動崇禎帝一根汗毛。”

張三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比輕功他比不過,所以幹脆讓我放棄自己的優勢,這樣一來,他就成了最後的贏家。

張三別無選擇,唯有使用他最不想使用的一招。

張三說道:“好,那麽咱們兄弟倆今天就來拚個你死我活。”

張金很奇怪,自己的弟弟明知這是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為什麽還要答應自己,他難道是破罐子破摔了?

張三對崇禎帝說道:“皇上,借您的寶劍一用。”

崇禎帝知道這日會有大事發生,所以隨身攜帶著把佩劍,這佩劍是出自天下馳名的劍莊莊主之手,劍鞘劍柄分別鑲著九顆寶石與五顆寶石,九五之數,專為天子鍛造。劍身為玄鐵打造,黑中透紅,削鐵如泥。

崇禎帝沒有絲毫猶豫,將劍柄遞於他身前,張三抽出這把玄鐵劍,腳尖一蹬,人已躥出,崇禎帝拿著劍鞘躲在一旁觀戰,他聽到皇極殿那邊仍舊在傳來各種喊叫與廝殺聲,禁衛軍此刻應該都在迅速趕來。

張三選擇用劍和張金對戰,令張金更加迷惑,他們兄弟倆的硬底子功夫十分紮實,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們分毫。張三用劍無疑是下下策,張三使的一套劍法行雲流水,時而大開大合,時而詭譎凶險,正是楊小五自創的衍明劍法。兩人過了十幾招後,張金依然毫發無傷,張三手裏的劍卻缺了好幾個口子。至此,張金也還是在讓著自己的弟弟,他見對方似乎已快要認輸,便動起了真格的,他的掌和拳輪番打去,威力巨大,不要小看他這一拳一掌,一頭老虎也不一定能頂得住,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就曾一拳打死一頭成年野狼,狼是群居動物,一頭狼的死隻會激怒其它的夥伴,張金厲害歸厲害,人還沒傻到去和狼群作戰,他靈光一閃,跑進一個山洞,一掌將洞口震塌,三天三夜後,狼群離去,他才又用強大的掌力把洞口的石塊震碎。他可以在沒有光、水源和食物的洞裏待滿三天三夜,並活下來,一個人的生命力頑強至此,可怕之極,也讓人敬畏之極。他的掌法多變,配合攻勢的迅猛,張三唯有節節敗退,就在他準備於一瞬間結束這毫無意義的打鬥時,張三手裏的劍忽然直直地朝著自己的眉心刺來,他下意識出手去接,雙掌合並,劍牢牢地被他控於掌心。可張三的人已消失,當張金察覺到他到了自己身後時,兩根銀針當即刺入自己的兩個風池穴中,他這才恍然大悟,所有的不合理都變得合理了,這風池穴就是怪醫封印他瘋病的地方。

張金手裏的劍“當啷”落地,一雙清澈的眸子轉瞬間變得血紅,整個麵龐被黑色凸起的筋絡蔓延占據,嘴裏發出野獸的低吼聲。

崇禎帝見張金突然間由人變成了鬼,嚇得雙腿直打顫,他不自覺向後退,生怕那怪物跑向自己。可他後退一步,怪物就往前進一步,兩人竟處於一種對峙狀態。此時,張三將內力全都灌注於右手,全力打出一掌,擊中張金的背部,這一掌對瘋魔狀態的張金絲毫不起作用,反而使張三的右手麻痹且隱隱作痛。張金轉回身,一雙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眼睛盯在張三身上,他仰天長嘯一聲,聲音猶如來自深淵,像是在召集地獄裏其它的妖魔鬼怪。

張三淩空一個翻身,幾個起落間人已到了百丈外,他一回頭,原本以為輕功不如自己的張金還沒追上多遠,誰知他那畸形得像饕餮般的爪子已到了他眼前,張三登時後退,再次乘風而去,這次他將自己的輕功完全放開,不再保留任何實力,進入瘋魔狀態的張金連輕功都上升了數倍,實在不可思議。也許這些年對這瘋病的壓製反而幫助它在暗中成長,張三曾經問過那名怪醫,這瘋病的由來,怪醫當時言辭飄忽,隻說是練功走火入魔,後來他才明白,他是背著恩師偷練了魔教的武功。當時東南沿海出現了幾支神秘的倭寇團體,其中一個是叫百日河童的邪教組織,他們搶掠了大量平民家的孩童去練魔功,後來這個教被袁崇煥和洪承疇合力鏟除,誰也沒想到張金會和百日河童教扯上關係。

張金的速度奇快無比,如果說張三的輕功是靠巧勁和內力,那麽張金那無法形容的速度就完全是靠著一股強烈的獸性與魔性。張三向著皇極殿的方向而去,張金一衝到底,所有遮擋到他的人都被他當場撕扯成兩片。張三借此時機與在皇極殿下廝殺的東瀛死士短暫過了兩招,待死士反擊卻撲了個空時,一頭野獸不由分說一爪子便將他的心掏出,隨後將整個人像扔廢品般扔向了遠處,張三用這招借刀殺人解決了七八個武士,稍有成就感的他很快便遇到了比較棘手的問題,前麵在等著他的就是千葉空吾。

千葉空吾刀鋒一轉,眨眼間攻出三刀,刀刀致命,張三順勢而動,將自己化為一條滑溜無比的魚,遊弋在千葉空吾身邊,張金殺人掏心,戰得正酣,渾身上下濺滿了鮮血和碎肉。張金如一頭失控的公牛,兩隻魔爪就是那兩根堅硬無比的犄角,低吼著便向千葉空吾而去,兩爪同時刺出,之前每一次都能掏出一顆跳動的心髒出來,可這一次卻是兩手空空,千葉空吾的殺天狗這次是真的碰上妖怪天狗了。張三伸手在千葉空吾的肩膀上拍了下,鼓勵著說道:“好朋友,考驗你劍法最終奧義的時候到了。”

千葉空吾此時真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麽交了這麽個會出賣朋友的朋友,居然為了對付他,特意把自己弟弟的封印解開,千葉空吾雖然從頭至尾都是魏忠賢的人,可他還是個比較講義氣的人,從不出賣朋友。哪怕是張三,在他背叛魏忠賢之後,他也很少主動提起,就算提起也不會說他壞話,相當夠意思。

三個人你一爪我一劍他一掌,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舍,等過了幾十招後,千葉空吾和張三都已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兩人畢竟隻是普通人,他們的對手卻是個不死不休的怪物,力道非但不會減弱還會增強,被他擊中一次,不死也得變殘廢,而千葉和張三再怎麽使出必殺技,張金還是紋絲不動,毫發未傷。

千葉空吾對張三說道:“好朋友,要不然咱倆聯手?”

張三打趣地說道:“好朋友,你忘了你跟他才是一夥兒的?”

千葉空吾說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很不友善,跟誰都很難是一夥的。”

張三說道:“聯手倒是也行,你們得投降。”

千葉空吾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已經沒得選了。”

兩人於是聯手對付張金,過了十幾招後,千葉空吾問張三道:“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他的罩門在哪?”

張三說道:“火銃。”

千葉空吾責怪道:“你不早說!”

張三說道:“我準備等你的人死得差不多就說,現在正是時候。”

千葉空吾譏諷道:“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兩人隨手奪過身邊侍衛的雙發連珠銃,這些火銃在那些侍衛手裏簡直成了擺設,一個個生怕打不中,會惹惱那個怪物將他們也撕碎,端著火銃擺了半天姿勢,一槍未開。

張三的雙發連珠銃朝著張金連開兩槍,張金的模樣愈發嚇人,對其的損傷卻極為有限,火藥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口淺得像是隻有個紅色的印子。

張金狂吼一聲,朝張三狂奔而去,千葉空吾緊跟著又是兩槍,張金被打得嗥叫不斷,又朝著千葉空吾而去。

千葉空吾一時慌了手腳,又罵起自己昔日的好友來:“混蛋!張三君你不是說火銃有用嗎?”

張三也納悶,他回答:“我也想知道這玩意為什麽打不死他。”

千葉空吾建議道:“你可以試著用你們的兄弟情誼來喚醒他的理智。”

張三說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這種時候他哪他媽還有理智。”

千葉空吾接連躲過張金的幾次襲擊後,懊喪地問道:“那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張三的確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光靠他本人是無法辦到的,必須那個人即時趕到。

張三說道:“除非楊小五趕到,否則……我們都會被他殺死。”

怪醫當年告訴了張三三種克製張金瘋病的方法,第一種是重新封印,這種方法普天之下可能隻要怪醫本人做得到;第二種便是火器,火藥,如今第二種基本可以作廢;第三種是火攻,為了第三種方法,神機門專門製造了一台天啟火獄發射機,鑒於這台機械設備是在天啟年間設計的,才起的這個名字。

張三說道:“有台裝置就是用來專門對付他的,叫天啟火獄發射機。”

千葉空吾問道:“那個什麽機長什麽樣?”

張三往天空看去,說道:“假如你看到一團從天而降的火光,那就是了。”

千葉空吾也向天空看去,正好看見一團從天而降的火光,他帶著強烈的疑問說道:“我現在就好像看到了一團從天而降的火光。”

兩個人對視一眼,立馬明白了什麽,那火光就是衝著他們那邊去的,兩人趕緊閃開,張金魔爪後至,一團火光轟隆落下,一根燃燒的火柱正好落於張金麵前,他的爪子觸碰到了火柱,像受了什麽刺激,慍怒地縮回手,他一轉身,第二根火柱隨即落下,緊接著是第三根第四根,直到張金被一團火光圍住。

左氏姐弟和傅頓帶著自己的人終於趕到,所謂的天啟火獄發射機其實就是根據投石器改良而成的投火柱器。

他們看著張金被困於火獄,身體完全無法觸碰火焰,他那具金剛不壞的身體開始燒灼潰爛,他發出的聲音聲嘶力竭,悲戚哀鳴,使人不忍聞之。張三眼看著自己的哥哥一點點在裏麵化為灰燼,內心極為悲痛。張金在火獄中待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掙紮過後變得格外平靜,隻聽得到火舌吞噬物體的刺啦聲。

“嘭”的一聲,火獄頃刻間爆裂開去,嚇得人四散躲避,楊小五問張三:“難道火攻也沒用?”

張三稍等了片刻,看到爆裂的地方有個火人正以從天而降的速度向他們奔去,墨鸞見自己的姐姐即將陷於危險之中,隨即下令開槍。

神機門定了定神,陸續扣動手裏雙發連珠銃的扳機:“砰砰砰”無數的槍聲響起,隻見火人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他慢慢伸出一隻手,這隻手像是要去觸碰張三,火人緩緩倒下,最終火焰還是勝利了,它得到了支配這具屍體的權力。

張三明白火人為什麽向他伸手,他的哥哥在臨死前應該是恢複了神智,哥哥的那個動作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哥哥在離家多年後回到家,發現床下的自己快要餓死時所做的動作。

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的,張三早已在腦海裏設想過這一切,如今當初設想的事情都已如實發生,除了傷感,感歎命運無常,也還有對哥哥誤墮魔道的惋惜。

傅頓急切地詢問張三:“皇上呢?”

張三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皇上還在密道那等著呢,眾人趕忙前去尋找皇上,結果尋覓了半天,蹤影全無。傅頓一把揪住張三,質問道:“大膽奴才,你把皇上藏哪兒了?”

楊小五勉強將兩人分開,墨鸞和公輸鳶一邊拉扯一個人,不再讓他們有所接觸。

張三憂心忡忡地說道:“皇上可能還是被人劫走了。”

傅頓沒好氣地說道:“皇上有沒有被劫走,某些人心裏沒數嗎?”

楊小五對著傅頓說道:“讓你的錦衣衛去把千葉空吾帶過來。”在他們趕進皇極殿宮門時,傅頓就已先發製人將千葉空吾和剩下的幾名武士扣住。

一名錦衣衛著急忙慌跑來,稟報道:“不好了,千葉空吾一夥兒……逃……逃跑了,他們的忍術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傅頓聽了更是來氣,大發雷霆道:“廢物!一群廢物!”

公輸鳶從密道之中走出來,問道:“這密道是通往什麽地方的?”

張三說道:“豹房。”

公輸鳶提議道:“那我們不如去豹房看看。”

待眾人來到豹房,才發現這豹房真是別有洞天,初入豹房如入仙境,這裏雕梁畫棟,四季如春,有永不幹涸的清泉,飲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美味佳肴,在一個個神秘的房間還有著一群群姿色各異的絕美女子。

公輸鳶諷刺道:“看來咱們的信王當了皇上以後,也開始耽於享樂了。”

傅頓嚴厲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皇上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王雙銀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解釋道:“你們在這裏看到的很多都是熹宗朝時留下的,咱們的崇禎帝皇上還沒來得及做出妥善處理,就說這房間裏傳來的靡靡之音,其實都是些服了神仙丸後,犯了藥癮無法離去的民間女子,將她們放回去的話,沒了太醫院繼續給她們供藥,她們就隻有回家等死。甚至被當做****娃賣去妓院。咱們的崇禎帝皇上自打繼位以來,一直勵精圖治,通宵批閱奏折,為民操勞,身子都累倒了好幾回。是以,聖上哪還來的閑情雅致光顧豹房這等亂人心神之所。”

傅頓派人挨個房間進行搜索,幾個房間一有人進去,裏麵便有**著胴體的女人尖叫著往外跑,有些女人出乎意料的鎮定,她們微笑著光著身子坐在那裏,喝著杯中的酒,像是已經對活著這件事情沒有了知覺。最瘮人的是,每個房間基本上都有死去的女人,有的屍體已經腐爛發臭,外人真的很難想象這些活人是怎麽與死人共處一室的。

眾人此時無心關注這類事情,繼續向前走。

公輸鳶問道:“那麽請問王公公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王雙銀又道:“諸位有所不知,豹房除了酒池肉林,同時也是參政議政的軍事重地。”

王雙銀帶著眾人拐來拐去,拐到一個長得萬分古怪的大鐵門前,大鐵門是對開的,門上都是一格一格的方格,方格上刻著不同的動物像,他分外小心地按動著特定的幾個格子,大鐵門果然應聲而開,門後是一張圓形的古木做成的桌子。桌子後麵是張寬大的龍椅,很顯然,平日裏將領們有大事相商便都聚於這圓桌之上,而皇帝則端坐龍椅,聽他們或針鋒相對或統一立場的商討。

王雙銀一進去,就火急火燎地找尋著崇禎帝,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但在那張大圓桌子上發現一張字條,字條上書:禦龍煤山上,左氏且邀行。閑人若登景,來年見清明。

王雙銀讀完字條上的詩句,遞給楊小五等人,問道:“這詩何解?”

墨鸞從姐姐手裏接過字條說道:“禦龍煤山上,應該是說,皇上被綁到了煤山,左氏且邀行,應該是說隻允許我們左氏三人前往,閑人若登景,煤山即是景山,其餘的人要是敢靠近,來年見清明……”

王雙銀說道:“哎喲,行了,最後一句咱家聽得懂。這可怎麽辦,魏忠賢這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把皇上都給綁了。”

楊小五說道:“公公別著急,魏忠賢想見的人是我,我不去,皇上就還是安全的,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把皇上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傅頓問道:“若有不測,我們隨時衝上去。”

楊小五說道:“不,我有任務交給你們,你們立即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