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安新生產的貨物已經開始穩步的銷售,每天近千兩的盈餘是能夠達到的。這筆錢一部分運回安新充當功績用銀,還有一部分則是購買原材料,擴大經營。

隻要保定大戶們將香皂和廉價布匹銷售出去,安新的財富積累會更加快。有了充足的資金,安新的村莊建設和鄉鎮建設也可以繼續進行,空閑的勞動力將會為安新帶來日新月異的改變,要不來多救,安新的基礎建設將會完工,工廠作坊也將如雨後春筍般出現,這都將給安新帶來巨大的財富。

至於官紳們賠償的一萬石糧食,也已經運到的安新,足夠安新鄉親們吃上數月,而隻要再過兩個月,就是秋收時節,到時候又有一大筆糧食入庫,所以糧食的危機已經消除。但是李毅已經知會過鄉老院,安新的糧食儲備計劃也應該開始實行,已經建好的兩個糧倉將會成為安新的應急儲備庫,接下來安新將會想辦法儲備足夠安新百姓用上一年的糧食,用來抵禦接下來頻繁的天災。

再來就是礦場之事,這次得了兩個鐵礦,兩個煤礦,對於安新現在的用鐵困難稍有緩解,再加上李毅已經從保定大戶那裏買進了鐵錠,安新就擁有了足夠的鐵,接下來可以大力的鑄造火銃、火炮、兵器等利器了,一些重要的機器設備也能夠開始研發了。但是鐵礦石的提取和煤礦的加工都需要一定的設備作坊,工業區的擴建也將會提上議程,隨著不斷的完善,工業區會成為一個巨大的軍火製造廠,不僅能夠生產火器、冷兵器還有一些輔助軍械,還將承擔一些科研項目的開發研究,這裏是李毅重點建設的。

高陽一戰,李毅手下的實力開始高速的提升,商鋪萬事興隆如意,安新的建設也在穩步的進行,可以說是最為順利的時候。

鐵旅的發展也要跟上步驟,因為廉價布匹的生產,鐵旅已經配備了完善的軍裝。這些軍裝分為便服、製服和戰服。

便服乃是棉布製的勁裝,適合訓練時穿著,簡潔大方,傳上去十分舒服。、

製服乃是一些特定場合穿著,莊嚴肅穆,穿在身上使人忍不住提胸抬頭,士氣高揚。

而戰服則是甲衣,棉甲內鑲嵌著鐵片,在要害的位置還有一些特殊防護,人人披甲,這其中的花費也是不小,但是對於生存力的提升卻是顯而易見的。

萬事順利,眼下李毅也可以收攏心神,開始準備接下來的縣試了。

孫鈰如今乃是輔國社總理,自從接納柳河、馬何文等人加入輔國社之後,輔國社的名氣在市井之內飛快的傳播,加上潛龍李毅乃是魁首,更是被人津津樂道,好多豪傑都以加入輔國社為榮,使得孫鈰為了考核忙得團團轉。

今日他有些空閑,專門開找李毅,商議縣試的事宜。

李毅翻看輔國社的賬本,如今鄭山掌管賬本,還是些生澀,但是其為人忠厚,又沉穩冷靜,李毅有意培養他作為輔國社的核心力量,所以一直將這件事交給他做。

輔國社本來的錢糧皆是由孫鈰和鄭山籌集的,如今李毅為了增強輔國社的實力,就將高陽城內的作坊歸於輔國社的名下,每月也有千兩銀子的流入。

眼下流民自力更生,輔國社最大的一件事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主要就是救濟一些零散的流民,幫助高陽縣衙維持秩序。

“子正,這些日子共有五十三人找到我,想要加入輔國社。我正在審核,你要不要看看這些人的資料?”孫鈰一臉喜氣的道。

之前輔國社隻是吟詩作對、風流享受的學社,孫鈰早就厭煩,現在改變之後,每天都能幫助他人,處理諸多事宜,孫鈰從來沒有這般的充實過。

看著滿是成就感的孫鈰,李毅笑道:“資料我就不看了,這些人的審核你和鄭山商量著辦就好了,有什麽要幫助的,可以找孫耀文和馬何文,這兩個人一個有門路,一個聰明,都能幫到你。”

孫鈰聽了點點頭,道:“那就不給你看了。反正今天晚上還有一群人前來赴宴,到時候想要加入的人估計更多,到時候一並讓你過目。”

今天晚上李毅在作坊的院子裏擺下宴席,就是為了履行當日自己對官兵豪傑的承諾。當初他們自願離開,不找自己的麻煩,李毅答應過要請他們喝酒,怎能言而無信。

“說的也對。今晚過後,我們輔國社的人數一定更加多,你估計要忙不少時日了。但是我們的標準就是輔國安民,這些人你要好好的觀察,並且派人去打探他們的名聲如何,要是有作奸犯科,禍害百姓之人,必定不能接納。”

孫鈰聽了笑道:“這個我也曉得。我們輔國社乃是為民請命,維持正義的,怎能收一些作奸犯科之人。放心好了。”

孫鈰從小接受過世家的培養,辦事能力很強,李毅還是信得過的。

“對了,子正,再有半月就是童子試了,我們這次可要下場一試身手,你準備的怎麽樣?”孫鈰問道,今天所來也是為了此事。

童子試亦稱童試,俗稱考秀才,分為“縣試”、“府試”及“院試”三個階段。縣試在各縣進行,由知縣主持。通過後進行由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參加由各省學政或學道主持的院試。院試考取的就叫生員(秀才)。鄉試考中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眼下距離縣試已經時日無多,當初和王鶴翔等人約定的賭約就是要通過縣試、府試、院試,成為秀才,這次要是自己連縣試都通過不了,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

而且陪著丟臉的不隻是自己,還有為自己做保的孫承宗,其乃是自己的老師,李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損了他的顏麵。

孫鈰已經通過了縣試和府試,已經有了有了童生的稱號,隻是院試試了一次沒有考過,今年隻要通過院試,取得秀才的功名就好,而李毅則是第一次參加科舉,需要從縣試開始考。

科舉必定要參加的,雖然自己學業沒有太大的進步,但是有了王知縣、李文升的幫助,傾盡全力備考,縣試和府試還是有把握的,隻有院試乃是學政主持,就是苦讀十年的書生都不一定能考過,李毅還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童子試嘛?嗯,我最近正在為之頭疼。學堂的先生見我如同洪水猛獸,根本不搭理我,想請教孫師又有些大才小用,眼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輔導我準備縣試,真是一籌莫展。”衝鋒陷陣都不皺下眉頭的李毅,麵對縣試卻是無可奈何了。

孫師再旁邊幸災樂禍的笑著,道:“聯保的事情府裏已經給你辦好了,你眼下隻管準備考試就好。我爹最近好像有什麽煩心事,平日裏我也見不到,估計也沒時間教導你,所以你還是要靠自己了。你根基比較淺,還是盡快找個先生輔導你縣試,這樣是最好的。”

“關鍵是我找不到肯教導我的先生啊。”李毅微微思索了一下,將自己認識的先生全都梳理了一遍,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學堂裏還是有個先生能夠幫你的。”孫鈰壞笑著道。

李毅眼睛一亮,道:“誰?”

“王老啊。他是舉人出身,又教導學子數十年,經驗十分豐富,你要是能請他出馬,一定會使你的功課進步飛速。但是王老為人迂腐,對待學子更是嚴厲,不是好相處的,學堂裏的學子都十分怕他。你要是找上他,可要三思而後行。”孫鈰滿眼憐憫的道。

王老?李毅腦袋裏冒出來那個一臉嚴肅、迂腐苛刻的老先生模樣,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要被壓死。

“你還別這般表情,你進學時間短,好多經典經書你都沒有看過,參加縣試恐怕破題都十分困難。學堂內王老學問最高,在教育上更是有著別人難以匹敵的高度,眼下隻有他能夠幫助你通過縣試,他要是做不到,其餘人更是無法達到,恐怕你還要等上三年才行。”

孫鈰也是實話實話,要是到王老是孫承宗也十分尊敬的老先生,教學理念雖然嚴厲,但是學問講解深入淺出,功課布置也極有條理,教導出來十數名進士,可以說是大明學子最好的教師。

李毅想了想,也覺得眼下隻有王老能夠幫助自己。但是想想對方對自己已經有些偏見,並且為人刻板嚴厲,恐怕去求他也難以奏效。

思來想去,李毅還是決定去拜訪下王老。成與不成,去拜訪之後也就有了結論,自己這般的糾結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想到這裏,李毅默然的轉身回去。

當天李毅親自操辦,請了高陽最好的廚子來大辦宴席,很是隆重。

李毅的威名如今在保定人人皆知,如今辦起宴席,購買酒肉,許多人前來詢問,其中不僅有街坊鄰居,還有一些大戶官人,李毅來者不拒,讓他們今晚全都來吃酒,借了好多座椅板凳。

當天下午,一群身穿破爛戰襖的官兵進了城,全都一窩蜂的湧進了李毅的作坊。

守城的官兵嘻嘻哈哈的給他們放行,還讓一些舒適的人給他們帶酒,看向這些人的眼裏都是羨慕。

當天李毅邀請的隻是官兵裏的豪傑,大概有百餘人,但是這次卻有接近三百人前來,有些是聽聞了李毅名聲的各縣豪傑,有些是來蹭飯的,但是李毅來者不拒,全都給了飯食。

有酒有肉,這麽好的飯食就是過年都吃不起,都是一些粗漢,沒有什麽講究的,全都對著李毅抱拳,紛紛入座。

李毅話也不多,說了輔國社的理念,隻要有心安民富國者,輔國社都十分歡迎,並且邀請諸位豪傑加入輔國社。

然後不等回複,直接開吃,流民們笑嗬嗬的吃得滿嘴流油,眼下有酒有肉,還有小恩公看顧著,這樣的日子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

整個宴會持續到了半夜,好多人直接睡在了作坊裏,他們也沒什麽要求,找個空地一趟,一夜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