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的用意也是簡單,乃是將以貢獻多少來評判高低。隻要大家願意為安新盡自己的力量,日子卻是自有公中支援,而盡的力量越是多,可以獲得越多的牛馬錢糧。
隻要這套獨立於其餘地方的製度實行起來,安新人自然就如同臨世獨立,受到外界變化和影響就小了很多。
到時候更是有利於的大家的團結和自理,而不會被一些外來的力量和理念掌控方向。
李毅見沒有有了疑問,又開口道:“除了編戶成保,實行功績製,我還打算成立鄉老院。鄉老者,德高且眾望者也。而安新諸位中,最為德高望重者莫過於老族長、趙老、張老三人。且勇營張大哥、張三、李四皆是對安新有大功之人,皆應當如鄉老院。當下鄉老院由這六人組成,之後再以功績和仁德擇選二十四人,一共三十人,成立安新鄉老會。”
“小恩公,這些人對安新有大功我等皆是承認,但是你對安新也有功勞,為何不提自己?”有人沒有聽到李毅自己的名字,不由疑惑道。
李毅笑道:“毅此次召來大禍,得幸有鄉親們造勢營救,如今才安然在此。現又固執己見,動用公庫修築新城,不知成果如何,哪能當得了鄉老之位。所以毅德行不夠、過錯未罰,怎可有擔得了高位,故此不說。”
“小恩公自責太重。奸官貪婪,換做我等也是難忍,小恩公為安新賞賜之事,付出良多,我等怎可坐視不管。我等營救小恩公純是深受恩德,以後安新又要依靠小恩公,你怎可不入鄉老院?所以,小恩公還是不要太過自責,還是入了鄉老院吧。”
鄉親們紛紛出言勸進,讓李毅入鄉老院擔任鄉老。更有甚者,直說他擔任院老更是恰到好處。
李毅知道大家確實沒有怪罪自己,如今又要自己如鄉老院,不覺心裏感動。
“列位鄉親。毅此次差點鑄下大禍,不罰已是不當,今日絕對不能擔任鄉老之位。”李毅向著眾位鄉親彎腰拜下,然後斬釘截鐵的道。
諸位鄉親們見他下定決心,隻能在心裏歎息,暗暗感動之下啊,也是不再勸說。
李毅此前硬搶賞賜,引得官府震**,官兵來襲,乃是莽撞至極。最後要不是安新民眾抱成一團,共仇敵愾的逼退官兵,使得官府投鼠忌器,恐怕如今官兵已經進剿,安新也要成為死地。
此乃是大錯,差些將安新拖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也是事實。
但是李毅是為了幫大家守住賞銀,渡過難關,鄉親們卻也沒怪他。再說當時一切經曆,冥冥中好像都在李毅謀劃之中,大家按照安排,最後卻也是輕鬆過關,當下更是不當李毅犯下過錯。
但是有過就是有過,不管自己之前立下如何大的功勞,有了過錯,還是要責罰的。
李毅要向大家傳遞的也就是這個理念。
“石頭,鄉老所設為何?可否詳細道來?”老族長開口問道。
李毅知道老族長是為自己捧場,當下笑著道:“鄉老院,乃是我安新德高望重者聚集之地。以後安新但有大的決策,皆有鄉老院商議定奪。而安新有人犯下大錯,也要交由鄉老院審查判奪。就連安新的規矩鄉約,也要交由鄉老院來製定。其外,鄉老院並無管理安新事宜的權利,一切政令行使,鄉老院隻可察舉判斷,替換管理者,並不可插手具體事宜。”
李毅簡單的說了一番,他也是邊想邊說,所以總結的不是很完善。好在大家也是不很理解,還需要後期製定宣布,到時候由各保長分別宣講,爭取當每個人都理解這幾項改變的內容。
至此,鄉老院隻是掌握立法權、檢察權和投票權,對於安新的日常行政,並無權利。
眾人皆是難以消化,隻等實行下去再看效果。
李毅也是懂得,當下道:“自明日始,鐵匠、陶匠趕製鍋碗等物,分發各家,各戶按人頭領三日口糧,各人自家造飯!之後編戶為保,保長皆來登記作冊,聽取具體解釋。以後但有不明白者,都可詢問各保保長。”
當下李毅所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鄉親們卻是沒有一人離開,紛紛聚在一起討論估計,一時間十分喧鬧。
老族長等人奮力擠過人群,拉住了李毅。
張明德人高馬大,拉住李毅的第一句話就是道:“營長,我勇營人馬都各分了土地,需要勞作,平日訓練可該如何是好。”
李毅剛剛說分戶過日子,以後多勞多得,少勞少得。
勇丁平日訓練,勞作時間可是比常人少了不下半日。要是沒有補償,人人都想勞作掙功績,還有誰願意當這個勇丁啊。
李毅也是明白張明德的心思,當下道:“勇營乃是軍製之事,所以我剛剛沒有提到。既然你要問起,勇丁訓練也是可得功績,上陣殺敵之功績可當另算。這下,放心了吧。”
張明德爽朗大笑,道:“這下好了。剛剛我還以為自己要成了光杆連長了呢。”
李毅也是笑道:“軍製也是要改,這時王進離去,二連可不能一直沒有連長。正好趁這個機會,分出戰兵和輔兵,重新建立勇營。”
“戰兵和輔兵?”張明德不很明白,當下心裏癢癢,拉著李毅要問。
可是老族長已經趕來,卻是拽走了李毅,和張老、趙老詢問鄉老院之事。
三人問題極多,還沾墨記下,李毅也就找個地方坐下,將自己有關鄉老院的設想紛紛說出。
等到說完,李毅又前去鐵匠鋪和製陶鋪查看進度,讓他們將各家各戶生活必須之物盡早配齊。
工作量突然大了這麽多,工匠們卻也沒有生氣,反而哥哥喜笑顏開。
隻因為張老已經派來賬房夥計前來,紛紛在新賬簿中記下工匠今日所做何事,功績多少,審核人又是誰。
政令下來,三位老者又多多詢問李毅,理解擴展,當下就開始全力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