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還要殺孤狼軍?

他這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還要往死裏繼續得罪海家?

王賀瞪大眼睛,感覺難以置信:他在乾元城這麽長時間,哪怕是當朝皇帝都不敢這麽對待海家,更從沒有人聽說過敢有人對海家這麽不依不饒、窮追猛打。

這個張玄是瘋了!

就在張玄話音落下的時候,送聘隊伍中默默走出三個人。

這三人扯掉身上紅衣,抽出刀來朝著張玄衝來。

“為公子!”

“為海家!”

“為主人!”

三個人喊著不一樣的話,身上都帶著先天境界的內氣,朝著張玄衝過來。

張玄內氣運轉,身後浮現金鱗戰體,金光閃耀,整個小巷內外所有人都紛紛閉眼。

張玄與此同時飛快上前,一拳擊中最前麵一人咽喉,他尚未反應過來,內氣並未護住全身,當即便死去。

下一瞬,有人睜開眼睛,張玄另一腳已經飛起橫掃而過,將後麵兩人全部踢飛起來。

金色鯉魚在腳上浮現,轟然巨響一聲,這兩人砸在牆上,死死貼住在牆壁之上,又劃著血痕慢慢滑落下來。

一死、一重傷。

重傷的那一個死死盯著張玄,想要再站起來戰鬥,卻再也不能站起來。

“海家真是會養狗,唯獨不會養人。”

張玄淡淡說著,徑直走向送聘禮的隊伍。

重傷的那人掙紮數下,到底還是氣絕身亡。

王賀看的眼角直抽,臉上皮膚都不住跳動:這個張玄究竟是個什麽妖孽!什麽怪物!

這可是三名先天境界的武者!而且是悍不畏死的孤狼軍!

就算他是先天九重,也不該眨眼間就全都這樣輕鬆解決吧?

而他身後的戰體,分明也不是什麽天階戰體、地階戰體,隻是最普通、最低等的黃階三等金鱗戰體……

“你……你要做什麽……我是朝廷命官……三品禦史中丞,你……你不能殺我!”

王賀顫聲說道。

張玄不屑地看他一眼:“你這種老狗,我殺與不殺有何區別?你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王賀臉色再度通紅,深感屈辱,但是在張玄麵前,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

張玄看向整個迎親隊伍,開口說道:“對於海家的孤狼軍,我是有點了解的。你們既悍不畏死,又不擇手段,以取悅自己的主人為人生唯一意義。”

“所以,即便我剛剛已經殺死四名孤狼軍,但是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潛伏隱忍的孤狼軍。”

“你會回去,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給你的主人,然後任憑主人打殺都毫無怨言。你並不怕死,你隻怕自己一死了之耽誤了主人的事情。”

他的話回響在整個隊伍中間,整個送聘隊伍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左右張望,有的緊張打顫。

張玄也並不能確定其中到底那個是潛藏的孤狼軍,更不知道還潛藏了幾個孤狼軍。

“但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張玄繼續說道:“整個送聘的隊伍,都給我放下聘禮,排隊站好,讓我一個一個檢查。”

“用慣了武器的人,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終究是瞞不過的!”

話音剛落,便有人朝著一側跑去。

這是一名後天境界武者,雖然在發力疾奔,卻終究比不上先天武者的速度。

張玄冷笑一聲,快步越過其他人追上前去,一掌將他拍死。

“好主意,四個先天境界的死掉,誰還會在意後天境界的武者?”他說道,“原來這也是一位孤狼軍。”

目光一轉,對其他人繼續說道:“剩下的人都給我排好隊,我要仔細檢查。”

隊伍之中,一個人終於露出絕望神色,大吼一聲:“為了海公子,我跟你拚了!”

張玄一腳踢出去,這人便重傷倒地。

“你們如何忠心本與我無關,但是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傷害無辜……就該死。”

張玄也不理會這人絕望的眼神,將其餘的送聘禮之人全部檢查一遍,確認隻剩下這人是孤狼軍之後,才停下來。

“我們可以走了嗎?”王賀小心翼翼地說道。

“車夫、鼓吹手都可以走了。”張玄說道,“這些東西留下。”

“嗯?”王賀驚喜地看向張玄,“你想明白了?要讓劉妍妍收下海公子的聘禮?”

“當然不是。”張玄很認真地說道,“這些東西我打劫了。”

“啊?”

王賀呆住了,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答案。

直接把送來的聘禮給打劫了,這算是怎麽回事?這也太不禮尚往來了吧?

不過想到張玄這邊的確已經和海家徹底撕破臉,以後就是生死仇敵,似乎也的確沒有必要這麽客氣,王賀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好吧,你既然要留下,那就留下吧。”王賀說著便要轉身離去,“那我就回去稟報海家、稟報海公子……”

張玄卻又露出了笑容,王賀隻感覺有種不妙的感覺,連話也不敢說完就想要混在其他人之中離去。

“我看,你也不妨留下。”張玄說道。

王賀隻感覺渾身一涼:“啊?連我也……我為什麽要留下?我是朝廷命官,我還有事要做……”

張玄笑道:“你要做的事,目前就是活下來。你想死還是想活?”

王賀咽了一口唾沫:“我可是三品禦史中丞,你總不可能真的殺我吧?”

“相死還是想活?想活就留下來聽我的,想死現在就成全你。”

“想活。”

王賀回答的異常誠實。

張玄微微頷首,命他顯示戰體。

王賀便把戰體顯示出來,是一隻彎鉤嘴的八哥,戰體並不怎麽清晰,顯然不過是後天五重左右的修為。

“吳福,看好他。”張玄吩咐道。

吳福領命,將王賀推搡到一旁去。

劉妍妍來到張玄身邊,說道:“這種厚顏無恥、沒有半點骨頭的老狗,我們留下來幹什麽?除了惡心人也沒有半點用途吧?”

張玄笑道:“這種老家夥,在別人手中能夠惡心我們,在我們手中卻能夠惡心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