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名大梁國武者送來莫陽安等四人腦袋的時候,紀靈硞也派傳令兵前來通報,已經將乾元城城門看住,羽林衛下一步的目標便是各主要幹道與皇宮。
張玄給這五名大梁國武者各一顆精品出竅丹,詢問道:“莫陽安四人當時去做什麽了?跟你們說起了嗎?”
“沒有。”
五人喜不自勝地收起丹藥,聽到張玄的問話,都連忙回答。
“有勞各位了,接下來請隨意行動吧,最好盡快離開乾元城,以免被誤傷。”
張玄的話音落下,五人都連忙告辭。
他們當然知道所謂的誤傷指的是什麽——在乾元城內你不再是龍鯉公子的手下,又是個出竅境界武者,說不定就有可能搗亂。所謂誤傷,剛才他們殺死莫陽安四人就是“誤傷”。
“這四個大梁國的宮廷侍衛不好好聽從命令,幹什麽來了?”紀長安看著莫陽安四人的腦袋,有些警惕地說道,“總不會真的是隻想逛逛大街。”
張玄笑道:“紀老前輩還有興趣操心這件事,看來暫且還不會死。”
“死肯定會死,得益於你的丹藥,大概就是從今日推遲到一個月後,終究還是要死的。”紀長安說道。
張玄對他提醒道:“與其關心這千裏遙遠而來的大梁國宮廷侍衛究竟有什麽計劃,還不如好好想一想,你們紀家皇室的內部問題。”
“剛才紀靈硞派出傳令兵,羽林衛要保護的地方也包括皇宮,他可是有點猶豫。”
紀長安雙眼一闔:“這事情我管不著,誰當皇帝我聽誰的。”
張玄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
紀長安這心態,就等於是說反正肉爛在鍋裏飛不走,他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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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鯉、紀長安、紀靈硞已經掌控了羽林衛,開始點兵點將!”
這麽快?
海郡王詫異,海澄空更加詫異。
他忍不住起身說道:“怎麽回事?怎麽他們一到軍營立刻就掌控羽林衛?羽林衛的於承利是做什麽去了?四個出竅境界武者就算抵擋不住紀長安,也該有點反抗之力吧?”
“至少也該撐到雷老抵達吧?”
外麵跪著的孤狼軍說道:“在他們抵達之前,羽林衛就已經被掌控了!他們有二三十人,似乎都是出竅境界武者!”
這下連海郡王都坐不住了,直接快步走到門口。
“二三十人?都是出竅境界武者?你們確定?”
那名孤狼軍答道:“確定。”
“確定?你們是怎麽做事的!”海郡王怒道,“二三十名出竅境界武者出現在乾元城?孤狼軍毫無所覺!你們是不是要等對方都殺上門來才知道!這些人怎麽來的!”
“是樂力合在城外招徠的,他們之前潛藏在城外,樂力合和手下樂家灣的人手我們認為不需要注意就沒有太多關注,今天才剛剛加派了人手,沒想到今天就……”
孤狼軍急忙解釋道。
“好!潛藏在城外二三十個出竅境界武者!”
海郡王怒極,揮手將這名孤狼軍拋出去。
“本王這是遇上了對手啊!這等處心積慮,是真的和我們海家不死不休啊!對方的謀主是誰?誰是他們出謀劃策的軍師!”
沒有人能回答他。
海郡王看向海澄空:“去叫人,將所有出竅境界武者都叫來,孤狼軍藏著的也都叫來,劉威虎、秦光先、榮羊,都叫來!朱長青,也給我叫來!”
話音未落,又有孤狼軍前來稟報:“龍鯉將手下分成四股,每股七人或八人,有人帶領著分頭行動了!”
“現在就開始行動了?”海郡王問道。
“是。”
“做出決斷的是龍鯉?”海郡王又問道。
“是龍鯉,而且是他以精品出竅丹作為**,讓大梁國的武者潛入我國,為他效力。”孤狼軍稟報道。
孤狼軍的探子在人多的時候總是無孔不入,羽林衛的士卒中自有人悄無聲息地將龍鯉說出的話語傳遞給孤狼軍。
海郡王和海公子皆是怔住:“是他?”
他是謀主?是軍師?是他策劃了今日的行動?
海郡王不由地搖頭,輕聲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這個龍鯉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難對付!他甚至還沒有讓他的師尊出麵,就讓我們陷於手忙腳亂之中了!”
海公子有些心中不甘——這個龍鯉難道是上天派來的對頭?他怎麽總能夠事事壓我一頭?
“他將人分出四股,是要做什麽?”海公子嚐試猜測龍鯉的想法,“殺人還是奪四方城門?”
“殺人。”海郡王沉聲道,“他必定是要殺人。劉威虎、秦光先、榮羊三個人,或許還有朱長青這個長青丹師?說不定還有我們父子兩人。”
說著說著,海郡王啞然失笑。
“但是,他料錯了一件事,這些都不是根本。”
海公子也是帶著笑意點頭:“沒錯,他和紀長安掌握住羽林衛,終究也要被雷老隨即擊殺。龍鯉今晚發動的突襲,本來應該算是相當精彩的,以出竅境界的層次看,我們的確被他狠狠算計一把。”
“但是,隻要雷老擊殺他和紀長安,這些損失又能算得了什麽?”
羽林衛可以再次掌握,三臣不過是三條狗,再花點時間培養一樣能行,就連長青丹師朱長青,死就死了,難道能動搖海家的根本權勢嗎?
父子兩人相視而笑,這等刻薄冷血的算計獨屬於帝王心術,是不可宣之於眾的。
片刻之後,消息傳來。
“學士之首秦光先被殺!”
“軍機重臣劉威虎在家中被刺殺!”
“錢糧轉運大臣榮羊身死!”
“丹絕長青丹師被殺!”
孤狼軍們依次上前稟報,又迅速退去。
海郡王的臉色漸漸沉重:這等損失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龍鯉這人小小年紀,坐下的事情當真了不得。
在這一連串的噩耗之中,最後總算有了好消息。
“雷老正在和紀長安、龍鯉交手,一時難分勝負。”
“雷老出手了。”海郡王說道,“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