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大門前,所有看著這一幕的牛家人、還有所有鄧開山帶來的人全都呆住了。
這一瞬間的功夫,結果直接逆轉了!
誰都沒有想到,就連吳福都還拿著那把鐵片腰刀呢,上一個呼吸,他還緊張東家的安危,下一個呼吸,竟然轉危為安了?
“你……”
鄧開山爬起身來,嘴角沁出一絲血來,腰腹之間那一腳極重,讓他幾乎有點疼的喘不過氣來。
但是他還是站起身來,忍著疼吐出一口血沫,看向張玄:“你小子,使詐!”
張玄懶得理會他這種廢話,事實上在場所有人包括鄧開山帶來的人都對此沒有任何認同。
你帶著鋼爪追著別人亂抓,抓一下就能留下血洞,你怎麽不說?別人接個武器,你都不允許,你怎麽不說?
因為別人一腳踹飛了你,就是別人使詐?臉呢?
“再來?”
張玄問道,他從吳福手中接過那柄白鐵片所製的劣質腰刀,晃了晃,刀片跟水光一樣波波作響,簡直稱不上什麽武器。
見到他手中拿的這中看不中用的武器,鄧開山心中頓時又湧上幾分信心。
“好,剛才我不過是一時大意,你等著!”
說著雙手一揮,十指利爪又朝著張玄直衝過去。
張玄這一次倒沒有躲避,右手揮刀往前一攔,鄧開山冷笑一聲,忍著腰腹間的疼痛,一隻手上五指扣住薄鐵片所做刀刃,另一隻手卻倏忽往下,朝著張玄腹部抓去。
這一抓,便抓了個空。
張玄早已經棄了這柄不中用的刀,一腳從一側甩開,金鱗甩尾橫踢過來。
這特麽又是什麽戰鬥方法!
鄧開山氣的隻想罵人——哪有打鬥一開始,就把兵器棄之不顧的?
這一下應變不及,他也隻能急忙變招,抓空的那隻胳膊橫在腰間,抵擋距離身體已經極為接近的張玄的橫踢。
然而,還是已經慢了!
咕嚕咕嚕!
鄧開山被踢了個滿地滾葫蘆,滾回到他之前耀武揚威站立的地方。
當他捂著腰又爬起來的時候,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好疼!
“還來嗎?”張玄問道。
鄧開山默不作聲。
他作為江湖盟主,今天帶了人來,怎麽能被一個年輕人打敗兩次就認輸?要是這樣,他的名望還不是要一落千丈?
在他身後,那五個人看得出來鄧開山這騎虎難下的尷尬。
一個人勸道:“鄧老大,咱們報仇不差兩日,過兩天再來也是一樣。”
另一個人也給他順台階:“對,對,鄧老大,今天咱們就饒過他們,等到了兩天後再說也不遲。”
鄧開山總算是感覺臉麵上好看了許多,點點頭:“你們說的也對,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
“慢著!”
張玄開口叫道。
鄧開山正要帶人離去,便停下腳步,聽他有什麽話說。
“昨天我殺了一個夜裏偷襲我的光頭男人,今天你前來找我算賬,這件事是不是到此為止了?”張玄問道。
鄧開山回過頭來,忍著疼痛拍打一下黑衣上的灰塵,說道:“這件事,你可以說到此為止了。可是牛家、牛範把你請來,殺了我的人,還沒完!”
說著話,又露出幾分得意來,昂頭對著牛家族長說道:“牛族長,你說是不是?”
牛家族長牛宣明目光轉動,看了看張玄,又看了看牛範,牛範正被人押著,眼中全是哀求神色。
“鄧開山,若隻是你來我們牛家放肆那還差了幾分分量!”終於,牛宣明開口說道,“你的人偷襲我們牛家的人,是你該給我們家一個交待,而不是你打上門來,反咬一口!”
“哼!”
鄧開山冷笑連連:“有骨氣!兩日後,我再來看你是否還有這樣的骨氣!”
說罷,一招手:“兄弟們,跟我走!”
身後五人與兩排精壯漢子應了聲,跟著他漸漸離去。
牛宣明微微歎了一口氣,目光又落在張玄身上,也並沒多招呼,又吩咐人把牛範押回祠堂繼續跪著。
多事之秋啊,幸好今日沒有將事情鬧大。
“嘿!”
吳福撿起那薄鐵片所做的腰刀,不滿地扔到地上:“這牛家都是什麽玩意兒?刀是不中用的,這人也是不中用的!”
兩名牛家的護衛目不斜視,臉色漲得通紅,隻裝作沒聽見。
今天若不是張玄出手打敗了鄧開山,讓鄧開山就這麽走了,牛家不知道又要被折騰成怎樣。
結果還真以為這是張玄應該給牛家做的,連聲道謝都不說?
張玄笑道:“憨熊,我看你也就是外表憨,這內裏可一點都不糊塗。”
“沒有,我這就是憨。”吳福笑道,“說得再多,擺不開吃喝與好處,有好處和吃喝,那就是好的。你說的再多,沒有實際的,那還是白說。”
“這就夠了。”張玄看向劉妍妍,“我們走吧?”
劉妍妍點點頭,又對張玄說道:“張玄先生,恭賀您戰勝強敵,剛才那一番戰鬥,您感覺如何?”
張玄微笑說道:“極好,與人陪練對打再來一百次,也比不上剛才全神貫注的片刻戰鬥,我感覺隻需要再精心沉澱幾日,又可以開始新的修為突破了。”
“啊?”
吳福吃驚地叫了一聲:“東家還要突破?這才多久,你又能突破了?”
劉妍妍不以為然地說道:“張玄先生的天賦才情,又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懂得?現在這些修為關卡,不過是輕鬆隨意罷了。”
吳福聽了這話,忍不住回想起來自己這一路以來所見所聞,少有地陷入思索之中。
一行三人,乘坐牛家的馬車在奔流城內緩緩而行。
小半日之後,馬車停下來。
劉妍妍下車去拜訪爺爺的好友,過了不久之後,被人恭送出來,臉色卻不是太好看。
“怎麽?事情有點難處?”張玄問道。
“嗯,事情有兩個難處。其一,五華宗弟子鄧雲霞公開喊話,要牛家基業給他們鄧家,可以說無論煉丹比試成敗,鄧家有這個窺覬之心,牛家以後都定然不得安穩。”
張玄點評道:“這事情也與我們無關,我們與牛家關係也稱不上太好,隻是這一次煉丹比試插手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