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章 燃文

餘同親自送小魚去大學,還順便在大學裏逛了一圈,在食堂吃了頓飯。就將小魚留在學校,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因為要軍訓,小魚給餘同留了不少零用錢,還叮囑餘同道,“能自己做就自己做飯吃,外麵全是地溝油。還有,不許趁我軍訓就去勾搭小姑娘。”

餘同湊到小魚耳際,輕聲笑道,“自己不給我占星點兒便宜,偏又管天管地,我可是成年男人,不找小姑娘,你倒是給我句準話兒。”

小魚一拳將餘同打跑,還在他背後喊,“別忘了啊。”臭流氓。

餘同擺擺手,悠悠然的走了。

小魚腳尖兒碾碾地,滿肚子不放心的回了宿舍。

宿舍是六人間,上鋪住人,下麵是書桌與小衣櫃。被褥早鋪齊整了,小魚弄塊兒抹布,打來清水,書桌衣櫃都擦了兩遍,再把衣服鞋子的放好,簡單的將宿舍的地掃了一遍。

小魚來的早,直到傍晚宿舍裏的同學才來全。學服裝設計的,多是女孩子,他們一個寢室六人,也隻有三個是服裝設計專業的,後來全班同學一集合,小魚才知道,他們班,就三個男生,寶貝的很。

不過,讓小魚微驚的是,冤家路窄,劉蓉竟然與他是同一個班。

劉蓉看到小魚時那臉色就不用提了,甚至出生出一種臉頰隱隱作痛的錯覺。小魚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別開臉與同宿舍的同學說話。班裏攏共就十五個人,十分好認,同寢室的兩人,一個叫章昭,一個叫程誌鵬。

章昭生得極瘦,又極白,襯得唇格外的紅,眼細話少,床鋪與小魚挨著,小魚瞧著他,真跟以往電視裏看到的吸血鬼一般。

程誌鵬一幅無框眼鏡,額前流海遮住眼睛,說醜不醜,說俊不俊,大學裏的路人甲。

小魚的相貌,往日裏給餘同這等極品襯著,瞧不出有多好。但如今有了章昭與程誌鵬這兩個大綠葉,倒是將小魚比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相貌討喜。

且小魚如今穿著頗見考究,在一班學生氣十足的同學中,倒成了惹眼的人物兒。

小魚在家時不覺得什麽,如今小魚去了學校,留下餘同一個人,不大的屋子就顯得空****,餘同實在有些不大習慣。好在餘同對於夜生活啥的沒啥興趣,再加上此人生性好學,他琢磨著要不要再去念念書什麽的。

當然,今夜的重點並不隻是念書一項,餘同幾次三番的瞟了眼放在手邊兒的電話,心裏一直在想,這死小子怎麽還不來電話?

憑著餘同對小魚的了解,小魚那種多疑精細勁兒,餘同頭一次一個人住家裏,又有以前那些不良記錄,小魚定會電話查崗的。

結果,餘同等了半天還沒動靜。

餘同從九點等到十點,正準備著山不來就他,他就去就山呢,手機忽然響了。

餘同晾了小魚一會兒,直到第一個電話掛了,第二個電話響起,餘同才含笑接了。小魚那邊兒語氣已經不大好了,一連串的質問,“你幹什麽去了,這會兒才接電話?是不是在外頭呢?是不是跟人約會呢?”

“胡思亂想什麽,剛剛在看書,手機是靜音,沒看到。”相對於小魚的焦切,餘同就顯得格外沉著閑適,他靠在**,手邊兒是一杯新榨的西瓜汁。

小魚心裏那叫一個憋悶,“你可不許騙我?”

“我騙你做什麽。”餘同輕輕笑了一聲,問小魚,“是不是想我了?”

小魚哼哼著,“我頭一回住學校,你就這麽放心,也不說主動給我打個電話。”

餘同嘴裏的情話幾乎不用想就往外噴,“我怕你覺著煩。你一直在拒絕我,我還不停的去電話騷擾你,這不是沒眼力見兒嘛。”

“這是兩回事好不好?”小魚一聽餘同說的這種話,嘴巴就不由自主的撅起來,強調,“你完全可以打電話來表示一下對我大學生活的關心,也不枉我平日裏洗衣作飯的伺候你呢。你問都不問一聲,還要我打回電話去,一看就知道沒良心。”

餘同唇角勾起來,“我聽說學服裝設計的女孩子很多,整個晚上都非常擔心,又不曉得要怎麽跟你說。”

“擔心什麽。”小魚自認身正影直,一腔正氣道,“我又不跟你似的,見誰勾搭誰。”說著,小魚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看到誰了呢。”說著就把劉蓉與他同班的事說了一遍,小魚再三道,“瞧見她就覺著討厭。”

“那就不要見她,當她不存在好了。”餘同並不把劉蓉放在心上,這麽一個沒什麽大腦的女生,又曾經得罪過小魚,完全不可能對他構成任何威脅。餘同笑道,“這世上哪能人人都討你的歡喜呢,小魚,你就是皇帝也不可能做到。”

小魚不禁笑了,眼睛彎起來,跟餘同耍貧嘴,“別跟我提你那點兒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我上輩子還興許是玉皇大帝呢。”不就做過皇帝嘛,有啥好顯擺的。

餘同笑問,“明天就開始軍訓嗎?”

小魚嗯了一聲,“說有二十天呢,這麽熱,一天到頭兒的往太陽底下曬……“

小魚是個心裏存不住事兒的,餘同有心多引小魚說些話,一來二去的,小魚說的口幹舌燥,直到宿舍十一點熄燈,小魚一看手機裏的通話時間,頓時大怒,隔著手機抱怨餘同,“都是你,這麽多話,一個鍾頭了,得多少電話費。行了,掛了吧,這個星期都不用打電話了。”

餘同哈哈一笑,隨小魚掛斷電話。

其實軍訓並不算累,一天八個鍾頭,並不需去什麽深山老林,就是在學校操場裏頂著日頭走步、跑步,枯燥的很。

小魚上初一時訓過一回,有些經驗,除了熱,並不難挨。

小魚因頭一天晚上打電話時間超長,心疼電話費,從而決定一個星期不再跟餘同通電話,結果他不打過去,架不住餘同一天三個電話的過來騷擾他。

小魚這人吧,天生就有一幅口是心非的本事,餘同每次電話過來他都是一幅不情願的口吻,結果每次通電話,基本上都是餘同聽著小魚呱唧呱唧的說軍訓的事兒。

就有一天餘同沒來電話,小魚吃過晚飯,還沒接到餘同電話,心裏就七上八下的有些擔心。一會兒想著是不是出啥事兒了,一會兒想著是不是餘同又去幹壞事了,一咬牙,小魚給餘同打了過去,結果餘同在電話裏聲音極是虛弱,“不知道怎麽回事……出去吃了晚麵……上吐下泄……孫大夫給開了中藥,唉,還沒煎呢……沒事,不用擔心我,你早點兒休息吧……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燒,胃裏難受……孫大夫說喝點兒白粥就行了……唉,一會兒我自己煮吧……”餘同一詠三歎的掛了電話。

小魚滿肚子的擔心,在宿舍裏轉了兩圈兒,給輔導員打了個電話,“陳老師,嗯,我爸食物中毒了,我得趕緊家去看看,暫時先請一天假吧,嗯,好,那我這就走了。”

小魚一回家,果然餘同正躺**半死不活呢。

話說餘同這人吧,渾身上下沒啥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生的好,那眉眼,做啥表情都討人喜歡。就譬如此時,餘同聽到門響,其實心裏早猜到是小魚回來了,竊喜不已。結果,小魚推開房門時,餘同硬能做出一臉驚喜加感動的神態來。

那水水的桃花眼,那虛弱的小眼神兒裏透出的喜悅外加一絲絲委屈,餘同還故做責備,“你怎麽回來了?”

正是暑天,小魚著急,打車回家,出租車裏的空調,小魚還是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見餘同蓋著薄被躺**,小魚道,“孫爺爺開的藥呢,熬了沒?”孫大夫是中醫,向來是開中藥的。

餘同眼神兒往床頭櫃上瞟了瞟,小魚對熬藥並不陌生,當初他奶奶病重,都是喝中藥,大部分的藥都是小魚熬的。小魚摸了摸餘同的額頭,覺著涼津津地,放了些心,“沒發燒,你躺著吧。我說了不要去外頭吃,都是地溝油,你非要吃。怎麽樣,中毒了吧。”

說了餘同幾句,小魚就出去熬中藥了,另一隻灶上給餘同煮了白粥。

過了半個小時,小魚把白粥跟中藥一並端了來。

餘同瞧著小魚臉上的汗,歎一聲,“小魚,這世上也隻有你肯對我這麽好了。”

“這可真是廢話。”小魚抬手擦把汗,就往外走,嘴裏說著,“晾涼了,你先喝點兒白粥,再喝藥啊。”

餘同臉色微驚,剛剛還一幅嬌花兒樣,一聽小魚要回學校,直接從**坐起來了,從頭發絲兒到腳後跟兒都透出濃濃的不高興,“你還要回學校啊?”

小魚本來是想著去衝個澡,這會兒忽而改變主意,故意道,“我是跟老師請了假的,得十一點之前回去呢。藥熬好了,粥煮好了,你自己吃總沒問題吧。”

餘同滿心滿眼的不情願,在他看來,軍訓不過是傻瓜一樣的把他家小魚擱日頭底下曬魚幹,哪裏舍得。好容易想個法子把小魚哄了回來,餘同怎會輕易放小魚回去。他頓時更加虛弱了,直接又躺**了,還一臉大度的理解的說著酸話,“回吧回吧,反正我明天早上也不用喝藥吃飯的……唉,回吧,別管我了……一個食物中毒,且死不了呢。”

小魚捂著嘴巴偷樂,對餘同道,“你還真刁鑽誒。我是去衝個澡,給你煮粥煮藥的,快熱死了。”

餘同俊美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