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讓陳繁驚喜萬分的是,來的馬隊竟然是太子梁熙,黑夜中也看不清人數,聽馬蹄聲大約有一千七、八百的樣子,想來梁熙和林誠的隊伍已經見麵合並了。

梁熙看到陳繁他們也挺高興,就聽他大喊道:“跟上!直衝胡子王庭。”

突襲營早就習慣了各種突發事件,聽到梁熙的喊聲,兩隊人馬合二為一,向著胡國的王庭奔去。

陳繁剛想說什麽,耳朵微微一動,立刻扭頭去看身後,目光所見的地方,無數打著火把的騎兵正在後麵追逐著他們,光是看那能將天空映紅的火光,陳繁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怒火蹭蹭的直冒,忍不住大聲道:“殿下,後麵是怎麽回事?你們招惹了胡子的大部隊?!”

“誰去招惹胡子大部隊了?”梁熙委屈的直嚷嚷,他騎在馬上滿不在乎的說:“不就是幹掉了胡瓦爾那小子,至於十幾萬人都追上來嗎?”

“什麽?!”陳繁被驚得差點從馬上麵掉下來,好在秦瑜扶了他一下。

“先不說這個。”梁熙拉了一下馬,跑到他們身邊上下打量著,說:“先說說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別告訴我,你們戰馬都不夠了。”

陳繁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和秦瑜騎在一匹馬上麵,秦瑜的一條手臂還摟著自己的腰,一時間隻覺得臉上都要燒起來了,他拿手肘捅了捅秦瑜,想讓秦瑜去答話,可是秦瑜的嘴像是合上了的蚌殼一聲不吭。

他哪裏知道,秦瑜在他身後對著梁熙笑了笑,又用曖昧的眼神看著陳繁,頓時讓梁熙不知道腦補了一些什麽,隻聽梁熙說:“哦,我明白了,雖然你們兩家聯姻有點麻煩,不過我會去幫你們求父皇的,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

陳繁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說“哦,那我就放心了”還是說“老子一點也不放心”?好像說哪個都不對,幹脆閉上嘴巴不理這個不著調的太子殿下,見旁邊有多餘的空馬,一撥秦瑜的手,跳下地跑了幾步,一個翻身上了馬,再一扯馬頭跑遠了一些,這才覺得臉上的熱氣消了一些。

遠處的天空中已經開始逐漸泛白,這時候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間,陳繁隻覺得一絲絲的寒氣透過衣服,穿透皮肉直鑽進骨髓裏,他不由的懷念著剛才在秦瑜懷裏的那股溫暖。這種想法讓他在懊惱的同時,還有了一些不知所措。

就在陳繁的糾結中,他們已經衝到了胡國王庭所在。

胡國的王庭雖然名為王庭,但除了那造型古樸宏大的宮殿以外,幾乎沒有大型的住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草原上幾乎沒有山,就算有也是土山,要找到合適的石頭不容易,就算想燒磚頭都不行。而且最主要的是,草原上的房子根本不能起得太高,否則就等著被大風吹走吧。

不僅是梁熙,就算突襲營裏的前馬匪成員也都被這座簡陋的王庭震住了,幾乎所有人都在想“就這幾棟破房子,居然就是王庭,連個城牆都沒有,居然還能叫王庭?”。

“燃燒|彈準備!”梁熙大喊了一聲。

命令被很快的傳了下去,幾乎所有人都從腰間掏出了兩個鐵罐子出來,這是從最早期的瓦罐式燃燒}彈演變過來的,因為瓦罐容易破,長途跋涉的攜帶明顯不合適,於是藺秋讓人把外麵的瓦罐換成了密封度、安全度都更好的鐵罐,另外裏麵的黑水也加入了一些助燃的礦物粉,現在的燃燒|彈,不管是火焰的溫度還是持久度都大大的提升了。

“分散!投擲完向極北山方向跑!”梁熙看著胡子王庭方向,露出一絲獰笑,想了想,又覺得獰笑不適合自己,於是“嘿嘿”奸笑了兩聲,再想想,覺得奸笑也不怎麽樣,幹脆也懶得想了,眼見進了王庭,直接就著身邊近衛的火把,點燃了一個燃燒|彈就丟了出去。

這裏的房子都是石頭牆、牛皮頂或者樹皮頂,頂部再壓上石頭防風,被燃燒|彈一爆,立刻整個屋頂都燒了起來,那些還在睡夢中的胡子們立刻驚慌失措的衝了出來,他們剛一露麵就被後麵的突襲營士兵砍去了頭顱。

生活在王庭的大多是胡國的王族和貴族,雖然他們都有一定數量的護衛,可是因為常年的身處高位,他們早就沒了應有的警惕,再加上梁熙他們來的時間正好是淩晨,最深睡眠的時候,被火焰驚醒的胡子們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抗,大部分人都隻想著如何搶救出屋子裏的金銀財寶。

就這樣,梁熙他們一直衝到了皇宮所在,無數根點燃的炸藥被丟進皇宮,突襲營的士兵立刻撥轉馬頭就跑,跑出百米開外,才聽到後麵傳來不斷的爆炸聲,那棟巨大的皇宮被炸得支離破碎,沒多久就轟然倒塌了。

而這時候的梁熙他們,早就已經衝出王庭範圍,向著極北山脈跑去。

突襲營從大梁國出發到胡國王庭,所用的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可是他們回來卻用了足足三個月,回到大梁國的時候,連年節都已經過了。

想想也不奇怪,胡子剛剛登基的皇帝被滅了,王庭又被燒成了一堆廢墟,連周邊的許多部落也被燒了個七零八落,胡子不發瘋才奇怪了,原本要去大梁國打草穀的十幾萬人瘋狂的追在突襲營身後,把他們追得象兔子一樣,從極北山脈一直跑到了極北之地,又從極北之地轉戰極東海岸,最後還算運氣好,趕上了一座向南去的冰山,才坐著冰山脫離了包圍。

去的時候,突襲營有三千人,可是回來的隻有半數,很多人都因為受不了極北之地的寒冷而倒下,真正死在胡子刀下的卻很少。幸好幾乎百戶以上的將領都完好的回來了。

回到突襲營的營地,每個人都非常的疲累,隨意的吃了點飯,就回房倒下就睡了。

陳繁叫人燒了些熱水,打算泡個澡再睡。他拿出了一些藥粉倒在浴桶裏,極北之地的寒氣似乎一直留在骨子裏,這些藥粉可以活血去寒氣,還是他的兄長陳簡派人從京城送來的。

他先是在旁邊洗去身上的汙垢,才坐進浴桶,讓那帶著藥香的熱水慢慢將自己浸沒,沒一會兒,就覺得仿佛身體裏的寒氣都在爭先恐後的從毛孔、口鼻裏溢出,身體裏那些被凍得仿佛僵硬了的地方,也開始變得柔軟。

陳繁忍不住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他放鬆了身體靠在浴桶上,疲憊幾乎是瞬間就湧了出來,他立刻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在極東海岸乘搭的那座冰山上,不斷晃動著在海上漂流,隻是那冰山似乎並不寒冷,而是溫暖得讓他眷戀,他忍不住在冰山上蹭了幾下,心裏隱隱約約的想,這冰山怎麽還有味道?不是海水的鹹腥味,而是一種讓他很熟悉的味道。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麽柔軟的東西堵住了,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嘴唇上動來動去的,他忍不住驟起眉頭,張開嘴想說什麽,可是那東西卻滑進了他的口裏。

“嗯?”陳繁猛的驚醒過來,他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了秦瑜的臉,這讓他有瞬間的愣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隻有陳繁自己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要他和秦瑜離開得稍微遠一些,就會在夢中見到秦瑜,而且最奇怪的是,他每次見到秦瑜的樣子,都和現實中的秦瑜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如果秦瑜在睡覺,他就會夢到秦瑜在睡覺。如果秦瑜在騎馬奔跑,他就會夢到秦瑜在騎馬奔跑。

陳繁沒有告訴任何人這種情況,但是他隱隱的懷疑,自己是否和秦瑜有了什麽羈絆。

秦瑜見陳繁呆呆的看著自己,忍不住俯下身再次吻上了陳繁的嘴唇,這次的草原之行,他們遇到了無數次的危險,好幾次秦瑜都以為他們必定是活不了了,這種感覺讓秦瑜感到害怕,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自己到死都沒有得到過陳繁,這讓他暗暗下定決心,即使是一次,他也要得到陳繁。

陳繁更迷糊了,他不知道現在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裏,還有,為什麽秦瑜會摟著自己,會親吻自己。突然,他感覺到秦瑜的手正在自己的腰間撫摸,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陳繁這才發現自己躺的地方是自己的**,而自己居然身無片縷的**身子,他立刻一伸手拉過被子,想把自己蓋起來。

可是秦瑜的動作比他還快,他一手抓住被子用力一拉,被子立刻飛了出去。

陳繁一驚,眼角看到被子直飛到浴桶上,一半都掉進了浴桶裏,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正在泡澡,然後在浴桶裏睡著了,再看秦瑜,他的衣服濕了大半,袖子上還在滴水,應該是秦瑜把自己從浴桶裏抱了出來。

“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陳繁雖然嘴裏說得強硬,可是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妙。任誰光著身子和人說話,都免不了少了幾分底氣,而且他還躺在秦瑜的懷裏,如果不用手擋著,怕是秦瑜整個人都會壓在他的身上。

秦瑜卻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陳繁看,那眼神就像是餓了幾天的人見到了食物一樣,讓陳繁打心底的發寒。過了許久,秦瑜才說:“陳繁……我想要你。”

陳繁很想一拳打過去,可是這個樣子,他連坐都坐不起來,更不要說揍秦瑜了。他全身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被秦瑜氣的,還是被身上那隻遊弋的手掌給摸的。他憤恨的說:“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要用強?”

“嗯。”秦瑜想也不想的說:“如果你不同意,我隻能用強,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

陳繁現在很肯定,自己果然是被秦瑜給氣的發抖,這個人以前總是冷著臉,讓他以為秦瑜是個冷心冷麵的人,誰知道現在扒了那張冷臉,下麵居然是這麽個不要臉的人。

“行嗎?”秦瑜的手掌已經滑到了陳繁的後腰,那緊實的肌膚、圓潤的弧度讓他的眼神越來越暗,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等不下去了,正如他說的,即使陳繁不同意,他也會用強的來得到陳繁,可是他還是抱著那麽一絲的希望,希望陳繁能答應。

陳繁盯著秦瑜的眼睛,過了許久,才雙眼一閉,說:“行。”

就在秦瑜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陳繁的那一聲“行”,把他驚喜得幾乎要暈過去,他一把將陳繁緊緊摟進懷裏,仿佛害怕他說出反悔的話一般,用力的堵住了他的嘴。

這兩個人對情|欲一事都沒有經驗,可是秦瑜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得到了陳繁的同意,其中的驚喜和激動可想而知,他不住的吻著陳繁,就象是要把陳繁身體裏的空氣全部抽出來,弄得陳繁煩躁不已,幹脆也摟著秦瑜的脖子,兩個人就象是比賽一般,隻一會兒口腔裏就泛起了鮮血的鹹腥味。

“陳繁……”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瑜終於從親吻的熱情中清醒了一些,他把陳繁額前的碎發向後撥開,癡迷的看著陳繁的臉,這張無數次進入他夢中的臉,然後輕柔的從陳繁的額頭、鼻梁、嘴唇、脖子……一路向下親吻。

“嗯……”陳繁皺起了眉頭,胸口微微的有些瑟縮,可是在秦瑜的唇舌的舔吻下,又忍不住挺了挺胸口,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不過並不算差,他甚至感覺到下|體那物也慢慢的挺立起來。

“等等……等一下……”陳繁睜開雙眼,正好看到秦瑜用手扶著自己那物,打算放進口裏,他忍不住用腳踢了秦瑜一下,說:“你……把衣服脫了。”自己都光著呢,憑什麽這個人居然還穿著衣服,陳繁忍不住又開始有些惱火了。

秦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他直起身子,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上的扣子,把衣服脫下來隨手丟在一邊,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身體,然後撥弄著自己的褲帶,對陳繁挑了挑眉頭,說:“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