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當初這些事對溫栩之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顧寒宴抿唇:“這不是你現在對我這種態度的理由。”
聽到顧寒宴那理所當然的口吻,溫栩之簡直要氣笑了。
什麽人呢這是?
他可以對溫栩之肆意的發脾氣,而且說是溫栩之給他臉色看,而且還列出從前的種種,來印證自己對溫栩之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可是當溫栩之要反駁,對顧寒宴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卻又變了個態度。
幾乎是意識到顧寒宴現在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的瞬間,溫栩之就直接沉下臉:“既然顧總沒有打算和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想我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顧寒宴的唇微微抿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女人,唇角竟然又浮現出一絲熟悉的冷笑。
這個笑容。溫栩之在顧寒宴臉上看過很多次。
每一次都會讓她在心裏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哪裏惹的他不高興了。
可是今天。溫栩之卻突然不想慣著他了。
溫栩之迎上顧寒宴的目光,就那樣看著他,眼裏卻沒有任何的畏懼。
好像連解釋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顧寒宴看著溫栩之,也清楚的感覺到,從她眼裏有什麽東西已經消失。
他雖然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但可以肯定那裏麵包含著對他的喜歡和在意。
如今那一切在飛速流逝,甚至無影無蹤。
心跳突然就快了。
“溫秘書,如果我說林氏現在的項目可以完滿解決,也不會再受到任何阻撓,你會願意回到我這裏來嗎?”
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隻是把自己今天一開始就想說的話給說出來。
說完之後,顧寒宴甚至還有些期待溫栩之的反應。
因為太過於緊張,顧寒宴微微咬唇,兩隻手也在身側攥緊。
這些動作好像並不符合他的身份。
甚至曾經,溫栩之看到顧寒宴也隻有在林染身邊才會如此……
如今,顧寒宴卻用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對她。
他的一係列小動作落在溫栩之眼裏,卻隻是讓溫栩之覺得越發諷刺。
“顧總,我今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現在是林氏的員工。我們的項目,我和整個項目的人共進退,不存在什麽交換。”
溫栩之很相信林盛明的實力,也相信自己在這個行業內的預感。
他們本身和遠大合作的這個項目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就算是單獨拿到市麵上去打,也是秒殺其他公司的存在。
遠大不可能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利益,去要顧寒宴一個微笑。
溫栩之是這麽想的,而且也相信他們可以度過這個難關,成功和遠大達成合作,把這個項目給結束。
可是溫栩之的堅定,在顧寒宴看來卻好像是個笑話。
顧寒宴開口:“陸遙,這件事你和她解釋。”
他打定主意要用這件事捆綁溫栩之,就算溫栩之不同意也沒有什麽關係。
因為他可以把後續這一切的錯誤都推到溫栩之身上,到時候溫栩之要怎麽在林氏立足?
打定主意之後,顧寒宴的態度反而變得悠閑起來,隻是聽著一邊的陸遙戰戰兢兢地對溫栩之解釋如今的境況。
“溫秘書,是這樣的……遠大和你們的項目之所以被卡,並不是顧總口頭為難你們,顧總不是這樣的人。隻是遠大在幾年前一開始發展的時候就和顧氏簽訂了相關協議,表示從今以後這個領域的所有合作項目,顧氏有絕對的優先權。”
也就是說,顧寒宴如今並不是因為私人的情感為難溫栩之和林盛明,反而是因為出於對公司幾年前一次協議的考慮。
溫栩之聽完之後卻猛的瞪大眼睛。
什麽協議?為什麽他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協議?
似乎看出了溫栩之的疑惑,陸遙認真解釋:“這份協議是絕對保密的,也隻有遠大之前的那位老板和顧總知道。這些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沒有觸碰這最後的紅線,但是如今遠大高層那邊出了一些變動,看起來新的高層似乎並不清楚這份協議。”
等陸遙說到這,溫栩之才徹底明白,原來事情還有這一層。
她呢喃自語:“我不知道還有這一層關係。拿下這個項目時,我們和遠大談的很好。”
雖然之前和遠大合作的確有些風險,而且當時溫栩之考慮到遠大這個合作商此前和顧寒宴那邊關係頗好,也猶豫了幾番。
不過想到此前的一些項目也是自己在的時候帶領公司拿下的,而遠大作為合作商,在這個圈子是一個包容開放的心態,所以對林氏的發展有利無弊。
綜合考慮之下,溫栩之才和林盛明商量把這個項目拿下。
並不知道,原來這其中還有一顆深深的地雷,在如今會爆炸。
似乎是意識到溫栩之已經明白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顧寒宴自上而下的打量她。
煙紫色套裝在溫栩之身上,勾勒出的是一份婉約的氣質。
可是望著溫栩之這身衣服,顧寒宴心裏卻想的都是從前溫栩之是如何討好自己的。
一時間,喉頭竟有一些幹澀。
溫栩之沉默片刻,才說:“關於這件事,我想還是回去和林總商量一下,謝謝你們能告訴我這件事。”
如果顧寒宴和陸遙隻是在提醒這個項目背後埋的雷和遠大的不真誠,那麽溫栩之覺得他們或許隻是好心。
溫栩之不想想太多,尤其是麵對顧寒宴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全都可以理解為,顧寒宴接受不了別人如此挑釁自己。
可在溫栩之轉身後,男人卻又開口了:“溫秘書,如果你是真的很在意這個項目,不妨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提議?
溫栩之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高跟鞋踩在路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溫栩之整個人的步伐優雅從容,仿佛剛才的話對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隻是她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還在她身上停留,久久都沒有移開。
溫栩之心神不寧的上了車,林盛明剛要發動車子,卻隱約覺得她的情緒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