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李可倒是先下意識拉了她一把,讓溫栩之跟自己站的近了些。
一見到顧寒宴這個人,李可就直覺總沒好事。
溫栩之回過神時,顧寒宴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她暗暗咬唇,像是在懲罰自己剛才一瞬間的失神。
事到如今,溫栩之居然還會輕而易舉的被眼前這個男人牽動情緒。
這種認知讓她在心底看不起自己。
但偏偏溫栩之明白,這一切的改變並不是她自願的,反而是顧寒宴一直在刻意操縱。
等到聯合會議結束或許就好了吧?
溫栩之這麽想著。
“你們來的這麽早?”
顧寒宴的目光已經落在溫栩之身上,並順帶看向她身旁站著的李可。而顧氏原本那兩個來實地考察的男同事見到顧寒宴,也走了過來看著他微微點頭。
“顧總。”
算是打過招呼。
顧寒宴的目光卻依然落在溫栩之身上,“不是在群裏已經安排過任務嗎?今天還要你親自來?”
聽顧寒宴的確是在和自己說話,溫栩之深吸一口氣,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我想著最好還是過來看看,如果有什麽突**況,也能及時處理。”
說完後再次強調:“畢竟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本來就是能準備的最後一天,周一便是聯合會議。
顧寒宴盯著溫栩之那張小巧精致的臉,卻是問:“休息日你也連軸轉,這樣不擔心身體會吃不消嗎?”
麵對顧寒宴格外的關切,溫栩之第一反應是不習慣,下意識的就要回避這個話題。
李可在旁邊不耐煩地開口:“顧總,這幾個是合作商嗎?你就這樣晾著他們不管了?”
剛才顧寒宴是和幾個人說話走過來的,顧寒宴現在停在他們麵前,那幾個人卻還在原地,看向溫栩之的視線也略有打量。
溫栩之垂眸,“顧總去忙自己的吧,我們幾個看一看就好了。”
她已經不想再和顧寒宴有什麽牽扯,尤其是在其他人麵前。
那些合作商中不乏有溫栩之眼熟的麵孔,當著他們的麵,顧寒宴這樣對自己親近,總會讓溫栩之覺得他是故意的。
那就是在其他合作商麵前故意營造自己和溫栩之還很熟悉這一點,以後溫栩之在林氏的工作中,或許會受到影響。
溫栩之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寒宴舌尖頂頂腮幫,轉頭看了一眼那幾位合作商。
顯然在他們的合作中,顧寒宴是身居高位的那個,可以讓他們隨意等著自己。
不過印象中,溫栩之也沒有看過顧寒宴什麽時候卑躬屈膝。她已經習慣身居高位,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甚至在他們之前的那些應酬中,需要去遊說勸說的活也都是交給溫栩之去做的。
顧寒宴就像是,隻做最後決定的那個人。
想到這,心頭一陣莫名的不悅升騰起來,“那我們就先去工作了。”
轉後拉著李可便朝著一旁走去。
實地考察說是沒什麽事,但真正做起來就知道這件事細小繁瑣。
有許多細節都需要他們親自繞到那個地區,看到眼前的建築才能夠確定。
兩個男同事很快跟上來,聽到顧寒宴在身後說:“中午你們等一下,我請你們吃飯。”
這句話說的很是隨和,仿佛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顧總。
兩個男同事聽到後腳步一頓,卻是不敢不回複,對顧寒宴點點頭說了句謝謝老板。
溫栩之和李可權當沒有聽到。
反正他們兩個也已經不是顧氏的員工,似乎已經沒有必要直接聽從顧寒宴的命令。
顧寒宴站在原地頓了一下,看著溫栩之的背影,心裏升騰起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自己解釋,甚至不知道如何排解。
“顧總?”
身後總算有個合作商察覺端倪走上來,“咱們這討論會……”
“不好意思,走吧。”顧寒宴這才轉過來,氣質冷冽的開口。
眾人便朝著一旁建築的會議室走去。
路上不免有合作商打趣。
“剛才那個不是溫秘書嗎?”
“溫秘書怎麽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不跟在顧總身邊了?”
“前段時間聽說溫秘書從顧氏離職了,我還以為真的呢,不過今天看來溫秘書還是跟著顧總的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算是開個玩笑,可是不知哪句話觸動了顧寒宴敏感的神經。他停下來,輕聲說:“溫秘書現在的確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一句話讓周圍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有個合作商不由訕訕一笑:“嗯……我們之前也不太清楚。”
“不過溫秘書那麽優秀,在哪裏應該都會發展的很好,更別提顧寒宴這樣傑出的青年人才。”
顧寒宴沒再說什麽,隻是繼續往前走。
可在心底想的卻是,遲早有一天溫栩之都會回來自己身邊。
他不允許溫栩之跟著別人。
尤其是那個對溫栩之表現出好感的林盛明。
溫栩之此時對顧寒宴心中所想並不知情。
繁瑣的工作結束,他們幾乎將城南新商場的建築整體看了一遍。
“我覺得這個位置還是相當不錯的,看得出來,官方對城南新商場這個項目還是很用心的。”
不管是前期的規模投入還是選址,都已經做到了最好。
這個建築群發展起來,周圍一定能帶動一片繁榮。
城南本就比城北發展落後,但新商場建立起來很快就有不小的改變。
溫栩之點點頭,繞過來看著建築,“我希望官方更是多上點心。”
“倒也不用這麽虔誠希望吧,這個項目最後掛名又不是掛在你身上……”李可吐槽。
說起這個話題,李可趕緊問溫栩之:“顧寒宴那個狗男人把你拉回來重新負責這個項目,而且還要參加聯合會議,不至於最後這個方案上沒有你名字吧……”
溫栩之想了想,“我反正已經提前跟他提出要求,我要在項目方案上。”
上次在顧氏開會,溫栩之幾乎將自己的條件都說清楚了。
隻是,她還不清楚顧寒宴那邊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