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心想,這到底是職場新人,好像有很多道理都是很不懂的。
有一種清澈的愚蠢,像是大學還沒畢業。
溫栩之想了想,選擇了一個通俗易懂的道理告訴他。
“有些事,是你工作份內的事,即便有人告訴你,你可以不做,你也不能不做。因為真要追責起來,肯定會落在你頭上,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說著,溫栩之的視線朝著走廊看去,空****的走廊空無一人,顯然所有合作商都已經回去休息。
這個點也沒有那麽多人敬業到要留在會場,等待下午的會議。
更何況他們選擇的還是溫泉山莊這樣的場地。
下午的流程本來短促,結束的時間也早,就是為了給他們一些休閑放鬆的時間。
這也相當於一次別出心裁的應酬。
畢竟許多合作的確是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達成。
溫栩之本來來會場這邊就是碰碰運氣,但是沒想到卻碰到了顧寒宴和林染。
唐文修聽到溫栩之這麽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過了會兒粲然一笑,說:“謝謝溫秘書告訴我這麽多。”
溫栩之轉過來瞥他一眼。
眼前這個青年,看起來的確有些少年氣息,看起來才二十出頭。
一開始看到他站在趙老板身邊時,溫栩之還沒有這麽明顯的感覺,但現在兩人距離近了,她能明顯看出眼前的青年年齡不大,似乎涉世未深,而且很明顯有職場新人的特質。
隻是因為他長的英俊,加上周身的氣質太過淡然穩重,所以將他那種初生牛犢的氣質掩蓋下去了。
但這會兒,溫栩之卻覺得眼前的人的確是個新人,而且是沒什麽經驗的那種。
溫栩之揚唇,忽然多了幾分前輩對於後輩的關心:“還有個道理,不知道是否要告訴你。”
“溫秘書盡管說。”唐文修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其實溫栩之想說的道理很簡單。
那就是不要輕易去問上司一些超出工作範圍之外的問題。
隻是現在當著這個青年的麵,她突然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說了。
畢竟這孩子像是一張幹淨的畫布,還不知職場那些彎彎繞繞,自己卻像是一個摸爬滾打的老油條。
如果他在職場中並不需要經曆這些呢?
溫栩之說的,是不是也就變成了一種無用功?
溫栩之抿唇,還在斟酌用詞時,卻聽到唐文修又開口:“溫秘書怎麽不說話了?是因為想說的話題很不好開口?”
他說話時眨眨眼,恍惚間,溫栩之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一隻搖尾巴的大狗狗。
眼前這個人,越接觸越覺得單純。
即便他們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半小時。
“倒不是不好開口,隻是在想是否有提醒你的必要。”
“為什麽?我作為新人,當然是多聽你們這些前輩的話比較好。”
可溫栩之搖搖頭。
“有時候未必。很多事情都是要你自己經曆過才會明白的。”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栩之抬頭,卻發現居然還是顧寒宴。
這會溫栩之是真覺得這男人有點陰魂不散了!
到底為什麽頻頻出現在自己眼前?
想到這,溫栩之站直了身子想走開,卻聽到顧寒宴說:“溫秘書,我們單獨談談。”
直白簡單的要求,卻讓溫栩之動彈不得。
一邊的唐文修看了顧寒宴一眼,兩人對視眼波流動,唐文修很順從地讓開位置,自己去不遠處等待。
溫栩之無奈。
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剛剛跟唐文修說的話,他是否真的聽進去了?
但現在他主動避嫌的做法,卻偏偏不太像是一個職場新人……
顧寒宴看著溫栩之的視線落在唐文修身上,眼裏掠過一抹狠厲,可語氣卻是輕鬆的:“趙老板的特助為什麽跟著你?”
溫栩之不言。
這個問題不屬於他們的工作內容,而且這也不是溫栩之想和顧寒宴閑聊的時候。
顧寒宴卻湊近了,速度很快,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溫栩之嗅到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卻忘了自己身後就是牆壁。
她這一退,後背感受到冰涼的質地。
溫栩之腦海中警鈴大作,忽然覺得不妙。
可為時已晚。
男人伸出一隻手臂,將她禁錮在牆壁和自己的身軀之間,
即便這會兒走廊處沒什麽人,可溫栩之還是被顧寒宴最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伸手去推,卻被男人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這個人和林染相比有什麽不同?”
溫栩之不解:“什麽?”
她還想試圖掙紮,脫離男人的控製。
畢竟眼前這個場景,落在誰眼裏都是格外曖昧。
溫栩之還不想讓自己參加一次聯合會議又傳出和顧寒宴的緋聞!
可眼前,顧寒宴眼眸無比深沉地盯著她,卻讓溫栩之感覺到一種迫切的壓力。
男人手上也使了些勁,將溫栩之的手牢牢抓住。
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足夠將溫栩之的手包在大掌之中。
溫栩之感受到他掌心粗糲的質感,渾身顫抖。
一瞬間她想到,以前和顧寒宴還有那麽點曖昧關係的時候……
但這種心思剛剛浮現,就聽到顧寒宴又問:“趙老板的特助為什麽要你來帶?你對新人都有這樣的耐心嗎?為什麽當初對林染就沒有?”
溫栩之回過神來。
沒想到顧寒宴過來找自己,居然是為了林染興師問罪!
心頭怒火一下子湧上來,溫栩之又再次掙脫。
可男人的手依然將她的手抓得很牢,察覺到溫栩之想掙紮時,甚至一條腿及近溫栩之的雙腿之間。
顧寒宴將溫栩之膝蓋分開,整個人更是貼近。
在拐角處,這個姿勢,顧寒宴的身影幾乎能夠完全籠罩住溫栩之。
“你瘋了!”
溫栩之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
可兩人之間的體型差,卻讓她無法推開男人,隻能夠狠狠的看著他。
看出溫栩之眼裏明顯的抗拒和驚慌,顧寒宴卻沒有任何推開的意思,反而是將她的所有情緒盡收眼底。
她對他,不再是從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