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抿唇,反而先換了個問法:“顧總和林小姐現在感情狀態怎麽樣?”
聯合會議房間都在不遠,而且剛剛顧總還從林染房間出來,陸遙也是害怕自己說什麽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顧寒宴挑眉,往前走了幾步,聽到身後的陸遙跟上來,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覺得我已經是非不分到,連你說什麽都會不聽了?”
陸遙急忙說:“抱歉,我隻是考慮的有點多。”
“不要考慮那麽多,把我交代給你的工作做好,其他的告訴我就可以。”
聽到顧寒宴這麽說,陸遙才總算放心,於是說起自己這幾天調查知道的。
包括今天上午他沒有過來開會,也是因為去找了林染的父母。
當然並沒有表明身份……
這個要求還是顧寒宴主動提出來的。
“是這樣的,顧總……”
雖然顧寒宴讓他不用考慮那麽多,將自己調查的都說出來,但陸遙還是斟酌了一下用詞。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調查林染的父母,而且也派人和他們見過幾麵。
總覺得林染的父母和她所說的並不是很符合。
有一種很強的割裂感,也和之前顧寒宴調查到的資料大不相同。
陸遙詳細說道:“那對夫婦二人在提到自己女兒相關的事實態度明顯很不一樣,在我看來就像是在演戲。當時我派去和他們接洽的那個人也說他們倆人表演的成分很濃,不像是真的說起自己女兒。”
“就好比你和他們說別的事情,他們的態度都很自然,但一旦說到林染相關的事,他們就立馬變得奇怪,而且戒備。”
這件事才是讓陸遙覺得這一家子很奇怪的根源。
更何況,加上對於林染爺爺奶奶那邊的懷疑,陸遙就覺得林染這個人並不簡單。
作為多年的特助,陸遙總是想提醒顧寒宴,可是卻又想到顧寒宴和林染的感情也並非是一天兩天積累起來的……
因此,自己到底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存在一種選擇。
說話間,顧寒宴已經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他站定腳步,看一眼跟在身後的陸遙。
特助看上去依然很是恭敬,但是眉眼之間卻多了一些猶豫。
或許是在想以他和林染之間的關係,到底該怎麽選擇。
顧寒宴雙手插在西服口袋,語氣突然變得輕鬆:“陸特助和我共事幾年了?”
陸遙沒想到顧寒宴會突然換個話題,愣了一下才回答:“好像有八年了。”
從他剛滿二十找實習,就跟在顧寒宴身邊。
可以說是顧寒宴身邊工作時間最久的一個員工了。
顧寒宴低頭,想了想才說:“你好像比溫秘書跟著我的時間還久。”
似是一種喟歎。
陸遙沉默不語,心底卻想,自己和溫栩之怎麽能一樣。
且不說溫秘書和顧寒宴之間那曖昧的關係,光是態度就大不相同。
但顧寒宴卻說:“你是我這邊的特助,而且在我身邊工作超過八年,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不敢說的,還會一直工作到現在麽。”
陸遙一愣。
但不過是幾秒鍾的功夫,他就明白顧寒宴到底在說什麽。
對他來說是一種提點。
陸遙驀然鬆了口氣,笑道:“隻是這個人的身份比較棘手,畢竟是和顧家老夫人關聯的。”
“奶奶對我來說也隻是個家人。更何況就因為是關心奶奶,我才不希望她身邊多了一個說謊的人。”
話說到這,顧寒宴也並沒有再點陸遙,隻是推開門回到房間。
陸遙是個很聰明的人,向來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所以他一定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回到房間後,顧寒宴在床邊坐下。
他摸出手機看一眼工作群的消息。
喉頭有一陣奇怪的幹澀,顧寒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卻突然想到早晨林染給他的那瓶香水。
自己在溫栩之麵前的奇怪表現,的確讓顧寒宴心裏敲響警鍾。但是那種感覺並非是不可控的,隻是在溫栩之麵前自己似乎放任了某種情愫。
而且那條走廊本身就沒有多少人經過。
更何況那個男人也在。
唐文修……
顧寒宴故意想讓他看到。
工作群裏跳出幾條關於溫栩之的消息。
【上午的會議記錄我已經整理完畢,發給大家查漏補缺,下午的會議雖然簡短,但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希望大家繼續好好表現。】
【堅持兩天這個項目就好了。】
說完後,群裏一些人又針對會議記錄和溫栩之做了一些探討,她也都一一回複。
看著群裏說話的溫栩之,顧寒宴饒有興趣的將她所有發言都看了一遍。
其實溫栩之工作的時候的確很是認真,而且因為工作時間久,帶有一種格外讓人安心的氣場。
所有發言也是恰到好處,雖然看起來嚴肅但是不會讓人害怕。
顧寒宴對這樣的溫栩之很是熟悉。
因為那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
想到兩人的點點滴滴,顧寒宴微微皺眉,還是很驚訝他們怎麽會走到了現在。
如今溫栩之甚至已經不是自己手下的員工,光是一個一直沒有做完的項目還要用一些條件才能將她請回來……
顧寒宴搖搖頭,將手機放在一旁後將林染給的香水拿出來看。
香水瓶子是某C家的,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但是當顧寒宴將瓶子舉起來對著光線的時候,卻能看出裏麵些許分層。
甚至有一些沉澱的物質。
自己早晨用的時候明明還沒有。
顧寒宴微微皺眉,重新打開,味道還是沒發現什麽不對,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變了。
一些細節也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比如今天林染給自己香水時不太確定的表情,還有見到溫栩之的時候,林染的驚慌……
顧寒宴其實並不想用這種方式揣測林染的用心,可是如今細節堆疊在一起,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或者說,是不是林染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自己之前沒有發現罷了。
想到這裏,顧寒宴微微皺眉,最終還是又給陸遙發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