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站在那裏,慢慢鬆開許桃的手。
她顫抖得厲害,說不出話,垂著頭平複呼吸。
許桃發現溫栩之的情緒明顯不對,急忙說:“好啦好啦,先別去想剛才的事情了,我們回去給李可做飯。”
在許桃的安撫下,溫栩之很快轉移注意力,勉強笑了笑。
隻是回去一路上,溫栩之依然是心不在焉。
晚上等李可回來,聽說今天他們跟顧母見麵的事情,還有一些驚訝。
她一邊吃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都離職了,為什麽還要跟她見麵?她找你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許桃看了溫栩之一眼,很默契的沒有把溫泉山莊的事情告訴李可。
她隻是說,有公司的事情沒有交接完畢,顧太太才親自找上他們。
李可冷哼一聲,表示:“這就是資本家的醜惡嘴臉!明明都已經離職了,還用這些莫須有的理由找你們回去……下次他找你們就直接說沒空就好了,不要再搭理他們。”
當李可聽說他們在餐廳更是遇到了顧寒宴和林染之後,更是嘖嘖嘴。
“這兩個人天天形影不離,也算是醜媳婦見公婆吧?”
許桃笑著拍拍李可:“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我看其實林染長得也不醜……隻是心思的確醜了點。”
再漂亮的人隻要性格陰險毒辣,總會讓人對她影響不好。
特別是林染這樣的人。
其實一開始林染進入公司的時候,大家都不覺得林染是個怎樣不好的人。
看起來就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最多沒有什麽工作能力,大家也可以讓一讓。
可誰知道,林染後來的種種表現都證明了她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林染在公司裏的人緣才越來越差。
“不過話說回來,桃桃比我們離職的晚……你離職的時候公司大概是什麽情況?大家還都要看林染臉色做事?”
李可渾然不知溫泉山莊的事,所以還跟他們提起之前顧氏的種種。
許桃回憶一下,隻說:“差不多吧。不過我離職的時候,公司很多人已經離職了。說實在不想在林染手下工作了。”
她眨眨眼,看向溫栩之,“你離職以後,林染接管了很多你原本負責的事,但她學藝不精,負責不好,讓很多人心裏對她窩火。想到自己要一直在林染的手下工作,大家可不都走了嗎。”
這樣的結局,倒一直是溫栩之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溫栩之微微一笑繼續吃飯,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
她心不在焉的,還在想著今天的事。
並不是林染和顧寒宴突然出現,而是顧太太找上他們說起的從前。
王平身後有更大的黑手,這件事溫栩之是一直知道的,但是顧太太所說很早之前,王平他們盯上的其實是顧家這件事,卻是溫栩之意料之外。
而且顧太太說,其實這件事和上一輩的恩怨有關,這也讓溫栩之始料未及。
上一輩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以至於到如今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溫栩之表情一沉,過一會兒才被李可和許桃的聲音拉回現實。
“要我說,就林染這樣的人在公司裏一直攪渾水,顧氏也撐不了多久了。”
溫栩之下意識回複:“他們早就已經不在乎顧氏了,顧寒宴本身也有自己的產業,在發展另外的工作,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話一說出口,就看到李可和許桃紛紛震驚的目光。
溫栩之這才意識到,公司普通員工的確是不知道這一點的,更別提早就從顧氏離職的李可。
“既然顧寒宴都已經不在意這個公司了,為什麽還要這樣支撐?”
李可覺得很奇怪。
“這畢竟是顧家的職業,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直接放棄吧。”
溫栩之搖搖頭。
但其實對於他們真正的打算,她也並不了解。
隻是今天從顧太太的話語中,溫栩之勉強猜出顧家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
不然那對夫婦為什麽要出走?
過一會兒,是許桃主動轉移話題,沒有再說起這件事。
……
與此同時。
顧家。
顧太太就在那裏,看著一臉陰沉的兒子,想起今天的事。
她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聯係溫栩之的確是瞞著顧寒宴做的事,而且還沒有得到很好的效果……
畢竟溫栩之從頭到尾,沒有提供什麽有效信息。
她還表示自己不會回到顧氏工作,這讓顧太太覺得自己今天似乎做的都是無用功。
想到這,她便主動對顧寒宴說:“好了,你也別因為今天的事再給我甩臉色了,我到底是你的媽媽。”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層關係,現在我已經對你發怒了。”
顧寒宴冷冷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前幾天當媽媽知道這件事之後,顧寒宴就已經提醒她,這件事不要再把溫栩之牽扯進來。
他希望這件事能局限在內部解決。
沒想到今天母親還是瞞著他去找了溫栩之,而且還恰好讓他給遇到了。
想到這,顧寒宴的語氣還是沒忍住帶上了些許情緒。
“如果不是今天我偶然路過看到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訴我這件事?”
顧母自知理虧,現在不打算開口,隻是別過臉去。
而一旁的林染正小心翼翼的吃飯,聽到他們說話其實不太理解。
他本以為今天顧太太找溫栩之隻是溝通一些以前的事,沒想到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
難道說,他們溝通的是關於王平這次事件嗎?
想到這次事件因自己而起,林染不敢說話。
可林染不說話,顧太太卻沒有打算放過她,直接將目光轉到林染身上。
“說起來,這件事責任最大的明明就是你。現在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顧太太直接將矛頭指向林染。
林染咬唇,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看向顧寒宴。
手裏的筷子也停下了,手還止不住的顫抖。
顧寒宴開口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這話明顯是對林染說的。
林染當然不敢拒絕,小心翼翼點點頭,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