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收拾好之後躺在**,可怎麽都睡不著。

就連好不容易入睡後,夢裏也全都是關於顧寒宴和林染的事。

她還夢到自己之前和顧寒宴住的那個房子。

夢裏,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說話的時候,林染卻推門而入,對溫栩之說了很多她聽不懂的話。

後來又是顧太太。

所有的人出現在溫栩之麵前,都像是帶了十足的怨氣和怒火,對著她一個人發泄。

尤其是顧太太還說:“要不是當初寒宴非要把你招進來,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事。”

聽到這句指責,溫栩之幾乎是瞬間就驚醒了。

她坐在**大口喘氣,看著臥室還有一盞亮著的暖黃色的小夜燈,溫栩之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些許。

而旁邊的李可和許桃被溫栩之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醒了之後都看著溫栩之。

“怎麽啦?怎麽啦?是做噩夢了嗎?”

“別嚇我們呀,到底怎麽回事?”

許桃趕緊翻身下床去給溫栩之接了一杯水端過來,而李可就待在溫栩之身邊,看著溫栩之驚魂未定的樣子,一下一下給她拍背。

溫栩之抓著李可的手勉強一笑:“不用給我拍了,我沒事。”

“那剛剛是怎麽了?是做噩夢了?”

聽著他們的問題,溫栩之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吧。

她點點頭。

“算是做了一場噩夢。”

聽到溫栩之這麽說,李可和許桃對視一眼,但到底是沒再問到底做了什麽樣的夢。

他們都清楚,對溫栩之來說那一定是不願意想起來的慘痛回憶。

兩人安撫溫栩之幾句,看著溫栩之靜靜喝下半杯水,又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

當然了,說的都是關於工作的事情。

許桃聽著他們抱怨工作好一會兒,才說:“我當時要是沒有離職就好了,說不定我還能留在顧氏,看看那對渣男賤女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就別想了,你看看顧氏現在因為林染離職的人到底有多少,你要是待在那兒也是天天看別人眼色,難道你能受得了?”

“說的也是,不過她和我沒有什麽直接的業務交集,無非是每天早上還要下班,看到她都會讓我血壓升高。”

許桃在前台倒是沒有什麽需要和林染打交道的地方,不過其他人就比較慘了。

林染在公司裏招惹了不僅一個人,連他們每個人都知道。

隻是想到這兒,許桃又說:“不該說這件事的,畢竟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溫秘書好好的……還有下個月,你們要參加我的婚禮。”

“那當然了,你可是我們三個裏第一個結婚的,搞不好也是唯一一個。”

李可笑著說自己和溫栩之都是不婚主義,才不會輕易的走進婚姻的墳墓。

許桃看著溫栩之:“你也不準備結婚嗎?可是我之前還以為你會是很好的太太那一類。”

說著又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有罵人的嫌疑。

她急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看起來就怎麽樣……隻是覺得你任何事情都能處理得很好,如果結婚了,肯定也能夠把家庭和事業平衡的很好,其實對我來說就是理想中的樣子。”

“要什麽理想中的樣子,為什麽不要求男人把家庭和事業平衡的很好,要我說你離職結婚才是對的,好好玩嘛,享受生活。”

李可心直口快,說出的話卻有一定的道理。

溫栩之聽著她這麽說,難得點點頭表示讚同李可的想法。

“我覺得李可說的對。為什麽隻要求女人把家庭和事業都兼顧呢?男人也要這麽做。”

隻是在心底想起自己的事。

以前她也想過,和顧寒宴結婚,然後做一個很好的太太,同時在事業上能夠輔佐他。

溫栩之頓時覺得很可笑。

經曆過那麽多事之後再回頭看,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想法才是好的,尤其是對自己。

為什麽要做一個最成全別人的人呢?

溫栩之自認自己沒有那麽大方,也沒有那麽厲害,她隻想做好自己的事。

又過了會兒許桃才打了個哈欠,溫栩之意識到他們從自己驚醒之後就一直在陪著她,急忙說:“你們兩個先睡吧,我去陽台上坐一會兒。”

說著自己便披了一件衣服起身,而許桃原本想追出去的,卻被李可拉住手臂:“別去找她了,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就讓她去吧。”

“好吧,我就是怕她萬一……”許桃眨眨眼。

“她哪有那麽脆弱,不過是想自己呆著,你就別去打擾了,讓她自己想清楚了,自然就會回來睡覺。況且你們明天又不上班,我還是個打工人呢。”

李可是覺得反正溫栩之都這麽大了,一定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辦法。

她如果現在不想說,自己也沒有必要強行問。。

許桃也的確是困了,打著哈欠輕聲說道:“那我不管那麽多了,我們睡覺吧。”

這邊,溫栩之到陽台上之後,看著遠處萬家燈火,思緒不由得飄進自己之前的夢裏。

想到夢裏顧太太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什麽叫做溫栩之出現並且到了公司之後,一切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有這樣的隱患嗎?況且王平盯上的也是顧家。

可想了一會兒,溫栩之才意識到不過是一個噩夢,居然把她的思緒給帶偏了。

看來自己最近壓力的確很大。

摸索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溫栩之看著遠處,思緒逐漸變得朦朧。

手機嗡嗡一震,溫栩之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顧寒宴打來的電話。

本來不打算接的,可是手機響了一會兒,溫栩之還是接起來。

“這麽晚了,顧總有什麽事要說嗎?”

溫栩之開口便帶著濃濃的距離感。

可是她知道,如果是徹底想要和顧寒宴劃清界限,她就不會接起這個電話。

男人倒是也沒想到溫栩之會接起似的,先是頓了頓,然後才對溫栩之開口:“怎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

溫栩之沉默著。

這個問題其實有點超出他們目前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