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工作人員看到溫栩之這麽糾結,反倒是直接把那件婚紗取了下來,遞給溫栩之。
“這位小姐就去試試吧,我們店裏的婚紗都很漂亮,但是不是每一件婚紗都有幸運被適合她的人穿上。”
“如果您穿上適合的話,我們也可以為您拍些照片,也是我們店的宣傳工作。”
工作人員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隻覺得她真的非常漂亮。
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說到這也忍不住眨眨眼睛:“這件婚紗是大師之作,我們店裏掛了很久了,但是能駕馭他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能被你穿一穿,也是這件婚紗的想法。”
溫栩之聽到工作人員這麽說,一時間有些動容。
的確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擁有自己的婚紗,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連婚紗都沒有穿過。
但是這些婚紗被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初衷,一個是設計師表現自己的才華,另一個就是真心祝福能夠穿上它的女人。
許桃也認真道:“是啊,你就去試試吧,我也在選我想要的婚紗,等會兒我們兩個一起拍個照片怎麽樣?”
“我們兩個一起拍照,那不就是我們要結婚,我怕把你未婚夫氣暈?!”
溫栩之也跟許桃開起玩笑,不過心裏已經被說動了。
工作人員看她這樣,更是直接將溫栩之引到一側的試衣間。
“小姐就來試試吧,我們真的非常推薦。”
即便溫栩之隻是穿著一件簡單的連衣裙,渾身上下連帶個首飾都沒有,隻有手指上一枚小小的戒指。
可她渾身的氣質和身段都無比出眾。
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想著,等溫栩之穿上婚紗出來,一定會驚豔全場。
溫栩之最後還是沒扭過,更何況她自己也的確喜歡這件婚紗。
溫栩之便笑著走進試衣間。
婚紗比較大,穿的過程也很是繁瑣,需要注意很多細節。
試穿的時候還有工作人員在旁邊幫忙,溫栩之的是對著牆壁,在等待工作人員給她整理身後的扣子拉鏈。
“小姐這麽漂亮,一定也有男朋友了?”
工作人員整理婚紗的時候還和溫栩之說著話。
“我,我還沒有男朋友。”
工作人員的手似乎頓了一下,很快又問:“難道你已經結婚了?”
“更不是,我現在是單身狀態。”
溫栩之笑著回複。
對這個問題,她沒有什麽忌諱的。
和顧寒宴的從前,不過像是一場雲煙,現在她早就已經不介意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您是個獨身主義者,隻是我見過像您這樣的美女進婚紗店都是結婚的,而且穿上婚紗後都很漂亮……”
工作人員絮絮叨叨的說著,倒是給枯燥的婚紗穿戴過程增加了一些趣味。
溫栩之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不過說起來,今天在婚紗店跟您打招呼那位男士,和您倒是很配呢。”
似乎是覺得溫栩之的性格還算平易近人,婚紗店的店員過了會兒居然和溫栩之攀談起來。
溫栩之聽到她說起顧寒宴,神色微微一頓。
而工作人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起了不該說的話題,隨即便小心翼翼的整理起裙子。
過了會兒,試衣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工作人員便對溫栩之說,自己先去看一下。
隨之便腳步聲遠去。
試衣間比較大,前麵還有一麵很大的鏡子,旁邊還有小桌子椅子,或許是試婚紗的過程中有很多東西需要講解。
門旁邊還有一道簾子,溫栩之並沒有注意,隻是聽到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由於隔得比較遠,她沒有聽真切。
被婚紗幾乎是架在這裏,溫栩之也不能坐,自己低頭看著婚紗。
這件婚紗的確非常漂亮,不光是抹胸魚尾設計,而且從腰身以下的魚尾裙擺,層層疊疊的褶皺上還點綴著碎鑽和珍珠。
看上去就像是,從海底拿出來的人魚公主的禮服一樣。
溫栩之一眼就喜歡上這件婚紗,也和自己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有關。
那還是溫栩之的奶奶給她講的一個童話故事。
說的就是小人魚的故事。
想到故事裏那個為王子貢獻出自己一切的小人魚,溫栩之的嘴角微微一撇。
突然有一種委屈從心底浮現出來。
這段時間來自己經受的一切,也好像是把她身上的全部部分在慢慢的貢獻出去。
但是得到了什麽,對溫栩之來說卻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好像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這麽想著溫栩之微微皺眉。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溫栩之本來還以為是店員去而複返。
溫栩之抬起頭來說:“是誰敲門?”
是不是許桃那邊試婚紗需要什麽幫助?
身後卻沒傳來工作人員的回應,反而是溫栩之後背的拉鏈被緩緩的向上。
溫栩之後背突然升騰起一股寒意,而且感覺到那隻手的高度和之前的工作人員並不相同……
溫栩之猛的轉頭,恰恰對上側邊的鏡子。
卻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並不是之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反而是顧寒宴。
占據了整整一麵牆的鏡子,完全將兩人的身影勾勒出來。
溫栩之穿著一件漂亮絕倫的婚紗,站在微微高的台子上。
而顧寒宴站在她身後,兩人的身高被溫栩之腳下的台子平衡一些,相距並不大。
而顧寒宴的手正握在她身後的拉鏈上。
即便是感覺到溫栩之的動作,男人也沒有抬頭,目光似乎滿是虔誠。
他拉拉鏈的動作,就像是在為童話中的公主獻上自己的所有。
溫栩之呼吸一滯,居然忘記了推開。
就那樣感覺到拉鏈緩緩向上,終於到了頂端。
婚紗差不多穿好了,她卻隻是扭著脖子看著那麵鏡子。
溫栩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個時候顧寒宴為什麽會出現在試衣間,打算過來做什麽……
溫栩之不知道。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說話。
反而是顧寒宴將拉鏈拉好之後,又看了溫栩之一眼,將她散著的頭發攏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