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歡呼聲和掌聲的響起,溫栩之還是很配合的也跟著鼓起掌來。
一邊的李可倒是看看林盛明,看看溫栩之。
擔憂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不斷轉移,最後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
晚上的舞會持續到很久,溫栩之坐在沙灘上眺望遠方時,麵前忽然多了一隻手。
抬眸望去,居然是林盛明在她麵前。
林盛明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看上去風度翩翩,竟然有幾分像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公子。
他垂眸看著溫栩之,微微俯身,手部動作優雅而紳士。
溫栩之也看著林盛明,“林總?”
“我有這個榮幸麽?”林盛明溫柔開口。
麵前那隻手白皙修長,像是一種溫柔的邀請。
溫栩之盯著看了會兒,像是忽然下定決心,伸出手,放在林盛明的手心,“可以。”
林盛明似乎有些詫異,接著微微用力將溫栩之拉起來,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希望今天的事沒有給你帶來太多壓力。”
“還好,畢竟你也沒有指名道姓,或許很多人根本都不知道是我。”
林盛明在溫栩之耳邊笑了笑,接著說:“那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
“不過一支舞而已,為什麽不能。”
這幾天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強烈而洶湧的情緒將溫栩之包裹,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考慮那麽多後果了。
如果要跳舞那就跳吧,和林盛明也無所謂,和其他人也無所謂。
隻要能讓她的注意力暫時從整件事中抽出。
隻要能給她短暫的放鬆。
在篝火旁邊,林盛明帶著溫栩之不斷的繞圈圈,又讓溫栩之墊起腳尖。
兩人配合還算默契,起碼在周圍跳舞的人群中,兩人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周圍的人不時看著兩人的互動,發出連連驚詫的聲響。
不少人都說林盛明和溫栩之看起來很配,更有人猜測林盛明今天所說的話是不是針對溫栩之。
接著又有人小聲反駁,可是如果顧寒宴說的就是溫栩之,溫栩之也在場,他明明可以更大膽的說出來……
“他今天那麽說顯然是想保護對方,不讓對方的身份泄露,現在更是選擇溫栩之跳舞,搞不好是一種障眼法……”
“你懂什麽,萬一他們本來就是一對,這不過是對方之間的小情趣呢?”
幾人紛紛笑起來,氣氛很是歡快。
眾說紛紜。
隻言片語飄落進溫栩之的耳朵,她沒有回應,隻是手輕輕的勾著林盛明的脖子。
溫栩之讓自己沉浸在跳舞中。
人如果能一直活在當下,或許很多事情都會變得迎刃而解,可偏偏自己和林盛明都不是這樣的人。
也因此在一曲即將結束的最後,顧寒宴看著溫栩之,還是輕聲的對她說:“下一首?”
對自己真心喜歡的有好感的人,一支舞怎麽足夠。
林盛明想一整晚都和溫栩之在一起,陪著她跳舞。
“我可以不把今天的一切當做太鄭重的承諾,隻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從今天起,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聽到林盛明這話,溫栩之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最後才抬起頭來看著他。
心裏下定了某種決心,溫栩之脫口而出:“我知道,我以後會考慮的。”
自私一點又怎麽樣呢?
顧寒宴不也是一樣?
他用自己武斷的態度,還有對溫栩之淺顯的刻薄的了解,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走向不可回避的滑坡。
如今顧寒宴卻又要用自己的情誼來捆綁溫栩之。
這對別人來說何嚐不是一種自私呢?
溫栩之想,自己變得不過是和他一樣,又有什麽所謂。
想到這溫栩之往前探了探身子,讓自己的頭湊近林盛明的胸口,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震耳欲聾,居然是比顧寒宴的還要響。
這已經足以說明林盛明到底有多喜歡他。
光是意識到這一點,溫栩之熱淚盈眶,將自己拉開一些距離,看著眼前的林盛明剛要說話,眼前卻多了一道身影。
溫栩之看過去發現從不遠處走來的正是顧寒宴。
相比起白天,顧寒宴這會兒平靜了一些,可視線滿是頹然。
他死死的盯著溫栩之和林盛明的互動。
溫栩之手放在林盛明肩上,這會兒也有些僵硬了。
她看得到,顧寒宴一步一步走過來看著自己。
他沒有過來拉開溫栩之,不像她以往的形式作風,隻是僅僅站在人群外圍,一雙憂傷的眸子就那樣落在溫栩之臉上。
溫栩之想要回避他的視線。
林盛明也發覺了,轉過來讓溫栩之繞了一圈。
“如果看那個方向會讓你傷心的話,就不要看。背對是一種最有效的方式。”
所謂逃避可恥但有用,恐怕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溫栩之雖然明白,可是這句話從林盛明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人感到幾分詫異。
因為顧寒宴帶來的那些情緒被衝擊淡化,溫栩之定了定心神,讓自己的思緒回到和林盛明跳舞這件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溫栩之再次看顧寒宴站著的方向,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另一個身影。
葉麗文裹著一身黑色風衣,長發盤起,表情十分嚴肅。
她像是參加葬禮一般站在那裏。
從昨天不歡而散後,溫栩之和葉麗文一整天都沒說話,也不知道此刻她出現是為了什麽。
林盛明感覺到溫栩之的緊張,順著她的視線回眸望去,看到葉麗文的時候也是一愣。
“你們之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麽?”
今天和溫栩之表白後,林盛明的心思還久久無法平靜,現在看到溫栩之出神,下意識想問清楚。
溫栩之搖搖頭。這是自己的事,無法去問林盛明要求更多。
她鬆開林盛明的手,示意今天到底為止,步伐從容地走向葉麗文。
如今的溫栩之知道了更多消息,也能理解葉麗文那一番話的用意,還是決定問清楚。
包括唐文修。
隻是她走到葉麗文麵前,對方卻開口:“溫栩之,再跳槽一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