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有幾分茫然地解釋:“我隻是.........想擦一下桌子。”
顧皓行掃了一眼文件袋,背後的線還沒拆開,看來陶安還沒看過裏麵的東西,頓時鬆了口氣。
他還不準備這麽快讓陶安知道自己準備和他離婚的事情。
顧皓行重重合上抽屜,發出“砰”一聲巨響,“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再隨便進我的書房。”
陶安不知道顧皓行為什麽發那麽大的火,他委屈地點了點頭,黯然地把腦袋垂了下去。
顧皓行此刻哪裏顧得上陶安的心情,打發道:“你去別的地方打掃吧,這裏不用你了。”
陶安嘴唇抿得緊緊,吃力地拿起清潔工具,離開了書房。
確認陶安下樓後,顧皓行來到書櫃前,輸入密碼打開了角落的保險櫃,把文件袋扔了進去,重新鎖好。
這份文件很重要,以後他和陶安分開,就靠這份離婚協議書了。
顧皓行來到樓下,發現陶安還在打掃其它地方,他掃了一眼餐桌,桌上隻有一些剩菜剩飯,看起來就很寒酸。
顧皓行有些不悅,“我餓了,你今天沒做飯?”
陶安以為顧皓行不回來了,本來打算用今天中午吃剩下的午飯填飽肚子的,他握緊了手裏的吸塵器,輕聲說:“我以為你要在公司加班,所以.........沒買吃的,我現在去買吧。”
顧皓行不痛快地往沙發上一坐,“算了,等你買回來做飯,我都餓死了。”
他掏出手機給熟識的一家飯店打電話,等外賣的期間隨手拿起一本財經雜誌打發時間。
陶安忍不住問:“皓行,文件袋裏裝的是什麽啊?”
以前就算陶安碰了顧皓行的東西,他也從來沒這麽惱火過,陶安直覺文件袋裏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皓行的反應才會那麽大。
顧皓行當然不可能對陶安說實話,敷衍地答道:“商業機密,不能告訴你。”
原來是商業機密啊,難怪皓行會這麽生氣。
隻不過陶安有些失落,皓行瞞他就好像瞞賊一樣,就那麽信不過他嗎?
“對了。”顧皓行突然想起什麽,抬頭看向陶安,“冬至那天我在公司門口碰見顧驍了,你們見到麵了?”
顧皓行說這話時用一種鋒利又狐疑的眼神探究著陶安,陶安止不住的心虛,握著水杯的手心都出了冷汗,但他知道不能說實話,於是搖了搖頭,“沒.......沒有。”
如果皓行知道他偷偷和顧驍見麵,肯定會像上次那樣亂發一通火。
顧皓行觀察陶安表情,看他不像說謊,這才滿意了,“那就好,如果被我發現你們背著我偷偷來往,你知道後果。”
陶安點點頭,暗暗鬆了口氣,心想以後還是少和顧驍來往好了,而且他們的關係也不太方便總是接觸。
不過顧皓行這麽一提,陶安想起冬至那天顧驍對他說的話,忍不住問:“皓行,你為什麽那麽討厭顧驍?”
顧皓行頭也不抬地說:“他媽是害死我媽的罪魁禍首,他是狐狸精生的野種,這理由還不夠?”
每次見到顧驍,顧皓行就會想起他那個狐狸精媽做的事情,就算顧驍沒做錯什麽,也足夠顧皓行厭惡他。
“以後別再提他,真是倒胃口。”一提起這個人,顧皓行胃口都倒盡了,差點連晚飯都吃不下。
看著顧皓行不耐煩的表情,陶安識趣地沒有再提。
不到半個小時,外賣就送來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擺滿了整個餐桌
顧皓行點的都是他平常愛吃的,大多都是葷菜,雖然味道很好,可是對於大著肚子的陶安來說,稍微油膩的東西都是負擔。
見陶安沒怎麽動筷子,顧皓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吃啊,發什麽呆?”
陶安聞著這些飯菜很反胃,支吾道:“我.......我還是喝粥好了。”
顧皓行皺起眉頭,“我買了這麽多你不吃,我一個人怎麽吃得下?”
他一大聲,陶安隻好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著筷子不知道從哪裏下口。
“這麽多好吃的你都看不上,你倒挺挑剔。”顧皓行以為陶安挑食,譏諷道:“多吃點吧,說不定哪天你就沒這福氣了。”
等他們離婚,陶安就算想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也吃不上了。
顧皓行往陶安碗裏扔了塊鮮嫩多汁的鴨肉,說了句:“快吃吧。”
陶安強忍著胃裏的惡心,拿起筷子往嘴裏送飯。
他前麵隻吃一些青菜,妊娠反應還沒那麽嚴重,可是剛吃一口肉,一股胃酸就湧了上來,本就缺乏營養的臉更加蒼白,不自覺就把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出來。
顧皓行本來吃得好好的,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鐵青,“你他媽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陶安連連說對不起,急忙用紙巾把桌麵擦拭幹淨。
顧皓行後知後覺這是孕吐的症狀,眉宇間陰沉了下來,“你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就不會說?嘴巴是用來含棍子的嗎?”
這話說得難聽,陶安心髒一陣刺痛,顧皓行說出這句話很快就後悔了,冷冷道:“算了,喝你的粥去吧,這麽倒人胃口,我還不如在外麵吃飽再回來。”
陶安垂著頭,起身去廚房把粥熱了,他捧著碗站在料理台前小口小口吃著,連餐桌都不敢靠近,生怕聞到那些飯菜反胃,又倒顧皓行的胃口。
也許是被陶安剛才惡心到了,顧皓行草草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上樓洗澡去了。
“收拾好趕緊上來。”上樓前顧皓行特意叮囑了一句,他大老遠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不然早就去唐黎那邊過夜了,轉身時想到什麽,又惡意地補充了一句,“對了,記得把你那張嘴給我漱幹淨了,別倒我胃口。”
陶安小聲應了句好,手上加快速度,把餐桌收拾幹淨。
收拾好廚房後,他扶著發酸的腰一步步走回到樓上,剛要敲門,房門就從裏麵拉開了,顧皓行顯然在等著他。
陶安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顧皓行拉進了房間。
每次結束情事後,就是顧皓行心情最好的時候,他難得生出幾分溫情,施舍陶安靠在自己懷裏歇息一會兒。
見這時候氣氛正好,陶安抓緊機會說:“皓行,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一聽見陶安要出去,顧皓行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差點脫口而出說不行。
“出去幹什麽?”顧皓行忍了忍,心想陶安如果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出去,想都別想踏出門口一步。
陶安眼裏流露出幾分落寞和傷感,“過幾天是我爸的忌日.........”
顧皓行這才想起來,陶安他爸就是冬至節的一個星期後過世的,以前顧皓行還陪他去祭拜過一次,不過那時候陶安沒什麽錢,所以找的墓園也很寒酸,一到晚上就陰森森的,被顧皓行嫌棄晦氣。
這種事顧皓行想找理由不讓陶安出門都不行。
顧皓行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那你去吧,祭拜完早點回家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