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精血翻騰壓製下去,方言立即熄了滅殺妖獸的念頭,隻是思慮逃出這裏。
這裏是妖獸的體內世界,恐怕流光翼也無法遁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方言祭出流光翼,如果能遁離此處,三具傀儡奴雖然可惜,但也顧不得了,要是自己被這妖獸煉化了,那可是太冤了。
方言猜測的沒有錯,流光翼根本無法催動,一股空間禁錮之力充斥周圍。
收起流光翼,方言立即拍了一塊妖獸神魂入識海,同時吞服了一口靈泉水,將傀儡人召喚出來,屢屢在關鍵時刻立功的傀儡人不知道這次如何,如果傀儡人再沒有辦法,方言可就真的沒底了。
方言指揮著傀儡人朝血壁跨過去,讓方言稍稍安慰的是,傀儡人終於跨出了一丈之外,但是方言的神識消耗又一如從前,如決堤洪水一般消耗下去,不過一丈便感覺到了神魂疲累,在這種地方,方言可不敢將神識耗盡,無奈隻能將傀儡人召回,它是最大的依仗了。
方言強橫的肉身起了很大的作用,已經連續十次煉化之力侵襲,雖然非常吃力,還是撐了過來,除了頭兩次外,後麵幾次煉化之力沒有再有明顯增長,這應該就是這隻血蝠獸的最大煉化之力了。
最近這一次,也就是最後一次,煉化之力反而較之前要小不少,但是方言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自己也再沒有間隙催動傀儡人攻擊四周了,這一次煉化之力出現後,就再沒有消失,好似妖獸改武火為文火,打算慢慢消耗方言的法力抵抗了。
好在暫時還不用為法力發愁,不僅僅靈泉水還有不少,就算是吸收靈石中的靈氣也能夠趕得上消耗,但是坐吃山空,就算加上乾坤壺中的幾個門戶之中的靈氣,也終有一日會耗光,或許是幾年,又或許是幾十年,但是方言的修為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沒有提高的可能。
真正的危局,如果不能在煉化之力將他法力靈氣耗光之前想出辦法,方言隻有死路一條,沒有任何可以別的出路。
沒有一個人知道方言在這裏,也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方言會困在這裏,就算是一起來的血大黑虎,也絕對不會料到自己現在會處在一隻妖獸的腹內,即便知道了,想要救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光那隻瞲目獸就不是他倆能夠對付的,恐怕幾位元嬰老大哥在那邪祟之陣中也不是那瞲目獸的對手。
一邊抵抗煉化之力的侵襲,一邊思謀該如何脫身,三大傀儡奴還有靈寵赤蟬都沒有跟來,倒是神識之中聯係還在,他們沒有被那血蝠獸滅殺,不過暫時也是指望不上了。
自己的各式法術都沒有效果,唯一有可能形成傷害的傀儡人,在這個地方,自己還催動不了多久,到底該怎麽辦。
重新從最低階的水箭術開始,到威力最大的五雷真訣,方言將自己修煉過的所有的法術都催動了一遍,沒有一道起到作用,這些法術都無法催發出去,便消弭殆盡,方言知道這是一種禁製規則,如果不能打破這道禁製,自己的所有攻擊都無法真正攻擊到血蝠獸身上,隻是徒勞而已,法寶也相同,都催動了一遭,同樣沒有絲毫的用處。
這種禁製超越了方言的認知,哪怕是破幻目這種神通,也看不出絲毫的禁製痕跡,更不要說破解了。
這是絕對實力的差距,血蝠獸用它的絕對實力將方言禁錮於此,如果不是方言神魂肉身都異於普通金丹修士,恐怕連運轉法力的能力都沒有,早就被煉化成灰灰了。
煉化之力還在綿綿不絕的侵襲著方言,一邊運轉法力抵禦這精血的翻騰,一邊神識在自己乾坤壺中探查,方言乾坤壺中有不少東西都是拿來後就放著,並沒有怎麽太在意,之前滅殺秋風子的時候,便得了不少東西,瑤光月兒拿了不少,但是留給方言的也很多,都堆放在乾坤壺的一角。
方言神識在上麵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幾塊不錯的礦石,幾件法寶,都不是現在能用到的,就算那枚立時能用的符寶,方言都沒有催動,沒有破開禁製之前,不過是白白浪費罷了。
方言繼續在乾坤壺中探查,甚至想要將那小火苗催動出去迎敵,奈何沒有成功,除了之前那次異動外,方言還從未真正操控過它。
方言突然在幾枚令牌的一側發現了兩樣東西,一大一小兩枚玉符。
其中小的一枚得自鎖妖塔中,當初還得了一隻丹爐,丹爐方言早已祭練後煉過幾爐丹藥了,這枚玉符卻沒搞清楚作用,一直放在這裏。
另一枚大的則是當初在白螟島用妖獸神魂換來的,記得這枚玉符當時是裹了那團粘稠物後仍在這裏的,但是現在那團裹在玉符上的粘稠物早沒了蹤影。
方言在整個乾坤壺中掃視一遍,沒有發現粘稠物的存在,應該是和這玉符融合到一起了。
兩枚玉符正靜靜的躺在那裏,如果不是這次探查,方言都忘了這兩枚玉符的存在了,
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方言將小玉符攝取在手中,和之前一樣方言輸入法力之後,這枚玉符仿佛空****不受法力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方言搖搖頭將這枚玉符又扔進乾坤壺。
接著將法力輸入另一枚大點的玉符上麵有一道防護陣法,不算低階,但是極其耗費法力,方言也從來沒在實戰中動用過。
瞬間,方言身上出現了一層靈甲,和之前一樣,隻是一道金丹級別的防護陣法,方言打算將這枚也扔進乾坤壺的時候,突然這枚巴掌大的玉符又有了動靜,一道血色光芒從中射出,掃向了方言周圍,形成一個血色的光幕將方言籠罩其中。
忽然間,方言覺察到自己能夠行動了,同時那股煉化之力也消失不見了,這枚玉符催發出這道光幕之後,方言的法力也迅速消耗,幾息功夫便去了小半。
方言沒有停歇,催動手中法力源源不斷朝玉符中輸入,同時催動遁術,朝著一側的血壁遁去。
這是方言第一次接近血壁,終於到了一丈之內,方言催動桃瘴甲,九成的桃瘴毒朝著最近的一麵血壁衝擊而去,
而且現在已經到了血壁旁,將那枚玉符收起,血色光幕消失的一瞬間,方言雖然又感覺到了禁錮之力,但是已經不影響自己催動桃瘴毒,隻催動桃瘴甲一件靈器,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
不是吝嗇的時候,方言立即將九幻老哥給自己的琉元丹吞服了一顆,瞬時間,已經要見底的法力補充了上來。
桃瘴毒已然滲入血壁之中,對於桃瘴毒的霸道,方言最了解不過了,如此被侵襲入體,就算是六階妖獸,不會好過,甚至因此隕落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方言感覺到這隻血蝠獸似乎想將自己攝出體外,奈何這不是它擅長之事,從來隻有吞食煉化,還從未從自己體內將血食吐出去的事情發生過,而且行動恢複自由的方言此時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出去,先前想出去是因為無計可施,現在有了斬殺的可能,不下手那就不是方言了。
接連吞服了三顆琉元丹,方言死命的催動桃瘴毒在周圍血脈之中流轉,六階妖獸果然不凡,如果是五階妖獸,早已連肉身帶神魂一切被毒殺了,但是這隻妖獸,已經過去幾十息,仍舊在瘋狂的催動自身妖力,意圖抵抗桃瘴毒的劇毒。
方言覺察到周圍數道空間之力穿過,這隻妖獸在竄動?不過這都影響不了方言的動作,琉元丹一瓶足有二十粒,還有大把的時間。
第七顆琉元丹入腹之後,方言覺察到自己周圍的禁錮之力一鬆,方言一喜,立即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把靈符扔向了最近的血壁,其中有一枚是得自秋風子的符寶。
隨著轟然數聲巨響,數麵血壁都被轟出了大洞,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妖獸也不例外,慢慢的那妖獸的動靜緩了下來,周圍的血壁也從劇烈的蠕動緩緩降了下來。
正準備一鼓作氣,滅殺妖獸,方言突然心頭一動,感應到一股危險氣息,來不及考慮危險在何處,立即將數道防護催動起來,最外圍就是剛剛撤下的那枚玉符形成的血色光幕。
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從遠處傳出,方言隻感覺到一股無形波動轟擊到自己的護罩之上,正是那血蝠獸先前的攻擊手段。
身體隨即被轟擊的朝後飛出千丈,方言才終於控製住身形緩了下來。
方言一陣胸悶,再看自己周身靈甲,除了最外層的血色光幕和最裏麵的桃瘴甲,其餘數層防護竟然都被生生擠碎,這是什麽樣的衝擊。
方言再抬眼朝前方望去,卻看到了一隻傷痕累累的血蝠獸,腹部一道大口子十分醒目,兩側的璞翼也破損了不少,而它的眼神正在怒視著自己,隨著雙翅一扇,幾十條紅煙朝方言襲來。
方言啞然失笑,竟然想用自己的桃瘴毒來攻殺自己?心念一動,便將自己的桃瘴毒收回桃瘴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