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空曠的星空,之前圍殺自己,想要謀奪玉佩的諸多分神修士就在一瞬間沒有了蹤影。

方言愣了數息功夫,立即將飄之星梭祭出來,交由風奴和兩隻靈寵催動,自己遁入流光翼中恢複法力去了,剛剛僅僅一瞬間,方言身體之中法力便消耗一空,如今發現暫時沒有威脅,哪裏還不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直到遁出很遠之後,打坐恢複之中的方言心中依舊震驚不已,剛剛真是自己那副森然卷軸的威能?

就在之前自己體內的森然卷軸將侵入神識的那股意誌氣息排出體外之後,方言覺察到和這幅卷軸關係緊密了幾分,隱約間溝通了一處虛空通道,想起當初羅馳薛然二人便是通過森然殿中某處,將當初追殺他們的君絕師徒引入虛空之後,隨後才有機會依靠星梭遁回紅石星,雖然最後依舊被分神大修士發現,但當時他們無疑是成功的。

方言感應到自己和森然殿之間的緊密聯係,以及那隱隱約約的虛空波動之後,不禁生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卻也絕對沒有想到,居然一下將十名分神大修士,其中還有幾名分神中期的大修士,通通攝入虛空之中。

便是親自催動,方言也有些不能相信,這根本不是一件中品靈器該有的威能,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件法寶並不是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中品靈器。

流光翼中三個多辰之後,方言不過微微恢複三分法力出來接替風奴三者之時,想要再試試森然殿的威能,

方言發現自己與森然殿間的聯係確實增長了很多,也依舊能夠感應到森然卷軸之中虛空波動的存在,但是想要發揮出一個時辰之前溝通那處虛空通道,籠罩周圍卻是怎麽也做不到。

究竟是怎麽回事?方言沉思一會兒,突然醒悟過來,意誌氣息,那道意誌氣息,先前自己被困,隻是感應到侵襲自己的意誌氣息被森然卷軸氣息趕了出去,現在回想起來,那不是趕,似乎兩者之間本就是同種同源,自己似乎是借著那意誌氣息才能催動出之前那道虛空轟殺。

莫非羅馳得到這枚玉佩還是因為森然卷軸的緣故?方言不由冒出了一個念頭,至於事實究竟如何,如今羅馳早已被滅殺,卻是無可求證,當然方言也沒有求證這種事情的興趣,如今兩樣東西都在自己手上,隻要自己研究通透,它們的來曆自然會一清二楚。

沉思半響的方言突然發現原先散發出無敵意誌的玉佩不見了蹤影,仔細回想一番,似乎就在自己催動森然卷軸催動虛空以後,那枚玉佩便不見了蹤影。

沒有了玉佩中的意誌,自己空有無上法寶,以後也絕難再如先前一般威風,將一眾分神大修士視作無物一般通通轟入虛空之中了,方言不由有些鬱悶。

不過一瞬間之後,方言便露出了笑容,暗笑自己有些貪心了,原本必死局麵,分神大修士的轟殺之術,都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若是有一道真的朝自己轟殺,恐怕自己也難等到那枚玉佩之中意誌出來救命。

如今不僅自己安然無恙,平白還深入掌握了幾分森然卷軸,就算不能再次轟出那種虛空攻擊之術,至少自己也可以如先前的羅馳薛然,擺出陷阱,將別人引入其中,隻要有人深入其中,自己卻是可以再次威風一把,便是分神大修士,也會被轟入虛空。

更重要的是,流光翼中的姬瑤光,月玲瓏,還有自己新收的弟子石峰,連同自己的兩隻靈寵,通通沒有受到絲毫傷害,最讓自己擔心的血藤蘿也沒有出來搗亂。

當時方言倒是覺察到了血藤蘿有異動的跡象,後來卻沒有了動靜,估計是它感應到了方言周圍無數的分神氣息,嚇的不敢冒頭,如今火靈早已回去,它便是想要冒頭也沒機會了。

方言一邊心中暗暗思索,一邊催動星梭朝著一個方向飛遁,不敢有半分耽擱。

那些分神大修士雖然不知道被弄到什麽地方了,但是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趕回來,對於分神大修士的威能手段,方言感觸極深,尤其是幾名後來出現的分神中期修士,一路之上,方言沒有覺察到分毫,至於千幻宗和浩然宗幾人是不是有所察覺,方言便不知道了,但是看當時的反應,似乎也並不知情,至少不是很清楚。

沒有星圖的方言,唯有催動星梭朝著一個方向飛遁,先要肯定自己沒有再被分神大修士跟蹤,然後才能想著去某個星球碰運氣,隻是之前將火靈召喚出來的時候,火靈為了保護方言,卻是受了不輕的傷勢,無法再出來催動星梭,如今隻能依靠方言和幾個元嬰初期的手下出力了。

沒有了火靈,便不能如之前一般拚命趕路,過上幾個時辰還需要停下了恢複一段時間自身法力,停下之時方言不免有些忐忑,擔心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分神大修士。

一直過去十幾天,沒有見到一道遁光閃現,也沒有一個分神大修士找到自己,方言心中稍稍安定,之後不久,方言便發現了森然殿的妙用,當初羅馳就是憑著這件法寶躲過眾多分神修士的探查,方言如今掌控它比羅馳不知道高出多少,隱匿氣息身形自然更甚很多,防禦力也比自己的桃瘴甲要強橫許多,不知道夠不夠上品威力。

這件法寶的功能不僅僅是隱匿氣息,多了幾分掌控之後,方言赫然發現森然殿中有一處空間之內,間流速比起流光翼中還要快幾分。

記得當初祭練流光翼的時候,便聽老頭丹陽子提及過,靈器之中時間流速可以達到十倍以上,但是自己的流光翼卻從未到過這種水平,便是完全祭練之後,也一直是三倍左右的時間流速,比起老頭的預計要差的多。

之前一直以為當初老頭在誇大靈器妙用,現在發現了自己尚未完全掌控的森然卷軸,其中的時間流速已然有五倍之多,等到完全祭練之後還真有可能達到十倍以上,或許流光翼沒有達到預期和當初被損毀有關。

“瑤光、月兒、石峰、我帶你們換一個地方。”一道神識傳入流光翼中。

“方言。”

“方師兄。”

“師父。”

雖然方言一直沒有說,但是之前方言隔一段時間,便要遁入流光翼中恢複法力,這三人豈能不擔心,這些日子根本沒有心思專心修煉。

此刻聽到方言略帶欣喜的語氣,三人都知道事情過去了,自然也鬆了一口氣。

方言神識一動,三人隻覺察到一股空間波動,再睜眼時候,便發現自己待在一處大殿之中,方言就站在身前。

沒有打量四周,月玲瓏朝著方言便問到:“方師兄,你沒事吧?”

一旁的瑤光同樣露出關心神色,上下探查方言。

就連石峰也同樣抬眼看著自己的師父,對於自己的師父,石峰越來越佩服,尤其是從兩位師叔級別的美女嘴中旁敲側擊,打探出自己的師父修煉時間還不足百年後。

對於他們幾人這些日子的表現,方言同樣看在眼中,隻是麵對的是分神大修士,說出來還不將他們嚇死,好在如今總算過去了,至少暫時算是過去了。

方言清楚自己身懷如此寶物,說不定什麽時候便又招來分神大修士,唯有速速提升自身實力,下一次再碰到這種情況才不至於束手無策,最後還要依靠那極不可靠的意誌解救。

不僅自己需要提升實力,身旁的諸人都需要提升實力,修真界,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實力為尊。

“我沒事了,以後就在這裏修煉吧,比流光翼中時間流速還要快很多。”方言微笑著說道,臉上顯露出輕鬆之意。

月玲瓏和姬瑤光聽後沒有再多說什麽,接受了方言的說法,倒是石峰似乎覺察到自己師父語氣之中有故作輕鬆之意,不過他也隻是自己心中揣摩幾下,沒有說話,隻是下定決心要提升自己實力。

四下打量一會兒後,幾人便發現了這處大殿的不凡之處,時間流速不提,周圍還彌漫著淡淡的星辰之力,姬瑤光和月玲瓏都修煉過方言傳授的星雲訣,雖然她們無法如方言一般催動他感悟出來的更深一層的心法,卻也可以引星辰之力入體,卻遠遠不能與方言相比,每次引入身體的隻有幾絲,如今在這大殿之中卻不知濃鬱了多少。

沒有絲毫猶豫,和方言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姬瑤光和月玲瓏二人便各自找了一間房間進去修煉去了,她們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修為遠遠不足,雖然方言嘴上說的輕鬆,但是以方言元嬰修為尚且為難的事情,又如何能是小事情。

看到二女進入房間之後,方言又掏出一枚玉簡遞給石峰:“石峰,這是星雲訣,你可以看看一番,若是能夠修煉第二套的話不妨試著該修這套心法,若是隻能修煉其中第一套便不用了,參悟一番便可以了。”

見師父扔給自己一枚玉簡之後便離去,石峰心中暗暗欣喜,對於師父修煉的心法,石峰早有念頭,隻是方言不說,他也沒敢問,畢竟時日不長,眼下看到師父將心法傳給自己,哪裏還不趕緊探查。

隻是一番探查之後,卻是應了方言的那句話,和黃姓族人以及瑤光,月兒相同,石峰也隻能催動第一套心法,對於方言在無盡星空之中感悟出來的部分卻是無法催動,不由的有些失望,相比起來,和他原本修煉的心法相差無幾,自然沒有重新修煉的必要。

不過這套心法對於石峰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至少汲取星辰之力可以淬煉他的肉身,就在石峰試著催動星雲訣引周圍星辰之力入自己身體的時候,猛然發現,原本大殿之中就不少的星辰之力忽然間更濃鬱幾分,心中大驚的石峰,卻是在一瞬間便決定了改為修煉星雲訣的決定。

星辰之力的變化自然是方言的緣故,此刻方言正在催動凡平訣繼續祭練森然卷軸這件法寶。

發現了這件法寶有能夠抵禦分神大修士的威能,方言哪裏還會像之前一樣不放在心上,當初在丁羅星上若是知道了這件法寶有此威能,便是多花十數年也要將他祭練完全後再考慮離開。

就算失去了玉佩中那道意誌,方言現在雖然無法發揮當日的威風,但是將它完全祭練之後,能夠恢複當日的榮光也說不定。

隻是這件法寶極難祭練,就算方言放手祭練,沒有十年功夫也難完全祭練,方言倒也不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方言如今甚至不自己催動星梭了,所有事情都交由風奴幾個,任由它們催動朝著最近的一顆閃爍星光行去,其實方言根本不清楚那顆星辰是不是真是一顆修真星,現在的他也隻能一顆顆的找了,或許運氣好,能夠碰到一個路過的修士遁光也說不定。

現如今沒有了分神大修士在身後緊逼,漫漫星空之中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方言甚至也不急著找一處安身的修真星了,反正在這星空之中,自己催動星雲訣的效果比在修真星上還要好很多,現在就算找到一顆修真星安身,習慣了星空之中的方言,也會時常穿越天罡之氣,進入星空修煉。

就在方言遁離兩個月之後,當初他被分神大修士圍困的地方,又出現了幾道遁光,光芒閃爍之後,露出了幾個人影,正是去而複返的衡越宗三名分神大修士。

出現此地的君絕道人,書道人,山樵道人,看到空空如也,沒有一絲痕跡的星空,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兩位師弟,這次果真失算,想不到那散仙意誌竟是如此強橫。”書道人四下探查半天之後,緩緩說道。

“走吧,回宗門吧,隻有等石越幾人的消息了,這樣一個年輕元嬰修士,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找到他的來曆再想辦法吧,這次卻是我疏忽了。”一向自傲的君絕突然間露出幾許頹廢之意,兩次讓元嬰後輩翻盤,讓這位心高氣傲的衡越宗天驕有些意興闌珊。

“也怪不得師兄,我們都沒有料到鬼陰子和鶴百齡居然都晉升分神中期,若不是他們出現攪局,也不會失手。”一旁的山樵道人卻是不服的說道。

“山樵師弟,不說這些了,就算沒有他們,我們也無法抵禦那道意誌氣息,也同樣要被那元嬰後輩催動那不知名法寶將我們轟入虛空,一直以來我都想錯了,或許那枚玉佩並不是主要的,而那件法寶才是獲得散仙傳承的關鍵。”

君絕道人擺擺手,製止了還要說話的山樵道人,隨手扔出一件百丈巨舟,烏黑舟身之上刻滿了道道玄奧符文,飛龍火鳳之像不時閃現,巨舟一角處一個昂首龍頭仿佛仰天長嘯一般。

君絕當先一步躍入舟中,隨即書道人和山樵道人也進入舟中,隻一瞬間沒有任何波動,這艘百丈巨舟便再沒有一絲痕跡,消失於星空之中。

又過了十幾天,黑煙籠罩,難分男女的鬼陰子也出現了,他的身旁還站立一人,同為分神中期的鶴百齡。

“鶴道友,如你所言,衡越宗的幾人已經來過了,不過我看他們也沒撈到什麽,那天那個年輕人若是沒死,肯定早已遠遁離開這裏了。”難聽的聲音從鬼陰子嘴裏傳出。

“鬼陰子道友說的極是,隻是這漫漫星空,誰也難猜一個元嬰修士會朝哪個方向離去,除了來時的丁羅星,似乎那邊都有可能。”

“盡人事,聽天命,誰能料到一個元嬰中期小後輩手中居然會有上品靈器級別的法寶,我們唯有找幾個臨近的修真星布置一番了,能不能找到那個小修士要靠運氣了。”鬼陰子骨頭摩擦般的聲音又響起。

隨著一陣黑煙翻滾,鬼陰子鶴百齡二人也消失不見。

數日之後,浩然宗和千幻宗的幾位修士先後趕到,雙方照麵卻也沒有打什麽招呼,各自探查一番之後,便分別離去,無盡星空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紅石星上來了幾名元嬰修士,暗中打探一個元嬰修士,隻是任憑他們在各個修真城市之中打探,想要在漫漫人海之中找出一個元嬰修士的來曆,不止他們,紅石星本土宗門浩然宗和千幻宗也在四下打探一個元嬰中期修士的消息。

隻是方言原本來曆就甚是蹊蹺,除了紅石城中寥寥數人,整個紅石星上也沒有幾人見過方言,更不要說他的來曆了,藏身別人法寶之中這種事情,整個修真界也極為少見。

至於和方言一道消失的石峰,區區一個金丹中期修士,而且是一介散修,原本就沒有什麽人關注,這種修士,每天紅石星上不知道要隕落多少個,更是沒有一個人會想到他會和丁羅星上發生的一切有關聯。

時間再久一些後,丁羅星上探寶的眾多元嬰修士也漸漸散了去,收獲最大的也不過找到幾株靈草,五品六品,至於那秘境又或是洞府之類,卻是沒有一個人得見。

(感謝‘做小生意’道友打賞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