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鎮鬥法台有上百座,不僅峰頂有,山腰處也有,幾乎每天都有人在這裏鬥法,如果不是築基高階修士,根本不會有人關注。

方言伸手在刀疤五人身上各拍了一掌,將五人身體內的禁錮破開,看到幾人眼中的擔心,方言說:“不用擔心。”

看到方言舉手之間就將自己幾人的禁錮破開,那三人多看了方言兩眼。

方言和那位錢楓的年輕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一處鬥法台,刀疤幾人也在後麵跟了過來,此時台上正有兩位修士爭鬥,台下圍著十幾個人。

台上真的是在實戰,雙方都是築基修士,雖然隔著一個防護罩,方言仍能感受到台上法術的威力,事實上,方言還從未真正和人實戰過,幾次爭鬥都是依靠蜂獸或者陣法又或者偷襲贏來的,方言也想看看究竟自己不依靠這些,實際是什麽水平。

很快,台上的兩人便分出了勝負,一個人被擊倒在地,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台下觀戰的人中上去兩個人,將屍體抬下來,眼中恨恨的看了獲勝的幾個人幾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子,這就是你待會兒的下場。”錢楓舔舔自己的嘴唇對著方言說道,好像一頭嗜血的野獸麵對自己的獵物一樣,然後便縱身上了鬥法台。

方言不置可否,跟著一跳也上了鬥法台,那邊錢楓已經在和守台的一位修士交涉,在這裏守台的都是執法隊的成員,他朝著方言這邊看了看,沒有多說什麽,揮揮手讓二人進去,然後一陣法力波動,整個鬥法台籠罩在陣法之中。

“小子,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受死吧。”

錢楓手一動,手上出現了一柄暗紅色的尺狀法寶,方言似乎感受到從這件法寶上傳出陣陣哀號,似乎有無窮的厲鬼被封在劍中,好一柄凶器,不止斬殺了多少妖獸還有修士才能有此氣勢。

對方法寶似乎是一柄寶器,方言伸手將青火雀祭起,同時將天蠶靈絲罩和金光鍾祭起。

看到了方言的動作,錢楓笑了:“哈哈,小子,想憑著幾件法器就擋住?真是做夢。”雙手一揮,三道烏黑的劍光射向了方言。

這劍光十分鋒利,瞬間就劃破了金光鍾的護罩,方言的金光鍾品階太低了些,原本和煉氣期修士鬥法還不覺得,碰上築基期修士,不過一下便被破開了。

方言見金光鍾的護罩起不了什麽作用,手一翻將金光鍾收起,同時數枚靈符扔了出去,啪啪啪的巨響過後,幾道劍光終於消散了。

“小子,看不出來還是個有錢的主啊,三階靈符?我看你有多少靈符。”

看到方言用靈符將自己的三道劍光擋下,錢楓也不急,揮手又放出幾道劍光,同時還甩出一道法術,方言頓時覺得自己的行動似乎有些費力,好像身處一張網中一樣。

方言知道如此被動挨打下去不是辦法,扔出幾張靈符的同時,方言手中的青火雀也動了,數十隻火鳥幻化出來,伴隨著嘹亮的鳥鳴聲,衝向了對麵的錢楓。

“法器就是法器,極品的也沒用,小子讓你見識見識寶器的威力。”火鳥飛到身前,錢楓一點都不急,身上一陣光芒閃過,一張漁網升起,竟然將所有火鳥圈在裏麵,隨著漁網的不斷收縮,火鳥嘹亮的鳴叫漸漸變成了哀鳴。

“啊,築基期修士這麽厲害?”方言看到自己以往十分管用的火鳥如此輕鬆就被對方破掉,心中嘀咕到,不過自己如果將離火放入其中,肯定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方言一點都不心疼靈符,隨手又是幾張靈符,身體周圍有了數層靈符護甲後,方言幹脆不管對方的攻擊了,自己在台上演練起法術來,從火球術水箭術,到各種護甲,紛紛使出,一時間台上五彩繽紛,十分好看。

刀疤幾人不太明了台上的情勢,看到方言隨手扔出的大把法術,都覺得自己的老大占據了上風,頓時歡呼了起來。

聽到刀疤等人的歡呼聲,那邊觀戰的兩人撇撇嘴:“白癡。”他們自然看得出,方言隻是憑借著三階靈符形成的護罩在支撐,扔出去的法術不過是些低階的法術,對於對麵的錢楓根本沒有一點的殺傷力,隻是看起來絢麗而已,生死搏鬥時候使用這些法術,不知道這位是怎麽當上老大的。

感覺到自己的靈甲少了幾層,方言伸手又扔出幾張,仍舊在演練自己修習過的種種法術,不管什麽法術,施展出來,便丟到對方身上,從來沒有這麽痛快的施展過法術,一時爽快之極。

對麵的錢楓也感覺到了,感情這小子頂著烏龜殼在那自己練兵呢,本以為他修煉了隱匿修為的功法,這會兒錢楓早確定了方言的修為就是看起來的煉氣十層,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方言並不受自己神識威壓的影響,應該是修煉了某種凝練神識的功法。三階靈符,一張需要幾十塊靈石,眼前這個小子不過是個煉氣期修士,怎麽舍得如此消耗,身上還備了這麽多的靈符,這一會兒已經有幾十張了吧,價值超過數千靈石了,自己也沒有這麽奢侈過。

觀戰的二人也有些不耐煩了:“錢楓,趕緊解決掉,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低沉的聲音穿過防護陣傳到了台上,錢楓聽到了,方言也聽到了。

頓時,方言感覺到台上對手氣勢一變,周圍的靈氣似乎湧向了對方的錢楓,耳中聽到一聲:“小子,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築基與煉氣的差距吧。”

嗖的一下,一道亮光閃起,是一柄小小的飛劍,在錢楓的神識控製之下,淩空向方言射來,不是幻化出的劍光,而是法寶實體。

方言也可以將飛劍禦起,不過隻能在身體周圍,還需要神識控製,爭鬥之時還不如手拿法器攻擊有效,而築基修士不同,他們可以禦使法寶離身體很遠,自然可以禦器攻擊,在自身不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卻能攻擊到敵人。

當然禦器攻擊並不是萬能的,威力巨大的同時也需要消耗大量神識,隻有在逼不得已或者穩操勝券的情況才會使用,如果一擊不中,反被對方破除,神識反而要受到很大傷害,這種攻擊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才會經常使用。

錢楓正是看到方言不過煉氣十層的修為,明擺著以力壓人,將神識附在飛劍上,直接斬向方言。

方言也覺察到這柄飛劍的厲害,遠不是劍光可比,不要說對方的飛劍是寶器級別,就是方言自己的青火雀,在對方不加任何防護的情況下也可以將身體劃傷,緊緊盯著飛來的飛劍,方言瞬時扔出了十幾張靈符,這次不隻是防護靈符,還有幾張攻擊靈符。

“哼,對於寶器來說,三階靈符根本沒有用的,給我破。”錢楓看到方言的動作十分不屑道。

方言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十幾張靈符連一個瞬間都沒有擋住,飛劍距離自己不過數尺遠,雙手翻動,不停的將防護靈符打出,同時將自己所有防護法器都催動到最大程度,連剛才收起的金光鍾也重新祭出,哪怕是損毀也要擋下這一擊。

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十幾張靈符加上方言的數層法術靈甲,不到一眨眼功夫便全部被毀,方言想要喚出蜂王獸也來不及了,隻有運足法力催動天蠶靈絲罩。

這時候方言也顧不得演練法術試驗自己的修為了,將離火迅速的放出,在自己胸前形成了一個護甲。

說起來很長,其實從錢楓放出飛劍到方言放出離火一共也就是一霎那的時間,刺啦兩聲,金光鍾和靈絲罩的防護已經被毀了。

錢楓神識就在飛劍上,自然知道此刻的方言已經是一個不設防的羔羊,自己的飛劍隻要在往前一點,便可以穿體而過,煉氣修士不可能以血肉之軀擋住寶器的近身攻擊。

無論是太上的錢楓,還是台下他的兩個同伴,在錢楓禦起飛劍攻擊後,都認為爭鬥即將結束。

“啊,這是什麽。”穩操勝券的錢楓突然感覺到自己附在飛劍上的神識傳來一陣劇痛,神識之痛不同於肉體,深植於魂魄之中的痛楚。

台下的兩人同時也發現了錢楓的不對勁,雖然飛劍已經插入方言的身體,但是卻沒有像預想的一樣穿體而過,而是停在了方言的胸前,那邊的錢楓卻抱著自己的腦袋摔倒在地。

方言一個踏步,便到了錢楓跟前,緊貼住錢楓身體,離火順著方言的手掌進入錢楓的體內,神識消散超過一半的錢楓,連慘呼都沒有一聲,便沒了聲息。

方言隨手一撈,將錢楓身上的東西統統收入自己的乾坤袋中,這才站起身來。

往嘴裏扔了兩顆靈元丹,方言將胸口連點數下,然後將那柄飛劍噌一下拔了出來。

收拾好之後,方言才邁步走到了鬥法台邊,向那位修士拱拱手,下了鬥法台。

刀疤幾人自然是歡呼雀躍,而那邊的兩位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眼睛陰晴不定的盯著方言,似乎想知道方言是如何擋住錢楓的攻擊,然後又將錢楓殺死的。

“二位,還想來一場嗎?”方言看了看對方,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