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後,之前方言與太餘道人常輝道人三人待立過的山峰上又落下兩名遁光,光芒散盡之後,露出其中的兩名天星宗修士,其中一人赫然是與方言打過數次交道的項飛,若是方言在此的話,便會發現另一人他也曾見過,便是當年項飛身旁嗬斥自己沒有禮數的那位跟班,同樣也是將他雙腿生生壓折的元凶之一。
兩名修士落下之後,隨即放出神識四下打探,很快便覺察找到了遺留的些許陣法波動,仔細探查之後,項飛抬起頭朝另一人問道:“龍顯師弟,你確定是方言?他已經到了元嬰大圓滿?”
“絕不會有錯,開始時候我也吃驚不小,後來他與太餘道人常輝道人兩人一道離開,卻是證明了一定是他不會錯。”被稱呼做龍顯的修士當即回到,語氣很是肯定。
事實上,讓一個分神修士認錯人,尤其是認錯一名元嬰修士,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分神修士不屑於記的,卻絕不會有記錯的時候,之前龍顯傳訊告訴項飛的時候,項飛便知道應該是方言不差,此刻之所以疑問,很大的緣由還是因為方言的修為進展。
“太餘?常輝?確實是他,這些人都是與夕顏相近的,走,我們追下去。”項飛眼色一厲隨即說道。
“項飛師兄,你不是要直接去滅殺他吧,殘殺同門可是死罪。”聽到項飛的話語,龍顯卻是有些駭然起來,對於項飛因何憎恨方言,龍顯也清楚的很,說到底還是夕顏的緣故,隻是嫉妒是一回事,若是殘殺同門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天星宗護短出名,對於同門相殘的懲罰同樣嚴厲異常,宗門弟子可以鬥法,便是生死決鬥也可以,不過都要在宗門內進行,真要出現滅殺後輩弟子的事情,將要迎接的宗門處罰恐怕不是一死可以解脫的。
“龍顯,你可不要忘了你當年做過什麽,當年那小子離去時候的眼神,更早的時候他便連達奚閭師兄的麵子都不給,如今他不過是元嬰修為便如此,若是有一日突破分神的話,哼。”項飛道人瞟了一旁的龍顯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說道。
似乎想起了當年方言拖著兩條斷腿的情形,龍顯神色微變,有一個龍顯不願意承認但卻真實存在的事實,心底深處,他懼怕方言,在那之前,他從未想過一名元嬰修士能在數名分神修士的威壓之下那般淡定,但方言卻是做到了這一點,事實上,也是從那時候起,龍顯便一直注意著方言的一舉一動,否則這一次也不會剛剛發現方言的身形便向項飛傳訊了。
“好,但憑項飛師兄決定,隻是方言無根無基便罷了,那太餘道人和常輝道人可是有馭風道人劍星道人兩位核心弟子在身後,若是一下隕落,肯定會招來兩位核心弟子探究不可。”似乎被項飛說動了,龍顯也是神色一厲,狠狠說道,隻是說道半截又想起了不妥之處,提醒說道。
太餘是馭風道人的弟子,常輝是劍星道人的弟子,龍顯對於兩位核心弟子顯然忌憚的很,同為分神,不論修為還差著一截,隻是對方的核心弟子身份便不是他與項飛兩名內門弟子能夠望其項背的,對付方言這個沒有師承名分的後輩還好些,若是直接對付那二人的弟子,便是他一個分神修士也要三思而後行。
“這個我難道還不知道嗎?兩個元嬰後輩而已,到時候直接擊暈便是,就算是動手也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印記,何況隻要機會合適,根本不用你我動手,我們現在隻需要跟進他們,看他們去往什麽地方就好了。”項飛道人似乎胸有成竹的說道。
“莫非師兄有什麽定計了?”龍顯道人朝項飛看看。
看到龍顯猶豫不定的樣子,項飛很是有些不滿,不過還是將一隻玉瓶取了出來,隨即拔開瓶塞微微一閃而後便又收了起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難不成還搞不倒幾個元嬰後輩,你到到時候還可以出手將太餘常輝二人隨手撈出來,說不得兩位師叔還要欠我們一個人情。”
探查到剛剛項飛顯露的東西,龍顯信心大定:“原來有此靈物,難怪師兄如此,便如師兄所言,我們跟上去?他們催動的是宗門飛舟,倒是好追的很。”
“走。”項飛道人也不再說什麽,聽到龍顯的話語,隻說了一個字,便催動身形飛遁出去。
若是幾個元嬰後輩動用了傳送陣,那項飛與龍顯便會麻煩很多,不過眼下看來,幾名後輩並沒有動用傳送陣的意思,他們的飛遁方向並不是朝著最近的傳送陣方向而去,畢竟動用傳送陣一次便要數百靈石,三人下來要數千靈石了,對於普通的元嬰修士,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隻是項飛卻不知道方言根本不在乎數百數千靈石,選擇飛遁不過是太餘道人提議,方言沒有反對罷了,反正剛剛晉升大圓滿,方言也沒什麽好急的事情。
分神修士追蹤元嬰後輩,不會費太大的事情,不多時間後,前麵留下的氣息便濃了許多。
“龍顯師弟,他們就在數千裏之外了,這裏修士來來往往,我們也不需要再接近了,就這麽吊著就好,我們也進飛舟吧。”項飛朝一旁的龍顯傳去一道訊息,隨即甩手扔出一件梭形飛舟來,縱身進入其中,龍顯也跟著進入其中。
不知不覺便一路向西飛遁了二十幾天時間,前麵的幾人除了兩次幹淨利落的斬殺侵襲妖獸,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項飛師兄,看他們的樣子一路飛奔,根本不是要獵殺妖獸,八成是要去蒼雲山脈了。”龍顯出聲說道。
“這個方向除了蒼雲山脈還能去哪兒,那裏有百香之地,周圍也經常發現高階靈草,先前幾次都是在丹殿之中碰到那方言,似乎他常去丹殿購買靈草,想必也是喜好煉丹一途,八成是探聽到蒼雲山脈出現了什麽靈草。”項飛撇撇嘴說道。
稍稍一頓之後,項飛又說道:“無需這麽吊著了,我們繞開他們先去蒼雲山脈吧,跟著幾個元嬰後輩,還真是憋屈的很。”
說話間,項飛道人手中打出幾道手訣,腳下飛舟陡然提速,劃過一個弧線遠遠繞開了前麵的幾人,朝著蒼雲山脈飛速遁去。
另一隻飛舟之中,一直閉目盤坐的方言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道窺視感覺不見了?究竟是什麽人,果真如太餘所言,隻是偶然碰到?隻是這時間可是有些久了。”
再仔細感應片刻之後,確認了自己的判斷,那道若隱若現的被窺視感覺確實沒有再出現了,方言搖搖頭。
一旁的太餘道人覺察到方言的舉動,開口問道:“方言師兄,怎麽了?他們果真追上來了?”
“沒有,他們不見了,似乎放棄了。”從半路發現有人窺視自己三人,方言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太餘道人與常輝二人,此刻也沒有隱瞞什麽。
“應該是偶然相遇的,我們天星宗修士,還沒有哪些人敢隨意跟蹤,若真是那樣,已經是**裸的挑釁宗門了。”太餘道人倒是沒有太在意,隨口說道。
“恩,或許是吧,你與常輝小心催動飛舟便是。”方言不置可否,隨意交代兩句,便又閉目打坐去了,隻是心中卻沒有如太餘道人一般放鬆,方言雖然不否認宗門勢力的作用,卻也從沒有將自己安危完全寄托其上的習慣,雖然身為天星宗門人弟子,卻依舊有著散修修士的謹慎,無論什麽時候,還要自身實力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感謝‘網路小子’‘花滿樓0216’兩位道友捧場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