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求證自己的些許疑心,方言接下來的兩天之中又連續更改了兩次飛遁方向,兩次更改之後,早已不再是衝著荒塚之原而去,若對方還會出現,方言就可以確認確實對方是衝自己而來的了,隻是方言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多疑了,改變了方向之後,那道氣息卻是沒有再出現。

第三次頓住身形的方言,等了數個時辰,沒有等到任何氣息之後,揮揮手將自己的法寶森然卷軸收起,心中暗笑一聲自己多心,隨即便重新調整方向,一路殺向了荒塚之原。

方言卻不知道,他所猜測疑心的並不是多餘,就在他滅殺烈陽鳥不遠的地方,此刻正盤坐著幾名修士,其中一矮胖修士散出的氣息,赫然便是方言先前感應過數次的那道氣息,與他的身前另外三名分神修士,四人此刻正圍坐在一起。

“你說他居然感應到你的存在?你可不要忘了,那人不過是剛剛踏入分神修為的一名修士。”其中一名身背一張長弓的中年修士似乎是幾人首領,盯著旁邊一名矮壯修士問道,語氣之中有幾分厲色閃現。

一名近乎分神中期的修士神識豈是一名踏入分神修為的修士可比,但眼下這名矮胖修士卻在跟蹤一名修為遠低於他的分神初期修士時候,說自己被對方神識發現了蹤跡,這已經像是說笑了,難怪這位中年修士如此語氣說話。

矮胖修士卻是沒有太在意,隻是搖搖自己幾乎沒有了脖子的腦袋說道:“我隻是有這種感覺,否則他先前一路直飛,到了這裏卻突然左突右閃,若不是有所察覺,斷不會如此行事。

這些還不是主要的,我之所以沒有一路追下去,最主要是因為他身上有一件飛遁法寶,品階極高,便是我全力跟蹤,也難接近他,若我們要找的修士便是這人的話,極有可能就是這件飛遁法寶,真是這樣的話,就算我們四人聯手,除非布置好陣法將他禁困,否則也難說能夠成功。”

“似乎原來的布置隻到這個地方,再往深處去的話,可就沒有預先的布置了,他要再深入的話,不用一天便要脫出範圍去了。”聽到矮胖修士的話語,他身側的另一名青衣修士似乎想到了什麽,接口說道。

最後一名是一個相貌尤為年輕修士,英俊的臉龐上卻有一道斜斜的疤痕,這道疤痕無損他的俊秀,反倒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聽到幾人的對話之後,俊美修士臉上顯出幾分不屑的張揚:“剛剛踏入分神的修士如何敢再深入,裏麵可是七階妖獸的地盤了。”

青衣修士搖搖頭說道:“這個可是難說,若是普通分神修士,便是這裏也不敢獨自進來,他還不是進來了,據那傳信之人說,先前那幾人都是從天星集市而來,雖然我們幾個跟蹤的那三人都不是天星宗門人,但難說剩下這一位也不是天星宗修士。”

張揚的年輕修士卻是微微哼了一聲鼻音,隨即說道:“又不是要滅殺,不過是驗證一枚玉符波動,天星宗又如何,我們以前幾次也不是沒碰到過哪些大宗門大勢力的後輩弟子,最後還不都是沒事,甚至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聽到幾人的話語,身背長弓的首領有些不耐,擺擺手製止了年輕人還要繼續的話語:“好了,不要扯這些沒用的。”隨即話頭一轉,朝那位矮胖修士開口問道:“周胖子,你剛剛說想要布置好陣法禁困他,可是猜出他要去什麽地方了?”

“不錯,我之所以約你們到這裏來見麵也正是為此事,按照他開始許多天沒有變化的飛遁方向,再往深處去,不是去白骨淵便是去荒塚之原。”

“白骨淵?荒塚之原?周胖子,你莫不是在說笑吧,那裏便是我們幾個也需要聯手才敢深入,他不過是一個分神初期修士。”

“按照周道友先前的說法,我倒是同意這個結論,敢於深入到這裏的分神初期修士,便是再深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等矮胖修士接口,青衣修士便開口緩緩說道。

“好,無論如何這次隻剩下這一人沒有探查,既然極大可能就是這兩個地方,也不要去尾隨他追蹤了,我們兵分兩路,直接到這兩處地方去,發現蹤跡之後先不忙動手,等匯合之後再做打算。”長弓修士也認可了兩人的判斷,不再理會那位張揚年輕修士的些許反對之意,當即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片刻之後,四道遁光分作兩撥朝著兩個相差不大的方向飛遁出去。

一路走走停停,又過了十幾日,方言看到了前麵灰蒙蒙的一片,正是籠罩荒塚之原的死冥氣,荒塚之原終於到了。

沒有立即踏入灰蒙蒙的死冥氣之中,方言掃探四周,就在荒塚之原邊緣處落了下去,進入死冥氣之後,神識將會受到極大壓製,而死冥氣之中卻不乏七階之上的高階妖獸存在,方言自然是要將自己恢複到狀態圓滿才會遁入其中。

正盤坐恢複的方言,突然間收到胡道人傳來的一聲警訊,同時還有自己在周圍布置的幾道警示陣法的波動。

這種地方,更不可以有半分大意,便是再多心也要好過喪命,方言當即收住了功法,放出神識稍稍掃探四周,很快便感應到了剛剛觸碰到自己陣法的兩道氣息,兩道分神修士氣息。

“恩?還有人來荒塚之原,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衝著巫祖荒塚而來。”感應到了兩道陌生的氣息,便是對方觸碰到了自己的警示陣法,方言也沒有去打招呼的打算,打量片刻之後,便再次縮回了森然卷軸之中隱匿了氣息。

方言神識縮了回去,剛剛他探查的兩道分神氣息卻還留在原地,兩名分神修士似乎沒有料到在這裏會突然碰到一道陣法,雖然隻是毫無威脅的警示陣法,此刻正放出神識四下掃探,想要找到陣法的主人,隻是他們已經將周遭數百裏都掃探了一遍,除了又發現了兩道警示陣法之外,並沒有半點發現半點修士氣息,似乎有人設置了這些警示陣法之後,自己卻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盛傑道友,你覺得這會不會與我們要找的人有關?”打探半響無果之後,一名青衣修士朝著身旁臉上一道斜斜疤痕的年輕修士開口說道。

被稱作盛傑的年輕修士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難道你真的認為一個剛剛突破分神的修士能夠深入到這裏?而且還會在我們之前便來到這裏?我們一路上可是碰到不下十隻七階妖獸,隨便一隻都不是他可以隨意對付的。”

青衣修士依舊平靜的說道:“軒嵐之域能人輩出,分神初期修士能夠來這裏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我相信周河的感覺,就算那人不是來到荒塚之原,他也一定會去白骨淵。”

“算了,我服了你了,我們便在這裏待幾天吧,這警示陣法倒是一個簡單實用的東西。”年輕修士盛傑搖搖頭,似乎無意與青衣修士再做爭論,隨即朝一旁遁了出去。

看著身形漸漸遠去的盛傑,青衣修士也沒有出聲,片刻之後,他也起身朝著相反方向飛遁出去,不多時後,沿著荒塚之原邊際,出現了一排上百個警示陣法。

布置好諸多警示陣法之後,青衣修士與年輕修士盛傑又匯合在一起,隨即兩人各自扔出一見陣盤,鑽入其中,卻是做出了守株待兔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