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宗宗門秘境深處,幾名核心弟子剛剛商議了些宗門事務,正要散去之時,魁元道人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即朝著幾名師弟說道:“最近軒嵐之域出了幾件事情,不少分神修士都報稱自己似乎被人圍殺,隻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想起具體經過,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

“倒是聽說了,不過都是些分神初期的後輩弟子,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八成是在什麽地方碰到幻境了。”當即一名核心修士柏軾道人接口說道。

一旁的劍星道人也隨即說道:“我看也是,這些人都是在諸如古荒戰場之類的險地之中遭遇到這種事情,那些地方不要說他們,便是我們前去,也難說不會遇到棘手的事情。”

聽到兩名師弟的話語,魁元道人清楚他們的心思,原本有那些遭遇的都是些小門小戶,還是分神初期,確實也不入這些天星宗核心弟子之眼。

魁元道人也未必有多看重,不過想想前幾日收到的些許消息,他還是說道:“前幾天,柏緣宗靈武道人傳來一道消息,有一名柏緣宗後輩弟子在古荒戰場那邊也有類似遭遇,而從那名弟子身上,他們發現了些許不知名功法的痕跡,似乎有人出手將他們的記憶抹殺了一段,他讓我們幫著在古荒戰場打探打探。”

“抹殺記憶?為何不將人直接滅殺,卻使出這種手段?”其餘幾人聽到了魁元道人鄭重其事的話語,神情稍稍嚴肅了些。

“這個卻是不知道了,其實這件事情還不能確定,或許根本沒有也可能,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恐怕就是那施法之人有所圖謀了,無論如何,最近還是要告誡一下門中弟子,最近要上心一些,小心戒備的同時順便打探一下事情究竟。”

吩咐了一聲之後,魁元道人也不再多說,幾名核心修士也紛紛遁出了秘境空間,各自散開了去,不多時後,數百道訊息從秘境深處傳出去。

天星宗各處曆練的內門弟子陸續收到了師門長輩的訊息,掃探內容之後,有些不知究竟,卻也多了幾分謹慎。

柏緣宗並不止通知了天星宗一家,就這幾天之中,傳出類似命令訊息的宗門還有不少,不過也都和天星宗一樣,因為並沒有確切的傷亡,也沒有自家門人弟子遇到類似事情,所做出的布置也與天星宗相差無幾。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中,軒嵐之域的各處曆練的修士都覺察到了周圍有了些許變化,似乎多了幾分警惕,尤其以分神初期修士為甚,讓許多不知究竟的修士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時間氣氛又緊張了不少。

身在古荒戰場深處的方言也收到了這條消息,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在森然卷軸之中待了數月時間了,隨意一掃消息內容,方言沒有太多理會,此刻的他麵對著比訊息之中提及更危急的境況。

當日方言感受到又兩道波動,隨即又被一條毒蛇般的氣息鎖定之後,沒有半點猶豫,方言便借著一柄尚未成型的飛劍元胎自爆轟開了一道裂縫,隨即催動了雷遁之翼,遁入死冥氣深處,不是方言不知道如此動作的危險,極有可能直接陷落於高階妖獸勢力範圍之內,事實上他也確實是落到了七階妖獸身側,而是方言知道,自己的雷遁之翼可以極速飛遁,但若遁向荒塚之原之外,麵對幾名分神中期的修士也難說能夠輕易遁逃太遠,反不如進入荒塚之原深處這種壓製神識的禁地更為安全些。

隻是方言沒有料到,自己催動了雷遁之翼,已然遁離了當時被困的地方千萬裏之外,卻依舊沒有躲開那道鎖定自己的威能,或許隻有萬分之一刹那間,一道銳利之極的力量便穿越了虛空,直直擊中了自己的後背,甚至星葬法袍都無法將它全部攔下,最終一道詭異力量竄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

方言知道便是上品靈器的星葬法袍也不可能擋下所有攻擊,否則當年的星葬道人也不會隕落,星葬法袍也不會受到那樣的損傷了,但自從將這件上品靈器祭練之後,方言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威能,以前也有幾次催動了星葬法袍還受到傷害,但那些通通都是透過法寶震傷了自己,而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力量穿透了這件上品靈器,如此力量,當然不會是輕易對付的。

很快方言便發現這道力量還要超過自己的預估,竄入經脈之後,仿佛一道漩渦黑洞一般,吞噬著所經過的一切,無論是法力,又或者是經脈血肉,短短的刹那,方言便發現自己的一截經脈已然受到了嚴重損傷。

隻來得及催動功法將這道湮滅一切的力量圍困起來,任由它吞噬自己的法力,不再去破壞經脈血肉,方言的雷遁之翼波動也平息了下去,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探查周圍,方言便感受到了一道威力絕大的轟擊照著自己拍了下來,好巧不巧,雷遁之後的自己正好落在了一隻七階妖獸蠻蠻獸的身側。

分心壓製體內那道詭異的湮滅之力同時,方言唯有全力與這隻七階妖獸廝殺,也幸虧是一隻蠻蠻獸,防禦驚人其實卻沒有多少殺伐手段,似乎還是剛剛與別的妖獸爭鬥過不久,否則方言不定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在胡道人加上紫靈有限的協助之下,方言借著大戊劍陣可比上品靈器的劍光威能,終究還是將妖獸斬殺掉,隻是方言也付出了再損一條經脈,以及一口本命精血的代價。

唯一的好處是,滅殺了這一隻七階妖獸,占據了它原本的地盤,短時間內不虞被別的妖獸圍殺過來,方言沒有多做考慮,當即便翻身進入森然卷軸之中隱去了身形,也沒有布置什麽警示陣法之類的防禦手段,在這種地方,布置一些小型陣法比不布置還要危險,除了引來妖獸或者修士的注意之外,根本起不到絲毫防禦作用,與其讓別的存在發現蹤跡,方言更相信自己的森然卷軸收斂氣息的效果。

幾天之後,方言便發現事情還要棘手的多,那道詭異的湮滅之力尚沒有有效對付的手段,隻能通過不停的消耗法力去磨損,負責監控周圍的胡道人卻告訴自己外麵有了修士波動,收住功法透過森然卷軸偷偷朝外麵打探的方言,赫然發現了四名分神修士居然都不陌生,其中兩人已經照過麵,另外兩人的氣息,方言也熟悉的很,一個是先前自己離開戰帝之城進入古荒戰場之後數次感應到的氣息,最後一個卻與此刻身體之中那道詭異湮滅之力有莫大的關聯。

到了這一刻,方言若還不知道對方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話,就可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隻是方言依舊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如此幾名分神中期修士,更讓方言吃驚的是,對方居然能夠如此準確的找到自己的所在,除去身體之中那道湮滅之力之外,方言也想不出還會有別的存在。

看著那四名分神中期修士,在自己藏身的周圍布下了一道大陣,將周圍禁困,方言唯有心中暗恨,此時的他還需要全力應對那無時不刻侵襲自己的湮滅之力,卻是不敢現出身形,不將那道湮滅之力抹殺掉,便是自己再逃到什麽地方,對方也能再次追到,除非自己能夠遁回宗門之內,隻是眼下的方言哪有那麽多的餘力去催動雷遁之翼。

好在森然卷軸沒有讓方言失望,那人雖然借著湮滅之力找到了這裏,卻是無法確定自己確切位置,自然也無法再催動那銳利之極的殺伐之力,否則,方言就唯有搏命一擊,以求拉兩個分神中期修士墊背了。

外麵的四名分神中期修士不停催動陣法威能掃探陣中各處,想要找到方言隱匿的存在,還不時的催動幾道轟擊,似乎想要將方言驚動出去,隻是都沒有什麽效果,一個多月之後,眼看無果的他們索性也收住了功法,安坐於陣法之中,卻是與方言比起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