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言恢複修煉,胡道人護衛四周,而周皓道人忐忑前路的同時,軒嵐之域還有人也覺察到了先前盛傑道人、孤鷹道人、安雄道人三人的隕落。

秋水宗內,寧缺道人紅楓道人正對麵而坐,他們身前並排著二十幾枚本命元神牌模樣的玉牌,隻是比起正宗的本命元神牌,這些玉牌都粗陋了不少,其中的神識印記隻有淡淡的一縷。

就在剛剛片刻之間一排玉牌之中先後有三枚黯淡了下去,寧缺道人、紅楓道人自然清楚,這代表著什麽,每一枚玉牌都是一名分神修士,而剛剛黯淡的三枚更是三名分神中期的分神修士,也就是說,三名分神中期修士就在剛剛隕落了。

“紅楓,按照之前雍前輩的交代,這幾名修士應該是四人一隊,你查一下,他們這一次究竟在哪裏活動,還有是誰送的消息。”緩了片刻,寧缺道人朝自己師弟吩咐一聲。

寧缺道人話還沒完,紅楓道人已然拿出了傳訊玉符,瞬息之間,數道波動傳了出去。

收起傳訊玉符的紅楓道人隨手揮動,布置了一道隔絕陣法,才朝寧缺道人說道:“師兄,這件事情弄了這麽些年,一直都沒有什麽波瀾,最近一段時間卻是連連發生事情,應該是有人注意到了。”

“若過了這麽久還沒人理會,那些大宗門大勢力又如何能傳承萬代,不過也不要在意,出手的事情都是這些雇請來的亡命之徒,就算真有人壞了規矩,一直以來我們秋水宗隻是打探消息,也算不到我們秋水宗頭上來,何況這些人比我們更有分寸,不會平白招惹那些大宗門大勢力。”

說到這裏,寧缺道人稍稍一頓,又看了看身前幾枚黯淡的玉牌又接著說道:“不過這次突然隕落了三名分神中期修士,或者是發現了雍前輩需要的東西,又或者是他們遭遇到了不可敵的對手,也可能是發現什麽了不得的存在也不一定,等下消息來了,我們還需要好好探究一番,看雍前輩分明隻是要當一個過客,我們秋水宗想要真正立足,還需要自身實力才好。”

聽到寧缺道人的話語,紅楓道人也點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極是,提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這位雍道人究竟在找什麽東西,開始時候我以為他要找的一件高階法寶,但看他隨手煉製一件法寶威能都不下上品靈器,若要用心,不用百十年便能煉製出真正的上品靈器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難道他要找的是超越上品靈器的存在?”

“雍道人的手段不是你我可以揣測,隻憑他隨手便能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拓印出這些近似本命元神牌的東西,便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手段,我看就算那些大宗門大勢力之中也不一定有如此手段,別的事情都不要去理會,一切按著前輩吩咐照做就是,無論前輩要找什麽,對於我們秋水宗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寧缺道人緩緩說道。

紅楓道人還有些疑問,卻也沒有再開口了,就在這時候,他的傳訊玉符有了波動,掏出來神識微微一掃,紅楓道人臉上現出一分詫異。

“紅楓?”寧缺道友看著紅楓道人的反應有些不解,出聲問道。

“師兄,他們幾人一直在古荒戰場周圍活動,而提供消息的是駐守在天星集市的白帆。”紅楓道人當即回到。

“天星集市?莫非是招惹到了天星宗?這卻是個大麻煩。”寧缺道人聞言神情微變,天星宗護短之名人所共知,便是如今有了那位什麽的雍道人坐鎮,寧缺道人心中的底氣也還沒有到了敢於天星宗爭鋒的地步。

“這幾人是不是都是天星宗弟子還不確定,不過其中卻有我們的一位熟人。”

“恩?熟人?”

“師兄請看。”紅楓道人說著話,將手中玉簡遞給了寧缺道人。

接過玉簡,寧缺道人隨意一掃,便看到了幾張麵孔,瞬息之間,寧缺道人便看到了其中一人,正是當初布置接引大陣的方言,當即微微一愣:“居然是他?怎麽可能。”

“我也有些不信,不過當年之事白帆根本一無所知,便是他有心作假也做不了的。”紅楓道人接口說道。

“區區數年,他居然已經度過分神大劫了?”寧缺道人當然不是懷疑門中弟子,他也清楚紅楓道人與他一樣,都是詫異於這名當年還是元嬰大圓滿修士的突破。

“後來白帆也曾打探過那幾人的身份,另外幾人應該都不是天星宗弟子,或許是散修,也有可能是別的宗門修士,但這一名剛剛晉升的後輩,卻是天星宗弟子無疑,名叫方言,似乎頗得許多天星宗內門高層看重。”

“恩,也隻有這種宗門才會有如此天才人物,相比起來,我們秋水宗還是要差些,蘭淩子幾人得了雍前輩諸多提點,許久都難以突破,有些東西卻不是生拔能夠拔高的。”

寧缺道人稍作感慨,便想起了自己之前打探這些消息的目的:“你是說,先前那幾人是追蹤這幾人而去?天星宗最近沒有什麽動靜吧。”提及天星宗之時難免有幾絲凝重。

“不錯,那幾位分神中期同道正是追蹤這幾人而去,隻是那已經是數月之前的事情了,後來他們便沒有再接過任務,也沒有誰再見過他們,天星宗也沒有分神修士隕落的消息傳出,這位方言後輩應該還無礙。”紅楓道人當即便說道。

寧缺道人聽到無事,稍稍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幾個月?四名分神中期修士,追蹤幾名分神初期修士,怎麽會花這麽久的時間,想來也不會是天星宗人出手了,莫不是果真在古荒戰場發現了什麽秘境洞府?”

紅楓道人搖搖頭說道:“這個卻無人知曉了,或許隻有僅剩的這名周皓道人才知道究竟,隻是若真是這樣,他是不是還會回來出現便難說了。”

“不要去管他了,隻要不為我秋水宗招來麻煩,真要惹怒了天星宗,便是有雍前輩坐鎮,也難說會是什麽結果。”寧缺道人擺擺手說道。

隨即兩人又交流了幾句宗門事務後便各自散開,紅楓道人臨走之時,揮手將二十幾枚玉牌收起,至於那三枚已經黯淡了光芒的玉牌,法力微轉,便化為了齏粉。

遠在億萬裏之外的巫族族地之中,數名巫族長老也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他們自然不是在討論那幾名被方言滅殺的分神中期修士,而是談及方言,以及此刻方言所在的巫祖荒塚,就在數天之前,巫祖諸位長老都感應到了族地祭台的陣陣波動,他們都清楚巫祖荒塚又一次開啟了門戶。

“巫祖荒塚又一次開啟了,不知我們需要再等多少次,才能將聖物上蒼之眼帶回族中,將眾族人解救出來,蟬鳴,上一次那名天星宗後輩不知後來情況如何?”一名分神初期的長老緩緩說道。

“當年不過才元嬰大圓滿,不知何時才能突破分神,等他還不如好好培養十八幾人,隻要將他們身上巫靈培育到了分神後期,無需外人,我們便可以迎回聖物上蒼之眼。”巫蟬鳴尚未接口說話,另一人便開口了,卻是與巫蟬鳴理念不合的巫施雨。

“施雨卻是想岔了,方言如今已然度過分神大劫,晉升分神,照此下去,下一次或者下下次,便可以進入荒塚也不一定,比起培植巫靈之事,要可靠百倍。”巫蟬鳴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