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髯?”

那道氣息魂道人與戰帝二人都熟悉的很,正是曾經在軒嵐之域威名赫赫,與他們平輩論交,而百多年前入魔遁入黑魔界的血帝血髯,當初重傷近乎隕落的血帝,剛剛這道氣息雖還卻是顯示出蓬勃的生命力,黑魔界功法果然如此?

“難得兩位老友還不曾忘了血某。”又一道訊息傳來過來。

乍聽到血帝神識訊息,便是兩位老祖人物也不由一頓,直到第二句話響起,他們才意識到,如今的血髯早已不再是當初的血帝,或許正如他當初離開之時所言,成為了黑魔界的血髯魔尊,那麽今天之事?

魂道人戰帝兩人臉上當即顯出了超乎以往的鄭重,血帝是什麽實力,沒有誰會比他們更清楚,難道是他要重回軒嵐之域?比起其他魔頭而言,對於軒嵐之域了解通透的血帝威脅更大,若真侵襲回來,危險也更大,隻是若血髯真是如此打算,應該悄聲潛藏才對,又如何會如此顯露氣息?剛剛的瞬息交流,二人早已察覺到,血髯雖然不複當年離開之時的重傷之軀,卻也沒有恢複到當年的巔峰實力,真要廝殺,絕不會是他們二人任何一人的對手,難道入魔之後的血髯連心智也變弱了?

“血髯,你可是要侵襲軒嵐之域?當年你入魔可謂迫不得已,但若真要侵襲軒嵐之域,戰某也斷不會再講數十萬年的交情,定會將你斬殺。”不再心中揣測,神識交流之中,原本與血帝交好的戰帝當即一聲呼喝傳了過去。

“戰道友卻是猜錯了,不是我要侵襲軒嵐之域,反倒是為軒嵐之域轟殺魔頭才對。”血髯魔尊的聲音再次在兩位老祖識海之中響起。

血髯的話語卻是讓兩位老祖人物微微一愣,恩?

“無需多疑,我雖迫不得已以身入魔,但也不屑於耍弄陰謀詭計,我血髯便是魔尊也是頂天立地的魔尊,今天你們兩人還應該感謝我才對,真要讓這位魔尊進了魔淵嶺大陣,便是你們也需要費些力氣才能將它滅殺。”

“血髯,不要逼人太甚,否則我便是死也要將你拖上。”血髯話音未落,又一道魔頭氣息閃現,卻是厲聲叱喝血髯,同樣是魔尊氣息,隻憑氣息感應,甚至比血髯顯露出的實力還要強橫幾分,卻不知為何會說出如此示弱的話語。

“黑焱,到現在還想著威脅?若你有自爆的勇氣,當年便不會有一道殘魂留存在修真世界了,何況以你如今的殘**軀,便是自爆又能如何,如今你的魔祭之術轟開的通道遠不足以讓你進入修真世界,兩界之力便是魔尊也會撕得粉碎,識趣的早早將魔心奉上,或許我還會為你留下一線生機,否則可就不要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又兩聲之後,黑魔界一側卻是再沒有神識訊息傳來,隻是傳出一道道震動,便是隔著兩界通道,也依舊能夠感受得到那邊的動靜非比尋常。

魂道人戰帝兩位老祖人物臉上露出詫異神色,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有如此變化,魔尊尚未侵襲過來,在黑魔界之中先起了紛爭,眼看是沒有機會再過來了。

兩位老祖也都是心思通透之人,雖然不知究竟,卻也猜出了大概,想來當年重傷之下的血髯遁入黑魔界之後,便各處殺掠吞噬魔頭,否則斷無可能恢複如此迅疾,不過區區百年,便快要恢複到如此境地,若再吞噬一位魔尊魔頭,或許會比當年實力更甚一籌也不一定。

隻是不知血髯使了什麽手段,又或者掌握了什麽法門,硬是將一名實力還要強過他的魔尊逼迫到了如此境地,而那位位名為黑焱的魔尊也不知到如何會落到如此境地,居然成了殘破之軀,否則以血髯實力,恐怕還不敢去招惹一名真正的魔尊才對,而血髯的話語中,似乎他當年在軒嵐之域已然與這位黑焱魔尊有過瓜葛,卻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莫非這位黑焱魔尊與血帝入魔還有關聯?

不過這些都與眼前事情無關,猜出了事情大概的兩位老祖,至少放心了一點,這一次通靈峰大陣,以及黑魔界封禁之陣幾乎同時顯出波動,並沒有什麽關聯,隻是巧合罷了,

此刻的兩位老祖對於黑魔界另一側的魔尊也沒有先前那樣謹慎了,剛剛的片刻神識交流,戰帝魂道人兩人早已察覺到了,無論是曾經的血帝,如今的血髯魔尊,還是那位第一次聽聞的黑焱魔尊,實力都有限,不說血髯之語是否為真,便是他耍了計謀,與那名叫黑焱的魔尊聯手殺過來,也沒什麽大礙,至於血髯與那位黑焱魔尊真的起了紛爭,誰勝誰負,就更不是兩位老祖操心的事情了,隻是想想當初一代人傑,無上血帝,居然淪落到如今地步,神色還是一黯,露出些許唏噓之意,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看到被轟開的通道之中隻有零散的魔頭繼續侵襲過來,再不複先前的洶湧,魂道人與戰帝兩人相視一眼,兩人當即便開始催動手訣,緩緩催動起了大陣,便是沒有魂道人,這道大陣也可以逐漸恢複,兩位老祖如此動作,隻是將這個過程加快了許多而已,至於已經侵襲過來的諸多魔頭,失去了後援之後,不過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就在這座大陣之中便會通通被滅殺一空,平白讓諸多駐守修士增加許多功勳罷了。

又過了兩日,依舊在催動陣法運轉的魂道人,戰帝再一次收到了血髯傳來的消息:“兩位老友,告辭了,他日或許有緣再見。”

魂道人與戰帝二人在此對視一眼,他們都聽出了端倪,區區半日功夫,血髯的氣息再次弱了下去,不過聽語氣似乎已經將那名叫做黑焱的魔尊收拾了,隻是不知是收服還是滅殺了,不論如何,血髯都不會再是當年的血帝了,有緣再見?恐怕再見就是兵戎相見,搏命廝殺了,兩位老祖人物雙雙搖搖頭之後,神色又是一黯,繼續催動著功法,催動大陣緩緩流轉,不斷的將那道裂口縮小。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之中,兩界通道的另一側也再沒有大的波動傳來,倒是還有魔頭源源不斷侵襲過來,不過是些沒有頭腦,隻由著本能行事的魔頭,這種魔頭,便是魔帝也不過稍稍凶厲些,最多滅殺幾名後輩弟子,卻絕不會影響到軒嵐之域的安危,兩位老祖人物根本不去理會它們。

再有兩個多月時間,原先被黑魔界魔尊以魔祭之術轟開的裂口重新封閉起來,雖然還不複原先的凝厚,卻是不再有魔帝之上的魔頭能夠侵襲過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陣自然可以恢複往日模樣,魂道人與戰帝兩人也同時收住了功法。

隻要沒有魔尊出現,魂道人戰帝這樣的老祖人物便不會輕易出手,如今大陣已然再次封閉,他們兩人便不再理會大陣之中還在四處追殺魔頭的各家修士,一個閃動便遁離了大陣深處,二人卻沒有朝一個方向飛遁,戰帝朝自己一直閉關之地而去,他的仙靈之氣依舊沒有完全收為己有,還需要費些功夫才行,魂道人則朝著通靈峰而去。

瞬息間,魂道人便落到了通靈峰下大陣之外,看著依舊穩定的封禁大陣,臉上露出些許欣慰之色,雖然一直留有一道神念在此,也一直能夠感應到通靈峰外這座大陣雖然時有波動卻也一直沒有出現什麽大的動靜,不過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方言照顧不來,尤其是在前些日子那樣的劇烈波動之後。

觀探片刻之後,魂道人安心許多,隨即將神識探向方言盤坐的那座防禦陣法方向,透過那道防禦陣法,望向盤坐其中的方言之時,魂道人臉上再一次露出些許詫異:“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