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出眼前這位闊綽的前輩究竟是什麽修為,這位小二卻也知道對方遠不是自己可以比的,隻是不知道前輩究竟想要知道什麽,他唯有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掏出來,隻可惜築基修士、分神修士相差何止萬裏計,對於這位酒樓小二而言,數十萬裏之外已經不是他所能到達的極遠之處,所提及的事情也多是周圍發生的事情,片刻之後,他便發現坐在對麵的前輩臉上一片平靜。
修為不足不表示眼力差,身在酒樓中看慣了諸人神色,便是麵對修為遠勝自己的存在,小二也能大約揣摩到對方心意所在,覺察到自己所說的事情似乎不為前輩所喜,心中當即一動,轉瞬間便調整了話頭,講起那些在他看來有些不可信的種種傳言。
“前輩,晚輩修為低下,卻是沒有去過很多地方,不過我們這車轅星上有幾處地方可是赫赫有名,其中最有名的當屬三極之地,其中任何一個地方,都蘊含著無上靈物,據說有能夠讓修士直接突破壁障,直達無上境地的存在……。”
聽著小二突然改了話頭,還不時偷偷掃量自己的表現,方言不由暗讚一聲他的心思靈敏,當即眼色微動,稍稍顯示出自己的幾分興趣。
覺察到自己的改變取得了效果,這位小二心中大定,當即便更加滔滔不絕起來,從種種傳聞,到得後來,已經微微有些醉意的小二嘴裏提及的種種,根本就是種種虛無縹緲,近乎傳說的事情,再過片刻,又一杯金燕靈酒入肚,啪的一聲,不勝酒力的小二趴倒在桌上,醉眼朦朧之中隱隱看到了對麵的人影閃動。
許久之後,小二醒了過來,看著眼前桌上靈酒靈草淡淡波動,一時間還有些疑惑,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再仔細望去,之前坐在自己對麵的那位闊綽前輩不知何時早已離去,隻有兩塊中品靈石靜靜的躺在桌上。
無論他如何回憶,都想不起後來的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麽,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語,又是不是將先前掌櫃交代過自己幾次的那個秘密透露出去,想到這裏,小二臉上不禁生出幾分惶恐,隻是再看到桌上還有半壇不止的金燕靈酒,還有那邊的兩塊中品靈石,小二當即眼光一亮,四下看看左右無人,急急伸手一揮,便將桌上靈酒連同靈石收入囊中,直到做好這一切的他臉上依舊露出幾分不能置信,片刻之後再次悄悄探入神識進入自己的乾坤袋之中,隨即一聲狂笑聲音突然響起,隻是不過刹那間,便又被他生生壓了下去,聽起來十分的怪異。
就在這一刻,一聲怒喝聲音響起:“劉二,死哪裏去了,還不趕快過來。”卻是酒樓掌櫃的聲音,往日時候聽到如此怒喝聲音,這位小二雖不至於惶恐,卻也總有幾分忐忑,今日卻再沒有一絲,有了剛剛自己收入囊中的收獲,莫說是掌櫃幾聲責罵,便是將自己辭退,也都值了。
方言不知此刻酒樓之中的事情,也沒心思去理會,將兩塊靈石擺上桌麵的時候,他與那位小二早已沒有了半點瓜葛。
此刻的方言早已不在修真集市之上,身後雷光不停閃爍,朝著極西之地飛馳而去,方言原本對於那位小二的話語,也隻當是隨意聽聽,他嘴中那不可外傳的秘密不過是某處發現了一條小型靈脈,如今方言身上便有一條半的中型靈脈,又哪裏會為一條小型靈脈動心。
卻是沒有料到小二後來的散亂話語之中,卻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顆星球之上在極西之地有一處喚作金岩山的存在,不知從何時起,那金岩山之上出現了一道縹緲劍光,據說這道劍光淩厲無比,不知何人催動,卻是斬殺了無數修士妖獸,傳聞之中,那座方圓數萬裏的金岩山已然成了禁地一般的存在。
那位小二嘴中傳說一般的事情,在方言心中卻非是如此,隻是那小二修為太過低下,講起數百萬裏之外甚至數千萬裏數億裏之外的極西之地金岩山,通通都是風聞得來,沒有半點確切,離開酒樓的方言又找了好幾名修士打探,最後還在這座集市之上最為氣派的店鋪之中購得了一塊有關這顆名叫車轅星的地圖玉簡,終於確認了確實有這麽一處地方所在,隻是玉簡之中也沒有那麽詳略,近乎山海經一般的存在,不過是大略介紹,無論是方位又或者距離,都是模糊十分,想要找到它的具體位置,恐怕還要方言自己親自去尋探了。
雖然諸多修士都語焉不詳,難得究竟,憑著隻言片語,方言卻是猜出了些東西,什麽縹緲劍光,按照方言的判斷,那根本不是什麽劍光,而是一件金係靈物,極有可能是與原土靈液、太殤焰同階甚至更高的金係靈物,劍光也不過是它幻化的身影,本體極有可能就在那金岩山之中,這種事情並非方言一人能夠想到,隻是如此靈物就算是元嬰修士也難有手段接近,更勿論說收取了,方言幾乎可以斷定,不用數年,數十年,等這道消息傳入其他如大魂星那樣分神修士坐鎮的修真星球之上,這顆車轅星便不會再如今日這樣安靜了。
知道了有可能是一件金係靈物,方言不再關心那華家修士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了,相比於找對方的麻煩,除非是將對方滅殺,否則哪裏有收取靈物更讓方言動心,隻是如此一顆修真星球上,卻引來不止一名分神修士,不由的讓方言嘀咕一聲,那華家修士,還有那幾名分神修士會不會根本也是衝著這金係靈物而來。
心中思量的方言,一路疾馳,朝著西方飛馳而去,雖然那小二修士也罷,其他幾名修士也罷,甚至那玉簡之中都沒有那金岩山的確切位置,但也有一點可以確定,它在西方,方言對於找到這處地方卻是沒有太多疑慮,若真如自己所料,那裏的金係靈物已經蘊育出了些許劍光般的靈體,隻憑著自己的分神修為,可比分神中期的神識感應,花些時間總能找到它,而方言還有一個更大的倚仗,便是深藏於自己身體之中的乾坤壺。
實際上,對於金係靈物方言自然也有興趣,但更多的卻是為了乾坤壺這件似乎沒有底的法寶,這些年中,方言從沒有斷過朝這件法寶之中補充各係靈物,比自己修煉所消耗半點不差,就連那兩條中品靈脈其中那半條,也被方言將靈氣引入乾坤壺之中,隻是自從那第六道門戶出現之後,無論方言扔進去多少靈物,都被最後一道門戶汲取大半,所剩下的不過能夠勉強維持五行門戶的存在。
越是如此,方言對於那第六道門戶興趣越是濃厚,隻是那仙靈氣息一時間方言根本沒有半點機會獲得,唯有想辦法找更為高階的五行靈物,想要借著這些靈物讓那道門戶徹底顯出身形,哪怕是讓自己能夠汲取其中的些許氣息也可以。
再次掃探了一下乾坤壺內情形,看到了幾道門戶之中的力量還在連綿不斷的朝著最後一道流光門戶過去,方言不由的暗道一聲:“真是個吃貨。”
突然間,方言心神一凜,居然有一道道淩厲威能朝自己襲殺過來,催動功法防禦的方言朝身外望去,才發現自己剛剛雷遁身形出現的位置是一處山坳之中,似乎是一群妖獸的巢穴之中,隻是這些妖獸有些古怪,並非同一種族,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此刻一眾妖獸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眼神之中顯出了震驚神色,似乎在訝異於自己剛剛將它們的威能抵擋住沒有收到半點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