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門慶遭遇鬼畜攻

趙棣率領梁山一眾在邊境抗金的時候,深夜裏的高太尉府,悄悄駛出了一輛馬車,車上坐的正是心驚膽戰的高衙內,高太尉連夜安排送他出京城,就是因為察覺到了不妙的處境。

當馬車順利離開了京城,高衙內這才鬆了口氣,他記著父親的話,隻要出了京城就代表安全了,他的手下會送他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但是高衙內實在是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七皇子造反的事他當然知道,但那七皇子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孩子,怎的就讓所有人如臨大敵了呢?還有,他聽說七皇子正在邊境和金國作戰呢,他們這些遠在京城的人,怎麽會有危險呢?父親為什麽要這麽急急忙忙的把他送走?

如果高太尉知道高衙內現在在想這些,準得一口老血吐出來,不過這也怪高太尉,他對這個養子可是寶貝得很,要什麽給什麽,寵得沒邊兒了,卻忘了一句話,過分的寵溺就是坑害,正是因為

高太尉的這種教養方式,導致高衙內如今長大成人,卻成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目光短淺的蠢貨紈絝。

高衙內臉上的疑惑全都看在了李總管的眼裏,這李總管也是高太尉的心腹人之一,原本他隻是高太尉第二房小妾的兄長,不過在一次亂民□中舍生忘死救了高太尉的性命,這才被高太尉提拔到了府裏第二總管的地位,也是高太尉十分信得過的人,這次保護高衙內逃離的任務這才派到了他的頭上。

身為太尉府的小頭目,李總管對於太尉府的寶貝公子高衙內的脾氣秉性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看到此時高衙內臉上疑惑的表情,李總管不由得暗中鄙夷的撇了撇嘴——就這個蠢貨,真是可惜了高太尉給他準備的千兩黃金!

千兩黃金……李總管想到這裏忽然心裏麵產生了一個不得了的念頭,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眼渾然不覺的高衙內,李總管心裏麵這個念頭不可抑製的越來越執著了。

如果他私吞了這些黃金,那他可就飛黃騰達了!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改名換姓,有這些金子在手,何愁以後的生活?反正這高衙內是個傻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哢嚓了,便更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至於高太尉?看眼下的形式,京城被攻破是早早晚晚的事,到時候高太尉有沒有命在都是兩說,怕他怎的?

越想越覺得可行,李總管心中罪惡的念頭便半分都止不住了,此時深更半夜的,高衙內不多時便在馬車裏睡著了,李總管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心裏麵盤算著要如何行事,便這樣,馬車軲轆軲轆的在小道上行駛著,直到破曉時分,李總管看著外麵的樣子,忽然心裏麵一動,讓馬車停了下來。

“待會兒天亮了,衙內也快醒了,到時候肯定是又累又餓的,咱們已經離開京城有一段路了,這裏又是僻靜的小路,想來也不會讓人發現,你們兩個快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吃的,給衙內準備下來,咱們再在這兒休息一陣,不然衙內累著了餓著了,脾氣一上來,可沒有咱們的好果子吃!”

李總管這於情於理的話讓護送馬車的四名侍衛都點頭稱是,馬車便靠著林子邊上停了下來,其中兩名侍衛出去尋找吃食,剩下兩名嚴守在馬車旁邊護衛。

又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高衙內果然從睡夢中醒過來了。

“停車停車,少爺我要方便方便!”醒過來的高衙內,半睜著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嚷嚷道。

李總管連忙笑著扶起高衙內:“衙內,車已經停了半晌了,小的這就扶您下車去方便方便。”

隨後,李總管便扶著高衙內下了車,同時說道:“衙內,您看咱們已經趕了一夜的路了,您也餓了吧,咱們就在這兒原地休息一會兒,給您準備點兒吃的,您看怎麽樣?”

高衙內伸了伸有些酸疼的胳膊和腿,連忙點頭:“你說得對,這勞什子馬車呆了一夜,可累死個人了!這肚子也餓得慌,讓他們趕緊去給我找點兒吃的。”

李總管笑著應了:“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找了,既然咱們待會兒要在這兒歇著,那可要往裏麵些方便了,不然多不好,是不是?”

高衙內自然不疑有他,不過是多走幾步的事兒,自然跟著李總管往裏麵走,李總管見事情進展的順利,心裏麵暗暗高興,這條小路他再熟悉不過了,他甚至知道,這樹林看上去茂密非常,實際上前麵卻有一個懸崖,懸崖下麵是湍急的水流,人從這上麵掉下去,那是必死無疑!

這是老天都在幫他!李總管心裏麵想著,臉上卻一丁點兒的表情都沒露出來,還扶著高衙內往裏麵走,到了快到懸崖邊上的時候,李總管忽然小聲的在高衙內耳邊說道:“衙內你快看,那邊是什麽?”

高衙內迷迷糊糊的就往懸崖的方向看去,驟然見到這懸崖把高衙內嚇得激靈一下,剛要說什麽,李總管卻把手往高衙內的後背上一推,整個把高衙內給推落了懸崖。

“啊!”高衙內慘叫一聲,摔了下去,隨後李總管也跟著大叫了一聲。

“衙內!救命啊,快來人呐!救命啊!快來人,快!”

樹林外麵的那兩個護衛聽到樹林裏一前一後淒厲的喊聲,連忙往樹林裏麵衝,等衝到裏麵看到了那片出人意料的懸崖,以及懸崖邊上老淚縱橫的李總管,這兩名侍衛也全都傻在了那兒。

“總管,這是什麽回事兒?”好半天,其中一個侍衛才緩過神來,連忙問道。

“都是我的不是!衙內要去方便,我本想著咱們待會兒要在外麵休息,這方便要往裏麵些才好,沒想到走到這裏,才剛發現前麵竟然是懸崖,衙內睡得迷迷糊糊還往前走,我一把沒拉住衙內,衙內他……他,他掉下懸崖了!”李總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那表情逼真極了,把兩個侍衛當場就震住了。

“總管,您快別哭了,咱們,咱們現在怎麽辦呐?這懸崖這麽高,人摔下去哪裏還有命在!”兩個侍衛都慌了,連忙說道。

此時,那去外麵找吃食的兩個侍衛也回來了,發現馬車旁邊竟然沒人,都吃了一驚,連忙往樹林裏走,發現了李總管和兩名同伴,連忙過來問道:“怎麽了?”

當這兩個人得知了事情,這下換成四個人一起慌了,四雙眼睛全看在李總管身上,卻聽李總管抬了口氣。

“還能怎麽辦?咱們現在立刻回京,稟告太尉大人這裏發生的一切,你們放心,這都是我的錯,和你們沒關係,到時候讓太尉大人派人來崖底尋找衙內,吉人自有天相,也許衙內沒事也說不定呢,不過不管怎樣,太尉大人的雷霆之怒都由我一人承擔!到時候任憑太尉大人殺剮存留罷了!”

李總管這話說完,四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李總管給感動了,他們心裏都清楚,高衙內這次肯定是沒有活路了,他們這些人都得給高衙內陪葬,既然如此,那何不……

幾名侍衛也下定了決心,其中一人說道:“總管大人說的哪裏的話,這事分明是衙內自己的錯,怎麽能說成是總管的錯?如今,咱們已經到了這裏,太尉大人現在自顧不暇,哪裏能知道咱們的消息?現在有那千兩黃金,與其為了那個蠢貨衙內陪葬,還不如咱們拿了遠走高飛便是了!”

李總管心裏麵大喜,卻還是佯作一副猶豫的樣子,最終才咬牙下定了決心,五個人一道,帶著這

千兩黃金,從小道上疾馳而去了。

他們五人以為高衙內此次準得命喪黃泉,卻哪裏知道,許是命不該絕,從山崖上摔落的高衙內,竟然真的沒有死,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了。

高衙內是被人從水裏救上來的,救他的人是山下徐家莊的一個漁夫,漁夫把他救回家,請了村裏的大夫給他看看,高衙內足足昏迷了一周才醒了過來,不過漁夫見他醒了,很是高興,給他遞過去一杯水,才問道:“小兄弟,你可算是醒過來了,陳大夫說你今兒要是再不醒,恐怕就不好了。對了,小兄弟,你是誰?怎麽會落到湍河裏的?”

漁夫的話讓高衙內愣了愣,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他叫什麽名字。

“我到底是誰?”高衙內愣愣的開口,眼底一片茫然。

漁夫慌了,連忙去請陳大夫,陳大夫到了這兒問了高衙內幾個問題,見高衙內隻是搖頭,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再讓他好好想想,對方便抱著腦袋喊疼,陳大夫也隻得搖搖頭說道:“看來是在水裏碰到了腦袋,把腦子碰壞了才會忘記這些的,於性命沒有大礙。”

漁夫把陳大夫送走了,看著房間裏這個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的大小夥子,不由得有些犯愁了,本想著救了他等他醒了讓他回家便是了,現在卻成了一個累贅,看著對方病歪歪的,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他也硬不下這個心腸趕他走,可要是把他留在這兒,他打漁為生,也就夠自己活得,至今連個娶媳婦的錢都沒攢夠,哪裏能養得起這麽大一個人呢?

可是在愁也沒法子,漁夫看看時辰,也該去河裏打漁了,便對高衙內說道:“你剛醒過來,先躺著休息休息,腦子的問題不要太著急了,興許過兩天就想起來了呢!”

等漁夫帶著工具往湍河那邊走的時候,竟迎麵碰上了兩個熟人,不由得笑著招手:“高大伯、高大娘,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小子。”那被稱為高大伯的高老漢笑著說道。

原來,這高老伯是漁夫父親的好朋友,漁夫的父母早亡,這些年沒少靠高老漢的接濟,高老漢祖籍廣南邠州高家村,老兩口隻有一個兒子,來這邊做事,老兩口一合計便跟著兒子到了這裏,尋思給兒子取個媳婦在這個過活,哪裏知道兒子到了這邊堪堪一年,竟然得了急症,藥石無效後死了,老兩口萬念俱灰,全都病倒了,全靠漁夫的照顧,老兩口才撿回了一條命,伺候老兩口傷心的離開了此地回廣南老家去了。

不過他們卻一直記著漁夫的恩情,把他當成半個兒子來看,這些年也多接濟他,老兩口這次來,便是商量著拿錢給漁夫娶個媳婦,將來若是生了兩個兒子,便過繼一個來當孫子,把這些年的家底都給了這孫子,讓孫子給他們養老送終。**小說 *Www.*class12/

漁夫剛剛還不知道這些,等高老漢把他的打算跟漁夫說了之後,漁夫忽然想到了自己家裏救回來的那個失憶的人,兩忙說道:“大伯、大娘,你們不知道,七天前我從湍河裏救上來一個年輕人,今兒才剛剛醒過來,卻連自己叫什麽、是哪兒的人都不知道了,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偏巧大伯和大娘來了,反正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正巧是老天爺賜給大伯和大娘的兒子嗎?”

漁夫把他的想法都說了以後,高老漢和妻子不由得眼前一亮,老兩口商量了一下,點頭同意了,於是漁夫帶著老兩口回到家裏,此時高衙內正躺在**,見漁夫帶著兩個陌生的老人回來了,還沒等他說話,卻聽漁夫笑著說。

“可是巧了!我剛到了村口,就碰到了兩位老人家,說是他們的兒子七日前上山砍柴,卻遲遲都沒有回家,他們十分著急出來尋找,今日正好找到了這裏,我便帶他們回來看看。”

此時,那高老漢一下子撲到床前,摟著高衙內便“兒啊、兒啊”的叫了起來,把高衙內給叫懵了,下意識的抱住了高老漢,叫了一聲“爹”。

至此,失憶了的高衙內便正式成為了高老漢的兒子,而高老漢白得了這麽大一個兒子,雖然看著有點兒呆,但好好教養一番他們老兩口也有了養老送終之人,不由得十分高興,把帶來的銀子也給了漁夫作為謝禮。

漁夫百般推辭不過隻得收下,後來用這筆銀子娶了媳婦自然不必細說,隻說高衙內跟著高老漢離開了這裏,高老漢把死去的兒子的經曆當做高衙內自己的經曆一一跟他說了,最後隻說他們要回廣南老家,高衙內什麽都不知道,自然是人家怎麽說他怎麽應著,於是,大難不死的高衙內,便迷迷糊糊的跟著高老漢一家,從京城的外圍,一路往廣南而去了。

高老漢也是打漁為生的漁夫,在廣南的高家村也是出了名的好手,他們這一路也是走的水路,高老漢便把自己打漁的本事,這一路上詳詳細細的教給了高衙內。

如今儼然如同一張白紙的高衙內完全接受了高老漢的說辭,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對方的兒子,對於這打漁的本事,學的也十分用心,還真別說,也許高衙內還真有這方麵的天賦,沒一個月的光景,這水性便青出於藍了,打漁的本事也俱學到了手上,不過是熟練的問題罷了,把高老漢夫婦歡喜得跟什麽似的,更是覺得,這個失憶的小夥子,就是老天爺賜給他們的兒子!

就這樣,一路上走了,這一日小船停靠在了沙州的碼頭,高衙內陪著高老漢上岸去置辦些東西,留下高大娘在船上收拾,高大娘正在船艙外麵架上爐子準備煮水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話。

“這位大娘往哪裏去的?”

高大娘抬頭一看,隻見岸上站著一個大漢,身高八尺左右,生的豹頭環眼,看上去威風凜凜、相貌堂堂。

高大娘常年跟著高老漢走船,知道有些人錯過了客船,便經常使銀子給漁船做客船用,看著眼前這人多半是這樣的想法,於是便說道:“是往廣南去的。”

那人聽了不由得笑了:“還真是巧了,我正是要往廣南去的,本打算做今天一早的客船,哪裏知道昨夜貪多了幾杯,今日竟誤了時辰,既然大娘也是往廣南去,可否捎我一程?這些就權當做路費了。”

那人說完,便從懷裏拿出了一錠銀子,往高大娘眼前遞了過去。

高大娘看了眼那銀子,忙說道:“我這是艘小船,最多能乘四個人罷了,我家老頭子和兒子都上岸去了,要是隻你一個人自然無礙的,再多,我這小船可坐不下了。”

那人忙道:“就我一個,還請大娘給個方便。”

高大娘這才歡歡喜喜的點頭,接過了銀子:“既然如此,那你便上來吧。”

那人鬆了口氣,上了船,坐在了船頭,看著高大娘煮水,不由得搭話道:“大娘怎麽稱呼?往廣南是走親戚嗎?”

高大娘一邊扇著火,一邊回話道:“我夫家姓高,人家都稱我為高大娘,我和老頭子隻有一個兒子,原是跟著兒子在京郊做事的,我們的祖籍在廣南高家村,老了老了,分外的不願意離家了,如今是帶著兒子回原籍的,回去了我們便再不出來了。對了,客官怎麽稱呼?往廣南,是去做生意的?”

那人聽罷,忙笑著開口:“高大娘叫我林……”

話剛說到這裏,卻聽到岸上傳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娘,我們回來了,還買了你最喜歡的餛飩,咦,娘,他是誰啊?”

高衙內拎著餛飩,好奇的看了眼船上的陌生人,卻見船上那人眼睛瞪著圓圓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隨時能撲過來咬人似的,這幅模樣把高衙內嚇得一哆嗦,連忙快走幾步到了高大娘的身前,警惕的看著那人。

“娘,他是什麽人?來咱們的船上幹什麽?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章各種狗血了有木有!失憶神馬的,望天……

PS:最近臨近開學,為各種瑣事忙碌,導致更新的不勤,大家多多海涵!今天晚上還有飯局,好朋友請客,明天還要跟父母一起去一個農家樂,啊啊啊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更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