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番外三(三)
去了鎮上的藥鋪尋了大夫給高衙內治傷,索性隻是輕微的燙傷,中間時間又隔得短,因此大夫說並無大礙。
盡管如此,這手塗了藥包紮了起來,卻是不能再碰水的了,因而接下來的路程,打漁的活兒就全都落到了高老漢的身上,林衝縱然是想幫忙,可他卻不會打漁,好在高老漢雖然老了,卻是老當益壯,之前是因為高衙內對於打漁很感興趣,他才退居二線的。
高衙內想幫忙現在也幫不成了,不知怎的,他異常的怕疼,這燙傷雖然不嚴重,但是卻熬人得很,手上跟火燒一樣的疼,疼的高衙內的臉都白了,看的林衝更加心疼不已,要不是他一時走神熬糊了粥,又怎會讓對方過來受傷呢?
總是這麽想著,林衝便更加難受和內疚了,更是包攬了做飯和洗衣裳的活計。
原本高老漢夫妻看到林衝搶著做這些活兒都連連推拒不肯讓他做,畢竟人家是客人,還是鼎鼎大名的豹子頭林衝,哪裏能讓人家做這些?但是架不住林衝是真心實意的,再加上他們二老知道了寶貝兒子的燙傷和林衝也有關係,於是便默許了這件事。
林衝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做的還挺起勁兒,他和高老漢夫婦原本都是讓高衙內躺著休息的,奈何高衙內卻不肯。
“我越是躺著什麽也不做,這手就越疼的厲害似的!還不如在外麵和林大哥你說說話,反倒覺得好些了,你再和我說說,你們打仗時候的事兒!”
林衝聽他這樣說,自然沒有異議了,和高衙內又聊了起來,看著高衙內臉上的表情隨著自己所說的話不住的變換著,林衝隻覺得心裏麵有種感覺,越發的**和清晰了。
這種感覺讓林衝十分的惶恐,他清楚這種毛頭小子似的感覺是因為什麽,但這讓他的內心更加掙紮了。
索性不去想這些,林衝按捺著心裏麵的念想,日日壓抑著,想著到了廣南和對方分開,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散了吧!
林衝想得倒是好,奈何事情的發展總是不盡如人意的,已經浮現出來的**,卻不是想要壓下去就能壓得下去的。%
這一日夜裏,林衝像往日一般在船艙裏休息,半夢半醒間,隻聽到似乎有些輕微的響動,驚醒的林衝也披上外衣往船艙外麵看去,卻見本應該熟睡的高衙內,竟跪在外麵的甲板上,上身的衣服已經盡去了,露出了並不甚精裝的胸膛,低著頭往水麵上伸,還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撩起水來往頭上潑著,樣子十分的笨拙,竟是在夜裏偷偷的洗頭發。
“這是在做什麽?大夫說了你那手不能沾水,你要洗頭發何不和我說一聲,我幫你就是了!這樣萬一一頭栽下去,那手豈不是就傷的更重了。”林衝連忙出來,扶住高衙內的身子,低聲說道。
高衙內臉微微一紅:“不會的,就是洗個頭發,何必麻煩別人。”
“好了,我幫你。”林衝卻堅持。
高衙內見狀也隻得點了點頭,他一個人的確是笨拙得很,但他實在是受不得髒亂,習慣了每日都下水的他,總是覺得渾身從頭到腳都難受。
今日夜裏船正好行到一個小鎮的碼頭,便停靠在碼頭裏休息,碼頭的水不深,卻也是齊腰,此時夜深人靜的,林衝便把衣服盡都脫了,讓高衙內躺在船板上,他則站在水裏給高衙內洗頭發。
林衝的手勁剛剛好,高衙內躺在船板上不由得閉起了眼睛,舒服的哼了一聲,卻讓林衝不由得身子一僵,隻覺得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的感覺又驟得浮了上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衝心裏對自己說,不要再想了,然而手中頭發的觸感,卻時刻牽動著**不已的心,讓他舍不得鬆開手。
“林大哥,好了,你回去睡吧,我自己收拾收拾就去睡。www,”直到高衙內出聲,林衝才驚覺,他竟真的貪戀著這份感覺,遲遲沒有結束手裏的動作。
“嗯,你也快些睡吧。”林衝逃也似地回了擦幹了身子回到船艙,心跳卻是半晌才平息,可是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卻馬上又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了。
發現高衙內半天都還沒回船艙,不放心的林衝複又到了外麵,卻發現船板上麵是高衙內身上的衣服,他人已經下了水,把傷手扶在了船板上,另一隻手在給自己擦洗。
皎潔的月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高衙內的身材稱不上壯碩,卻也結實的沒有什麽贅肉,平日裏在船上多半是挽著袖子做事,因此手臂被曬成了小麥色,更加襯得他的胸tang異常的白皙。
林衝看著對方用手撩起水來擦過自己的胸tang,水珠順著鎖gu一路向下,劃過胸kou處兩顆顏色粉nen的茱YU,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心跳加快的同時,隻覺得渾身一下子便升高了不少溫度。
不知怎的,林衝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釘在了船板上一樣,一步都挪動不了,喉嚨也發不出聲音,隻有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都是眼前讓他沸騰不已的景色。
很快洗好了的高衙內便從水裏回到了船板,剛剛浸沒在齊腰深的水裏,隻看到了對方半邊身子都讓林衝難以控製自己的反應,此時此刻看著全身上下不著寸lv的高衙內整個人從水裏麵上了船,連對方那萎靡的東西和渾yuan的pi股都一覽無遺時,更是讓林衝腦袋嗡的一聲,整張臉都紅成了一片。
高衙內並沒有發現船艙裏林衝偷kui的視線,他現在清理了身子舒服得很,心情格外的好,嘴角的笑容也和往日一樣爽朗,此時深更半夜的,此處又隻是江邊的小鎮,這個小小的碼頭就他們一艘漁船停靠,周圍全無旁人,他自然沒什麽可顧及的,便在船頭上用幹毛巾擦拭著還帶著水珠的身子。
他背對著船艙,彎下腰擦拭兩條腿時,林衝看著那對著自己jue起的白花hua的pi股,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燒的一般,耳邊回響的全都是自己已經怦怦的心跳聲,其餘的便什麽都沒有了。$
終於,等到高衙內終於擦幹了身子把衣服都穿好,轉身往船艙走的時候,林衝才慌亂不已的趕忙躺好在**,佯作熟睡的樣子,高衙內進來船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衝背對著自己,輕微打鼾熟睡的樣子。
等到高衙內也開始休息,船艙裏又恢複了安靜的時候,假寐的林衝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不管是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在他的眼前浮現的,都是剛剛看到的那讓他衝動不已的畫麵:那白皙的xiong膛,那隱秘的cong林,那渾yuan的pi股,一切的一切都讓林衝不得不去正視自己。
他到底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對方是個男人,還長了一張酷似害死了他娘子、害得他走投無路的高衙內的臉,卻讓他有種心悸的感覺,他竟然就這樣動了心,無法克製的衝動讓林衝的心底忽的彌漫開了濃濃的負罪感。
然而想要擺脫這種感覺,告訴自己不要再這樣下去的時候,剛才的一切又全部一幕一幕的出現在眼前,最後浮現出來的,還有他那雙幹淨的、讓他無論有多麽煩躁、不安都會立刻沉靜下來的眼睛,對方的身上仿佛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使他分外寧靜的魔力,與此同時,身為一個男人,他竟然也被對方勾起了g?yu。
其中,這份寧靜來的太彌足珍貴了,是他從來都沒曾感受過的,家破人亡之後的這些年,他內心的苦悶、煩躁、抑鬱隻能靠酒來短暫的麻痹,後來在陣前殺敵的時候才能些許的發泄出去,卻是治標不治本。
攻入了東京,雖然高衙內不知所蹤,但是罪魁禍首高俅卻是伏了法,他以為,大仇得報的他,底的這些抑鬱之氣應該盡數散去了才對,卻又哪裏知道,他卻絲毫沒有暢快淋漓的感覺。
也許是憂鬱煩悶的久了,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放下了,之前維係著他生命的仇恨散去之後,如今支撐著他的,是皇上的重用。烽。火。中。文。網
等到他終於又嚐到了寧靜的滋味,他才發現,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是多麽的重要、讓他難以按捺。
而那種毛頭小子似的衝動,也像是久違的朋友般,天知道自從那以後,他便再沒有過身為男人的衝動,有一度他甚至懷疑自己喪失了這種能力,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不是這樣。
這種交織在一起的矛盾,一直困擾著林衝的每一天,然而他卻欲罷不能似的,每一日都主動給對方洗頭發,又躲在船艙裏麵偷kui著對方接下來的清理,等小船終於到了廣南的南安府時,林衝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了。
“到南安了,我要走了,你——保重。”林衝看著眼前的高衙內,心裏麵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雙總是幹淨的,不帶有一絲憂傷的眼睛,此時卻是有著黯然,一向總是帶著沒心沒肺笑容的臉上此時此刻卻帶著一絲自嘲:“林大哥辦完了差事自然是回京城的,我要和爹娘回高家村再不出來的,今日一別怕是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大哥也要保重才是。”
說罷,仿佛不願意再看到林衝一眼似的,高衙內轉身回了船艙,便再沒出來了。
對於高衙內來說,林衝無疑是很特殊的存在。他對於之前的自己一無所知,記憶中是一片空白,他記得的第一個人,是救了他性命的漁夫大哥,此後就是異常疼愛他的爹娘,隨後,就是林衝了。
最初和林衝的見麵非常不愉快,甚至有些劍拔弩張的,但是所謂不打不相識,男人的心底大概都有英雄情結,皇上的傳奇經曆、梁山的驍勇戰績都是街頭巷尾最熱鬧的話題,他隨著爹爹在岸上售魚的時候早就聽得欣羨不已,所以,當大名鼎鼎的豹子頭林衝忽然就站在了自家的漁船上,那感覺真是讓人激動。
隨著和林衝日漸熟悉,當故事裏的英雄那單薄的形象慢慢豐滿成了現實中的朋友,高衙內卻發現,本應該是意氣風發、誌得意滿的豹子頭,卻總是讓他感到孤寂、壓抑、落寞,這種明顯的反差,讓高衙內很困惑。^烽^火^中^文^網^
他的人生很簡單,之前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但是現在他有疼愛他的爹娘,他學會了打漁,發現打漁和戲水真是讓他快活極了,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新鮮的,這樣快活的他看到林衝,就特別想讓他也快活起來,希望能讓他的臉上多一些真正輕鬆的笑容。
他主動和他攀談,讓他給自己講一些梁山的故事,他做的這些慢慢有了效果,林衝的眼睛不再那麽死氣沉沉的讓他覺得難受,但是林衝眼睛裏慢慢醞釀的其他東西,卻讓他不覺有些慌亂。
他本能的覺得這種情緒很危險卻又讓人很著迷,所以他不去想,想著讓一切順其自然便罷了,但是如今到了不得不分離的時候,坐在馬車上的高衙內,才覺得心裏麵悶悶的,說不出來的難捱,比之前手被燙傷了還要難受。
高老漢夫妻不知道高衙內和林衝之間的暗潮洶湧,看到高衙內悶悶不樂,隻道是一路上和林衝相熟得很,如今驟然分開心裏麵不快活罷了。高老漢想著,兒子單純又是少年心性,過幾日識得了新朋友,便又會快活了,因此並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林衝一到了廣南就和他們分開可是讓高老漢鬆了口氣,高老漢生怕林衝再跟著他們,高衙內不是他兒子的事一旦露餡了,他的乖巧懂事的好兒子恐怕就不再是他的了。高家村人多口雜,全都知道他兒子的事,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漁船隻在南安府做了短暫的停留,很快便順著江水向東方駛去,林衝站在碼頭,遙望著小船越來越遠,再也看不見蹤影了,還在悵然的站立著,心裏麵亂七八糟的情緒說不出的滋味,讓林衝不由得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不遠處,林衝不由得瞳孔收縮了一下,身子極快的躲進了旁邊一艘正在卸貨的商船旁邊,讓摞起來一人多高的貨物擋住了他的身子和臉,悄悄的向外看著。
正在碼頭最西邊的人,正是高太尉府的李管事,當年林衝還是八十萬禁軍教頭的時候,可沒少和這個李管事打交道,他的臉可是林衝再熟悉不過的了,即便如今他周身上下錦衣綢緞,嘴上還蓄起了兩撇小胡須,人也胖了一圈,林衝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收複京城的時候,高俅落網,他的一幹爪牙、親信紛紛論罪,唯獨這個李管事以及高衙內卻是不知所蹤,林衝懷疑是李管事帶著高衙內跑了,但是因為太尉府的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這件事沒有證據,朝廷又是百廢待興,高俅已經伏法,對於這兩個漏網之魚,顯然朝廷並沒有精力再去追查了,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然而所有人都能漸漸忘卻這件事,唯獨林衝不能,因此李管事那張臉在他的腦海裏卻是越來越清晰,此時在南安的碼頭上看到了他,林衝隻覺得真是這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林衝這樣想著,更是緊緊盯著對方,心裏不住的想著,看李管事今天的架勢,在此地恐怕是個很有身份的人,那高衙內,會不會就和李管事在一起?
“這位小哥,我打聽一下,前麵那位看上去很氣派的老爺是哪一位?”林衝問著貨船上剛剛卸了貨,正在喘氣休息的一個年輕人。
“那位是李爺,如今就管著咱們這片碼頭,商船來了都得給他銀錢,不然呐,就甭想在這兒靠岸、卸貨!”年輕人瞧了眼林衝,無奈的說道。
“哦?那他是在衙門當差?看著不像啊!”林衝忙追問道。
“什麽衙門當差?看你是外鄉人我才和你說說,這李爺來頭挺神秘的,據說才來這兒不久,但是家財萬貫,和衙門關係好著呢,硬是用錢把這一片碼頭都劃歸他所有了!”年輕人似乎對李管事有一肚子的怨氣,平日裏沒旁的人說,今日碰到林衝,便一股腦的把這怨氣都發泄出來了。
林衝聽了這話,更加肯定對方就是李管事了,也覺得高衙內一定是在李管事那裏,不然,他一個小小的管事,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肯定是高俅那廝見事不好,讓李管事帶著高衙內帶著一大筆錢出逃了!
正此時,那李管事轉身走了,林衝想著此時碼頭上人多眼雜,他若是貿然跟著李管事,說不定就會被旁人發現,他好不容易才發現了李管事的蹤跡,可不能打草驚蛇!
想到此,林衝便和那小哥又閑扯了幾句,還問到:“對了,這府城中可有什麽幹淨便宜些的客棧,小哥給我說說。”
小哥熱心的說了一處,林衝謝過之後,便到了那福安客棧落了腳,林衝獨自包了個小院子,一共三間房,小二見林衝出手闊綽,更是分外的殷勤。
“小二,打聽一下,我是從外鄉來的,家裏有幾艘貨船,想來這南安府做生意,不知道這碼頭如今歸什麽人管?這銀錢又是怎麽算的?”林衝假意說道。
那小二聽了忙笑道:“那您可得去找南街的李爺了!如今這碼頭都歸他管著,貨船想要在碼頭停靠卸貨,可是要李爺點頭才行的。”
“不知該如何去拜見這位李爺?”林衝連忙問道。
小二哪裏知道眼前的林衝可不是什麽商人,更是殷勤的說道:“您隻管去李爺府上遞帖子便是,李爺就住在南街,從咱們這兒一直往南走,都不用拐彎,大爺您就能看到一座大宅子寫著李府,那就是李爺的府邸了!”
林衝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給了小二賞錢,待小二下去之後,林衝臉上的笑容可就全都是收斂了起來,眼底劃過的,是帶著血腥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兩章……昨天寫好了忘了自己沒更新這種事真是太?了!今天寫著寫著,我想,我昨天更了嗎?然後點開一看,我果然是忘記更了……無語了,我看看二更之後還有沒有三更了,爭取把他們兩個人的番外完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