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雕兄立功了
霎時間,丹田之海仿佛變為極弟冰洋,千千萬萬條陰蛇從冰穴中竄出,匯為一點,融為一條巨大的冰蟒,呼嘯而出。
“化!”張三豐大喝一聲,頭上已冒出蒸汽一般的白煙,與方閑交手的掌上更是發出了“刺刺”的聲音,就像是寒冰融化一般。
“再來!”張老爺子愈挫愈勇。
“不來了……”方閑緩緩收力抽掌“你當內力不要錢的麽!”
“修煉幾天便回來了,不如鬥個痛快。”
“真人,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不敢揮霍。”
“哎……不痛快啊……”張三豐收氣抬掌,望著掌上的水汽讚道“若是這一掌偷襲,拍在俺身上,恐也是要受傷不輕啊。”
“有這麽厲害?”
“體外禦氣與體內鬥氣是兩碼事,能防住了自然沒事,可你這陰蟒若是入了體內,再與它鬥可以棘手萬分了,稍有不慎,自己的髒器都會受傷。”
“怪不得成昆總愛偷襲……”方閑歎道“這老廝總是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利益,苦練這一招,藏於暗處,若是拚勁全力,怕是真人你也要中招啊。”
“嗯,此人不可小覷,他藏於少林寺多年,武功必大有精進,若是碰到,你當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不可死戰。無忌有九陽護體,倒是可以與他一戰。”
“可惜啊,練了北冥神功,便隻能靠吸。不能靠練了,除非我吸了無忌,不然平生與九陽無緣了。”
說無忌,無忌到。糙嗓子的喊聲響徹密道。
“大兄弟,太師爺,那大怪雕回來了!”
雕兄終於給力了一次,完滿地完成了接謝遜回來的任務,他還超額完成,抓了一個奇怪的人回來。
光明頂大殿已是一片認親的場麵。
白眉鷹王殷天正得知光明頂受圍,第一時間率天鷹教的人來救,然而到的卻是比武當還要晚些。不過到的真是巧,一來便看見了幾十年沒見的老弟兄。
白眉鷹王與金毛獅王,一個銀須飄飄,一個金法垂肩。二人就差相擁而泣了。
殷天正眼眶濕潤,怒道:“老獅子,你的眼睛是怎麽弄的?!”
“哈哈,都是些舊事了。”謝遜狂笑“倒是你個老家夥。這麽多年武功也不見精進,當真廢柴啊!!”
天下敢說鷹王廢柴的人……
“聳獅子,你現在不一樣是武功全廢,還有臉說我!”
“禿老鷹。我這是中毒了,讓吾兒幫我療了便是。過兩天不虐得你滿地找牙。”
“何必過兩日?現在便讓我好好教訓你一番!”
“我還能怕?!”
二人說著相對站立,各自提氣便要打。
“你不攔麽。”方閑問。
張無忌笑道:“一個是幹爹。一是個老爺,大兄弟你叫俺咋攔?”
“……”
二老鬥起來當真好玩,你給我胸口一拳,我再給你一拳,看誰先軟了……
當然,鷹王絕不占便宜,純用的肉體筋骨了力量,半分內力也不上。
於是,光明頂大殿之上,出現了兩個老頭對轟的場景。
“無忌,你真的不攔麽,鷹王已經吐血了。”
“哈哈,他倆不分個高下不會停的。”
又過了幾拳,鷹王已經快站立的不能了。
“老獅子……這幾年沒閑著啊……”
“服不服?!”
“服個卵。”鷹王大爆粗口,一拳又轟了過去。
謝遜身子一震,卻又是抗住了,大笑道:“我獨自一人在島上活了幾十年,你卻是在宅子裏養尊處優,切莫再拚了,說句服了便完事。”
“服……個……卵……”鷹王輸人不輸氣,盡力挺起胸膛。
“那就別怪我了。”謝遜知道,讓老兄弟服的唯一方法,就是將他打暈了。
“住手!!!!”一白衫女子突然衝了上去,五指如爪,按死了謝遜的右臂“謝老爺子,我代他認輸了。”
謝遜“哦?”了一聲,又“哦”了一聲,而後又“哦?”了一聲,頃刻間心下經曆過三次轉變。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殷天正的孫女殷離,也就是蛛兒。
“瞧人家。”方閑踹了腳張無忌。
“她是女人,不懂得,你看……”
白眉鷹王已鬥的紅眼,隻一把推開蛛兒:“哪來的丫頭,滾開。”
蛛兒踉蹌兩步,心中一寒,問道:“你真不認識我了?”
鷹王擦了。血,微微側目:“我見過的女子太多了,丫頭你跟老夫上過床?老夫當時沒給你賞錢麽?”
蛛兒又是憤怒,又是威望,情感寂靜轉變,最終道:“我不該攔他。男人終究是男人。”
話罷,她拂袖出場,也不回頭。
“哎……”謝遜歎了口氣“老禿鷹,你真不識得她?”
殷天正琢磨了老半天:“真的記不起,興許是幾年前一起睡過……”
謝遜搖搖頭:“罷了,那你還是別想起了吧,不打了。”
“未分勝負,豈能不打?!”
“很多東西比勝負重要。”謝遜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你也老了,不想跟兒女們享天倫之樂麽?”
“哈哈,老獅子,在島上待了這麽多年,怎麽到了這般儒弱的心境?”殷天正大笑道“大丈夫在世,當頂天立地,忠肝義膽,風流到最後一時,快活到最後一刻。那些東西隻會讓你軟弱。”
“恰恰相反。”謝遜回過頭,鏗鏘有力地朝張無忌走去“我認為,那些東西讓我更堅強。”
張無忌當即跪地叩首:“幹爹!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該罰。”
卻見謝遜也跪地叩首,朗然道:“如今是在光明頂大殿,你是教主,我是法王,豈有教主下跪之禮!”
“幹爹。”
“老而彌堅啊。”方閑歎道。
大殿上各種認親,方閑畢竟不是他們那卦的,蛛兒也跑了,隻與張三豐在一旁醬油聊天。
神雕終於叼著戰利品過來邀功了:“看這貨,我抓到的。”
方閑楞了一下,短暫打量了一下這家夥。
此人身材纖瘦,有些像青年版的左冷禪,隻是胡子比他濃密了些許,透露出一種少有的穩重。
“他誰啊?”方閑問。
“好像叫陳友……什麽。”神雕很是神氣“當時這人也在島上,被謝遜製住了,骨氣很硬,謝遜看他有些氣骨,便要放他走,可俺神雕活了多少年,辨人之力已如火純情了,想這人的氣骨必是裝的,便讓謝遜將其搞暈,抓了回來。謝老弟當真厲害,不用內力也虐得他一點脾氣也沒有!”
“陳友諒?!”方閑與張三豐異口同聲道。
“快快吃了這畜生。”張三豐毫不猶豫,滿麵怒容“青書的罪,他占一半。”
神雕:“我不吃人……還是橡皮蟲更好一些。”
“等等。”方閑打量周圍,確認沒人注意這邊後,便拉著神雕與張無忌,提著陳友諒回到密道。
而後方閑踢了下陳友諒的腦袋:“行了,別裝暈了。”
那人一怔,老老實實地睜開眼來。
“要殺快殺,切莫廢話!”陳友諒各種鏗鏘有力。
“好!俺親手碎了你!”張三豐當即便揮掌。
“張真人且慢……”方閑自然趕緊攔。
“什麽?”陳友諒這一驚可不小“這裏不是光明頂麽?您是……武當掌門……張三豐?”
“畜生不配提俺道名。”張三豐好像眼神中都可以射出內力“害青書到這般地步,又偷襲俺家小七,等俺小友問過話後,俺會讓你死個快活!”
陳友諒渾身一寒,這張三豐不會假,這種鶴發童顏的家夥世界上隻有一個。看這樣子,自己**宋青書,偷襲莫聲穀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於是,他用出了計劃b。
“真人!”陳友諒也跪在地上“大丈夫敢作敢為,我這條命是你的了。隻求讓我回家變賣土地,安置好父母妻兒,到時自會上武當受死!!!”
“哦?真是條漢子。”張三豐貌似也要吃這套。
此時,隻見白光一閃“撲哧”一聲。
陳友諒再低頭,左手已然沒了,血柱噴湧。
這下來得太過唐突,他連疼的時間,連叫的時間也沒有,臉上隻有驚恐不解的表情。
方閑揮著大刀架在陳友諒脖子上:“別用這套,不管用的,你他媽根本就沒有父母妻兒。”
此時,陳友諒終於感到疼痛,卻也忍著不做聲,隻狠狠瞪著方閑。
方閑則是輕蔑地看著他。
陳友諒是個絕頂聰明的家夥,知道對付什麽人用什麽招。在小說中,幾次徘徊於生死邊緣,都是裝忠義不屈而被人饒恕,死而複生的。
可眼前這麵具人,那種眼神,好像完全沒有半分江湖人的作風,好像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般。
方閑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了那張輪廓分明的糙臉。
“想好了麽?求饒還是繼續不屈?”他說著,刀子滑到了陳友諒的右手處“右手是拿刀子用的,若是沒了,可就徹底不是大丈夫了。”
陳友諒當機立斷,知道這人糊弄不得,當即定神道:“隻求繞我一命,讓我做何時皆可。”
這貨當真反應快,說這麽不要臉的話都如此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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