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鄉情???

“來一碗愛爾登湯,冬天喝這個很舒服。”麗璐為方閑盛來了一碗綠油油的豌豆湯。

“這個……能喝?”大多數人應該都會對綠色的粘稠物有所抵觸。

“不喝算了。”

“……”

荷式燉牛肉、洋蔥鯡魚、肉醬三文治、煙鰻魚、椰菜茨蓉香腸,難以想象麗璐是怎麽在這麽短時間內完成的。

方閑一路從東亞來到北海,也算是品盡了各地美食了,從倭國的刺身到印尼雞湯、從印度咖喱到伊朗烤肉,每個地方的美食中都蘊含著當地的一種文化與傳統,更彰顯了一個民族的性格。

倭國好生吃,為人也更為生猛,殘忍一些。

印尼在飲食上不愛做文章,隻是將簡單的食材加上味道,多年來止步不前。

印度千篇一律,咖喱稱王,無變通難改革。

……

而麗璐手下做出的美食,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也許是荷蘭的味道,也許隻是麗璐的味道,這裏麵有濃濃的情調與生活的意味。

這讓身處阿姆斯特丹的方閑恍如隔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開放,兩性、三性甚至單性關係最為混亂的城市,竟然有這麽一個房間,裏麵有這樣一種味道。

這些菜肴並非多麽美味,卻像是晚間房內的一縷燭光,帶來了一種獨特的溫暖與意境。

方閑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觸……

因為幾個娘子都不會做飯,最近一直都在吃方忙的味道。

想到此,方閑不禁自嘲一笑。

“都是我給慣的……”

“你在說什麽?”麗璐啃著香腸問道。

“沒事,我現了一件事。”方閑拾起碗,喝幹了最後一口湯,“自己家做飯這件事,技術真的不重要。”

“自己家……”麗璐低下頭。品味著方閑話中的意思。

“沒沒,不是這個意思,別這樣。別羞澀……”方閑連忙尷尬起身,收拾碗筷,扯開話題。“一個人住很累?”

“一個人住……”麗璐羞射狀。

方閑不禁撓頭,不小心又說出挑逗的話了。

這都怪自己,當時在印尼表現的有些過頭了。

晚餐過後,二人又各持著一杯紅酒,坐在窗台,望著阿姆斯特丹的夜景。

“這個城市很亂?”方閑問道。

“亂的地方,自然亂;好的地方,自然好。”麗璐笑答,沒有絲毫尷尬,“怎麽?想去紅燈區轉轉麽?”

方閑一口酒噴了出來:“算了。家裏那三位會殺了我的,我就這麽多水,自家田都不夠灌。”

“嗬嗬……”麗璐捂著嘴羞笑起來,至少這個城市讓她的性格也開放了。

方閑感覺自己早該走了,可不知道為什麽。WWW.21總是想多坐在這裏一會兒,享受這片刻的靜謐。

方閑有些迷茫,放下酒杯,望著雙手:“有時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夢是醒,是在渴望權貴,還是在追逐生活。”

話剛說完。他就覺得有些不應景,連連搖頭。//小說閱?讀網??//

“這矛盾麽?”麗璐問道。

“當然矛盾。”方閑要說什麽,欲言又止,還是擺了擺手,“還是別跟你解釋了。”

麗璐淡然道:“解釋什麽?商會間的競爭?還是國家間的會戰,侵略?殖民?”

“……”方閑搖搖頭,“我的雙手不知沾了多少鮮血,如果說這都是為了追逐自己生活的話,那麽那些死者,又算是什麽呢?他們何嚐不是在追逐生活?有時我想,這樣夠了,就這樣生活。但不知為何,又會被一些東西吸引,重回沙場。”

“這就是男人。”麗璐緩緩起身,靜靜走到方閑身後,抱住他的脖頸。

方閑這一刻窒息了。

少女的溫暖就像與輕柔激得他渾身一陣酥麻。

有種東西,在這異域他鄉,不知為何竟能突然將他拴住,比以前每一次都來得更猛烈,更牢固。

“麗璐……不……”方閑竭力抵抗著這些,“我的生活已經夠充足了……不能再……”

“噓。”麗璐捂住方閑的嘴,雖然她是主動的一方,方閑卻也能感受到她的那種羞澀。

“我隻是想讓你體會一下那種感覺。”麗璐柔聲道,“三片海域的王者,東方的霸主,他是怎樣一個人……他還記得生活的味道麽……”

方閑心口的那層護壁瞬間融化。

他投入到那種享受中,享受著溫暖,這情意,這味道。

不知何時,他也牽起了麗璐的手。

“女人,風情萬種。”

“男人,永不知足。”

“……”方閑的血液開始躁動,道德與**陷入鬥爭。

“哈哈,瞧你那樣子!”麗璐突然鬆開手,吐著舌頭嘲笑道,“還是那四個字——自作多情!”

“……”方閑歎了口氣,麗璐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好了,我真的該走了。”

“嗯。”這次麗璐沒有挽留,靠在牆邊笑道,“在這片海域,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你也一樣。”

“再見。”

“再見。”

方閑直到回到旅館,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剛一進房,方閑就聞到了撲麵的香氣。

原來三位娘子早已在這裏守候多時,一齊備滿了一桌子大餐。

這一次都是久違的家鄉菜了,京醬肉絲,宮保雞丁,炸花生米……

“你們……”

“找這些調料可不容易啊閑叔。”語嫣早就看出了方閑眼中的異樣,卻不點破。“這可是我們三人一同買來做成的。”

“不吃光不許睡!”靈兒蹦躂過來拉著方閑入座。

月如斟酒:“這些菜好久沒吃了?”

“……”方閑眼眶有些濕潤,自己險些迷失,他望著語嫣笑罵道,“你這丫頭,腦袋猴精了。”

“那當然。”語嫣又催促著,“快嚐嚐這酒,我們一起配出的二窩頭的味道!”

“天啊……”

就這樣。方閑又被灌了一頓飯,一次酒,然後幸福地倒了。

次日。方家水師開始在阿姆斯特丹展開巨額投資。

在整個北海海域,隻要將商業值與軍事值雙雙加滿,幾乎任何港口都可以製造戰列艦與可怕的重加農連射炮。戰艦的成本不過幾十萬,連射炮才是吃金大頭,如果極端數目的炮台武裝的話,一艘戰艦的成本甚至可以突破千萬。

選擇在哪個港口投資無疑是一件重要的事,方閑的原計劃本是前往丹麥、挪威等鳥不生蛋的地方投資。

但思前想後,現在與荷蘭的關係已經很密切,將來將非洲、印度洋開放給他們跑商,他們也絕對夠吃了,不會生什麽利益上的矛盾。

在荷蘭投資,還能進一步與盟友搞好關係。有朝一日與大不列顛開戰的時候也算是敵人家門口的硬骨頭一塊了。

進行了一個月大規模的投資後,阿姆斯特丹準確地雙數值達到巔峰,剩下要做的,就是……砸錢。

戰列艦,遊戲中綜合能力最強的戰艦。同時占領了若幹個“之最”。

一、價格最高,27.6萬金幣,是造價其次的,大型西班牙帆船的兩倍有餘。

二、艙數最多,11個可配置艙數與其它最重型的戰艦持平。

三、桅杆多,前中後都可追加桅杆楊帆。是遊戲中可操控帆最多的艦種,換句話說,就是機動性最強的艦種,當然除了滿負荷窯子水手逆風勇進的鐵甲艦。

四、可配置水手上限多,雖然比鐵甲艦少上一些,但已足夠碾壓其他帆船。

五、炮台數目。戰列艦可以配備四個炮倉,算上船炮,每艘戰列艦最多便可以擁有108門炮台。對於尋常艦隊來說,總炮台數可以過這一艘就不錯了。

綜合以上,高機動性+高耐久度+高水手數+極限炮台武裝,便是終極戰列艦這個大殺器了。在全艦隊540門連射加農炮的變態火力下,即使是鐵甲艦也不太可能撐過兩輪齊射。龐大的炮台數同鐵甲艦一樣,都是用一種野蠻的力量,用數量使戰力達到了時代的水準。如果說鐵甲艦是人力馬達動機的話,戰列艦就是火力覆蓋範圍龐大的,以龐大數量堆積起命中率的追蹤導彈。

買船改裝換新炮等等耗去了大量的時間,滿炮倉零貨倉是必須的,另外還需要補充大量的水手。對於荷蘭人的炮術方閑不抱太大希望,水手都是特意跑到漢堡拉來的,德國人的機械功力以及把握機械功力是出了名的,有這些耿直的家夥來操縱炮台顯然比窯子水手讓人放心。

前前後後的投資、調整,重組水手共花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方家水師的第一隻純粹意義上的炮艦隊終於成形。當然這也花費了方閑一千多萬金幣的儲備,不過對於他來說,金錢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這一切都不聲不響地進行著,一切準備就緒,方閑也是時候暫時離開阿姆斯特丹了,下次再來,也許是武裝下一隻重型炮艦隊。

離去前,方閑向麗璐回禮,邀請她和卡米爾來旅館做做。

這一次,由三娘子聯合下廚,讓荷蘭人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美食。

麗璐沒顯得多麽尷尬,卡米爾倒是有一些,這個金小夥子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也在邀約名單裏。

更讓他驚奇的是,經過這幾個月的打聽過後,他才知道初次見麵就與方閑較量這件事有多麽愚蠢。方閑的大名已經在皇室的貴客名單內,平定東亞與東南亞後,更是成為印度洋的霸主,荷蘭艦隊的航線也已擴充到那邊,這一切都證明方閑是一個身價不菲功績驚人的大佬級人物。

卡米爾想不到。這樣一個人竟然看起來如此普通,此番再見麵,氣場已經一絲也沒有,如果這個東方人要追求麗璐的話……恐怕,自己連個小癟三也算不上。

這次吃飯,大家有說有笑,沒有再討論一些麻煩的問題。盡是家長裏短,交流大家的生活方式等等。

卡米爾不知為何,喝了許多。方閑也隻是隨便勸了他幾杯而已。這位小夥子顯然低估了王語嫣配出的西式“二窩頭”的酒精純度。

最後,方閑不得不幫忙拖著卡米爾,同麗璐一同送他回去。

又是夜晚。隻是這次情形與心境已完全不同。

“這小夥子不錯。”方閑背著卡米爾笑道,“我就喜歡喝酒老實的家夥。”

麗璐淺笑:“當然,從我記事起卡米爾就在我身邊保護我。”

“青梅竹馬啊。”方閑適時地說道,“你們沒有結婚麽?”

麗璐沒說話,隻是低著頭。

“麗璐,我是過來人,送你段話。”方閑何嚐不知少女心中所想,都有癡心癡情的時候,也都有回歸生活的那一天,“麗璐。有些地方不屬於你,有些事也不該你去做。作為一個女孩,你應該享受生活,並且享受別人對你的愛。”

方閑將卡皮爾放在他家門口,拍了拍手:“我就幫你到這裏了。阿姆斯特丹是你的家,而不是我的家;卡米爾是你的同胞,而不是我。”

“嗯……你不必說這麽多。”麗璐苦笑道,“你今天邀請我過去,我很高興,我也明白了。你的世界與我的世界完全不同,也許我們彼此之間會有片刻的吸引,但那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自作多情!!!”麗璐衝方閑吐了個舌頭,然後推了他一把,“快回去陪你的夫人們,不然他們又要記恨我了!”

“好的,再見。”

“這次真的再見了,下次來阿姆斯特丹記得找我!”

“一定!”

……

20天後,東非,索法拉港南。

方家水師新任第一艦隊再次與埃斯皮諾莎第一艦隊不期而遇。

埃斯皮諾莎艦隊的瞭望員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方家水師的旗幟,隻是向艦長稟報了南方有艦隊這件事。

“南方?”埃斯皮諾莎皺了皺眉,“就是說是從歐洲來的?這種時候誰會來?”

瞭望手達到:“距離太遠,還看不清旗幟,隻能大概確認是重型戰艦……”

“重型戰艦?大型北海三杆帆船麽?”埃斯皮諾莎焦急地問道,難道地中海那邊開戰了?自己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提督,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雖然他們離得還很遠,看起來還很小,不過那些船絕對比北海三杆帆船要大……”

“難道是西班牙大型帆船?天啊……”埃斯皮諾莎慌亂起來,“是英國人麽……不對,英國人不會隨便離開北海……一定是西班牙人,卑鄙的巴魯迪斯,在地中海戰不過我國海軍就來非洲囂張……”

“不……提督,這次的艦船,應該比大型西班牙帆船……還要大上一些,老天保佑,我從沒見過那麽多帆……”

“怎麽可能?”埃斯皮諾莎怒道,“你是早上沒吃飯還是晚上喝多了?西班牙帆船是極限了,這個時代的極限了。”

“提督……他們航行的度非常快,我現在能看清他們的旗幟了。是……方家……”

“方家?”埃斯皮諾莎握拳道,“媽的,我明白了,這個混蛋去歐洲根本不是買賣貨物,而是購置新船……”

“提督,他們亮出了……開戰的旗幟,他們已經宣戰了。”

“笑話!”埃斯皮諾莎勃然大怒,“愚蠢的東方人,以為買幾艘我們歐洲先進的戰艦就會打仗了?愚蠢,傳我命令,全員戰備,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優質的種族,優質的炮火。”

埃斯皮諾莎第一艦隊橫向攤開,側向敵人,隨時準備開炮。

“提督……他們亮出了要求投降的旗號……如果我們投降的話,他可以繞……”

“閉嘴!”埃斯皮諾莎罵道,“不必再告訴我那些該死的旗號,隻要他們敢航入我艦群射程內一碼,我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炮彈!”

“可是提督……”

“我讓你閉嘴了。”

“不不,這次不是旗號……這個距離,您用望遠鏡自己看……我無法解釋了。”

“廢物。”埃斯皮諾莎氣呼呼地從副官手上接來望遠鏡,舉在眼前,對了很久的焦,依然感覺模糊不清,“你的望遠鏡是不是壞了?”

副官又接回望遠鏡,也是調了很久,最終咽了口吐沫道:“提督……我寧願相信是我的眼睛壞了。”

埃斯皮諾莎又抓來望遠鏡,擺弄了很久後,終於倒抽了口涼氣,頭一暈,險些摔倒。

“你看見了……多少門……”

“我想……過80門了……我艦隊五艘戰艦也僅有92門炮而已……”

瞭望員喊道:“是108門……他們每艘戰艦有108門火炮……已經瞄準這裏很久了……老天,那簡直不是船,簡直就是軍工廠,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密密麻麻的火炮……”

“我叫你閉嘴!”埃斯皮諾莎大罵道,“怕什麽,炮再多,打不準也沒用!”

“可是提督……我還是有意義將最後那麵旗幟的意思告訴您……如果我們現在不投降,他們將在30秒後開始第一輪炮擊。”

“蠢貨!”埃斯皮諾莎對這個瞭望員已經無話可說,“這麽遠的距離炮彈早就落入海中,他們連這點道理也不懂麽?在我看,他們用的絕對是障眼法,碼上一堆假大炮裝模作樣!”

30秒後,方家水師回答了埃斯皮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