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罵街男的挽歌

那句話怎麽說的——

真理再向前一步就是謬論。

所以光明再向前一步就是深淵。

所以救人救過頭,就是殺人。

這邏輯不嚴謹,總之意思差不多。放在方閑身上,就是他所學會的光明蠱術,方法稍微改變一下,做出來的蠱也許就不那麽光明了。

螻蠱在光明蠱術裏本來是治心病腦病的,方閑身為老苗醫,在煉蠱的藥材上,調配比例稍微變一下,雖然不會使這個蠱變成黑暗蠱,但也能惡心惡心人。

他現在要的就是惡心惡心人。

光明蠱術很和諧,不用幾個毒物在蠱皿中廝殺,隻用藥材喂養蟲子便可達到效果。本來,這個蠱可以暫時使人心平氣和,緩解煩惱壓力,有點兒鎮靜劑的意思。經過方閑的一般計算與調整,根據這位老苗醫豐富而又狡詐的經驗,這藥效果雖然不至於黑暗蠱術那麽變態,但好歹能起到反作用——讓人心煩意亂出冷汗產生幻覺什麽的。

方閑腦子又過了一遍藥材配比,深吸一口氣,抓了第一味藥材扔了進去,合上蓋子,心中默默吟念了一個周期。

此時,浴房裏傳來了洗澡的聲音,除了水聲,還有更多奇怪的聲音。

“啊!姐姐的果然很挺,讓我摸摸!!!”

“癢……癢……你再摸我就不客氣啦!”

“哈哈,你敢欺負我,我就叫閑哥哥進來打你屁股!!”

“你!我先打你屁股!”

之後,裏麵傳來了相當**.**奇特音效,有笑聲,有哼哼唧唧聲,偶爾還有啪啪聲。

方閑大罵道:“老子幹正事呢!我求你們老實點兒!”

一嗓子過後,裏麵聲音果然小了好多,這倆姑娘雖然不正經,但貌似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分得清輕重。

“姐姐,為什麽你的包子比我大,葡萄卻比我的小。”

“不知道,這無所謂吧。”

“有關係吧,將來喂奶的時候……我想想……”

“煩死了煩死了,我才不生孩子呢。”

“哎呀,這就不對了,咱們作為娘子,自然要為相公生得越多越好。”

……

看來,讓她們老實呆著是下輩子的事兒了,如果現在方閑有功夫的話,不進去玩個鴛鴦戲水,不弄死她們就不是男人。

但問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作為男人,要在關鍵時刻頂住下半身的壓力。

方閑渾身氣力集於丹田,吟誦著金剛咒,繼續煉蠱。

萬能蠱苗+荏苒蠱皿IMBA,本來小半個月才能搞定的蠱,不出三分鍾就煉製完畢。此時方閑已滿頭大汗,倒不是說煉蠱有多累,關鍵是大腦與下身的戰況太激烈了。

看著蠱皿中已經變得有些透明的小蟲子,方閑還算滿意,他將蠱皿小心翼翼地放進包中,囑咐了兩女幾句,便匆匆出去。

此行的目的地,正是白天那罵街男所住的軒南醫院,這地址是李超給他的,李超能做的隻是搞定警局的事情,說服受害人不再折騰什麽的,還是要方閑自己搞,如果那廝非要上法院,李超也幫不上忙。

蠱這種東西,一直很隱秘,很邪惡,甚至有些罪惡,有些見不得人。

沒辦法,這是罵街男逼的,方閑也不想耍陰招,但現在這種情況,對付這種沒節操的人,就隻能用沒節操的方法了。

按照李超給出的病房號,方閑敲響了住院部三層第二個病房的大門。

門開了,一個老大爺笑盈盈地開門,見是方閑,滿臉歡喜立刻變為悲哀:“誒……我以為我閨女來看我了呢……都好幾天沒來了。”

方閑往病房裏一看,是集體病房,也對,這年頭是個醫院就病房緊張,VIP是給大老爺們養病的。

下午還耀武揚威的中年罵街男,此時憂鬱了,殺馬特了,趴在**側著頭。默默地仰望窗外的夜色,臉上時不時抽搐一下,顯然屁股上的傷口又傲嬌了。

方閑咳嗽了一下,默默走上前去。

罵街男警惕且艱難地轉過頭,而後迸發出異樣的恐懼——

“殺——人——啦!”

病房內的病人們都楞了一下,呆呆地看著方閑。

方閑無奈地擺擺手,衝身後努了努嘴:“放心,那魔頭沒來,我講理的。”

罵街男驚疑未定:“真的,就你?那……那……沒來?”

“真沒來,家裏洗澡呢。”

男人琢磨了一下,看著架勢,方閑顯然是過來道歉的了,肯定是不想讓這事兒鬧大,商量賠償金啥的,想到此處,無節操男的底氣登時又足了起來。

“小子,你這樣耽誤我一個月上不了班,醫藥費都得萬兒八千,還有精神損失費,還有……”

“誒,你鼻子上有東西!”隻見方閑搶上一步,輕撫過罵街男的鼻孔,“哦,沒事兒了。”

細看的話,那個透明的小東西,已經蹦躂進去了。

罵街男下意識地吸了口鼻子,感覺貌似有個東西鑽了進來:“你……你幹什麽了?”

方閑:“5。”

罵街男:“啊?”

方閑:“4。”

罵街男“數什麽呢?”

方閑:“321。”

方閑倒數結束的同時,罵街男隻感覺腦袋嗡地一下子,突然變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躁動,好像有一雙手在揉自己的腦袋,又好像有根針在紮腦袋。

周圍病人都盯著二人,甚是不解。

隻見罵街男臉上的表情經過了一個極其複雜的變化階段。

“你……這……好奇怪……”

方閑湊到罵街男耳邊:“馬上開始爽,放心,死不了人。”

果然,一股揪心地癢驟然從腦中傳來,癢中帶疼疼中有癢,罵街男想呻吟,想呼救,卻怎麽也叫不出聲來,隻見他身體顫抖得厲害,卻什麽也做不了。

方閑衝著病房眾人解釋道:“我朋友有間歇性癲癇,諸位莫怪。”

而後他繼續在罵街男耳邊低吟:“老兄,我有100種方法殺死你,有90種方法讓你發瘋,有80種方法讓你腦殘,還有70中方法讓你癱瘓……”

罵街男感覺自己要死了,這小子是伏地魔麽。

方閑算著時間,快結束的時候低聲說道:“你體內的蠱就要睡了,一個月後它會醒來,再讓你過一次癮,15天後再次發作,7天後再次發作,以此類推,最後一次會啃光你的腦仁。識相的話就事兒就到了這兒了,我給你解蠱,醫藥費我也給你出,算是仁至義盡,你看行麽?”

罵街男哪敢說不行,這世上最邪門的事兒也就是這樣了,伏地魔的黑魔法可不是凡人能抗的,連忙像小雞子一樣點著頭。

“這就對了。”方閑打了個響指,罵街男的疼痛就此停止。

老苗醫就是老苗醫,時間算的相當準,響指相當糊弄人,跟魔術似地。

方閑看了眼床頭的交費單據,雜七雜八的檢查,加上醫藥費包紮費住院費什麽的,兩千多塊錢又出去了。

幸虧方閑一直在刷卡,還能提出些現金,點了兩千三百塊錢出來放在了男人床頭,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男人驚魂未定,“說好了,你給我解那個?”

“已經解了。”方閑留下一個裝逼的背影,就此出房。

病房中眾人沒人能搞明白發生了什麽,隻見罵街男慢慢回複剛才的姿勢,仰望夜空,隻是這次,眼中飽含著淚水,有種被淩辱的感覺,還是第二次淩辱。

其實吧,根本就沒什麽一個月犯病,半個月再犯什麽的,這是蠱又不是神,這蟲子壽命也不過幾十天而已,在男人癢感結束的同時,這蟲子已經掛了,一會就順著男人的痰液出來了,當然他倒黴的話會被咽到肚子裏。

此時,方閑雖然搞定了一件惡心事,口中卻忍不住咒罵——

“這麽大人了,沒個醫保麽,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