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能和他交朋友。
何若暄走到家門口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雖然對慕雲姬的喜怒無常有所耳聞、可這也、、、、太無常了點。
“少、少爺回來了。”守門的斯二那個喜極而泣，就差雙腳蹬地、跪地磕頭了“夫、夫人，夫人、、、”
“屎兒。”何若暄最討厭這坨屎了、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不管何若暄什麽時候偷偷出門、什麽時候偷偷回家，他都跟長了飛毛腿似得第一時間報告他爹，就跟坨屎樣討厭。
“少、少爺，老爺在家、老爺在家。”斯二有些結巴的一臉歡喜的看著何若暄，手往裏請。
何若暄老遠便看到他爹站在書房門口、隔著一排翠綠的青竹，身板挺直、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是何若暄很少見過的、似乎隻有朝中有人來時爹才會這樣挺著身板，一臉肅穆的徐徐講著話。
何若暄點了點頭，斯二明事理的退到看不見的地方。
繞過走廊前的人工小泉，隔著竹子、何若暄意識到有些不平常，一是他爹今日這麽嚴肅，二是、、、、他娘居然沒跳出來。“爹，我回來了。”
何明晟轉身進到書房“過來。”挺直的腰板轉過去時才微微顯出佝僂、如此也是是老了。
“爹，我這幾天都在九王府，沒什麽可擔心的。娘呢？娘出去了嗎？”何若暄坐下，望了一眼他爹隨手倒了杯茶、茶至口中微微喝著，眸子卻一瞬不瞬睜著看著何明晟。
“你可記得你涉入朝廷時、為父對你所說的話？”何明晟絲毫沒有理會何若暄先前的話、直接了當的問道。眸中的含義分明，責備、嚴厲、、失望。
何若暄手微不可見的抖了抖，心中頓時明白了他爹的意思。
“不拉幫結派、不親近朝臣，安分守己、不奪權勢。”何若暄一字不漏的說下來，黑白分明的眼眸全是坦然。
何老爺突然發怒，叫道“那你呢？你把為父的話聽進了幾分，我叫你不拉幫結派、安分守己，為的是什麽？我辛辛苦苦在位時幫你鋪好了你一輩子的路，你做什麽去了？你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一輩子榮華富貴、你去九王府你把我的話放在了哪裏？”麵對目眥欲裂、是非不分就先暴怒指責自己的何老爺子，何若暄從小到大還未這般被人吼過，在何老爺子一板子拍在案上
“啪。”的一聲，何若暄心裏委屈而怒，當即反唇辯駁，
“我沒有，我清清楚楚做著自己的事、沒有靠攏九王爺也沒有拉攏您以前的勢力，這幾天除了幾天沒上朝我問心無愧。我對政治本身就沒有興趣、坐在這個位置也根本就並非我所願，何來謀權勢、我又為何去靠攏到九王爺底下。”何若暄眸裏滿是怒氣、雙目淺紅，氣的不輕。
“你這個逆子，還敢跟老夫頂嘴。”何老爺一聲怒吼，順手一個筆筒便砸了過去、青玉雕琢的東西本就堅硬，何況是這樣四四方方的。何若暄不躲不閃，他以為隻是嚇他的可額角當即有稠黏的**滑到眼裏。
何老爺一時也愣住了，他以為他那素來膽小、怕疼的兒子會躲的。忍住愛子心切的衝動，何老爺質問“你可知錯了？不然、你去九王府那麽久是去做什麽？你真當我老了腦子不好使了？”
何若暄鼻子酸脹、眼眶澀的似有**破出，極力忍住額角已經麻痹的疼痛，何若暄轉而是鋪滿心房的怒氣“我說過了我沒有，我難道就不能有朋友嗎？隻要我和那個官員近一些便被你想成圖謀不軌、那我是不是都不能和他們接觸，那我是不是隻能和那些街上乞丐去做朋友？沒錢、沒權又沒勢。”
何明晟不是不許他交朋友，而是九王爺、他兩朝為官，已近花甲都無法琢磨透這個二十有餘、陰狠毒辣的男子，他冷心冷清、連親情都沒有的人何來友情？這個逆子到現在都還在跟他狡辯。
何老爺一時氣的不輕，正欲紅著雙目再次發怒。門被重重推了開、何夫人一邊看著新買的鐲子、一邊笑容滿麵的問道“買了個鐲子、好看、、、、”不？
何老爺怒氣衝衝的看著對麵的兒子，兩人皆頭一次忽略了家裏的頭號女王。
氣氛一時僵持到極點、劍拔弩張。
“兒、兒子，你、你額頭怎麽了。何明晟你在做什麽？”何夫人一看那滿臉的血當即就嚇哭了，質問何老爺。何老爺臉色鐵青“夫人之仁，今日誰都別攔著，老夫今日必須好好教訓教訓他，竟敢跟老夫頂嘴。”當真是膽子大了。
何若暄也氣的沒有理智衝上前要去理論“好啊。你教訓我，今日過後、我便再也不回這個家，你滿意了、高興了，你憑什麽限製我交朋友、限製我人生的方向，憑什麽？”嗓子吼得微微發啞，何若暄梗著脖子，頂著一臉血汙。
“好啊。老夫今日不教訓你、、” 何老爺掄起袖子紅著眼、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便要衝上前。
何夫人一見兩父子要打起來，立馬抱住兒子。一家人過了十幾年當真沒有吵的這麽凶過，何夫人哭喊著“打，你今日打兒子便從我身上打過去。”何夫人把何若暄拖出去，氣的何老爺“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慣。都是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