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願做妾

自從跟“冰塊”把事情談開來以後,與他的相處算是進入了一個很融恰的狀態。隻是,他也僅僅是私下裏與我和佑佑相處時,才會完全放鬆下來,話也多,笑容也多,偶爾也跟佑佑一樣,說幾句聽起來實在不符合他年齡的孩子氣的話!隻是如果有其他人在,他仍然是慣有的那種神情,說話短且簡練,臉色永遠是冷峻的,到還是符合那個“冰塊”的名字。有時候看到他在房間裏和在前廳見客時不同的表情,我都暗暗冒冷汗,瞧我把這人改造的,簡直就成了變色龍了,莫不是真是什麽“雙重性格”?

慕容在梅苑也住了有四、五天了,除了看到“冰塊”眼神會瞬間癡迷之外,對其他人到也沒什麽不敬的言辭。對於我,也不象是針對情敵的那種,反到是親親熱熱地叫著“師嫂!師嫂!”的,真不知道她是演技好,還是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差點成了下堂婦的放在眼裏。

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好象特別在意她與佑佑的接近,不知道是擔心她采用迂回戰術有目的來接近佑佑,還是擔心佑佑會喜歡上她,反正總是有意無意地避免她與佑佑單獨相處。

有時候也檢討自己的小心眼,恐怕這心裏最不舒服的還是怕看到她抱著佑佑的樣子,那可是張跟“冰塊”極象的臉,可不能讓她離那麽近。看來這女人心裏要是開始在乎起來,那可是草木皆兵,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的。

“神仙”自那天來過梅苑以後,後麵幾天也來過兩次,每次見麵都是有“冰塊“、慕容在場,我倆到也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

對於那天他喝醉酒的事,逃避以後我也仔細地想過,我這樣裝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對於他來說,是不是又一次的傷害?但看著他淡定無波的笑容,又擔心一切隻是我的庸人自擾,或許正如他表現的那樣,一切都不在乎的吧?倘若我再提出,恐怕才是傷口上撒鹽,真的會造成傷害了。

慕容來梅苑的第五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冰塊”問我要怎麽過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在西湖上泛舟賞月,當然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帶上梅苑所有的人。中秋佳節,當然要跟所有的家人一起過的。

“冰塊”和雲福雲祥一早就出門了,才剛過未時,雲福就回梅苑了,說是“冰塊”吩咐來接我們的。

等雲福撩開簾子說“到了”的時候,我才發現雲福把我們接到了雲來客棧。不是說遊湖的嗎?怎麽會來客棧?心裏疑惑不解!隨著雲福我們一起走進客棧,穿過大堂,來到後院,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帶到湖邊。我看到一艘很大的畫舫停在那兒,船頭正站著“冰塊”和“神仙”。

佑佑在旁邊早就樂開了,口裏叫著,“小軒舅舅,飛飛!”然後他那個免費升降機就抱著他直接飛上了畫舫。

我上船後,發現船上已備了豐富的菜肴美酒和各式精美的點心,還有兩個歌女在中廳的一角撫著琴!我不由朝“冰塊”暗暗比了比大拇指,這是我誇他表現良好的暗號!“冰塊”會意,手握成拳,捂嘴輕咳了幾聲,想必心裏正樂著呢!

“神仙”和小軒在前艙開始下起了五子棋,其他人高高興興地在參觀畫舫,我和“冰塊”站在船頭看風景!

“天還亮著呢!現在賞什麽月啊?”我問道。

“月兒不想再遊西湖嗎?這早點出來,可以先看看西湖美景,再等著月兒出來,豈不是很好!”

我輕笑,被“冰塊”話裏的此月兒和彼月兒給逗樂了!

“爹,你快來!快來陪莫叔叔下棋!”佑佑的聲音從艙內傳來!“冰塊”看看我,沒有作聲,我笑笑,說道,“一起進去吧!”

隨著“冰塊”走進艙內,看見“神仙”抱著佑佑坐在那裏,麵前放在一個棋盤,小軒站在一邊。

“爹,小軒舅舅輸給莫叔叔了,爹來跟莫叔叔下吧!”佑佑看到我們,高興地招呼道。

“這是下什麽棋呀?佑佑怎麽光想著你爹沒想到我呢?”我裝做生氣的對佑佑說。

“娘上次不是都已經輸給莫叔叔了嗎?”小家夥翻著不知什麽時候的陳年老帳。

“小姐,慕容姑娘請您到隔間去吃點心!”小紫走近我,悄悄在我耳邊說道。

我瞪了一下佑佑,小家夥縮縮脖子鑽到“神仙”懷裏,又朝我吐吐舌頭。剛坐下準備下棋的“冰塊”疑惑地看看我,我安撫地笑笑示意“沒事”,又衝“神仙”笑笑,說了聲“你們下吧”,就朝慕容所在的隔間走去。這慕容難道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這個船艙共有三個隔間,“冰塊”他們在前艙下棋,劉媽他們有的在船頭看風景,有的圍坐在“冰塊”周圍看他們下。中廳那間放著吃的,隻有兩個歌女在那裏顧自撫著琴。各個隔間之間都隔著珠簾,悠揚的琴聲輕輕柔柔的傳來。

慕容所在的是最裏麵的後艙,三麵都是畫舫的窗欞,看出去就是**漾的湖水,我心裏歎道,這丫頭還真會選地方,這間房用來談話到是挺機密的。

兩人客氣地相視笑笑,各自喝著手裏的茶,半天沒有說話。

“師嫂,大師兄什麽時候回京城啊?”慕容終於開口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還沒有跟我提起過。”我淡淡地回答。“冰塊”來杭州住了快兩個月了,或許該是時候回京城了!

“師嫂這次會跟大師兄一起回嗎?”慕容放下茶杯,很認真地看著我。

“這個嘛……我還沒有決定。”我實話實說。如果“冰塊”馬上要走,我還真不能這樣跟著他回去!小芸的親事就離今不足兩個月了,淡月居的生意現在也是剛開始起步,還有劉媽劉叔他們的生活……真的有好多事情讓我放心不下。在沒有妥當安排之前,我想我是不會一走了之的。

“師嫂還是想著那件事吧?唉!那件事確實挺麻煩的,大師兄這幾年在京城,可沒少被人在背地裏說。”慕容歎了口氣,又接著說,“蘇家那些叔公長輩們還總是催著大師兄給你下休書呢!大師兄也挺為難的。”

我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看慕容。慕容又急急地說道,“師嫂,你別多心,我是知道師嫂是被冤枉的。聽說當年師兄還查到了陷害師嫂的凶手,收了他名下所有鋪子,還打斷了他一條腿!”

我一驚!還有這種事?“冰塊”怎麽沒有跟我說?上次我問起他這件事,他隻說一切都過去了,讓我不要多想,我還以為事情沒能查清楚呢!難道,真的跟慕容沒有關係嗎?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冤枉的,那他們怎麽還有理由提出休我呢?”我問道。

慕容似乎很不能理解我的想法,說道,“師嫂難道不明白嗎?雖然是被人所害,可是師嫂和你那個表兄可是被很多人從客棧的**發現的,這種事……唉!當時鬧得人盡皆知,師嫂的名節怕是毀了!蘇家在京城又是這樣的大門大戶,那些長輩們人怕是很難再接受師嫂了,說是那件事影響了蘇家的體麵!”

慕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到,“大師兄還真是有情有義的人,硬是違背那些長輩的意思,沒有休了師嫂,還把師嫂送到杭州來,讓你安安靜靜地生活。”

我心裏不由暗暗呲笑,這是什麽封建家族理論,讓一個無辜的少女受了委屈,到還永世翻不了身了?敢情在這個年代,在慕容眼裏,“冰塊”所做的一切還成了有情有義之人?雖說我已經決定不再追究“冰塊”與左月月之間的恩怨,畢竟中間也有很多陰差陽錯的隱情,但聽慕容這麽說,還是感覺胸悶氣燥起來。

“慕容姑娘,你也知道,我失憶了,過去很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對蘇家的那些人更是沒有印象,那如果依慕容姑娘看,我該如何是好呢?”我努力克製自己有些憤怒的情緒,故作鎮定的說。

“師嫂!……”慕容眼圈紅了,大眼睛若然欲泣,輕輕地說道,“師嫂是忘記以前的事了,我可沒忘記。記得那時候師嫂與我情同姐妹,師嫂還告訴我,自己不會喜歡大師兄,還說……還說……”

慕容突然支吾著說不下去了。

“還說過什麽?”左月月居然跟她說不喜歡“冰塊”?我到是很象知道左月月跟她還說了什麽!

“師嫂那時候也知道我對大師兄的心意,還說以後會成全我,等大師兄要娶妾的時候,同意大師兄……同意大師兄娶我!”慕容漲紅了臉,聲如蚊吟。

我感覺心裏“咯噔”一沉,徹底無語了!左月月啊!你那時候究竟是怎麽想的呀?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出聲道,“如果你大師兄有那意思,我不會反對的。”心裏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如果“冰塊”有那意思,那他也就永遠別想再見到我了!妻妾成群,這是我永遠不可能接受的。

“真的嗎?師嫂真的這麽想!”慕容的臉色潮紅,語氣興奮地對我說,“師嫂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師兄休了你的,隻要能跟大師兄在一起,我願做妾!你永遠是姐姐,我永遠是妹妹,如果蘇家那邊你不方便回去,我也會讓大師兄每年來杭州看你的!”

我睨眼看她,這丫頭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想象裏了。什麽姐姐妹妹,聽起來還真讓人不舒服!看她那得償所願的高興樣,不由又暗暗感歎,慕容應該是真的喜歡“冰塊”吧?即使做妾也心甘情願!莫不是當初她與左月月的交好,就是為了培養這種“姐妹”感情?就不知當初左月月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這種事以後直接找你大師兄談吧。他如果同意,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裝做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心裏可是氣得翻江倒海的!這樣正麵的挑釁可沒幾個人受得了!真不知道這慕容到底是天真呢還是膽子大臉皮厚,也虧她能這麽大言不慚地說得出口。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我努力克製胸口氣悶的感覺,低頭喝著茶,認真聽中廳傳來的琴聲!嗯!很嫻熟的指法,琴技不錯……咦?怎麽彈錯了幾個音……我抬頭一看,“冰塊”剛好走到中廳,透過簾子隻能看到一個歌女,她正臉紅紅地偷瞧著“冰塊”。噢!怪不得彈錯了呢!我了然,輕笑著看著走進來的“冰塊”……

突然,心裏猛得一驚,我“啊”的一聲站了起來!我怎麽會聽得懂這首古曲?我怎麽還知道她彈錯了?除了大學時學過一段時間的吉他,其它樂器我是一竅不通的呀!更別說這古箏了……

“月兒,你怎麽了?”“冰塊”幾步走到我的身邊,扶住我,問道。

“那個……那個……沒事,沒事!船坐久了,感覺有些暈。我想到外麵走走,透透氣!”我強壓住內心的疑問和恐懼,總感覺有什麽事已經發生在我身上或是即將發生在我身上,而這一切都是我無力承受的。

“那我陪你去。”“冰塊”扶著我轉身欲走。

“大師兄,我有話對你說!”慕容突然在旁邊出聲。

“慕容姑娘有話說,你陪她說話吧。我就在船頭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我朝“冰塊”笑笑說。有些事情我也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至於慕容想說什麽,我心裏了然,不妨就給她個機會。我到很想知道“冰塊”是什麽態度,如果他露出一丁點那種意思,我就直接宣布戀愛結束,表現不合格,讓他收了休書趕快走人!

“真沒事?”“冰塊”又問道,看我確信地搖頭,又接著說,“那好,我跟師妹說完話就來找你。”

我點點頭,快步向船頭走去。經過前艙時,看到“神仙”和小軒正在下棋,見到我,都抬頭看我。我點頭笑笑,沒有停步,徑直朝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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