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

望著屋外懸掛中空的盈月,呂不韋麵露擔憂,對著身旁的儒雅中年說道:“這都兩個時辰了,嫪毐怎麽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原來,呂府的呂公就是聞名天下的富商,其財力富可敵國,但就財力而言,比之七大王朝,絕對有過之無不及!然而他卻不滿足於商界,想要踏入政壇,成為手掌萬千人生殺大權的霸主。於是廣招門人食客,目前門下有三千食客,文武有人!他身旁的儒雅中年,便是文之首,儒家大家李斯;而嫪毐,便是武之首,一身修為已達衝霄二重,在當今天下也是聞名遐邇的高手!

見呂不韋來回踱步,李斯淡笑道:“呂公切莫擔憂,以嫪毐之修為,趙王朝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想來嫪毐是有點事耽擱,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呂公你還是靜心等待吧。”

‘咻’!

在李斯剛說完的瞬間,一道流光從天空劃過,直奔呂府大廳。當光芒散盡的時候,嫪毐魁梧挺拔的身軀顯現,他對著呂不韋抱了抱拳,道:“呂公,嫪毐回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

呂不韋招呼嫪毐坐下,自己回到首座,問道:“之前那個黑衣人是誰?以那個人的速度,修為似乎不低。”

嫪毐雖然身材魁梧,但樣貌卻是俊美剛毅,他一對星目半眯著,道:“何止是不低,單論修為,他跟我比隻高不低!”

“哦?”聽到嫪毐的話,李斯起了興趣,他捋了捋八字胡,笑道:“能讓狂傲的嫪毐如此說,想來那個人修為通天了。說說看,那個人是誰,來呂府把你引出去是想幹嘛。”

瞥了李斯一眼,嫪毐說道:“那個人是秦王朝太子贏異夫的死士,聽說呂公你大力扶持贏異人,想要瓦解我們的勢力,將我拉入到他們的陣營,增加贏異夫繼位的籌碼!”

呂不韋皺了皺眉,暗道這個贏異夫居然打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便說道:“那後來呢?贏異夫這廝的死士是生是死?”

看到呂不韋的神情,嫪毐心中暗笑,臉上卻是裝作不甘,道:“那個黑衣人要我加入到贏異夫的陣營,我自然是不答應,沒想到他居然就想要置我於死地!奈何,他已達到衝霄二重巔峰之境,我跟他戰了一個多時辰,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頓了頓,他抬起頭,看著呂不韋說道:“幸好當時我一個故友子嗣剛好經過那裏,見我陷入苦戰,他立刻加入戰圈,最後我倆齊力將那名黑衣人誅殺!”

“故友之子?”這時李斯也皺起眉頭,他喃喃道:“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而且助你之人既然是你的故友之子,他的修為又怎能給你帶來幫助?”

李斯的話,不免引起呂不韋的讚同。的確,按照嫪毐所說,他故友之子年紀肯定大不了哪去,五十歲就頂天了!以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就能參與到衝霄境級別的戰鬥當中,並且扭轉戰局,那他的天賦未免也太恐怖了,天底下出過這種人麽?

早已找好借口的嫪毐不慌不忙,慢悠悠道:“的確,我的故友之子年紀不大,單論修為,也才化神境。不過不知二位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禁器’的寶物?”

“禁器?”

呂不韋騰的一聲站起身,一臉嚴肅道:“嫪毐你的意思是說,你那世侄擁有禁器?”

一些強大的修士,為了保證小輩的安全,集諸多神材寶料,以無上修為煉製成法寶狀,在其中封印了自身的攻擊,使這件‘法寶’擁有等若於自己全力一擊的威力,這就是禁器!禁器不屬於法寶,不屬於武器,但它卻有巨大的威力!隻是,一般的禁器也隻有一次,或者幾次的使用限製,像趙淩天對蛟龍用的那顆圓珠,就是一次性禁器!

“不錯!”嫪毐淡笑道:“我那世侄也算是福緣深厚,小時候就被一前輩高人收為關門弟子,在五年前才下山,並且進入了洪荒學府。近日隻是因為無薑城僵屍之亂,才會途徑邯鄲。不想在這個時候,卻遇到了我與那黑衣人苦戰,便使出了師門禁器替我解圍。”

點點頭,呂不韋說道:“如此說的話,倒也合情合理。”頓了一下,他看著嫪毐道:“不知你那世侄現在何處,可否為我引薦?若是我們能夠有幸得到他的幫助,想來大業將成!”

“這個......”

聽到呂不韋的話,嫪毐遲疑了一下,隨即歎了一口氣,道:“這樣吧,明天我去世侄的住所問問,如果可以的話,嫪毐必定將他帶回呂府,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嫪毐先生你可不能這麽說,而是一定要讓我結識這位少年英雄啊!”呂不韋故作不高興道。

“哈哈!”嫪毐會意一笑,道:“放心把呂公,嫪毐頂不負囑托!剛才一戰累了,嫪毐就先行告辭!”

“先生回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下人,待會兒我叫人送一株千年雪蓮過去!”

嫪毐沒有再說話,隻是對呂不韋和李斯拱了拱手,便起身告退。

“呂公。”在嫪毐離去沒多久,李斯站起身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嫪毐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

“怎麽說?”說實話,呂不韋也有這種感覺。以往的嫪毐,幾乎不怎麽說話,但今天卻出奇的說了這麽多,有點反常。

跟呂不韋的感覺不同,李斯卻是說道:“呂公你也知道,我儒家雖然不專修武,但我們也有武學秘籍。剛才在嫪毐進來的時候,我體內的浩然正氣就產生了一絲異動,仿佛遇到什麽邪物般!”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針對嫪毐,他又解釋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在下感應錯了,畢竟在下修為不高,隻堪堪達到半神之境。”

呂不韋沒有直接回答,他腦海裏重新浮現嫪毐自進門之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舉,然後再和以往對比。許久,他站起身,說道:“嫪毐是我門下食客當中修為最高的人,也有將帥之才,若是因為這次的一點改變而懷疑他,似乎有點不好。”

“或許把,有可能嫪毐他最近又修煉了什麽功法,畢竟他最喜歡的,就是鑽研各種功法秘籍了。”李斯也沒有再繼續說嫪毐的種種不同,說到底他還是後於嫪毐進呂府,再挑嫪毐的毛病,多少有點讓人懷疑他是在擠兌嫪毐,呂不韋是最不喜歡見到這類情況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呂不韋正和李斯在下棋,兩人在棋盤之上廝殺,互有勝負。

當日上三竿時,嫪毐帶著三人進了呂府,這三人正是薑嬴卿、薑雷、薑嬴政三人。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起,正和李斯下棋的呂不韋回過頭,正好看見嫪毐帶著薑嬴卿三人進入大廳,他立刻起身上前,看了薑嬴卿三人一眼,然後對嫪毐道:“嫪毐先生,想必這三位,便是你昨日所說之人了吧!”

這三人,也算是比較獨特,都長得魁梧異常,最矮的薑嬴政都高出常人半個頭,雖然修為不高,卻隱隱有一種睥睨天下之勢!

“不錯!”嫪毐笑了笑,指著三人一一介紹道:“這位是薑嬴卿,我故友之子;這位是雷老先生,嬴卿他師傅的仆人;這位是付星,嬴卿的師弟。”頓了頓,他又指著呂不韋對三人說道:“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呂公,他宅心仁厚,喜好結交天下英才!”

“三位,在下呂不韋,一身銅臭味,嫪毐先生說的,隻不過是天下人對呂某的厚愛罷了。”呂不韋對著三人拱了拱手,態度畢恭畢敬,做足了樣子。

“久聞呂公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薑嬴卿三人也打著哈哈。

“哈哈!”

呂不韋大笑道:“三位請坐,來人,上茶!”言罷,他回到首座,指著早已站起身的李斯說道:“這位是李斯先生,儒家傳人,滿腹經綸,可謂是學富五車啊!”

“李斯見過三位!”身為儒家弟子,李斯對禮儀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懂,一舉一動無不彰顯出書生之氣。

三人沒有說什麽,隻是笑著點點頭。

待下人上完茶之後,眾人分主次坐下,呂不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後對著薑嬴卿說道:“聽嫪毐先生說,昨夜多虧了薑先生之助才能得以平安歸來,如此的話,呂某倒是欠先生一個人情了。”

“呂公客氣了。”薑嬴卿搖搖頭,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嫪毐,然後對著呂不韋說道:“嫪毐叔叔與我父親深交,在家父過世之後,多得他照顧,昨日幫叔叔,也是應該的。做晚輩的,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聽到薑嬴卿的話,呂不韋捋著短須,笑道:“薑先生不光少年英才,更是懂得知恩,真是難得啊,這倒是嫪毐先生的福氣了!”

“呂公!”

這時,門外走進了一個下人,他單膝跪地,對著首座之上的呂不韋道:“贏王子來了,正在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