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與肉體的碰撞,其結果自然不言而喻,青蛇尊者那巨大的蛇尾頓時掉下一大塊肉,由蛇尾延至七寸處,盡皆龜裂開來!

嗷!~~~

青色巨蛇痛呼一聲,隨即身上青光一閃,蛇身上的傷也隨之痊愈。隻是是不是真的痊愈了,隻有青蛇尊者本人......本蛇知道!

“神農鼎...神農鼎!”

青蛇尊者一對蛇瞳血紅血紅,緊緊盯著東翔手中的神農鼎,貪婪之色一閃即逝。

“青蛇啊青蛇,神農鼎可不是你們妖族所能覬覦的,它身具人族無上氣運,又豈是你等妖族可以染指得了的?”東翔一聲嗤笑,道:“今日你為禍人間,妄貪圖他人之寶,其心可誅!要麽自裁,我還可以留你一條全屍,如若不然,定然以神農鼎將汝砸碎,做蛇羹食之!”

“呼!”青蛇尊者噴出一口渾濁腥氣,怒道:“小子,遠古之時我妖族何等強勢,縱使如今妖族敗落,我青蛇又怎會墮落妖族之威,向你人族討饒?神農鼎又如何?今日我青蛇即使身死,也要和你一戰!”

叮~~~

聽到青蛇尊者的話,薑嬴卿琴音一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一族的過往......兩者是何其相似?不過與青蛇尊者不同的是,薑嬴卿對人族並沒有怨恨,他隻想找出始作俑者,然後向天地討教一個說法,還自己一族清白!

啪!

東翔一拍神農鼎,雙手將其抱起,身上的靈力蜂湧進神農鼎,帶著滔天青芒,狠狠砸向青蛇,嘴裏喝到:“敬你有骨氣,陪你一戰!”

吼!

青蛇仰天一吼,蛇瞳彰顯一絲嗜血,蛇身猛地一擺,席卷向東翔!它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神農鼎之威的,所以退而求次,妄圖從東翔背後攻擊!

隻是東翔會看不出青蛇的意圖嗎?隻見他將神鼎一錯在地,翻身而過,反手猛地擊向神農鼎!後者得到一股巨力,頓時超反方向,也就是青蛇蛇首撞去!

青蛇雙瞳血光大放,閃過一絲興奮,隨即整個蛇驅由鋼化為繞指柔,輕卷起神農鼎,巨尾用力一甩,將神鼎甩出三丈,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向手無寸鐵的東翔咬去!

呼!

一道腥風席卷而來,東翔忍住惡心的感覺,手中玉光一閃,一根玉簫陡然出現在其手心!他將靈力渡入到玉簫之中,玉簫頓時白光大綻,化為一柄寒光利劍,直直刺向蛇口!

“嗷!~~~”

由於太過突然,當青蛇看到東翔的靈劍刺向自己時,早已避不開,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劍,痛嚎出聲來。

嘀嗒!

青蛇的嘴裏不停滴出猩紅的鮮血。

白光從蛇嘴裏飛出,回到東翔手中,他沒有絲毫停頓,手中靈劍劍氣激**,橫斬蛇首!

叮!

青蛇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東翔一劍,然而劍並未破防,隻在它的三角腦袋上留下一條白痕。

嘭!

還不待青蛇有所舉動,一道耀眼的青光從後方凶猛的撞向了青蛇的身體,青蛇頓時彎曲著身體,飛出了十丈,重重摔落在地。

咚!

青光落地,當光芒散盡之後,一尊青銅四腳古鼎散發著陣陣藥香,氤氳仙氣環繞,好不神妙!

神農鼎!

撫摸了一下鼎身,東翔收回長劍,對十丈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青蛇說道:“剛才為了將神農鼎送走,花了不少力氣吧?”

“嗚~~~”

青蛇費力的抬了抬蛇首,然後又無力的擱在地上,蛇瞳充滿了絕望。之前為了把神農鼎卷走,它可謂是費盡心思,甚至將命都賭上!在付出七成的妖力,加上滿身灼傷的代價後,終於是按照計劃將神農鼎送出三丈,得到攻擊的機會。然後令它想不到的是,自己最成功的一手,卻成了將自己性命斷送的最大隱患!

神農鼎那最後一擊,已經遠遠超出了它所能防禦的極限!雖然它的蛇身表麵上沒有太大的傷痕,可是體內卻是一片血肉模糊,連妖丹都被震碎!數百年的修為付諸流水,它如何能不絕望?

“看在你有骨氣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東翔一邊走向青蛇,一邊攝過神農鼎,砸向蛇首。

“血域妖主會替我報仇的!”

嘭!

青蛇奮力喊出絕望的嗚咽,之後巨大的蛇頭便成了一灘碎肉。

叮~~~

薑嬴卿奏出最後一個音符,略顯悲傷,也不知是為青蛇之死而感,還是有感於自己一族和妖族同悲的命運而感......

“可惜了!”瞅了一眼青色巨蛇的屍體,東翔收回神農鼎,向薑嬴卿搖頭走來。

收回伏羲琴,薑嬴卿淡淡地看了一眼滿地大小橫陳的蛇屍,道:“可惜什麽?”

東翔輕輕一笑,一邊向青丘山走去,一邊說道:“那青蛇尊者的修為不錯,已經凝聚出了妖丹,可惜被神農鼎震碎了,靈力盡失!”頓了一下,他對跟了上來的薑嬴卿說道:“說一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話,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不!應該說是殺生!”

“為什麽不信?”薑嬴卿劍眉一挑,遙望青丘山頂零零落落幾顆歪斜的青鬆,道:“隻是身在這個亂世,你怎麽二十多年來都從未殺生?”

歎了一口氣,東翔一邊避開巨石上山,一邊解釋道:“正因為這是亂世,世人手中皆是沾滿血腥。從小就立誌整理亂世的我,若也如他人一般,談何服眾?又有何理由導人向善?”

“你想成為人間主宰?”聽到東翔的話,薑嬴卿忍不住側目相視。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宛如謫仙般的人,竟也會沉迷人間權利!

“不!”東翔搖搖頭,道:“我對權利沒有一點興趣,但我想整個人間成為一片樂土,壯有所業,老有所養,而不是處處充滿血腥,橫陳殘肢斷體!”

“何不以殺止殺?”薑嬴卿雙眸半眯。

對此,東翔眉頭微皺,道:“世人殺不盡!”

“那是因為殺的不夠!”薑嬴卿將額前一縷印襯著陽光,有些淡紫的頭發撩起,道:“世上該殺之人太多,有一個亂世之賊,那便會有千千萬亂世之賊!若是有一個殺一個,有一個殺一個,誰敢生出反心?”

“那豈不是遍地流血,更多的人無家可歸?”對於薑嬴卿的話,東翔不敢苟同。就像他說的一般,有一個亂世之賊,便會有千千萬個亂世之賊,那豈不是全要殺光,令整個人間一片死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薑嬴卿淡淡一笑:“想要改變世界,就要將一切毒瘤連根拔起!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對此,東翔也隻是淡淡一笑,世間有善就有惡,兩者相克亦相生,哪有他說的這麽簡單?

見東翔沒有繼續辯論下去的欲望,薑嬴卿也不再敘述自己的理念,兩人踏著清晨略微溫暖的陽光,向著青丘山頂行去。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這些想法都是所經曆而感,想要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彼此沒有過對方的經曆,又豈能說對方就一定是錯的?有些時候,這個世界並非隻有對錯兩麵之分。

轉眼之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天上的紅日,也早已經位於當中!冬日的陽光並不如夏日那般灼熱,而是顯得很溫暖。當然,對於修士而言,若非極寒之地或者極炎之地,溫度對他們而言,根本沒多大的感覺!

“嚶!”

“嗷!”

就在兩人距離山頂不過十裏之地時,從山頂傳來兩道獸吼之聲!

一聲如嬰兒啼哭,令人聽之撕心裂肺!

一聲似虎嘯,又似獅吼,渾厚異常,就像重重敲擊人的心靈!

接連聽到兩道獸吼,兩人不由得相識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的驚訝。

“兩大凶獸都沒有死?”東翔有點不敢相信,沒想到一個月過後,並非是其一死亡,就此止戈。而是兩獸皆存,之所以一個月沒有什麽動靜,想來是在養傷!

點點頭,薑嬴卿說道:“沒想到它們經過那麽劇烈的大戰,都沒有殺死對方!不過從剛才的吼聲中,並沒有一個月前那麽震撼人心,想來兩獸都受了重傷,實力十不存一!”

“上不上?”聽到薑嬴卿的分析,東翔很讚同,卻不知道對方還想不想上去一探究竟。

“當然!”薑嬴卿一笑:“這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能夠一睹洪荒凶獸,冒點險還是值得的!萬一兩獸都死了,白讓我們倆撿到了寶啊!”能夠稱為洪荒凶獸,它們的皮毛軀骨又豈是凡物?不管是製成戰甲、武器,威力肯定不會小!

東翔淡淡一笑,隨即兩人收斂全身氣息,貓著身體,向著山頂潛去。

轟隆隆!

當兩人距離山頂不過百米時,整個青丘山劇烈震動起來,在兩人藏身的一塊巨石背後,無數細小石屑飛天,煙塵彌漫天際!

兩人眼中滿是嚴肅,隨即慢慢從巨石旁邊探出頭,想要看看巨石後麵的情景。

“窮奇!”

當東翔看到巨石背後的情景時,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