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突然覺得有點委屈，明明是她來這裏拖住了八岐大蛇，明明她是那麽努力讓讓這些人看清楚眼前惡魔的真麵目，不至於被欺騙，打開潘多拉的魔盒。現在竟然被李東順帶著一起給說了。
不過轉念一想，李東說的貌似也挺有道理的。她雖然也是比較宅的那一類妖獸——或者說凡事踏上修煉之途的妖獸都非常宅。但是因為已經要化成人形，所以在此之前要好好的了解人類社會。所以她還算比較清楚現代社會的，平心而論。八岐大蛇真要是跑出來，估計也討不到好。
小玲想說什麽，不過覺得如果反駁李東，那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跟八岐大蛇同一陣營上。那是原則上不允許的，所以縱然心裏委屈，小玲還是決定沉默以對。看李東這架勢，似乎也用不著自己出麵來阻止。
“哼，人類。你很自信嘛。”八岐大蛇也是被李東那一番話說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你有這個自信，那就放我出來啊。讓我來見識一下，你們是如何想當年一樣把我斬殺在此！”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嗎？”李東不無鄙視的說道，“就是因為不懂得臣服。在你麵前的是你唯一脫困的希望，竟然還敢如此挑釁的跟我說話。現在，馬上立刻給我道歉。不然我掉頭就走你信不信。”
說著李東真的轉身就走了。
“等等——等等！我——我錯了。”眼看著李東等人真的要離開了，八岐大蛇咬牙切齒的喊了出來。
“這還差不多。”李東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說什麽讓我做你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王者。搞清楚形勢，現在是你在求我們。”
“你——到底要怎麽樣。”八岐大蛇的聲音能明顯的聽到在憋著一股氣，不過很好的壓製住了怒火。低沉著聲音問道。
“很簡答，放你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你跟我簽訂奴隸靈獸契約。”李東立刻說道。
“你——區區人類，當年連老子都不敢讓我做他的靈獸！你竟然敢——敢對我提出如此要求！”八岐大蛇怒不可遏，整個身體都被氣的顫抖不止。伴隨這憤怒的是整個豎井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來，八岐大蛇真的已經被激怒到極點了。
“是啊，你當年沒能臣服於道祖，是因為你還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好不懂得自由的美好。你就像是一個還在叛逆期的孩子，加入了黑社會。拿著一把菜刀就敢上街拚殺，並非勇敢，隻是因為不懂事罷了。但是這一千多年的鎮壓，你應該也成長了不少吧。我相信，現在你心中自由的價值，絕對超過你麵對道祖那個時候千倍萬倍。”
“你以為就憑那所為的對自由的渴望，就能讓我做人的奴隸！別逗了，被鎮壓在這裏是沒有自由，當你的奴隸靈獸同樣沒有自由。”八岐大蛇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區別嗎？我覺得無期徒刑和保外候審還是有挺大區別的。”李東聳了聳肩說道，“在這裏你永世不見天日，做了我的狗，你至少可以能夠看看日月星辰，感受一下風雪雨露。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喝什麽喝什麽。”
“媽的我想吃人。”八岐大蛇怒氣衝衝的說。
“額，你其實不是想吃人，隻是想吃肉而已。雞肉、羊肉、魚肉人肉本質上都是肉。都是蛋白質的一種，你所謂的想吃人肉隻是心理問題。”李東被噎了一下，不過立刻反應了過來，“當然這不是重點，你逃出來難道隻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嗎？沒看出來你的內在其實是個吃貨之魂啊。唉，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
“你——徒逞口舌之快有什麽用！”八岐大蛇咬牙切齒的說道。
“唉，已經說出徒逞口舌之快這種話。看來你也已經無話可說了。”李東壞笑道。這笑容氣的八岐大蛇再次發出之前那種憤怒的顫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沒法反駁。因為無論怎麽辯駁，他現在是階下囚，隻是有求於人的敗犬罷了。
“別不說話啊，放棄交流是不是表示交易破裂了。如果你沒什麽要說的，我可就要走了。”李東說著又作勢要走，轉身的時候他幾乎聽到了八岐大蛇因為用力過猛，把下巴咬碎的聲音了。
“先別走，我們好好談談。”終於，八岐大蛇放下了之前那說不上是狂怒還是高高在上的語氣。至少這一次，能夠聽得出來他已經把李東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對話了。
“很好，我的條件不變。”李東說道。
“喂，等等。你不會真打算放他出來吧！”小玲緊張的說道。
“為什麽不呢。他說得對，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放在這裏不管，一個妖獸就這麽白白死了。放在我手裏，自然能發揮發揮餘熱嘛。”李東無所謂的說道，“事實上道祖當年沒有殺了他，不也是想要利用他的餘熱嘛。我現在隻是在做跟道祖同樣的事情，我想就算道祖再臨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可是道祖能夠輕易鎮壓他啊！”小玲忍不住說道。
“所以我才在這裏跟他談條件嘛。”李東兩手一攤，“好了，後麵就是正式談話了。請你不要插嘴，這是對對手起碼的尊重。”
“媽的，我竟然已經淪落到需要獲得你這種人尊重的地步，果然世道變了。”八岐大蛇甕聲甕氣的說道。
“好了，說說你的條件吧。”李東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要在外麵活動的自由，我要吃人，我要隨意破壞讓我不爽的東西。”八岐大蛇說道。
“拜托，既然都坐下來談判了。就請你拿出點誠意來。”李東無奈的說道。
“你們人類有句話叫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八岐大蛇無所謂的說道，“既然都坐下來談了，怎麽能不先開個大價錢呢。”
“你們倆還真打算正經談判啊，拜托不要這麽嚴肅好不好。弄得好像隻有我一個人跳脫不嚴肅，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搞笑角色唉！”小玲忍不住哀嚎道。
“小鬼，少說多做，你就不會淪落為搞笑角色。”八岐大蛇嚴肅的說道。
“竟然被你教育了。”小玲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好，我這邊的要求是，你成為我的奴隸靈獸。靈魂本源永生永世受我奴役。”李東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果然，如果雙方都不拿出一點誠意來，這談判沒有幾天都進行不下去呢。”八岐大蛇說道，“雖然於我而言，幾天還是幾個月的時間沒多大區別。不過我還是決定先拿出來一點誠意吧。我可以跟你簽訂平等靈獸契約。”
平等靈獸契約相比於奴隸，約束力自然就少很多了。靈獸可以有屬於自己的行動能力，主人的命令不是必須執行。當然，反抗命令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不過這個代價可大可小。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契約有著單方麵的傷害免疫。靈獸永遠無法傷害主人。
“這不算誠意，一旦你逃跑了，遠離我的掌控範圍。我幾乎對你沒有任何約束能力，你所能給我的保證，僅僅是不傷害我這麽一點而已。本質上來說，還不如你那個做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王者那個條件來的有誠意呢。”李東搖了搖頭，“這樣吧，咱們立一個共生靈獸契約。放你出來可以，但是你的力量必須受到壓製。壓製的上限會隨著我實力的提升而提升，你有自由行動的權利，但是絕對無法傷害我。同時我還擁有三次對你下令的權利，這三個命令你必須絕對服從。”
“少在這裏跟我玩文字遊戲，最後那句話，什麽叫必須接受你的命令。萬一之後你立刻命令我再補簽一個奴隸契約，那我現在費這麽多口水還有什麽意義。”八岐大蛇不無鄙視的說道。
“哎呀行啊，還以為鎮壓千年把你的腦子都震傻了呢，現在看來你這智商比我想象要高二十個百分點唉！”李東故作鎮靜的說道，“好吧，那就把這三個命令換一種形式保存下來。這三個命令由你本名妖靈構成。每一次我打算使用，就歸還你這份妖靈。然後你就可以暫時恢複到全省狀態，但是這股力量如何使用必須由我來選擇。而且我不能你自殺或者主動進入你注定無法破除的封印。”
八岐大蛇沉默了一會，腦海裏飛快的權衡利弊。最後點了點頭，“這個契約沒問題。細節方麵再商討一下，我們就可以簽約了。”
“這怎麽可能！”不對，至少應該是臥槽這怎麽可能！小玲簡直震驚莫名，嘴巴張的老大，似乎想找出契約裏麵的漏洞，來說明八岐大蛇藏了什麽壞心眼。可惜以她靈獸的神識，計算飛快。眨眼之間有了千百的推演，卻也沒找出什麽漏洞來。所以最後，“臥槽，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