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你怎麽說話你，你小子能不能長點腦子！”李東狠狠瞪了瘦猴一眼，恨不得給他來個暴栗。
自己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應龍墓，現在好不容易聽老僧的口氣是知道，瘦猴要是把他得罪了，一切都枉然了。
誰知老僧隻是微微一笑，淡然道：“無妨，這位小友莫急，聽老衲慢慢道來！”
隻聽老僧道：“三位可曾聽說過，上海龍柱的故事？”
“龍柱？”
李東想了想，正要說話，卻被瘦猴搶先道：“那個誰不知道啊，上海的高架橋，當初打地基到時候打不下去，然後請人做了個法師之後，就可以了。那都是傳聞，當不得真。”
這故事，大多數都聽說過，正是因為懸疑，所以才倍加引人注目。隻是當年知道情況的人要麽不在了，要麽都消失了，這也無從考證了。
老僧這時候輕輕一擺手道：“大家有所不知了，那消息確實不是假的，乃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在那地方，有一塊龍脈。底下有一隻土龍沉睡。”
“土龍？”
和尚和瘦猴一臉猛然，他們知道蒼老，虯龍，應龍，卻不知道還有土龍這種東西。
李東見他們又要犯渾瞎問，當先解釋道：“這土龍，其實也是龍的一種。所謂龍，分為天龍，地龍，水龍，火龍，冰龍諸多種類。”
“這些龍，並不是天生存在的，隻有天龍乃是天地所生，真正的神仙。至於其他的龍，都是後來修煉而成的！”
他這一解釋，老僧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了，轉而語氣稍顯嚴肅道：“沒錯，龍大致可分三種，亞龍，真龍，天龍！”
“天龍，正如李東小友所說。而真龍，則是凡間之龍，也就是後來的各種飛禽走獸所修煉而成的。至於亞龍，則是沒有蛻變成為龍，卻有成龍之望的龍！”
他這麽一說，和尚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其實亞龍，就是蛟龍之類的存在。他們從自身蛻變，但是距離成龍卻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本身已經具備了變成龍的能力，脫離了本身的族群了。
比如蛟龍，已經不能稱之為蟒，但他卻是蟒所化。
這也是為什麽世間萬物，飛禽走獸，皆是以龍為尊的原因。因為這就是一個類似於進化的金字塔的構造，頂端的就是龍。
而飛禽走獸最後所化的龍，都隻是真龍，而非天龍。因為天龍，乃是天地所化，就像當年的河伯一樣，那就是天龍。
至於應龍雖然也在此類，卻還是差了那麽一截。
隻聽老僧繼續道：“當年上海那隻土龍，其實就是一隻地龍。”
地龍，俗稱蚯蚓。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真龍所有的屬性，其實都是和自身原本族群有關。
火龍，那必然是火焰有關的動物所化。水龍，那就是蛟龍。土龍，自然也是蚯蚓所蛻變。
說起這些，都是跟龍有關的，老僧應該不是故意要拿這個做談話的料子的，必然是有原因的！
李東當即問道：“大師，您跟我們說這些，應該不隻是為了當話料吧？”
老僧點了點頭，看向李東的眼神越來越滿意。他道：“其實還有件事情，你們或許都不知道。那就是應龍的事情。”
“應龍？我正是為此而來！”提起這兩個字，李東頓時精神抖擻，兩眼放光，終於扯到正題上麵來了。
老僧確實伸手虛按，示意他不要著急。然後道：“對於應龍，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他也是神仙，卻因為感情用事，釀成了大禍。”
“應龍是神仙？”這一點李東絕對是沒想到的，他從蛟龍那裏聽說，應龍正是因為與河伯爭奪上天的唯一名額，這才殞命的。
不過他心中雖然這麽想，卻沒有打斷老僧的話語。
後者繼續款款而談道：“其實應龍，當初隨著皇帝征戰天下，最後飛升成仙了。隻是他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女魃！”
“女魃愛慕應龍，但是兩人卻從未見過。但是她的歌聲，卻讓應龍愛慕不已，兩人可謂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之後，應龍因為隨著皇帝征戰天下，導致了身上沾染濁氣，無法回到天界。隨後女魃為了讓應龍獲得重新回歸天界，從而將濁氣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也導致了女魃因為濁氣變成了魔頭，神誌不清，為禍天下。”
“應龍不知情況，濁氣被清除本是好事。奈何女魃為禍世間，他不得不選擇將她除掉。可是在最後的決戰中，女魃恢複了理智，坦然赴死。在那時候，應龍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便是他當初所愛慕的人！”
說到這裏，老僧長長歎息道：“造化弄人啊，應龍誤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最終導致瘋狂。他拚命的將濁氣從女魃的身上吸出，隻為了讓這個死去的女子可以恢複原本的容貌。可也正是以為如此，他最終還是因為濁氣無法成仙。”
聽了這個感人的故事，李東心中頓時五味陳雜。他想要說些什麽，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是的，女魃的處境，何嚐不是他現在的地步？不能明說，卻隻能自己忍著心痛去傷害。最後就算真相大白，卻以悲劇收尾。
想著，他心中猛然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不顧一切的回去，找到陸妍雪解釋清楚。就算他拚著和修盟翻臉，乃至於生命危險，而已絕對不能發生這種悲劇。
但是……這現實麽？
李東的心中一陣絞痛，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卻根本不能這麽做。進退兩難，也隻能祈求自己的運氣要好一點了。
就在他陰鬱之際，瘦猴忽然叫道：“大師，這應龍是不是傻子，搞了半天他的處境沒有變，卻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老僧閉上眼睛，聲音中透著滄桑道：“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後來應龍對戰河伯，想要通過自己成仙，然後將女魃救回來。隻可惜，他失敗了，身死殞命。”
“您跟我們說這些幹啥，貌似跟我們沒關係吧！”瘦猴天生樂觀，最討厭的就是悲劇。聽了這個故事，他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老僧卻沒有搭理他，轉而看向了李東道：“小友，這個故事，你可聽明白了？”
李東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道：“多謝大師，我或許已經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是選擇現在放棄，還是繼續按照你現在的選擇去走？”老僧宛若變成了一個右拐蘿莉的大叔，對李東的話語中充滿了**。
李東認真的盯著老僧的眼睛，然後緩緩起身，認真的鞠了一躬道：“大師，這個故事雖然如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會這樣？”
“造化弄人，終究是撇不過一個情字。”老僧但一臉平淡，他是出家人，將情字拋開，自然不會在意這個。
可是瘦猴聽了，卻猛地站起來道：“老和尚，你狼子野心啊！竟然想騙我們老大當和尚，他雖然感情受了點挫折，但也不是你能誘拐的。”
“你個沙比，你竟然能理解成這樣？”
李東猛地回頭，猶如看鬼怪一般的眼神看著瘦猴，他的拳頭已經攥緊，恨不得一拳頭把這個沙比打飛。
老僧也是一陣搖頭，卻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
“ 你給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立馬回家去！”
李東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而對老僧道：“大師，我覺得您錯了。”
“我錯了？”
老僧忽然覺得眼前一亮，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東道：“為什麽是我錯了，我想聽聽李東小友的見解。”
李東道：“應龍的故事，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實力！如果他能夠不受濁氣汙染，那便什麽都不會發生。亦或是他後來可以打過河伯，也可以改變命運。再不濟，他如果可以在戰鬥到時候，清除了濁氣，保存一份寬厚之心，也不會是這個結局。”
“佛家講究慈悲心，大師從這一點出發，也不會有情字誤人這個說法了！”
“好！”
老僧猛地一拍手，哈哈大笑道：“好，果然這世道不一樣，李東小友，你竟然能看透這麽多，確實是老衲所沒想到啊。我研究了四十年，才看破這些，你卻隻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後生可畏啊！”
“您既然已經看破，為何還要將我引向那錯誤的方向？”李東忽然開始納悶起來。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趟這個渾水，可是現在看來，你或許真的就是那命中注定的人！”老僧一臉認真道：“我想你也應該猜到了，你我素未謀麵，我卻能叫出你的名字！”
李東點頭道：“確實，我確實不知道您為何知道我的名字，可否告訴我真相？”
老僧擺了擺手道：“其實這些，都要歸咎你體內的那一絲蛟龍魂魄。”
“蛟龍魂魄？”
李東吃了一驚，那家夥不是消散了麽，怎麽還有魂魄存在自己的體內，這家夥難道要逆天？
想到這裏，他不覺一陣驚恐。果然他的猜想被驗證了，蛟龍是騙自己的。他指引自己到這裏來，必然是知道老僧的存在。
甚至於說，老僧也是他的幫手不成？
“李東小友，你別胡思亂想了！”
老僧忽然開口道：“蛟龍魂魄確實消散了，但是他的痕跡確實抹除不掉的。除非虛境之人，用洞虛之眼觀看才行。”
他這般說，李東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如果這次沒有走，一旦被修盟之中的虛境強者看到，他的秘密豈不是瞬間暴露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憂慮，老僧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蛟龍魂魄的痕跡不久之後就會消散，這秘密沒人會知道。”
說著，他又道：“其實你能來這裏，也是命中注定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麽那蛟龍會讓你來找我？”
李東如實點頭道：“請大師指教，我確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