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盜墓筆記

這是一個神秘療養院的神秘的下室。一個神秘的女人在這裏做過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那麽。既然她在這裏生活過。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能找出一點。也許就能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就算都是沒有用的資料。我也能知道她當時的生活和精神狀態是怎麽樣的。

我對於這個療養院裏發生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所有的線索對於我都是重要的。

我開始搜索。隻要是能看的東西。我都要去看一看。

這裏的樓很低。我的身體在這裏相當壓抑。但是打火機的照明卻因此比較管用。能照出很遠。我大概看了四周。決定從哪裏查起。

在錄像帶模糊的黑白影像裏。無法自由的觀看房間的全貌和細節。但現在可以了。看到的東西就更加直觀一點。我先想象了真實的霍玲梳頭的樣子。相當的恐怖。忙搖頭轉移注意力。

我手裏的這一款zippo能夠持續燃燒照明。但是已經燙的我隻要往上再捏一點就捏不住。從桌子上找了塊破布。包住繼續使用。

在微弱的火光下。我先是看了牆壁。這個房間四麵牆壁上都刷著白漿。現在都被灰塵覆蓋了。在門邊的牆上釘著一條插著衣鉤的木棍。那是用來掛衣服的的方。木棍的下麵貼著報紙。防止掛著的衣服碰到牆壁上的白灰。木棍過來。就是一隻已經沒有門的櫃子。這應該就是霍玲換衣服的的方。現在裏麵什麽都沒有。我走近看時。就發現櫃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抓過一樣。滿是刻痕。

再邊上的牆。就什麽也沒有了。隻有掛在上麵的電線。已經全是灰色的了。一邊還有一道連通隔壁房間的門洞。不知道是修築的時候沒有封起來。還是後來給人砸出來的。對麵的房間裏空空如也。

在櫃子的對麵。擺著寫字台。有兩張並排放著。上麵堆滿了東西。似乎都是一些報紙和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寫字台邊上的牆壁上貼著大量的紙。都布滿了灰塵。

我吹掉灰塵。一張一張的看過來。發現牆上貼的內容非常的瑣碎。我看到了20世紀90年代的電費單。一些順手寫下去的、毫無意義的號碼。這些已經幾乎和牆壁成為一個整體的紙。應該都是當時順手當電話記錄本的。因為我記的電話就放在這個位置。不過現在已經沒了。隻剩下一根斷截的電話線。

這些東西無法給我任何的信息。我隻能知道她在這裏生活的時候用電。我歎了口氣。接著開始翻找桌子上的文件。

那些紙都是在灰塵裏。一動漫天的煙霧。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一張一張的翻開了。紙的裏麵已經爛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驚擾出來。不過這些東西和長白山的雪毛子比就是小弟弟。我很快就把紙翻了出來。從裏麵抽出了幾個本子。

拿出來抖了一下。我就發現這好像是大本的稿紙簿。以前沒電腦的時候用來寫稿的。上麵寫了什麽東西。

我翻了開來。看到第一頁上。就三行字:

後室2-3。

類:20、939、45

這是什麽意思?我心說。好像是什麽檔案的編號。難道是什麽手寫的文件或者典籍?

翻過去第一頁一看。卻發現不是。第二頁上。竟然是一幅圖畫。還是圓珠筆畫的。而且畫的相當的潦草。一下子竟然沒法看出畫的是什麽。

我定了定神。仔細的去辨認。看了五六分鍾才看出來。這竟然是一幅古代人物畫。隻不過此人顯然並不會畫畫。這人物畫的幾乎走形。看上去異常詭異。那古代人物。不像人。反倒像隻長嘴的狐狸。

人物的四周還畫著很多匪夷所思的線條。我看出那鬼東西是個人後。這些線條的意義也顯現了出來。應該是人物畫的背景。大約是山水廟宇樹木之類的東西。

我不由失笑。心說這是什麽。難道是霍玲的素描?她的愛好倒也挺廣泛。

翻過去。一連又翻了三四十頁。全部都是這樣的圖畫。沒有文字的內容。我便放下。又看了另外一本。也是同樣。除了第一頁上的內容不同之外。裏麵都是差不多的圖畫。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堆在一邊。繼續翻那些紙頭。結果下麵就沒什麽。隻發現裏麵有幾團類似於抹布的東西。連一張有內容的紙都找不到。

我又罵了一聲。心說看來他們離開的時候。可能將那些有信息的東西都帶走了。

不過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帶的什麽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頭的那個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開麵前的抽屜。想看抽屜裏是什麽。

那是那種寫字台中部。台麵下最大的那個抽屜。我拉了一下。就感覺到有門。他娘的抽屜竟然是鎖著的。而且感覺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後不會把廢棄的家具鎖起來。而且這手感表明裏麵可能有東西了。我興奮起來。這種鎖可難不住我。我站起來。拆了一個門後的掛衣鉤過來。插進抽屜縫裏用力往下壓。一下就把抽屜的縫隙給壓大了。鎖齒脫了下來。我一拉。就把抽屜拉了出來。

拿起打火機一照。我就yes了一聲。抽屜裏果然放滿了東西。我將打火機擱在抽屜邊上。開始翻找。

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抽屜。裏麵有很多瑣碎的雜物。很亂。顯然離開的時候已經把有用的東西帶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2世紀90年代那種餅一樣的化妝盒。一疊厚厚的《當代電影》雜誌。這些老雜誌曆史很悠久了。記的我小時候是當黃色書刊來看的。還有那種黑色的鐵發夾。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冊。

信封非常多。但都是沒有使用過的。我很耐心的一封一封展開口子看。裏麵什麽都沒有。相冊裏也沒有照片。可以發現原本肯定是放過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著。我又翻了那些舊雜誌。一頁一頁的翻。格外的仔細。然而仍舊沒有發現。

我倒到坐椅上。也不顧上麵的灰塵就靠了下去。有點疲憊的透過昏暗的打火機光看向桌子的對麵。四周一片漆黑。安靜的要命。我的心也失望的要命。顯然。如果這個座位屬於霍玲的話。這個女人相當的仔細。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線索的。

四周的寒冷已經在和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不能放棄。他娘的。羅傑定律。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留下。我肯定能發現什麽!我再次鼓勵自己。雖然心裏已經有點絕望了。就把抽屜一隻一隻的推進去。起身去看對麵的寫字台。

對麵沒有椅子坐。我就彎下腰來。發現中間最大的抽屜還是鎖著的。這有點奇怪。我故技重演。將抽屜撬了開來。

我滿以為看到的景象會和剛才一樣。自己還是的在垃圾堆裏翻線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這一次抽出來一看。抽屜裏卻十分的幹淨。空空****。什麽都沒有。隻有在抽屜的正中。放著一個黃皮的大信封。鼓鼓囊囊的。有a4紙這麽大。正正的擺在那裏。好像是故意擺上去。等著我來看一樣。

“咦”我就心中一動。意識到了什麽。馬上拿起來看。

這是20世紀80年代末期的那種勞保信封。材料是牛皮紙的。上麵有褪了色的毛澤東頭像。摸了一下。就發現裏麵有很厚的東西。不過已經受潮了。摸上去毛刺刺的。很酥軟的感覺。信封上沒有任何的文字。

我感覺著這就有門了。忙翻過來打了信封。往裏麵一掏。就掏出了一本大開雜誌一樣的老舊工作筆記。

我愣了一下。翻開了封麵。發現筆記本的第一頁上。有一段娟秀無比的鋼筆行書:

我不知道你會是三個人中的哪一個人。無論你是誰。當你來到這裏發現這信封的時候。相信已經牽涉到事情之中。

錄像帶是我們設置的最後一個保險程序。錄像帶寄出。代表著保管錄像帶的人已經無法聯係到我。那麽。這就代表著我已經死亡。或者“它”已經發現了我。我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我可能將在不久離開人世。所以。錄像帶會指引你們到這裏來。讓你們看到這本筆記。

這本筆記裏。記錄著我們這十幾年的研究心血和經曆。我將它留給你們。你們可以從中知道那些你們想知道的東西。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裏麵的內容。牽涉著一些巨大的秘密。我曾發誓要把這些帶入到墳墓之中。然而最後還是不能遵守我的諾言。這些秘密。看過之後。禍福難料。你們要好自為之。

陳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