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賀歲篇 陰山古樓(引子) 第七章 影子傳說

夏天的山風吹過掛在房前的燈,燈泡和四周大量的蟲子一起晃動,光影斑駁,我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風過後,那影子還是在那裏。

我看著,剛開始幾眼還沒有什麽感覺,後來越看,背就涼了起來,難道阿貴家裏有人上吊了?

於是強忍住恍惚的感覺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

再一看,那影子卻消失了,窗子後麵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

是錯覺?我用力皺了皺眉頭,就問阿貴:“那個房間後麵住著什麽人?”

阿貴看了看,道:“是我的兒子。”

“哦。”我腦子裏閃了一下,但是什麽也沒閃起來,隻覺得又暈起來,心說那肯定是他兒子在看這邊,我喝多了,看的東西不正常起來。

天色也晚了,阿貴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就說要回去休息。

胖子付了千字三十的消息費,我們和他打了招呼,也進了子。進胖子就鬱悶:“我靠就這麽一兩句話的事兒,這龜兒子竟然能講掉我三百塊錢,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

我說誰叫你充大款,在窮鄉僻壤露富是最沒流兒的行為,你他娘還後悔,沒流兒中的沒流

胖子嘀咕了幾句,說我假道學,偽君子,我也沒精神理他。普通人進廣西晚上沒那麽容易睡著,我們前幾晚就睡得不踏實,不過今天晚上喝了酒,人相當迷糊,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相安無事,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十一點多才起來。

吃了阿貴給我們做的中飯,我們就跟著他女兒往楚哥給我們的地址走,走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那是一幢很老的高腳木樓。黑瓦黃泥牆,隻一層,比起其他的木樓看上去小一點說起來這裏的房子好像都是這個樣子的看上去似乎沒有住人,混在寨子的其他房子裏,十分地不起眼。

阿貴的女兒很奇怪我們到這裏幹什麽,我們假裝拍照。胖子給了她點錢把她先支開。看四周沒什麽人,我們就嚐試著爬進去。

木樓建在山坡上,後麵貼著山,窗戶全破了,門鎖得很牢,上麵貼著褪了色的門神畫,推了兩把連門縫也推不出來。

“對這木樓有印象嗎?”我問悶油瓶。

他摸著這些木頭的柱子和門,搖頭。我歎了口氣。這時候胖子已經把一邊的窗子撬了開來,對我們招手:“快,這裏可以進去。”

“這麽熟練,你他娘的以前是不是也幹過?”我罵道。

“你胖爺我是什麽人物,觸類旁通你懂不?盜墓和盜竊就一個字區別。”胖子一邊說道,一邊催我們。

我們一人望風,偷偷從窗裏爬進去,然後把窗關好。進去之後我地心竟然狂跳,感覺極端地刺激。連褲子都被鉤住了,差點就光腚,心說這偷活人就比偷死人心理壓力大多了。

木樓裏麵有點暗,不過結構很簡單,我先是看到了一個像阿貴家一樣的吃飯的大房間。和灶台連在一起。牆上掛著很多工具,都鏽了。

“小哥。真看不出你原來是個種地的。”胖子拿起一邊的鋤頭道,“鋤禾日當午。你是鋤禾,我是當午。”

我們沒理他,看到一邊有木牆隔著,木牆後應該就是楚哥說的他找到的房間。這種木樓隻有一間房間,肯定沒錯。

沒有門,隻有一塊相當舊的簾子,上麵地灰塵都起了花。悶油瓶皺著眉頭,看了一圈四周,似乎有點猶豫,不過隻過了幾秒,他就撩起簾子走了進去。

我也有點緊張,這個似乎漂浮在虛空中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自己的落腳點,卻一點也不記得,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在玩他。不過沒時間細想,胖子就把我推了進去。

一進房間,就是一股黴味,裏麵非常暗,什麽也看不清楚,勉強看著胖子想去開窗,卻發現這房間竟然沒窗。

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沒人帶手電,我們隻能把簾子打了一節,讓外麵的光照進來。在暗淡的光下,可以看到房間很局促,一圈架子靠牆放著,我們先是看到了一些和一些盒子,架子上空空****,地上散落著泥巴,除了這些東西,就剩下一邊的一張板床和一張木頭桌子。桌子是老舊的學生課桌。所有的東西上都有一層薄灰。

這山中的空氣非常幹淨,所以灰積得不多,如果是在大城市裏,恐怕這裏地灰可以鏟去種地了。這也說明這裏確定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這就是你的房間?”我有點吃驚,看著這個房間,感覺有點太普通了,這就是悶油瓶住的地方?像他這種人,房間不是應該更加古怪一點嗎?

但是一想,似乎具體的古怪法我也想不出來,他到底也是一個人,人總是睡床,總不會是睡棺材。線索也不能寫在牆壁上,應該是在這些擺設裏。

我們走進去,胖子走近那些櫃子,發現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你還是一個非常窮苦的種地地。”

房間裏地東西雖然不多,但是看上去相當亂,那些盒子和放得並不整齊,可能是楚哥來的那次被翻過了。我隨手拿起一本,發現潮得厲害,是一本老版本地線裝,我翻了翻,裏麵都有點發黴了。心中奇怪,怎麽會有這種?

唯一看上去像點樣子的,就是床和桌子,我想到這個,就立即朝那隻寫字桌走去,去找楚哥說地那些照片。

走到桌子旁,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蒙著灰塵的玻璃,下麵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看樣子楚哥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