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5那個人是我?

我是被做夢時醒來的,與其說是醒來,不如說是嚇醒的。

我夢到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在夢中說的那些話,嚇醒我的。

他跟我說:“隻要你死了,你就我的了。”

剛開始我並不懂這句話,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嚇得直接醒了。

當然,我也不在意這個夢,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我睜開眼睛後,看了下四周圍,一張臉映入我眼前來,他伸手摸了摸長長的胡子,他賊賊的笑著開口:“這小子醒了,我還以為會死呢。”

黃大仙。

他是葉家的人。

我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才覺得原來疼得這麽厲害,那種快要爆炸的感覺,似乎一下子就膨脹分厲害。

“啊……”我一隻手按住了太陽穴,疼得直叫。

“頭還痛,估計沒什麽了。”這時候閻爺走了過來,他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怎麽回事?”我努力的不讓自己叫出來,那疼痛的叫聲實在是聽起來有些變扭,再痛也不能叫。

我不知道是誰敲了下我的後腦勺,然後直接就暈了過去,什麽事情也不記得了。

但是我記得我攻擊了小雞娘炮,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整個人就把小雞娘炮的脖子給傷到了,然後就傻傻的笑了。

其餘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你知不知道你殺了幾個人啊?要不是你有用處的話,我早就把你殺了丟去喂屍蹩了。”閻爺的臉色猛的一沉,眼中閃爍著讓人畏懼的血色,全身散發著攝人的殺氣。

聽到他的話,我顧不上他眼中的殺氣,隻是注意到他的話。

我殺了人?

還不止一個?

迷惘,恍惚,心中的念頭,一下子就崩潰了。

我怎麽會殺人,盡管他們是葉家人,我也是不可能殺人的。

我隻有一隻手,而且受傷嚴重,根本就沒有體力去殺人?

“小雞已經死了,是你做的好事,等找到它了,老子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老廟突然目光凶狠的盯著我,他伸手指著我,怒氣十足,眼中承滿了殺氣。

小雞娘炮死了,是我殺的?

這他媽的怎麽可能呢?一定是他們弄錯了。

“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睜大雙眼,努力的辯解著,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連一隻螞蟻都不肯踩死的人,又怎麽會去殺人呢?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們殺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可是,我壓根兒就沒有殺人的動機。

“要不是老爺叮囑過,老子早就殺了你了。”老廟臉上爆著青筋,氣得雙眼都紅紅的。

看著他們的樣子,似乎就認定了是我殺了小雞娘炮,我再解釋下去,也沒有用的。

自己有沒有做過,隻有自己才知道。

總而言之,我是不可能幹那種事情的。就像之前他們說我把周白赫給殺了,而我始終認為周白赫沒有死,那人也不是我殺的。

可是,他們都認定是我殺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他們都說親眼看見我殺的。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件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現在我又背上一條人命。

一瞬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了,我很迷惘,非常的迷惘,發覺到自己被這種事情給纏上,不僅僅是無奈,還帶著難以辯解的。

他們都不相信那不是我做的。

“我沒有殺人,我連隻螞蟻都不會弄死的人,怎麽可能會殺人。我跟他又沒有仇,而且我也沒有動機殺人,你們憑什麽認為我殺了他。”

我激動得大叫起來,根本就顧不上疼痛,腦海裏隻有那麽一個想法,他們會弄死我的,那隻是時間遲早問題。

“你小子叫什麽叫,我們所有的人都親眼看到了你把小雞給殺了,難道這還有假不成。誰告訴你,殺人就一定要有仇,一定要有動機才殺的嗎?沒有仇沒有動機,不都照樣給人殺了。”老廟臉色蒼白,眼中依稀可以看得見他難過的痕跡。

“小子,你看下你自己手上的血,還有傷口,這些都是證據,你還會說你沒有殺人嗎?要是再不相信的話,你問問他,是不是你做的。”黃大仙一手摸著胡子,桀桀的笑著,聽著他那有些陰森的笑,我渾身顫抖了起來。

這人我見過這麽一次,總感覺這老頭非常的神秘。

上一次在滇黔邊界的時候,那老頭特麽掐指一算,就說了一些讓人震驚的話。

他們跟我說過,這老頭是葉家請來的看風水的,好像是賣個麵子之類的,單單是看葉家人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知道,這人本事不容忽略。

這老頭,到底是來頭?

“你朋友在那裏躺著,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笑得十分的陰森,在我看來,這人比老廟還要陰森恐怖,至少老廟這人心裏想什麽會直接從嘴裏蹦出來,反正有什麽就憋不住的。而這老頭,看起來是個很能藏東西的人。

誰知道他跟著葉家人進來是為了什麽呢?難道緊緊就是為了個人情嗎?那是不可能的。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團蜷縮在地上,跟個刺蝟似的,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小瘦猴的背影,心裏一急,怒問:“你們把他怎麽了?”

“現在還死不了。”黃大仙扔了這句話,就走向了別處去。

我花了兩分鍾從地上爬了起來,挪著腳步走到了小瘦猴身旁,他是背對著我的,用手輕輕的拉了下他的後背,問:“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

這該不會是死了吧?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連忙就朝著他大吼了句:“他娘的,趕緊起來。”

小瘦猴經常說著自己牛逼哄哄的,不是個蹩腳蝦,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呢。

“還讓人睡覺的嗎?老子剛夢到把小雨的褲子脫了,你他媽的就吵醒我了。”小瘦猴黑著一張臉,火爆的罵道。

“操蛋,我以為你掛了。”我欣喜若狂的說道。

小瘦猴慢慢的做了起來,他用手撐著地麵,把自己的腿微微的移動著,盡量不碰到腿上的傷口。

這樣細小輕微的東西,難免會觸動傷口上的神經,我看見小瘦猴緊緊的皺著眉頭忍耐著,我也沒戳破他。確實這身體上的疼痛是非常痛的,痛得你連自己姓什麽叫什麽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小瘦猴坐在地麵上,一隻腿往前曲著,然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激動的開口說道:“老子一直都以為你是蹩腳蝦呢,昨天你居然空手把那娘炮給幹掉了。”

“我忍那娘炮很久了,要不是他有槍的話,我早就弄死他了,要不是他的話,我這腿怎麽會受傷呢,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要截肢呢。”

小瘦猴說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口氣越來越差,我要早就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小雞娘炮的,非常討厭他,就算小雞娘炮死了,他還巴不得呢。

我也不知道他們,隻要是葉家的人,我都不怎麽喜歡。

“你說,是我幹掉那娘炮的?”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叫道。

我是個受傷的人,隻剩下一隻手了,連提桶手都得掂量下的人,怎麽會弄死那強壯的人呢?

這不是坑我嗎?

小瘦猴點頭說道:“你的速度很快,我看到你手裏拿了塊石頭,直接就把人家的脖子給割了,那娘炮根本就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你小子這麽好的身手,早就該動手把他們給滅了。”

“你也認為是我把他殺了,為什麽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我疑惑不解的看向了小瘦猴問道,他們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可是小瘦猴說的話,我就相信了。

如今,他都說親眼看到我把那小雞娘炮的脖子給割了,這不會是假的。

難道又是向上一次那樣嗎?

這兩次有著共同點,我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人就死了,我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雖然說這裏並不是在外麵,這裏沒有法律的約束,沒有各種約束之類的。他們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盡管有人知道那也找不到什麽證據。

他們死了,可以當做是被周圍的一些東西給害死的。

我是這樣想的嗎?不是的。

我想的是盡管這裏危險重重,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喪命,但是那種死,跟殺人是不一樣的。假如是我殺的,那麽不管是在哪個地方,我心裏頭始終有個地方,在提醒著自己。

我是殺人凶手。

對的,就是這個。

盡管他們不找我麻煩,可是我會自己找自己的麻煩。

“什麽?”小瘦猴大叫了句,他的聲音引來了葉家人的目光,他們正在整理著小雞娘炮的遺體,好像是打算著把嗎屍體扔下。他們的視線投過來,是落在了我身上,看得我心裏一片巨大的心悸感。

我連忙就伸手捂住了小瘦猴的嘴巴,小聲的開口說:“你別叫這麽大聲,那些人正盯著我們的?”

“你沒有印象?那是什麽意思啊?”小瘦猴把聲音降低了很多,輕輕的看著我,疑惑不解的開口。

“我不知道我殺了人,他們說小雞娘炮是我殺的,可是我不相信,而且以我的身手怎麽可能殺得了葉家的人呢,葉家的人又不是軟蛋,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不是我能弄死就會死的人,反正我對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過,你說你也看到是我殺的,你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我重重的吐了口氣,一臉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