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定位
因為聞珊下藥的事情,他們幾個在海上已經耽誤了幾天,海上不比在陸地上,帶來的物資——包括食品和飲用水都是處於不斷減少的狀態。可以說,無論最後他們有沒有成功找到要找的東西,當物資消耗接近枯竭的時候,他們就必須要返航。
夏琰飛把這些聽起來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搬出來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上次她差點淹死在海裏,敖遠怎麽說都不讓她下水,最多隻是同意徹底確定沉船在哪裏後,讓她下水去找東西。
但是這對夏琰飛來說,幾乎就是個晴天霹靂。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一個網文寫手突然被告知你隻要寫個結局就好剩下的你別管,一個從事特殊行業的姐姐突然被告知客人隻要[嗶——]出來就好.......咦,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夏琰飛威逼利誘甚至打滾賣萌抱大腿這種招都使出來了,敖遠依舊是鐵了心一樣不讓她下水。最後夏琰飛急了一拍桌子:“敖遠你是不是把我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妹子了?我特麽還把話撂在這了,我要是軟妹子,你他媽是自己從蛇塚裏滾出來的是不是?!”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敖遠皺眉,“既然你撂狠話,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你要是現在就下海,你看我敢不敢打斷你的腿。”
整個船艙裏瞬間隻剩下一片寂靜。
敖遠這個人,別說是夏琰飛,這幾天接觸下來藍若雪和張軒,甚至是羅玨都發現他這個人,絕對不是隨便就開玩笑的。他要開口說打斷腿,那就是真的打斷腿。
夏琰飛卻被氣笑了:“還說沒把我當軟妹子?你這話留著去對那些喜歡看控製狂會邪魅一笑的初中生妹子們去說吧。”
說罷就轉身離去,順手還把門摔了個震天響,用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藍若雪有點擔心的偷瞄敖遠的臉色,夏琰飛和敖遠這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其實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對,是撞了南牆也要把南牆撞破的性子,這種強到要死的性子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練出來的。
或許敖遠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他剛才那句狂霸拽的打斷腿宣言,其實是觸了夏琰飛的逆鱗。
夏琰飛吃得了苦忍得了痛,就算像聞珊那樣當著麵羞辱她,她其實也不會惱,因為在她看來,那不過就是個小醜在她麵前長躥下跳給她找樂子罷了。
可是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把她當個要保護的弱者看。
藍若雪記得兩年前她曾經和夏琰飛一起下過一個鬥,那個鬥說凶不凶,說善倒也不善,當然這隻是她個人那麽以為,對夏琰飛來說,那個鬥或許隻是小菜一碟也說不定。
當時隊裏有個愣頭青,夏琰飛嫌麻煩也沒暴露自己的真名,隨便扯了個假名也就糊弄過去了。可壞就壞在,這個愣頭青看著夏琰飛的長相直接兩眼發直,自動將夏琰飛化為了家裏有錢閑著沒事出來找刺激的富二代。
於是無論吃飯還是休整,他都把夏琰飛照顧的妥妥帖帖的,估計這人性子裏有點大男子主義,認為女孩子都應該是嬌滴滴的要人保護的。
夏琰飛不是沒看出來,對這些不過是淡然一笑,雖說是接過來他遞上的東西,但實際上用的和隊裏其他人用的東西,享受的待遇是完全相同的。
但是當下到鬥裏——藍若雪一直認為那粽子估計是夏琰飛故意放出來的——遇到粽子的時候,那個愣頭青兩腿發軟還逞強地要護著夏琰飛,夏鬼手姑娘卻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附贈了一聲冷笑。
然後這姑娘幹脆利落的衝上前去,鋒利的野戰刀寒光一閃,手起刀落間就把那粽子給斷了頭。
那頭顱好死不死還就落在那愣頭青腳邊,夏琰飛收了刀語氣平靜如水:“別擋路。”
後來那個愣頭青究竟怎樣了,藍若雪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經過這事,他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了女人就想要繞道走。
藍若雪猶豫著究竟要不要讓敖遠知道這件事,有句話怎麽說來的,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
可是還沒等她想好怎麽開口,敖遠便先攤開了一張附近的區域圖:“上次下去因為出了事,所以沒探了多少。”
藍若雪鬱悶的收回手,默默決定敖遠你就悶騷死算了!活該你一輩子沒法對夏琰飛告白成功。
剩下的時間裏,幾個人就在這種詭異的狀態裏,用更詭異的狀態確定了接下來的安排。
最終去找夏琰飛的還是她的好姐妹藍若雪(雖然關於這點夏琰飛一直沒承認,但是藍若雪說讓一個傲嬌承認實在是太為難人了不是?),結果一推開她房間的門,就被滿屋子煙味嗆得倒退三步:“你是想嗆死自己對嗎?”
“沒抽多少,就半包,還是從包裏翻出來的。”夏琰飛抬頭看了她一眼,嗓子倒是沒怎麽啞,就是坐在一堆煙裏是個人都覺得挺驚悚的,“心裏煩,又沒人送過來讓我過過手。”
藍若雪幹笑兩聲:“妖孽,你忘了原來跟你過手的那些人,最輕的也躺了兩個月這件事嗎?哦對了,那人是韌帶拉傷,還是被你伸腿絆倒的。”
夏琰飛扯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懶得回憶了,等下你跟不跟我一起下海?”
“下海?你不怕敖遠真打斷你的腿?!”
“他這個人不開玩笑,我知道。”夏琰飛掐滅了手上抽了一半的煙,“但是你信不信他敢打斷我的腿,我就敢拿我手上的環首刀捅他一刀?”
“得得,這麽血腥的畫麵請不要讓我圍觀。哎,不是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都愛用這種血腥宣言來表示關心?”藍若雪拿了個麵包坐到她旁邊,“你當是什麽狂暴總裁文嗎?”
“敖遠他媽的就是把我當個瓷器供著好嗎?”夏琰飛聽了這話突然就摔了煙灰缸,厚重玻璃製品在地上彈了兩下之後好歹沒有碎成藍若雪的玻璃心,“這樣你受得了嗎?!好!就算是你受得了,我夏琰飛天生就不是這種被人供著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