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三章 會麵

第二天一早,全慧彬和尹恩惠向張成元告別後便早早離去,而張成元則開車去了公司與樸炳烈談論以後的事務安排。其實也沒什麽好談的,因為也不知道這次去美國到底要去多久,何時能夠回來,自然也無法接洽和安排工作,要等張成元到了美國後打聽清楚具體的拍攝進程和時間,才能見縫插針地安排一些通告。

原本,樸炳烈這次想陪著張成元去美國幾天,與好萊塢製片商商討張成元拍戲的酬勞,卻被張成元勸下了,因為張成元在好萊塢完全是個新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對片酬置喙,而且程龍曾經承諾過至少要替他向製片方討要50萬美金的酬勞,這對一個新人,尤其是亞洲新人來說,已經很了不得了。這樣一來,他的經紀人樸炳烈就更沒必要出馬了。

另外,50萬美金,雖然與程龍1500萬到2000萬美元的片酬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換算為韓元的話,差不多是5億,這已經是韓國頂尖電影演員的片酬了,如此一比較,張成元就更加心平氣和了。

到了早上九點的時候,樸炳烈開車送張成元去了機場,十點半左右,張成元搭上了飛機,當晚抵達了洛杉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聯係上程龍,跟他見了一麵。

與程龍見麵的地方,是程龍在美國的家,一座位於洛杉磯比華利山這個好萊塢明星聚居地的豪宅,而且他的夫人也時常住在這裏。

兩人聊了一會家常。

程龍道:“你今早剛到的嗎?”

張成元道:“昨晚到的。”

程龍道:“那昨晚為什麽不來找我?”

張成元道:“深夜打擾,未免太過冒昧了!”

程龍道:“每次跟你說話,總有一種好像跟一個中國古人說話的感覺,你的言行舉止儒雅大方,誠懇有禮,自信又謙虛,這種風度就是在現今的中國人身上也很少見,卻不想在你這個韓國人卻看到了。

實際上,張成元哪有程龍說得那麽好,他隻是入鄉隨俗而已,在韓國時,他遵行韓國人的禮節和行為習慣,但在麵對程龍這個華夏人是,他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了一些他前世的氣質,而且他畢竟曾是古人,說中文時偶爾不自然地就會用上一些文雅之辭,顯得古意盎然,倒讓程龍覺得他像個古人了。事實上,如今的張成元是不中不洋、不古不今了。

張成元道:“程龍大哥,你過譽了,我當不起!”

程龍道:“我叫程龍,你叫成元,名字倒差不多,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含義?”

張成元哪知道張東虎為什麽要給他起名“成元”,腦筋一轉,說道:“元,指的是‘開始、開端、第一’,家父是想讓我在學業上勇爭第一。另外,‘元’也有‘原來、本來’的意思,家父也希望我能夠一直保持著人心的本來麵目,所謂‘人性本善’,自然是要我品德高尚、不會誤入歧途。”

程龍道:“想不到,你的父親對漢語這麽精通、令人佩服。”

張成元心知程龍太過獎了,實際上他現在的老爹張東虎也隻說一些基本漢語而已,連漢字都認不得幾百個,怎能說得上‘精通’,不過子不言父過,他不敢說實話,隻好代他老爹又謙虛了幾句。

又閑聊了一會,見時間差不多了,程龍便親自開車帶張成元去劇組與工作人員會合,今天是劇組主要成員見麵的日子。張成元原以為今天一進劇組,便可能就要開始電影拍攝,卻不想程龍剛才告訴他說,因為選景還未完全確定,因此這次的電影拍攝又要往後推遲一段時間了,不過劇組見麵會卻是沒有取消,隻是少了一部分演員。

來到劇組約定的見麵地點,一家酒店的某個大廳,隻見現場已經來了上百號人,男女老少、膚色不一,或坐著聊天、或站著跳舞,各幹各的,甚是熱鬧,像是開派對一樣。跟著程龍進去,穿過人流,不少人都熱情地像程龍打著招呼,程龍也熱情地回應,其中有一些人好奇地看著張成元,尤其是一些女人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似乎對張成元的相貌和氣質十分震驚,不過她們都沒有冒昧地上前搭話。

程龍來到大廳後方的中間一桌,用英語向坐著的四個人問候了一下,而後將張成元介紹給他們。這坐著的四個人其中有三個張成元見過,是上次試鏡時所見的導演、監製、攝影師三個,剩下一個不認識的,是個身高1米85左右的黑皮膚壯漢。

這還是張成元第一次與一個黑人打交道,不由多看了一眼,隻見這黑人頭發粗短,臉如黑炭,整張臉除了眼白和嘴唇之外,全是黑色,放到中國古代,絕對會被他前世那樣的道士當作惡鬼來收拾。當然,現在的張成元自然不會如此做,最多隻會感歎:“天生萬物,各有不同!”

另外,這黑人的唇上和下巴下的胡子連成一個圓圈形狀,看上去有點個性又有點滑稽,當他笑起來,那就更搞笑了,張成元猜想這個應該人就是在《尖峰時刻》係列電影中飾演程龍的搭檔黑人警察的那個演員克裏斯·塔克

不等張成元問候,這克裏斯·塔克已經叫喚道:“嘿,亞洲人,你好,看見你真高興!你一定是Jackie(程龍)的同胞吧?他一直向我們說你長得多麽多麽帥,打架的本事多麽多麽了不起,現在總算見到你了。不過,在我看來,你好像也沒多帥嘛,我的同胞小妞們肯定看不上你!”

張成元心道:“看不上最好,如果被黑皮膚的女人纏上,我可受不了。”他倒不是對黑人有歧視,隻是在他看來,除了華夏人以及跟華夏人長得幾乎沒什麽區別的東亞人以外,其他地方的女人不管多美,也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克裏斯·塔克見張成元發愣,以為他沒聽懂,又說了一遍,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老弟,我是開玩笑的,實際上你確實長得蠻不錯的,就比我差了一點點,比起Jackie來,那是帥了一百倍,不,一千倍。”他跟程龍關係不錯,拿程龍開玩笑毫無壓力。

而程龍知道這個黑家夥個性粗直,說話方式一貫不怎麽著調,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因此也懶得跟他計較,而且即便計較,隻怕這黑大漢也不覺得他說的話欠妥當。

張成元用英語說道:“謝謝誇獎,你也挺帥的!”

克裏斯·塔克有些驚訝的道:“你的英語很流利,而且說話很幹脆,不像其他亞洲人老是繞來繞去的,搞得我都聽不懂,我喜歡。來,我敬你一杯!”說著為自己和張成元各倒了一杯啤酒,拿了一杯遞給張成元,而後馬上先把自己的那一杯給一口幹掉了。

程龍向張成元看了一下,見他望了過來,便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張成元也笑著點頭致意,接著端起酒杯將酒一口喝幹了,然後倒轉酒杯放在桌麵上,酒杯裏不見有一滴酒流下。喝完後,張成元麵不改色,表情依然淡淡的又充滿自信。他當然有自信的理由,以他如今的真氣修為,“千杯不醉”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即便全場的人都輪流向他敬酒,他也能把這些人灌趴下。

眾人拍手稱讚,克裏斯·塔克高聲道:“夠爽快,兄弟!”其中“兄弟”這個詞他是中文說的,不用猜也知這個詞匯他是從程龍那裏學來的,隻是說得不夠清晰標準,讓張成元想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

在張成元看來,這黑人演員也夠爽快,是個性情中人,因此便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接下來,程龍與導演等人聊了起來,張成元聽了一下,知道他們聊的是有關電影選景的事情,便不再聽了,反正這種事他也插不上手。同樣對這事不感興趣的還有克裏斯·塔克,他拉著張成元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興致勃勃地道:“聽導演、監製他們說,上次試鏡時,你上次表演了爬牆、跳樓的功夫,今天能不能給我表演一下其他的功夫,比如用手開瓶蓋、或者將酒瓶砍斷等等,就像中國電影中演的一樣。”說著他便將一瓶未開封的酒瓶推到了張成元麵前。

張成元心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想被人看輕,就要展示出自己的本事,便不做推辭,左手拿過酒瓶,右手手指在瓶蓋上輕輕一摳,瓶蓋便脫落了下來,而後張成元便拿起酒瓶為克裏斯·塔克倒滿了一杯酒,說道:“用手開酒瓶,練過幾年手上功夫的人都能輕易辦到,並不怎麽難,中國功夫博大精深,不是這點小本事能代表的了,我再為你表演一個難一點的。”

克裏斯·塔克催促道:“那就快點,我等不及了!”

張成元將伸出左掌,掌麵朝天,接著將瓶蓋放在掌心,右手輕輕按了上去,也不見他用力,過了五秒左右,他將右手抬起,隻見那個瓶蓋已經變成了一個圓形平麵了,好像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圓圈而後將它剪了下來。

克裏斯·塔克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用兩根手指拾起那個已經變成一個平麵的酒瓶蓋,顫聲道:“這不是真的吧?你是在變魔術而不是在表演功夫吧?傑克,你們快來看看,這位兄弟居然用手將一個酒瓶蓋弄成了這個扁平的模樣!”

程龍等人看了過來,問清了情況後,也感覺匪夷所思,如果張成元是用拳頭砸,他們可能會感到驚訝,但不會覺得無法接受,但隻是兩個手掌輕輕合在一起便能把酒瓶蓋壓成一個平麵,這要多硬的手,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因此除了程龍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這不可能,克裏斯·塔克一定是被這亞洲人給騙了。

被他們這麽一說,克裏斯·塔克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張成元給騙了,問道:“嘿,老兄,你可不能耍我啊?”

張成元笑道:“其實呢,我是在變魔術,真正的酒瓶蓋是在這裏。”伸出右手,空空如也,在眾人大感不解的時候,張成元又右手一翻,掌心朝下,迅疾地握了一下,而後再次翻轉過來,攤開手掌,手掌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酒瓶蓋。

看到這一幕魔術表演中常見的場景後,克裏斯·塔克等人便深信了剛才酒瓶蓋變成平麵的形狀,隻是張成元運用了魔術手法進行了“偷梁換柱”,而不是中國功夫造成的。

對於這些洋人的淺薄,張成元感覺很無奈,早知這些人連一般的內家功夫都感到無法理解,他還不如展示更淺顯、更容易看懂的硬功給他們看,害得自己為了不驚世駭俗,不得不使了個“變魔術”的障眼法。實際上他哪會什麽魔術,隻是用真氣從地上吸了一個瓶蓋在手中而已。

隻有程龍感覺有些奇怪,他從張成元最初空手開瓶蓋之時便一直留意著張成元的舉動,知道原先的那個酒瓶蓋表麵是光滑的,沒有一點褶皺,而張成元後來變出來的瓶蓋卻有明顯的開瓶器留下來的痕跡,顯然不是同一個酒瓶蓋。因此其中必要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