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子 第一百六十八回 劍氣縱橫滅天神 玄之又玄成法門

話說西方天神教教主夷希微道人見通天教主欺上門來,倒也好不畏懼,將華都城並天神峰化作一副華都畫卷,用手一指,就向通天教主砸落,通天教主哈哈大笑,頭頂現了慶雲,約有數畝大小,即刻將華都畫卷托起在半空中,夷希微道人連運數次法力,哪裏能夠壓下半分?通天教主祭起四口誅戮陷絕仙劍,反將夷希微道人反裹在其中。

這邊陸壓和智神密涅瓦、月神狄安娜夫婦見陳太玄孤身一人,正是好機會,呼呼喝喝,率了其他九位正神各持兵器,衝將上來;陳太玄毫不在意,喝一聲:“賊子慢來!”背後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華隱而不發,泥丸宮裏托起兩口吳鉤寶劍,在空中磨了一磨,頓時是煞氣混合了劍氣,縱橫當場。

陸壓道人冷笑道:“陳太玄!你今天依仗通天教主,也是死路一條!須知你隻一人雙手,何能鬥得過吾等?”

陳太玄法力已經大成,此刻也並不顯露出來,依舊隻用舊日手段,在十二正神中來回穿插,頭頂吳鉤寶劍劍氣滾滾而下,少時間已和十二正神打鬥了數百合;智神密涅瓦、月神狄安娜夫婦見狀喝道:“看我夫婦攔下此人劍氣,大家一起動手,將此賊滅殺,再去協助教主不遲!”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智神密涅瓦和月神狄安娜夫婦聯手托起一輪彎月,願力到處,那輪彎月映的須發皆白,少時圍著陳太玄旋轉起來,將吳鉤寶劍發出的劍氣紛紛打落;眾人紛紛運用法術,向陳太玄攻去,這邊毒蟲毒蟻,那邊烈火閃電,一時間熱鬧非常。

陸壓道人得了空,也將背後大紅葫蘆解下,去了蓋子,正要趁亂放那斬仙飛刀;眼角餘光關注場內,見陳太玄有些手忙腳亂,不由心中得意;陳太玄卻猛然哈哈大笑道:“耍也耍夠了,手底下見寫真章罷!”

眾人正驚訝間,陳太玄猛然大喝一聲,背後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華須臾越來越明顯起來,有如凝成實質一般,陳太玄隨意持定其中光華四下刷去,眾人直覺運用的法術似乎被人硬生生切斷一般,什麽毒蟲毒蟻、烈火閃電,陳太玄一一刷進五行小世界去,頓時場中為之一空,就連智神密涅瓦、月神狄安娜夫婦運用的那輪彎月也被陳太玄用白色光華隨意一刷,頓時不知去向。

陳太玄冷笑兩聲:“都拿命來罷。”頭頂兩口吳鉤寶劍猛地跳動起來,陳太玄已經將通天教主傳下的凝煞劍運轉開來,頓時一股無可匹敵的劍光直鋪開來,陳太玄運法訣四下一轉,這場子裏已經沒有站著的天神教眾人,智神密涅瓦見陳太玄劍光一出,就知道不好,急忙將月神狄安娜一掌推出圈外,自己迎向劍光。

陳太玄傲然而立,這十一個正神都已經身亡無疑,隻餘狄安娜一人麵如土色在圈外站立,見此慘烈情形,居然一時邁步不能;陸壓道人看得魂飛魄散,急忙口中念念有詞,葫蘆內飛起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反罩下來,就要照定陳太玄泥丸宮!

陳太玄見狀哈哈大笑,背後白色光華大震,化為一隻大手飛上半空,將兩道白光擋了,如何能照定下來?陸壓見斬仙飛刀也是無功,急忙就要運法訣收回葫蘆去,陳太玄哪裏肯放過?那隻白色大手順白光而上,將那七寸之物捏在手中,陸壓這斬仙飛刀乃是不知耗費了多少精氣凝聚成的,正被陳太玄這道白色光華克製得死死的。

陸壓見狀暗道不好,那斬仙飛刀已經被陳太玄用白色光華化成的大手收取了去,連點根都不剩,陳太玄運起吳鉤寶劍殺將過來:“老賊哪裏走?”;陸壓情急之下,連葫蘆也不要了,袖中抖出那麵東方素色雲界旗,就要抵擋陳太玄一擋,自己也逃得命去。

怎料天神教教主夷希微道人被通天教主四口劍仙困住,左右衝突不出,幸好有天蜃氣護身,一時倒也並無殞身之災,但漸漸也運轉不靈起來;夷希微道人正焦急間,猛然餘光看見陸壓抖出那麵東方素色雲界旗,暗道:“豈非天助我也?有此寶旗護身,通天教主也奈何不得!”當下運轉法力,就是虛虛一抓。

陸壓道人正待擺動寶旗,猛然間手中一輕,那麵東方素色雲界旗受了夷希微道人遠遠一抓,竟然激射而去;陸壓失了最後屏障,頓時慌了手腳,一邊運起大日真氣,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扶搖直上;一邊大喊道:“娘娘救我一救!”

陳太玄本來見陸壓取了寶旗護身,心裏暗自一沉,沒想到夷希微道人自身難保,竟然攝取了寶旗過去給自用,陸壓化流光往上逃去;陳太玄大喝一聲:“老賊!你死期到了,還不醒悟?”那兩口吳鉤寶劍相互交叉,好似流星趕月一般;陸壓在空中無處躲避,竟然被剪成兩段!

陳太玄正待收回吳鉤,猛然間眼前一花,半空中已經多出來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俏臉生寒,先是大袖一揮,將陸壓兩段屍首不知道收哪兒去了;右手往空一撈,將那兩口吳鉤寶劍抓在手中。

陳太玄大駭之下急忙運轉法力,就要收取吳鉤回來,那道姑冷笑一聲,右手一捏,那兩口吳鉤哀鳴一聲,竟然化為飛灰而去;那道姑右手一指陳太玄,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滅我妖族!今日通天教主在此,也庇護不得!”

陳太玄猛然醒悟道:“莫非是妖族聖人,女媧娘娘麽?陸壓跟隨夷希微道人,作惡多端,今日合該身亡,娘娘又何必袒護?”

女媧娘娘冷笑道:“哪來那麽多道理?陸壓乃是妖族,何用你截教來管!”扭頭大喝道:“通天師兄!你有何話說?”

通天教主正和夷希微道人鬥個痛快,喝道:“師妹不可護短!”

女媧娘娘笑道:“我也不和你多說,現將人拿下來,等你清閑時再來蝸皇宮尋我。”袖中飛出一圖,正是那分寶岩上得來的山河社稷圖,就要擒拿陳太玄。

陳太玄那肯束手就擒?背後五道光華相互一絞,就要來托起這張山河社稷圖;女媧娘娘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用手一指,那山河社稷圖往下一裹,頓時將陳太玄攝了進去。

陳太玄被攝入這山河社稷圖,知道此寶厲害,急忙放出五道光華護身,不叫此圖鎮壓自身,縱是如此,也有如萬噸鐵塊壓身;陳太玄心下吃驚,知道女媧娘娘聖人手段,自然不同;陳太玄也聽聞這山河社稷圖也是一門小世界法術融合在圖中,如四象變化,有無窮之妙;思山即山,思水即水,想前即前,想後即後。

陳太玄是以不敢亂走,隻在原地坐下,苦苦抵抗此寶的鎮壓;少時前麵景色自行變化,陳太玄已在一山坡之上,坐下綠草茵茵,遠處鬱鬱蔥蔥,都是高大樹木;陳太玄靜觀其變,不為所動,少時坡下傳來一陣歌聲:“混沌初開吾出世,兩儀太極任搜求;如今了卻生生理,不向三乘妙裏遊。”

陳太玄聽著歌聲熟悉,正思索間麵前已經多出一名男子,背一口寶劍,笑吟吟看了自己道:“太玄四弟,從何而來?”

陳太玄啊呀一聲,急忙起身行禮道:“孔宣大哥,你怎麽在此處?”

那男子正是金鼇島不辭而別的孔宣,此時上下打量陳太玄,笑道:“原來四弟已經回複舊軀殼,道行大進,可喜可賀!”見陳太玄身上吃力,急忙用手一指;陳太玄直覺全身一鬆,居然壓力全去了。

陳太玄唬道:“大哥在這女媧娘娘的寶圖中,居然也能行動自如?”

孔宣笑道:“那日金鼇島上受了女媧娘娘法旨,說是商量妖族前程,吾無奈下隻好留了書信,不辭而別,怎料到了蝸皇宮和娘娘三言兩語,倒說個不痛快,娘娘就用這圖攝了吾進來,說是要關吾千年。”

陳太玄聽了暗自心驚道:“就連大哥也沒法從這圖出去麽?”

孔宣笑道:“四弟心思靈活。吾這段時日呆在這圖中,一是借此機會躲避西方教,二是細查圖中玄妙。”

陳太玄大喜道:“若是如此說法,大哥有辦法出去?”

孔宣道:“說難也不難,吾隨時可進出此圖,但卻不能帶你出去;不過若是你小世界法術能練到圓滿,吾自有辦法讓你出去。”

陳太玄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在外麵四處搜羅,小世界法術已經大成。”說完運起功來,身後五色光華閃動不已;孔宣見了大笑道:“沒曾想四弟也有如此境界!吾這就將這圖中玄妙道出,四弟的小世界法術就此圓滿!”說完將圖中玄妙細細說了一遍。

陳太玄得了此圖中蘊含的小世界法術,頓時有了一種明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要想從這圖中出去,隻需逆轉了小世界法術,反將自身和世界合為一體,自然擋吾不得!”

孔宣鼓掌道:“四弟法術圓滿矣!”背後也現了五道光華,對陳太玄道:“吾這就和四弟破圖出去,給通天教主助力一二!”

陳太玄點點頭,當即逆轉了小世界法術,行起功來;那五道光華縮回體內,隱隱流轉,陳太玄恍惚間身體似乎也分為五道光華,向圖內融合進去,竟然掙紮不出;孔宣見狀大駭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一頓足,咬牙將身一搖,竟然也化為先天五行,合身向陳太玄撲去,要用這法子將陳太玄後天五行反拉出寶圖。

怎料這先天五行的五點落入陳太玄分化的後天五行中,居然混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就此沉寂下去;猛然間天動地搖,整個山河社稷圖,乃至整個星球,都碎裂開來,化為一團無盡虛空。

不知何時,陳太玄清醒過來,身在虛空,不分上下,正奇怪之時有個聲音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原來是如此這般!怎麽以前沒想到!”

陳太玄眼前一花,麵前已經多了一位麵目模糊的道人,笑著看了自己。

陳太玄微感奇怪,稽首道:“你這道人是誰?孔宣大哥去了哪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