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鄧嬋玉飛石打將 默丘利秘法傷人

詹姆士見鄧嬋玉美貌,心中癢癢,暗道中原也有此等美人,不如擒入城去,做個臨時夫妻罷,想到此吃把寶刀一擺,大呼道:“女將慢來!”

鄧嬋玉問道:“吾乃鄧九公之女鄧嬋玉,來將是誰?”

詹姆士笑嘻嘻,用語言撩撥道:“我乃戰神瑪爾斯麾下詹姆士是也,你是五體不全的婦女,也敢來陣前動武?何況你是深閨弱質,不守家教,拋頭露麵,不識羞愧,料你縱會兵機,也難逃我手;不如速速撥轉馬頭,回得營去,另換有名上將出來與我廝殺。”

鄧嬋玉見詹姆士雙目**光大勝,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大怒道:“你速去喚烏爾肯出來,他弄左道異術傷了吾父,今日特來報仇!”

詹姆士**笑道:“烏爾肯歲數大了,你尋他作甚?你我年紀輕輕,正好做一對夫妻。”

鄧嬋玉聽了,切齒麵紅,縱馬使邊刀來取,詹姆士用寶刀急架相還;二將往來,詹姆士怕傷了鄧嬋玉,是以手下稀鬆;戰未數合,鄧嬋玉暗自想:吾先下手為強,把馬一拍,虛掩一刀就走:“吾不及你。”

詹姆士點頭道:“言不然是個女子,不耐大戰,小娘子不若隨我進城,朝朝暮暮,兩情相悅,可好?”竟往下追趕來。

鄧嬋玉聽詹姆士言語無理,心道此賊尋思。未及三五箭之地,鄧嬋玉扭頭回顧見詹姆士縱馬趕來,將刀順手掛好,探手從皮囊中取五光石掌在手中,回首一下,正中詹姆士臉上。正是:發手五光出掌內,縱是神仙也皺眉。

話說鄧嬋玉回手一五光石,正打中那詹姆士麵上,隻打得俊臉青紫,鼻眼皆平,敗回相府。

戰神瑪爾斯見詹姆士麵上著傷,青紫了多半張臉,問道:“徒弟為何傷成這樣?那女子如此厲害,用何法寶傷你?”

詹姆士道:“弟子與女將鄧嬋玉戰未數合,那小賤人撥馬就走,弟子趕去,正要將她拿進三山關來,冷不防他回頭一道光華,卻是一個石頭,正中臉上,是以如此狼狽不堪。”

戰神瑪爾斯皺眉道:“追趕必要小心。”

旁有阿爾伯特聞言笑得打跌,道:“為將之道,身臨戰場,務必要眼觀四處,耳聽八方;難道你連一塊石頭,也不會招架,如此無能?如今被她打傷,恐怕鼻梁打斷,就此破了相,一生俱是不好,教中那些聖女都上不上你。”

這番話把詹姆士氣得怒衝牛鬥,今日失機著傷,又被阿爾伯特一場取笑,道:“你如今願力全無,若是你去,隻怕滿口牙都要打落!”

阿爾伯特聞言也大怒道:“我一身武藝尚在,怕她何來?”兩人廝打起來,戰神瑪爾斯和愛神維納斯急忙喝止道:“大敵當前,自己打什麽?”兩人這才憤憤不平地分開了。

且說鄧嬋玉進營,見父親回話,說打傷詹姆士一事,鄧九公聞言,甚是歡喜,隻是左臂疼痛難忍。

次日嬋玉複來搦戰。探馬報入指揮府,戰神瑪爾斯問道:“誰願意去走一遭?”

阿爾伯特道:“弟子願往。”

瑪爾斯道:“你須要仔細,不可輕易追趕,小心飛石。”

阿爾伯特領令,上了駿馬,出城列陣。鄧嬋玉馬走如飛,見又換了一個年輕的,上前問道:“來將何名?”

阿爾伯特道:“我乃愛神維納斯麾下阿爾伯特是也。你這小賤人,可是昨日將石打傷詹姆士的?你不要走!隨我回城給詹姆士賠罪!”舉刀就砍,女將雙刀劈麵來迎;二人刀交架,未及數合,鄧嬋玉撥馬就走,高聲叫道:“阿爾伯特你敢來趕吾。”

阿爾伯特在坐騎上尋思:戰神大人有言,不可輕易追趕;但是若不趕她,回去恐怕詹姆士笑話,想到這裏,阿爾伯特隻得催開坐騎,往前趕來,心裏加了小心,仔細飛石。

鄧嬋玉聞腦後有聲,掛下雙刀,也不回首,隻循了聲回手一石,阿爾伯特小心追趕,未曾想鄧嬋玉頭也不回,就發五光石,急待閃時,已打在臉上,鄧嬋玉手下使勁,比詹姆士分外打得狠,掩麵逃回,進指揮府來回令。

戰神瑪爾斯見阿爾伯特臉著重傷,嘴巴都腫了,問道:“你如何不提防飛石?”

阿爾伯特未曾發言,先帶血吐出三五顆牙齒,滿嘴跑風道:“那小賤人也不回頭,聞聲就是一飛石石,實在來不及防備。”

愛神維納斯上前看時,原來門麵牙齒,打落數顆。瑪爾斯道:“你且下去養傷痕罷。”

誰想詹姆士在後麵聽得阿爾伯特中招,從麵急急走出道:“為將要眼觀四處,耳聽八方,你連一女將,如何也失手與她!我昨天說什麽來著?你果然被她打斷門牙,一百年還是悔氣。”

阿爾伯特滿口鮮血,怒道:“你為何還我此言,我出於無心,你為何這點小事也記得清清楚楚,連我說的話都一字不拉?”

詹姆士也怒道:“你為何昨天用言語羞辱我?今日門牙打落,也是應當!”

兩人正在彼此爭論,忽被戰神瑪爾斯一聲喝:“你們兩個都是為了國家,何必如此互相指責?”二人各自負愧,退下修養傷痕不提。

且說鄧嬋玉得勝回營,見了父親稟報道:“今日打了阿爾伯特,敗進城去了。”鄧九公雖見連日得勝,但臂膊疼痛,度日如年,軍醫用藥數次,皮傷見好,隻是疼痛得厲害。

次日鄧嬋玉又來城下請戰,探馬報入指揮府:有女將在城下搦戰。戰神瑪爾斯道:“難道又是鄧嬋玉?三番五次,打傷我將領,也罷,我親自去走一遭。”

盜神默丘利聽了,上前拱手道:“主將怎可輕動!何況那小賤人那是鄧九公之女,並非大將,隻是用了左道之術傷人。我願前去,領教一番。”

火神烏爾肯點頭道:“默丘利手腳靈活,必然可以取勝。”

戰神瑪爾斯道:“那就辛苦兄弟一趟。”

盜神默丘利笑道:“好說。”他乃是步兵大將,不善騎馬,依舊拖了一條木棍,暗將飛刀藏於鹿皮囊中,收拾利落,帶一枝步兵出城迎敵。

鄧嬋玉在關前耀武揚威,呼喝多時,此時見城門打開,為首的一員將領身材矮小,不及馬匹高;鼠頭獐目,麵目可憎;兩隻小眼珠放出賊溜溜的光來,拖一根木棍上前,喝道:“我是默丘利,來者可是前番飛石打傷兩位將領的鄧嬋玉小賤人?”

鄧嬋玉惡其顏容,聽得默丘利名字,隻道是普通將領,誰想是十二正神之一?是以也不回答,舞動雙刀直取默丘利頂上。

默丘利把木棍往上迎來,格開雙刀,鄧嬋玉騎馬,雙刀使開,展不開手;默丘利身材矮小,見雙刀砍來,並不時時抵擋,隻是圍了馬前後亂跳,把鄧嬋玉殺出一身香汗來。

鄧嬋玉暗道不如舊計重施,也不理他,兜轉馬頭往本陣就走;默丘利提腳就追了下去,鄧嬋玉回首看得清楚,依舊取了五光石劈頭打來。

默丘利見五光石打開,探手取出一把飛刀,隻見一道白光,正迎著五光石,雙雙墜地;鄧嬋玉見飛石無效,心下著慌,默丘利又是一揚手,一道白光發出,鄧嬋玉右腿一熱,飛刀已經齊根紮入,險些墜馬。

鄧嬋玉急忙忙逃回本陣,一聲令下,強弩如雨飛出;盜神默丘利嘻嘻一笑,借土遁回歸自家陣去,去指揮府回令道:“幸不辱命,用飛刀將敵將鄧嬋玉紮傷,估計短時間無法上陣。”

戰神瑪爾斯聽了大喜道:“不愧是盜神,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成功。”當即給默丘利記下一功。

且說鄧嬋玉帶傷回營,不覺滾下馬來;鄧秀見了,趕緊命人抬入帳內,又喚軍醫來看。

軍醫來時,見右大腿上一飛刀沒根而入,命人按住鄧嬋玉,咬牙迅速取出飛刀,有取了上好刀傷藥,敷在傷口處,包紮完畢;鄧嬋玉昏昏睡去,過了一個時辰鄧九公來看時,見鄧嬋玉麵色赤紅,用手加額試之,隻覺入手滾燙,急忙喚軍醫來看。

軍醫聞訊急忙趕來,先看過麵容,又把了脈象,沉吟些許,道:“麵色赤紅,周身發燙,脈象沉弱不起,此乃中毒之跡象。”命人取過剛才拔出的飛刀翻來覆去地細細查看,又湊在鼻下一聞,隻覺一股腥臭直衝腦門。

鄧九公在一旁看了良久,急道:“看了半天,可是飛刀上有毒?可有解法?”

軍醫點頭道:“元帥所料無差,飛刀上淬有秘藥,毒性猛烈,但並非中原常見之毒,是以一時無解,待吾回帳翻閱醫書,再做定奪。”

鄧九公揮手讓軍醫退下,自己犯罪,在帳內不停地來回踱步,見嬋玉欲為自己報仇,反被刀傷;來收複三山關,數日見有輸有贏,隻是寸土未見;心中焦急,氣貫滿胸,不覺左臂傷勢裂開,疼得大叫一聲,眼前一黑,翻身栽倒在地,是人事不知。

卻說鄧九公及鄧嬋玉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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