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香消玉殞

血色大手燃燒著洶洶血焰,淩空撲來,風聲呼呼,幽寒的血光將整個牢房映射的如同九幽地獄一般,淒寒冷寂。

鄧嬋玉明眸中閃耀著驚懼,耳邊淒厲的風聲依舊,膽顫心驚,蜷縮在伯邑考懷中,顫抖不已,隻不過其以火速昂秀腿卻是微微彎曲著,腳跟蹬足了力氣,一旦伯邑考無法抵禦,便會立即衝出去,用自己的身軀阻擋片刻。

愛,總是如此偉大,如此無私!

當伯邑考心中想要守護鄧嬋玉,願意以生命守衛其周全時,鄧嬋玉又何嚐不是呢!

轟!

似乎感受到冥河老祖此次施展的威力遠遠高於上次,陷入玄乎狀態中的伯邑考也說不出是人禦使著七宗罪,還是七宗罪禦使著伯邑考,隻見其雙手狂舞,跳躍在琴弦上,激烈昂揚的樂律如同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形成一層層七彩音刃呼嘯而出,登時將血手印再次阻擋片刻。

冥河老祖見此,桀桀一笑,“老祖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那般強大!”冥河老祖所指的當然不是伯邑考,而是七宗罪,冥河老祖慧眼如聚,已經看出由於伯邑考實力太弱,此刻乃是為七宗罪帶入了玄奧之境,在抵抗著自己。

一時間,冥河老祖倒是不急於將威力盡展,想要慢慢探視一番,看看這七宗罪的最大能力,反正伯邑考乃是甕中之鱉,逃不出其手心。

琴禦人,而非人禦琴!

七宗罪煉製之初時,青蓮道人就感受到其獨特之處,猜測或許是因為那千年琵琶精本體碧玉琵琶所帶的天賦神通緣故,使得這七宗罪有了無窮的進化潛力,曰後隻要伯邑考開發的好,威力當是不再一般先天靈寶之下。

七宗罪乃是伯邑考之靈寶,感受到伯邑考危機時,靈寶護主,自然而然的護衛起伯邑考來,可是伯邑考修為太弱,無法發揮出其自身威力,是以非同一般靈寶的七宗罪再次將伯邑考帶入玄奧的狀態,以琴禦人,抵禦冥河老祖的血手印。

琴聲如海嘯般高越,氣勢如虹,鄧嬋玉蜷縮在伯邑考懷中,聽聞著琴音,隻覺自己仿佛置身於汪洋大海中一般,被海浪高高拋起,未待自己降落時,又再次被更高的海浪拋至更高處,一種說不出的緊張難受油然而生。

而作為七宗罪主要正對的血手印亦是清晰可見的在一道道越來越光亮的音波下節節後退,洶洶血光也隨之暗淡不少,令冥河老祖桀桀大笑:“好靈寶,好靈寶,再來!”

說罷法力微微增加幾分,血手印綻放出更為璀璨的血光,呼嘯而來,步步逼近!

牢房內狂風卷舞,滿地的稻草碎葉紛紛卷起,滿天飛舞,煙塵滾滾,不過未待這滾滾煙塵靠近三人便被音波或者血手印散發的威勢吹走,不得靠近半步。

冥河老祖來勢洶洶,七宗罪似乎略感不敵,曲音抖轉,曲調雖然依舊激越高昂,如狂風暴雨,巨浪滔天,但是較之之前卻大有不同,變得時而急促湍急,時而豁然舒緩,接著迎接而來的是更為急促的音律,如此反複著。

鄧嬋玉停在耳中,隻覺自己此時此刻似乎已經從無邊汪洋大海中脫離,置身於某個蜿蜒盤旋的山流中一般。

有道是黃河九曲,泰山十八盤,鄧嬋玉隻覺自己端坐於一個扁舟中,隨著湍急的河流在蜿蜒回旋的溝道中急馳,每一次音律急促至極時,就如扁舟轉至一個極為險要之處,在心髒幾欲跳出時,音律抖緩,眼前登時豁然開朗,如急流扁舟在蜿蜒險要處從容淡定的擺渡而過,沒有絲毫危險,驚險刺激之感,著實令人心驚肉跳。

如此時而急促時而舒緩的彈奏片刻後,泛出的陣陣音波亦是在這一急一緩中洶湧而出,每一次舒緩仿佛是一位高手為了下一次更猛烈的攻擊方才收手而回,暫緩攻勢。

隻見那血手印再次為音波抵擋住了,至此,冥河老祖眼中驚訝之色已經濃鬱異常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好寶貝,想不到世間還有這般玄妙寶貝,恐怕比之天皇伏羲的伏羲琴亦是不差了!正好取回給烏摩使用!”

自在天波旬之妻天妃烏摩為人妖豔,正是善使用音律一道,此琴送至於她,正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冥河老祖不再準備貓戲老鼠,準備迅速將伯邑考拿下,卻不想這時伯邑考雙手急速彈奏,將琴聲陡然拔至最巔峰之處,突入火山爆發,一齊迸裂開來,登時將血手印一舉擊潰,再次讓冥河老祖震驚了。

不待冥河老祖反應,伯邑考雙手狂舞,幾乎不見影子,琴音之中不再有舒緩之聲,急速如急浪狂濤,奔騰翻湧,洶湧而去,清晰可見空中一層層音波猶如海浪般跌宕起伏的朝著冥河老祖方向湧去,沿途中的牢房地麵如同被掀起一般,刮起了厚厚一層泥土。

鄧嬋玉氣血上湧,難受的緊,隻覺周遭巨浪澎湃,驚濤裂岸,亂石穿空,海嘯狂風,呼呼作響,風暴一陣比一陣恐怖,雙耳之中鏗鏘之聲連綿不絕,登時腦袋一片迷茫,轟隆一片。

正在這時,一聲冷哼聲在耳邊想起,將鄧嬋玉從迷茫中激醒!

鄧嬋玉抬頭望去,隻見冥河老祖滿臉陰鷙,周身陰寒之氣大盛,無邊其實洶湧而出,那氣勢如虹的音波登時如雪融冰化,被冥河老祖的全部張開的準聖氣勢勢如破竹的一舉擊潰。

在準聖麵前,縱使是七宗罪再玄奧異常,伯邑考之實力終究太弱,即使是以琴禦人,也無法抵抗冥河老祖全部盛開的氣勢。

不堪一擊!

當冥河老祖不再貓戲老鼠時,伯邑考的一切反擊如蚍蜉撼大樹般無法近身冥河老祖分毫,螳臂擋車,一切都是徒勞!

“桀桀,遊戲結束了!”

血手印再次洶湧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然臨近伯邑考身前,而此時伯邑考正剛從那中奇特的狀態中脫離而出,雙眼迷茫,對於周遭渾然無知。

千鈞一發之際,懷中鄧嬋玉秀腿用力一瞪,突兀而起,嬌弱的血肉之軀驀然擋在伯邑考身前,擋在血手印攻擊方向上。

轟!

鄧嬋玉口中鮮血如注般噴灑而出,隨即為血手印驟然擊退,撞擊在伯邑考身上,隨之二人同時向後退了數步,轟擊在牢房石牆上,癱軟而下。

“咦?”冥河老祖撤去法力,血手印頓時消散,冷冷的望著吐血不止的鄧嬋玉,頗為驚奇,想不到她會突兀的擋住自己的進攻。

冥河老祖冷哼一聲,“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去死吧!”

雖然冥河老祖還打算將鄧嬋玉轉化成阿修羅族人,方便曰後行事,但既然如此,冥河老祖也就不準備救她了,即使少了鄧嬋玉,也無甚大礙,隻不過多費一番手腳罷了。

身形突飛,之後背部又受了重擊,登時將迷糊之中的伯邑考驚醒,轉瞬間便回想其了一切,見鄧嬋玉如此模樣,當即失聲高呼道:“玉兒!”

“邑邑考哥哥,我”佳人話語未必,便垂頭而去,就此香消玉殞,留下的隻有一個其方才勉力作出的笑容,伴著嘴邊的鮮血,是如此的淒美!

淚如雨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緊緊的擁著鄧嬋玉的嬌軀,感受著那漸漸失去溫暖的玉體,伯邑考身軀劇烈的顫動著,嘴巴張的大大的,卻是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大愛無言,大悲無聲!

正在伯邑考傷心不已時,突然覺得手中一空,繼而神色一愣,隻見鄧嬋玉的遺體轉瞬間化為了一灘血水。

屍骨無存!

真正的屍骨無存!

伯邑考傻傻的愣了半響,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雙手望著那灘血跡不停的伸著,抖動不停,嘴唇兀自顫動著,下額不停的起伏著。

終於,伯邑考發出一淒厲的嘶吼聲,杜鵑滴血,猿猴哀鳴。

亦在此時,嗡嗡之聲大作!

隻見七宗罪突兀隻見浮現在伯邑考身前,泛著奇異華光,從淒厲癲狂中的伯邑考身上吸收著某種彩光,琴弦伶仃作響,陣陣詭異音律再次噴湧而出。

聞聽這詭異音律,伯邑考陡然間化寂靜,麵色陰沉如水,周身寒氣肆意,雙手輕輕在七宗罪上緩緩撥弄著,狂風忽起,長發飄飄,衣擺獵獵作響。

“咦?這是”冥河老祖驚疑聲再起,隻見無數莫名之物化為七彩光線從四麵八方匯聚在七宗罪身上,為其所吸收。

七根琴弦上各自泛著一種顏色,熠熠綻放著霞光,隨之將伯邑考籠罩起來,逐漸融為一體。

冥河老祖驚訝的發現伯邑考的長發陡然間全部化為了雪白之色,飄飄****,神色也恢複了妖異的平靜,十指輕舞,躍然而動,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而那妖異的七宗罪此時吸收了無數的莫名光線後,音律更顯妖異,讓冥河老祖的內心都有些不由自主的為其所影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