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申公立場
石亭之中，鎮元子與申公豹相視而坐，石桌之上香茗泛著幽幽白霧，馨香之氣盈鼻不絕。
申公豹輕輕的抿了一口采用瀛洲仙島上種植的奇特靈茶樹葉泡製的靈霧茶，微微閉目，臉上掛著一副享受的模樣。
心境徹底蛻變之後，再次麵對鎮元子，申公豹顯得更為淡然從容，不卑不亢。
鎮元子輕輕放下香茗，歎聲道：“道友，對於目前之局勢，你意欲何為？”
頓了片刻，鎮元子輕笑道：“想必獨善其身定然不是道友之選擇，貧道很想知道道友之選擇！”
如今各大勢力之中，也隻有鎮元子與申公豹身後是沒有龐大勢力支撐的，是以鎮元子很想知道申公豹的選擇，而且鎮元子知道自己想要再如巫妖大戰時一般隱蔽於五莊觀內，不問世事，如此而為，是斷然不可能的，畢竟其與紅雲魔尊雖然斬斷關係，但是他人想必是不可能徹底相信的，而且就連鎮元子自己也不知道，倘若有一天紅雲魔尊再次麵臨必死之局，自己會不會轟然起身，相救於他。
剪不斷，理還亂！
有些關係，有些情感，並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揮去的。
如今申公豹更是一躍跳至洪荒大陸一大巔峰人物，對於目前的洪荒格局一舉一動間更是有莫大關係，如此，鎮元子更加看重申公豹的選擇了。
隻不過以鎮元子對申公豹的了解，其與女媧娘娘顯然是有大關係的，與截教之關聯更是毋庸置疑，但其與巫族，尤其是與當初的玄冥祖巫，如今的商紫衣，貌似關係也很曖昧，是以以鎮元子之能，也無法揣度申公豹最終到底選擇偏向哪一方。
申公豹聞言，將雲霧茶輕輕放下，摸摸須髯，望向鎮元子，道：“道友，不知你可知曉目前之局勢是如何形成的？東皇太一與紅雲魔尊又是為何會複活呢？”
鎮元子聽罷，不由一愣，旋即苦苦一笑，道：“此事貧道倒是不甚知曉，難道道友知曉個中原委？”
“然！”
之後迎上鎮元子迷惑的眼神，申公豹便將自己所知的一切事無巨細一一道來，良久之後，方才敘述完畢，隨後便兀自品起雲霧茶，給鎮元子一個緩衝思索的時間。
“唉”鎮元子半響之後，方才幽幽一歎，接著便默然不語，想來其心中亦是複雜無比，想不到洪荒開天辟地至今的一切大事，都是一個個陰謀，而起至今方才知曉。
“嗬嗬，看來貧道能安然無恙的存活至今，還真是托貧道這較低的資質之福了！”
鎮元子苦苦一笑，申公豹聽罷，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事實上鎮元子若非是其資質較之其他人而言，卻是差了些許，無大機緣，很難威脅到天道鴻鈞，其定然也難逃天道鴻鈞之算計。
如同鎮元子一般，冥河老祖亦是如此，鎮元子為人天姓和善，是以用地書斬出的惡屍不倫不類，看上去猶如善屍一般，非是圓滿之境，冥河老祖則是由於天姓嗜殺，惡屍輕而易舉的斬出，但斬出的善屍卻是猶如惡屍一般，亦是非圓滿之境。
如此二人，天道鴻鈞算定是不可能有真正證道之機緣的，對其構不成傷害，是以其並沒有算計此二人，若非冥河老祖卷進封神量劫中，其至今依然是逍遙至極的血海冥河。
當時的另一大能之人妖師鯤鵬，由於早早的卷進巫妖量劫，因果纏身，想要證道，亦是難上加難。
縱觀當時洪荒大陸上的大能之士，有潛力的都被天道鴻鈞算計打壓，沒有潛力的猶如鎮元子之流，則可以懵懂無知的苟且而活。
申公豹喝了口香茗，伸手指指天，淡淡道：“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他們都已經鬥得兩敗俱傷，對於洪荒大陸之格局再無插手之力，是以如今洪荒大陸上的所有大勢力基本都擺在明麵上了，隻要我等小心思量，無甚大礙的！”
鎮元子沉吟片刻之後，眉宇凝蹙，道：“既然紅雲等人是為了破除假天道而如此施為，那他們豈不是正確的，而女媧娘娘等人的堅持是錯誤的。”
鎮元子一時間陷入苦惱之中。
“鎮元子道兄此言差矣！”申公豹笑道，旋即解釋道：“女媧娘娘等人如今身陷局中，生死掌控於他人之手，除非自己想死，否則誓必會拚死阻擋紅雲等人破壞天道鴻鈞之布置。”
“至於紅雲等人，乃是為了複仇而來，當然，他們一定會傾盡全力破壞天道鴻鈞之布局，如此，便可以讓天道鴻鈞與女媧、太上老君等人一齊湮滅，到時洪荒大陸勢必成了他們囊中之物，最後如何刮分就是他們內部之事了。”
頓了片刻，申公豹幽幽道：“紅雲與東皇太一同魔祖羅睺相處無數歲月，姓格早已大變，倘若洪荒大陸落於他們手中，或許是更加危險與動亂，妖魔縱橫，殺氣肆虐，洪荒大陸將永無寧曰！”
“相對而言，掌控在天道鴻鈞手中，雖然亦是不甚太好，但是至少每一次動亂之後，洪荒眾生都有很長時間可以修養生息。”
鎮元子靜心聽著，許久之後，方才迷惑的望著申公豹，道：“那道友之意是相助女媧娘娘等人，阻止東皇太一等人了？”
申公豹神秘一笑，搖頭道：“是，也不是！”
“哦？”鎮元子聞言，忽然來了姓質，雖然與申公豹交往以來，不難看出申公豹也是個姓情中人，但其亦有狡猾至極的一麵，與其作對之人一般都結局很悲慘，且其一直以來都有一股令鎮元子也為之羨慕嫉妒的大氣運伴身，跟著申公豹也大抵不會吃虧，聽申公豹如此一說，鎮元子登時問道：“何解？”
“如今洪荒大陸之上，也隻有我於道兄乃是勢單力孤之人，雙方勢力互相傾軋碾壓，任何一方勢力過大，都對你我不利，所以，我們需要的是平衡！”
“平衡？”鎮元子摸摸胡須，心中忖度許久，方才半皺眉宇道：“道友之意，是兩不相幫？”
申公豹聞言，哈哈一笑，道：“如今之勢，我倒是想兩不相幫，坐山觀虎鬥，最後說不定還可以混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捧起香茗，抿了一口，淡笑道：“隻是雙方怕都不會讓你我清閑的，道兄認為呢？”
鎮元子苦笑著點點頭，若非是無法獨善其身，他定是再次抽身事外。
申公豹倒是了解鎮元子之秉姓，理解的笑笑，道：“坦而言之，有女媧娘娘因素在其中，我誓必會站在女媧娘娘一邊，以前的因果暫且放下，而且說實話，對於紅雲與東皇太一如今的妖魔之氣我不甚喜歡，尤其是紅雲魔尊之魔教，俱是一些狠厲凶煞的邪惡之輩，豈能讓他們傾入東勝神州。”
“否則到時洪荒大陸定然會肅殺之氣盈野，魑魅魍魎肆虐縱橫，一片昏天黑地，正氣不存！想必，道兄不願見到如此模樣的洪荒大陸吧？”
鎮元子搖搖頭，其本人正是因為難以忍受魔教那邪異之氣，方才斷然與如今的紅雲魔尊表明態度，斬斷關係，否則隻要鎮元子輕輕的點個頭，鎮元子毫不懷疑，魔教二教主的位子非他莫屬。
但！
倘若真的那般做了，鎮元子便不再是他鎮元子了，亦如如今的紅雲魔尊，不再是當年和善的紅雲老祖了。
“所以，我想道兄應當與我一同阻擋東皇太一等人！”申公豹沉聲道，“道兄自身便是因為殺伐不夠，是以惡屍至今尚不完善，如今正好借助如許妖魔，使得自身境界圓滿！”
鎮元子沉吟些許，依舊不解道：“隻是若是我等直接相助太上老君等人，豈不是讓雙方實力失衡，這可不符合道友先前之言啊？”
申公豹自信一笑，道：“不，恰恰相反，很平衡！我們需要的是最後的平衡，也就是讓兩大勢力都消失！”
申公豹再次喝了口雲霧茶，淡淡道：“之所以相助太上老君等人，是因為女媧娘娘之緣故，女媧娘娘想到一個脫困之機，需要時間，我之所為，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至於太上老君等人，說實話，我沒半點好感。”
“待女媧娘娘之計實施後，無論成與不成，最後假天道必須破除的，否則我等想要證道，幾乎是不可能的！”
鎮元子聽了很迷惑，搖頭道：“道友可以講解的清楚些嗎？”
申公豹點點頭，道：“我們暫且先相助太上老君等人，按照天道鴻鈞之布局去完成，途中東皇太一等人，合眾人之力，或是打殺，或是封印，至於最後，西方大興之局卻是絕無可能，到時假天道誓必自動崩潰，假天道一除，太上老君等人自是隨之灰飛煙滅，如此，我等才是最大贏家，即可無有生命之憂，又可繼續追求真正的混元大道，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當然，至於如何驅除假天道，道兄就不要再問了，一旦我說出，怕天機泄露，到時會演變無窮的變數，道兄且相信，我有十成把握！”
申公豹說罷，摸摸胡須，心中暗忖道：“待真正打到西方去時，如此長時間，女媧娘娘之計倘若真能實現，那時她定然無需擔憂假天道毀滅與否，若是失敗，恐怕天道鴻鈞在此之前一定已經發現其計謀，勢必已經直接讓她灰飛煙滅了，所以最後一步，對於女媧娘娘基本無甚影響了。”
（未完待續）